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高傲地走到暮沉身邊,親昵地蹭了蹭他,而后一個轉頭,沖江以寧的方向甩了甩脖子。
大概是和她打招呼。
暮沉帶她共騎過小紅,知道她和暮沉親近,大抵是這個原因,它很給面子地示了個好。
江以寧:“……”
馬術師也因為小紅的臣服,對暮三爺佩服得不行。
“暮三爺,您是要騎它嗎?”
暮沉頷首。
“嗯。”
馬術師笑著道:
“旁邊就是烈焰的馬舍,看完它,我為江小姐推薦一匹溫順些的馬兒吧?”
馬術師的想法很簡單,江以寧名下的兩匹馬都是烈馬,別說小姑娘肯定駕馭不來,就算是俱樂部里經驗十足的馬術師都未必能降服得了。
既然暮三爺挑了小紅,那烈焰肯定就要留在馬廄里。
沒看到小紅也只服暮三爺,對江小姐雖然沒發脾氣,卻也還保持著高傲姿態么?
烈焰就更不用說了。
暮沉卻拒絕了。
“不需要。”
馬術師愣了一下,就聽到他繼續說道:
“我和我女朋友共騎一匹就足夠。”
江以寧有些猝不及防,又不好當眾說什么,只能使勁捏緊男人的大手,示意他別太過張揚。
暮沉也收緊了些力道,裹住她的手。
“乖些,你接觸馬匹時間不久,我帶著你才放心。”
江以寧窒息了一瞬,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怪物似的看著男人。
不是,這人平時明明很敏銳,幾乎將她看得透透的,怎么今天,像信號不良似的。
說的話也很……騷。
他,不太對勁。
也許是因為過了明路,他才“大大方方”向其他人展示和她的關系?
應該是這樣沒錯。
都怪她。
為了瞞著長輩們,他一直都在配合她,如今終于可以想展示什么就展示什么。
愧疚涌出,江以寧便就隨他了。
反正只是跟身邊的人張揚一下而已,他高興就好。
“……哦。”
暮沉眸底笑意更深。
“女朋友,我們去看烈焰。”
江以寧耳朵發熱,十分窘迫。
這人就慣會得寸進尺!
心里這么想,卻一句抗議話都沒有說,任由他牽著,朝旁邊的馬廄走去。
馬術師震在原地。
兩人大半年前來過馬術俱樂部,俱樂部內部的人都有深刻印象。
暮三爺、向少、祁少、蘇少,這群大院子弟,不管走到哪里,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更別說他們之間突然多了一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少女。
這些人在俱樂部玩了小半天,俱樂部內部的人就傳遍,這少女是這群大院子弟的團寵。
向少喊她“妹妹”,蘇少將自己最喜歡的馬送給她,祁少、聞少、韓少言行間全是護著她。
當然其實最震撼的,還是暮三爺對她的親昵。
說兩人沒點什么親密關系,誰都不信!
但,暮三爺不管是對外,還是對自己朋友,都沒有口頭承認過女孩的身份。
豪門里彎彎繞繞太多,只要沒有公開承認的,這關系就差遠了。
俱樂部內不少員工都猜測,女孩……嗯,只是受暮三爺喜愛,還沒到名份的份上。
當然,這都是些含蓄的想法,實際上還有不少惡意揣測的。
客戶的隱私信息,俱樂部員工都簽了保密合約,這些事情不可以外傳,他們也只能內部知情小圈子里傳一傳。
誰知道今天,暮三爺突然就公開了!
馬術師站在原地,手無法控制地摸向后褲袋里的手機。
在這一刻,分享欲達到了最頂峰。
不過,掙扎了會兒,他還是咬牙把手收了回來,快步跟上去。
他對接的客人是暮三爺,要是被發現他上班時間嚼客人的舌根,只得吃不完兜著走。
不用他分享,暮三爺公開女朋友這事,大概很快就會傳遍四九城。
三人一馬很快來到烈焰的馬廄,祁情已經在這邊等著。
他朝三人看了眼。
“老蘇那小子呢?不是去向你們炫耀他那匹白雪了嗎?”
“炫耀完,跑了。”
暮沉將小紅暫時栓在外面。
那邊小紅已經沖著祁情牽在手上的那匹黃棕馬噴氣。
黃棕馬性子溫順膽小,還隔著好幾步,都被嚇得直往后退。
祁情咂了下舌頭,牽著馬往旁邊挪了挪。
這匹紅馬跟它主人的老公一個脾氣,霸道又暴躁,還小氣!
惹不起,他躲還不行!
蘇瑞羲把馬送給這兩家伙還挺明智的。ŴŴŴ.BIQUGE.逼z
這馬要是在蘇瑞羲那,只怕永遠都騎不上去。
而后,見那倆家伙往馬廄里走,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揚聲提醒:
“沉哥,妹,你們小心些,烈焰對妹‘情有獨鐘’。”
上回過來,那馬就拼命想往江以寧那邊蹭。
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那邊,暮沉“嗯”地應了一聲,表示知道。
兩人已走了進去。
祁想想了想,還是栓好馬,跟了上去。
一進去正好看到烈焰忙碌的身影,一邊用腦袋蹭著暮沉,釋放討好的意味,一邊暗搓搓往江以寧身邊靠。
倒沒有像第一次那樣橫沖直撞,嚇壞周圍一群人。
“這馬真奇怪,把我妹當成貓薄荷了?哦,不對,是馬薄荷?”
因為這一次烈焰學乖,暮沉對它便也沒有拘得那么緊。
“我接觸的新鮮藥草比較多,可能有哪一種它喜歡的味道也說不定。”
江以寧試著摸了摸烈焰的鬃毛。
上一次,她便想試一試。
比她摸過了馬兒的鬃毛都要硬一些。
它不住地往她手上嗅著,被噴出來的氣息弄得癢癢的,江以寧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
不過,只摸了兩下,身邊男人就拉著她往外走。
“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江以寧看著追上來,又被攔下的馬兒,莫名有些心軟。
她轉向暮沉,聲音軟軟的,
“不如今天讓它跟著一起,散散步什么……”
暮沉卻道:
“它每天都有專人帶著散步,不用擔心它。”
江以寧:“……”
這語調,這神色,怎么有點像剛才路上,聊衛珩的時候?
嗯,不可能。
醋勁再大,也不可能跟一匹馬計較的。
他不是那么小氣的人。
祁情在旁邊看得清楚,差點笑死。
“我怎么沒錄下來,讓他們也看看!”
暮沉睨他一眼。
“你的工作完成了?”
祁情表情一收,想翻白眼又不敢翻。
“給你辦好了!”悶騷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