瞬間成為全場焦點,工作人員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強大壓力。
天聞號上,大半都是富二代,就算不是,也是在關系網上的,得罪誰的后果都不太好。
他撓著頭發,在落水女孩兇狠的瞪視下,斟酌著開口:
“那個……我也不太清楚發生什么事,就是按照工作要求,巡檢游艇的情況,大概二十分鐘前,巡到甲板,就看見這兩位小姐在這邊,所以我沒走近……”
蔣珺氣急敗壞地嗆聲:
“你扯這些有的沒有做什么,就說你有沒有看到我被推下海!說!”
她的語調里帶著明顯的命令口吻,怎么聽都覺得刺耳。
工作人員忍不住微微皺眉,不卑不亢道:
“很抱歉!工作有規定,沒有被召喚,我們不能隨便打擾客人,所以看見兩位小姐后,我就立即退回去了,并沒有親眼看見您被推下海。”
一句話就將證人身份給摘干凈。
蔣珺氣得渾身發抖。
“你說謊!你當時就在旁邊!我掉下海到被救起來,前后都沒有兩分鐘!人不是在旁邊,動作根本不可能這么快!”
工作人員無語至極。
救人迅速,還成了被責問的點?
游艇會里匯聚的是全國頂尖的富豪和權貴,想拿到這份工作,技能、情商就沒有弱的。
在這里工作的人,至少都得有一個三級救生員職業資格證書呢!
他干嘛這么早起巡檢,還不是為了防止有人意外墜海,安保人員需要每個小時巡三遍,夜里也不例外。
只干自己的工作,不關注別的,這也能成了他的錯?
就離譜。
“……這位小姐,我當時真沒注意你們在這邊做什么,你總不能讓我說些沒有……”
工作人員試著解釋,但蔣珺顯然已經氣沒了理智,一會兒指責他說謊,說自己是受害人,被江雪推下海,一會兒罵他為什么要幫著犯人。
周圍的吃瓜人看著蔣珺的眼神,也越來越怪異和鄙夷。
誰也沒想到,蔣珺竟然會變成一個胡搞蠻纏的潑婦。
柳宿眠到底給了她什么藥吃?
這時,江雪施施然走到工作人員面前,擋住蔣珺的視線。
“嘖,為難別人做什么?”
“問我就行,的確是我推你下去的,這一點沒什么不能承認。”
蔣珺一愣,隨即露出狂喜的表情,尖聲叫道:
“你承認了!”
“你們都聽到了嗎!她承認推我下海!就是她推我下去,她要謀——”
“慢著。”江雪適時打斷她,“我只承認推人,可不會承認謀殺哦,我推你,完全出于身體自衛的本能而已。”
才怪。
她就是故意把人丟下海的。
竟然沒摔斷幾根骨頭,真的太可惜了。
“你——”
蔣珺的辯駁還沒說出口,江雪再次不耐煩地打斷她:
“找什么人證物證,就算這個位置是監控死角,也可以從別的監控看得到,我先來到這個位置,而蔣小姐鬼鬼祟祟尾隨我至此。”
蔣珺臉色頓時一變,矢口否認:
“我沒有尾隨你!我根本不知道你在這邊!”
江雪笑了出聲。
“小姑娘,你還是太嫩了,我建議你,別小看警察,一個動作說明不了什么,但整套動作下,要讀解還是很容易的,懂我的意思嗎?”
“一個死角沒記錄而已,可你一整天的動作,全都被監控盯住呢,長點心吧。”
“我現在不想跟你爭辯,你以后也沒機會跟我爭辯,希望你從現在起,好好想想該怎么脫罪,不要再浪費時間給別人扣帽子了。”
話音落下,周圍出現短暫的死寂。
大家被這信息量過大的話,再一次驚住了!
如果沒理解錯,江雪的意思,蔣珺是蓄意謀殺?!
這可比沖動推人的程度,惡劣一百倍不止!
那個膽小的蔣珺竟然敢做到這個地步,而且是為了一個給她帶來不了什么東西的男人!
她真的癲了嗎!
眾人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江雪無視周圍一溜兒的震驚表情,懶洋洋轉向許茵:
“許小姐,請問警察還有多久才過來?”
蔣珺腦子有些反應不過,極力試圖消化江雪的話。
許茵反應過來,連忙打電話確認了一遍,才道:
“還要一陣子。”
除了蔣珺吃了點虧,左右兩邊都沒有受傷,本來她真沒想驚動警察。
但蔣珺堅持,江雪也附和。
旁邊看熱鬧的朋友就成全兩人,給打了電話。
她想了想便也沒阻止。
一來,江以寧不會傷人性命,江家人更不會,警察來了反而能幫忙討個公道。
二來,蔣珺真是瘋了,再不敲醒她,讓她受個大教訓,以后指不定會更瘋!M.逼Quge.逼Z
因為游艇的定位不會隨意公開,警察要到了游艇會,再由游艇會的人帶路,過來需要一段時間。
江雪點點頭,回頭看向江以寧。
“以寧,你先回去休息吧,這里我自己就能處理。”
江以寧道:
“我等處理結果出來。”
一直沒吭聲的暮沉等她和江雪說完話,忽然開口問了句:
“她做了什么。”
問的是江雪,聲音淡淡,聽不出情緒。
然而,這話一出,氣氛明顯就變了。
周圍一點依然誰也沒說話,但所有人都肉眼可見地豎起了耳朵,視線毫不掩飾八卦之心地看了過來。
剛才江雪說完,就想問了,就是沒好意思直接開口而已!
還是暮三爺最懂群眾的心思,幫忙問了出來!
江雪看了眼江以寧,見小姑娘沒有拒絕的意思,便道:
“她——”
就在這時候,蔣珺忽然跳起來,一連退了五六步,直到后背抵住護欄上。
她尖叫:
“你們什么意思!你們都認定我是壞人了是不是?!”
“許茵!周清雅!我認識你們十年!十年了!你們寧愿相信一個保鏢的話,也不相信我了是不是!你們為了討好江以寧,就要逼死我是不是!”
旁邊一個看戲的女生直接吐槽:
“什么叫寧愿相信一個保鏢啊?是你聾了,還是我聽漏了,人家根本沒說幾句關于事件的話,就嘲諷你而已,這不都在等警察過來調查嗎?你這么急干什么?”
“就是就是!人家好像不想跟你說話哦!”
沒有人同情她。
蔣珺恨恨地瞪著江以寧。
阿眠早就說過,都是這個女人的錯!
“我會證明我是清白的!”
說著,她攀上護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