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珩笑著道:
“我也先回去了——”
說話間,他忽然朝某個方向掃了眼,臉上笑意更燦爛。
他舉起手機晃了晃,又道:
“以寧,你記得看我發你的信息,有什么問題,隨時可以給我找電話,那我先走啦,再見!”
說完,便匆匆扎入夜色里,很快就融入了黑暗之中。
江亦燁還在旁邊站著呢,聽完他的話,都忍不住瞇起眼睛,看著自家妹妹,和她身邊的男人。
兩人無動于衷。
半晌,他緩緩開口:
“在玩什么?”
江以寧注意到剛才衛珩的視線,這里不是說話聊天的地方。
“沒玩啊,哥,我和阿沉先回去了,明天再跟你報告今天那臺手術。”
江亦燁知道自家妹妹做了一臺大手術,這會兒肯定累了。
既然小姑娘答應明天會給他一個解釋,那他也不差在這一時半會的好奇心。
“行,回去早點休息。”
“哦好!”江以寧沖他揮揮手,拉著暮沉往停車場方向走,“那我們走啦!哥你也早點結束工作!”
江亦燁沖著她的背影,再三叮囑:
“到家后一定要給我電話!”
“知道啦!”
染著嬌氣的聲音,漸漸飄遠。
等人走遠,江亦燁忽然轉頭,看向某個方向。
那是衛珩剛才注意的方向。
然后,就與一個護士打扮的女人對上了視線。
那護士旁邊還有一個坐輪椅的病人,似是在乘涼散步。
對方大抵沒想到江亦燁會突然轉頭看過來,神色顯明慌亂了一瞬。
不過,她很快就震定下來,沖江亦燁微微點了下,便將目光移開,專注意地看護病人。
胸牌顏色顯示,是一名初級護士。
江氏總院屬于三特醫院,規模很大,醫護雜工總數有近5000人,其中初級醫護人員差不多占了一半。
就算是院長,也不可能每一個員工都認識,特別是流動性最大的初級工作人員。
江亦燁勾唇,無聲笑了聲。
只是,明目張膽跑到他跟前來盯人的,倒是少見。
收回目光,他轉身離開。
車子平穩地行駛著,車后座卻沒那么平穩了。
男人一手撐在真皮椅背上,另一只手緊貼在少女的后背上。
少女被迫挺起腰,與他身體緊貼。
她仰著頭,被圈禁在他身下,唇瓣被吮咬,被他肆意攻城略地。
時間、空間似是與兩人分割來開,整個世界只剩下兩人,沒有人能插手防礙。
錯暗的車廂里,光影交錯。
她勾住他的脖子,任由他身上那清冷的沉水香氣息將她淹沒。
少女的縱容,讓男人渾身緊繃,像是有一團火要從心間燃燒而起,灼熱的溫度迅速蔓延兩人的身體。
不知過了多久,已經消磨得僅剩下的最后一絲告訴他:ŴŴŴ.BIQUGE.逼z
必須停下了。
但心心念念的女孩,用柔軟無骨般的手勾著他,像個勾子似的,纏勾著他。
花了極大的力氣,終于還是放開了她,稍稍退開。
他吸了口氣,半依半靠著她,平息著體內的躁動。
“阿沉。”
女孩的聲音綿軟甜膩,清澈中染上了和他一樣的色彩。
“你喜不喜歡?”
那一瞬間,暮沉清晰地感覺到,腦子里有什么崩斷了。
他的手臂猛地收緊,掐緊她的腰,俯首就要繼續吻她。
吻落在柔軟的掌心上。
暮沉動作頓時,目光對上那雙近在咫尺的桃花眼。
眼尾泅著淡淡的戲,眸底晃動著細碎的光芒。
眉眼彎彎,帶著狡黠又得意的頑皮。
暮沉喉結上下滑動了下,暗暗咬牙。
這小家伙!
悶悶的聲音從手掌里傳出:
“寧寧,放開手。”
江以寧隨意掃了眼車窗,輕輕搖頭。
“快到了,不可以。”
她就是故意的。
除了順從她,他毫無辦法。
暮沉認命地閉了閉眼睛,維掛著這姿勢,緩而輕地吸著氣,不再反抗。
偏偏那個拱火的小丫頭仍不知死活,見他這樣子,又湊了過來。
“你很不舒服嗎?”
說著,便松開了手,改用手掌往他臉頰邊扇風。
她越來越懂得怎么折磨他了。
暮沉實在受不了,一把掐著她的腰,將人抱入懷里,同時將她兩只手扣住,不讓她亂動。
他咬牙道:
“不想繼續,就不要亂動。”
終于察覺到危險,江以寧老實下來,任由他禁固住她。
“你要是不喜歡……”
剛才那親吻,是她先主動來著,雖然不到幾秒,就被反客為主。
她也是鼓起莫大的勇氣,學了他的動作的。
暮沉深吸口氣,掐她腰的手加大了些力道,將她按在懷里。
“不是不喜歡。”
他開口,聲音低沉緊繃,語氣危險。
江以寧抬起頭,只看到他流暢清晰的下頜線。
“我喜歡,但你不能再這樣做。”
“現在不能。”
意思已經非常直白。
江以寧眨眨眼,非常乖巧地“哦”了一聲。
“那什么時候可以?”
暮沉喉結滾動,眸子瞇起。
“停車之前,你最好不要再說話。”
江以寧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暮沉干脆閉上眼睛。
這個挑釁性極強的話題,要是繼續下去,他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
面對她,他從來沒有自制力可言。
十分鐘后,車子停在江宅大門外。
暮沉沒有松開手,仍閉著眼睛,仿佛沒感覺到車子已停下。
江以寧知道他沒有睡著,大手仍扣住她的腰和手,緊繃的身體就沒放松過。
不過,車子已經停了,她可以說話了吧?
“……阿沉?”
暮沉緩緩睜開眼睛。
“再等一下。”
江以寧默了默,小聲地問:
“那我看下手機?”
會特意提出來的看手機,自然是指看衛珩信息。
暮沉霍然垂眸。
江以寧坦然與他對視。
“工作總是要處理的。”
“你和我一起看?”
暮沉突然攬緊她,低頭將臉埋在她的肩窩間。
“開除他,不接受他的入職條件,我給你找個新助理。”
江以寧也沒有說不好,而是問:
“什么時候能找到?”
暮沉沉默了。
像衛珩這樣的人才,還真不是說找就能找到。
半晌,男人沉悶聲音傳出:
“他目的不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