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李佳然玩了會膩歪的甜蜜游戲,話題才切到重點上。
聽著她那些近乎審問般的問題,衛珩覺得好笑。
答案早就從江氏醫院里的線眼那里得到,依然不放心,反復追問對比,就怕他有一絲異心。
審問完她知道的,便開始問她不知道的。
“江以寧那邊怎么樣?你對她有沒有把握?”
衛珩笑了。
“佳姐姐,我出馬,還會有失手的時候么?嗯,就是……”
他拖著為難的腔調,小吊了一下胃口。
一下子就引起李佳然的追問:
“就是什么?暮三爺出手了?”
衛珩搖頭。
“暮三爺晚上過來,確實對我有敵意,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最大的問題是江以寧的心理防線,比我想象的要強,周五前應該‘說服’不了她,為我們拉攏羅斯夫人。”
李佳然皺眉。
“她看上去不像是個堅強的人,養女身份也不可能給她帶來安全感才對。”
有這樣背景的人,是最容易洗腦pua的。
衛珩道:
“江家不是普通人家,江以寧也不是一般人。”
李佳然啞了一瞬,不得不認同這話。
江家的光環太強大,籠罩在江家人身上,很容易讓人忽略一些事情。
比如江以寧不是默默無名的養女,而是成名多年的音樂才女阿寧,除此之外,還是有極高物理天賦的京大學生。
甚至,她身上可能流著女強人羅斯夫人的血。
那女人沒有雙腳一手,依然站在羅斯集團的頂端,這只怕不是用“厲害”能形容得了的,如果江以寧遺傳到這一點……
衛珩專注地看著屏幕里的女人,溫聲安慰道:
“佳姐姐,你別擔心,只要給我些時間,我有信心拿下她的。”
李佳然動了動唇瓣,并沒有因為他的保證,而輕松下來。
沒有時間,李家等不了。
這周五,就是最后投標時間。
能把羅斯夫人拉進局里來是最好的,若是不能……讓江以寧偷出江氏標書上的底價,也可以保住李家的大部分投資。
事情拖到現在,歸根到底還是鳳家的錯。ŴŴŴ.BIQUGE.逼z
鳳家根本沒有能力,凈出餿主意,卻又在關鍵點上卡得死死不放手,以至于同盟的其他人也錯失了嘗試的機會。
衛珩看望屏幕上那張妝容精致的臉龐,低聲輕哄:
“佳姐姐,我不是很懂投資開發的東西,不過……那么大的項目,即便投下來,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吧?中途尋找合作伙伴的應該也不少?”
“鳳家太專制了,從未把我們李家放在平等合作的位置上,明明沒有給李家帶來過好處,一直拖后腿不說,還擺出高高在上的樣子,我們真要繼續和鳳家合作么?”
衛珩的嗓音很輕,溫潤如水,輕盈又鼓動。
每一句都是她想過的,提出來的問題,也都是她這些天反復思考著的。
此時,從衛珩嘴里說出來,讓她心里的本來就有的傾斜,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傾斜幅度。
李佳然沉默了片刻,輕輕嘆了一口氣。
“阿珩,西京郊的事,你不要過問,你的任務是專注攻略江以寧,其他的不需要你來操心。”
“我允許你放開所有限制,即使會毀了她也沒有關系,先把江氏的底價拿到手。”
衛珩臉色不變,但在鏡頭外的手,已不由自住地捏緊。
他維持著那輕盈語調,低低地說道:
“佳姐姐,我剛才跟你說過,江以寧不是普通人。”
李佳然卻勾唇笑了。
“我知道,但我更相信你的能力。”
“你說的沒錯,就目前的鳳家而言,對李家弊大于利,要繼續長久合作,是絕不可能的,只是,西京郊這一步,李家必須走到最后。”
“現在李家還有路可走,但這些路的分岔點,越往后就越少,我們必須把一條路走盡了,再走進另一個分岔口里,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這么直白,衛珩當然明白。
西京郊的投標,李家要用盡手段走到最后。
畢竟,靠別人的施舍才吃到蛋糕,哪有蛋糕握在自家手里的香?
和江家合作,是一條路走盡,確定吃不了蛋糕,才會做的選擇!
現在的西京郊花落誰家,還不一定,李家若太急走進分岔口,不僅失去主利,還會得罪鳳家。
所以,周五之前,李家必須再盡一把力。
衛珩微斂眼簾。
“我明白。”
見他乖順,李佳然心情瞬間放晴。
她雙手的手肘撐在桌面上,身體傾斜的幅度加大,半掛著的肩帶已完全滑落,胸前的雪白幾乎占滿了整個屏幕。
“阿珩,明天早上七點前,你來我房間一趟。”
衛珩呼吸一窒,猛地扭轉臉龐。
“佳姐姐!你、你……”
李佳然看著他那通紅的耳根,呵呵地笑得花枝亂顫。
“阿珩,你在想什么呢?跟姐姐說說,嗯?”
“你不說,姐姐可沒辦法滿足你哦?”
“阿珩”
衛珩沒有回答,人幾乎就要躲出鏡頭了,唯有那只耳朵,紅得可愛,紅得心猿意馬。
李佳然看著他的反應,更是高興,又說了好幾句極具暗示性的話挑逗了他一番。
不過,隔著手機到底是不太方便。
她也怕他受不住跑了,還有重要的話沒說完呢!
見差不多到了衛珩的極限,便收住。
稍微收斂了些媚色,她說道:
“好了,姐姐不逗你了,昨天讓你過來,是要把之前提過的藥給你。”
“用了它,你一定能完成任務的。”
衛珩似是被馴服了一般,乖乖點頭。
“好,佳姐姐,我明天去……找你。”
李佳然開懷大笑。
“真乖!”
她相信衛珩的能力。
更重要的是,江以寧成為傻子,才更好。
聰明的人不好控制,那聰明人變成傻子呢?還會難以控制嗎?
“已經很晚,你早點休息,早天早點過來。”
“好,佳姐姐,你也早點休息。”
衛珩等她掛了電話,不過一瞬間,臉上的表情已消失得一干二凈。
他關掉還在運作的錄屏,便隨手將手機往床上一扔,神色冷淡,唯有左邊的那只耳朵仍然紅艷不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