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個前幾分鐘還在心里暗罵江以寧和范云苓的人,恍惚間回過神,又忍不住暗叫見鬼,她們竟然覺得“好美”。
江以寧的臉好美。
江以寧的琴聲好美。
若不是理智還在,心差一點就莫名其妙地被這氛圍感給拐跑了!
圍在附近的多數是女孩子,卻在此時此刻都不約而同地有了同樣的感受。
為同樣是女性的江以寧心動了!
短暫的安靜后,掌聲接連響起,很快便充斥整個宴會廳。
“以寧!你還會彈琵琶!”
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許茵一邊用力拍著雙掌,一邊擠到江以寧面前。
跟在她身旁的,還有齊詩筠。
兩人都是又驚又喜的表情,恨不得把手拍爛,以此來表達佩服的心情。
“還好來得及時,不然錯過阿寧的演奏,我肯定要捶死自己!”
范云苓看見許茵和齊詩筠在跟江以寧說,也不好像剛才那樣死皮賴臉,就站在司徒新野旁邊,鼓著掌。
“嘿嘿,新野哥哥,你是不是看到我的信息,所以特意過來聽阿寧的演奏?”
“不過你怎么來得這么快?”
她發信息到阿寧彈奏結束一共都沒有二十分鐘呢!
司徒新野側眸看了她一眼,沒理會她前一句,淡聲道:BIquGe.逼z
“我在附近吃飯。”
范云苓眨眨眼,“哦”了一聲。
她也就隨口問問,并不是真的想探究司徒新野的行蹤,而后胡亂點了點頭,視線就回到阿寧了身上,神色再次狂熱起來。
“哦對了,新野哥哥,你還沒見過阿寧,對吧!彈琵琶的就是,你那么聰明,肯定猜到的!阿寧說今天不想彈古琴,所以借了我的琵琶,給我彈了一首超好聽的曲子!哎,一會兒一定要記得去問問這曲子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特意重重地咬住“給我”兩個字,如果她身后有尾巴,此時必定搖成螺旋槳。
“阿寧超厲害對不對?剛才她跟我說不精通,可是我覺得距彈得比我老師還要好!我猜她肯定是拿自己的古琴來比了!”
“嗚嗚嗚,阿寧真是太厲害了,本來《熾》就夠讓人驚艷了,沒想到她還有那么多意外又驚艷的地方!”
司徒新野聽著鄰家小妹的喋喋不休,視線望向前方被圍住的女孩,眸光深沉幽暗。
好一會兒,他勾起唇角。
“的確。”
“很厲害。”
每次遇見,都是給人新的驚艷。
想法得到認同,范云苓更歡樂了,心里直接將司徒新野列為自己的同好。
“你也覺得,對吧!阿寧巴拉巴拉……”
司徒新野收回目光,淡聲打斷她。
“不要玩得太瘋,早點回去。”
范云苓聞言,愣了一下。
“你……要走啦?”
司徒新野“嗯”了聲,旋即,順勢轉過身。
范云苓下意識拉住他的袖子,張了張嘴巴,想說“你不是也很喜歡阿寧么,現在是認識的最好時機”,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位鄰家哥哥就不是會追星的,喜歡聽阿寧的曲,卻從不好阿寧的人。
連她爸這個外行人,聽到聊阿寧的話題,偶爾都會湊過來好奇一下。
但,司徒新野完全不會。
他連阿寧是男是女都不關心。
看到她的信息,特意來這么一趟,就已經很出人意料。
范云苓想像了一下他去向江以寧搭訕的畫面,忍不住渾身抖了抖。
那太不“司徒新野”了!
她斂起思緒,手指一松,放開了他的袖子。
“那好吧,你先回去!我再跟阿寧嘮嗑嘮嗑,等我們熟了之后,阿寧一定愿意再給我彈琴,到時候我錄下來,分你一份!”
司徒新野抬手輕輕彈了下小姑娘的門腦兒,沒說好,也沒說不要。
揮了下手,轉身就往外走。
范云苓沖他背影吐舌頭。
她可沒打算送他出去,她還要跟阿寧聊一聊聽后感呢!
另一邊,馬曉翠急匆匆回到宴會廳,視線掃遍每個角落,卻沒有看到處在想看到的身影。
此時會場里十分顯眼地分成兩派,一派聚在江以寧附近,以年輕女孩居多,春光物候,笑笑說說,氣氛和諧又熱烈。
跟馬曉翠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她以為,四九城里的那些名媛千金對江以寧,和對她一樣,表面客客氣氣,實則心里嘲笑江以寧的身份不入流。
嘴上客套上幾句,卻不會真心交際,然后,江以寧就會一個人待在宴會廳里,成為最尷尬的那一個。
不過,這熱鬧里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她也很清楚。
都是裝出來的。
要不是江以寧背后的江家,誰會愿意跟她來往?
而另一派則圍著暮東,以男性居多。
馬曉翠的目光在那邊停留得更久一些,仔細掃過,依然沒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
她轉而走向一個角落,將侍者領班喊來問話。
“司徒先生呢?”
領班小心翼翼地欠了欠身,低聲道:
“馬小姐,司徒先生幾分鐘前就離開了,他在宴會廳里只待了五分鐘。”
“這就走了啊?”一道滿含嘲弄的聲音在馬曉翠身后響起,李佳然半捂著嘴,毫不掩飾地笑著,“連招呼都不酒會主人打一聲,他過來做什么啊?”
領班遲疑地看了看李佳然,又看了看馬曉翠,如實道:
“司徒先生進場的時候,正好江小姐在彈奏琵琶,他站在那邊聽,沒看到有跟誰交流,江小姐彈完,就走了。”
這話落在馬曉翠耳里,意思就成了:司徒新野特意過來聽江以寧彈琴。
她飛快搖了下頭。
不可能。
連她都不知道江以寧會不會在酒會上彈琴,什么時候彈,司徒新野又怎么能恰恰在彈琴的幾分鐘出現?!
湊巧罷了!
這些人連最基本的意思都不會表達,活該一輩子的端盤子!
李佳然拖著腔調,長長地“喲”了一聲。
“沒想到連司徒少爺都特意過來,捧江家那位小小姐的場呀!面子有夠大的。”
看著馬曉翠的臉色陰沉下來,她就笑得更開心。
“也是,我們酒會不就是專門為了那位小小姐而辦的么?酒會上所有人都是為她而來,也很正常。”
“我就是其中之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