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江以寧看到暮沉發來的消息。
他人已經在醫院門口。
她不及細想,拎了包包,鎖好抽屜,就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剛出醫院,果然就看到暮沉慣常乘坐的黑色轎車停在了慣常的位置上。
平復了下呼吸,她快步走過去。
車上的人似是也看見她,車門先一步打開,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從中走出。
正是暮沉。
“阿沉,讓你久等了。”
男人微微皺起好看的眉,看著小跑走到他跟前的小姑娘,拿出手帕輕輕印了印她額頭上的薄汗。
“多等一會有什么關系?下次不要著急,不要跑。”
“你在空調房里待了一天,剛出來就跑動,容易生病,江醫生不懂?”
江以寧眨眨眼,慢吞吞地“哦”了一聲,乖乖站在那,任由他擦拭。
暮沉垂眸。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瑩潤晶亮,像盛著兩汪清澈湖泊,淺淺的笑意在其中回蕩著。
乖巧得不行,讓人……漲斃其中也難以察覺。
沒有忽略小姑娘神色里那一點欲言又止,他問:
“怎么?”
江以寧頓了頓,搖頭,拒絕把想法說出口。
“嗯?”暮沉收起手帕,伸手將人輕輕攬進懷里,“怎么學了吊人胃口的壞習慣?”
江以寧自然不承認。
“不是,我只是怕說了你會不高興。”
暮沉收緊了些手臂,讓小姑娘更貼近他。
“你說,我不會不高興。”
江以寧下意識抬手抵住他的胸膛,突然而來的貼近,讓她想起來,這里還是醫院門口呢!
雖然已經過了醫院人流量的高峰時間,但來往的人還是有的。
“上車再說好不好?”
說著,她伸手搭到腰間的大手上,白皙的指尖在他的手背上摳了摳,試圖摳出縫隙,將他拉開。
暮沉沒有松開手臂,卻松了些力道,讓她的指尖陷進他的指縫間。
從旁邊看來,就像女孩主動覆住他的手臂一樣。
動作顯得更為親昵。
“不好。”
江以寧微微屏住呼吸,試圖說理:
“你這樣,萬一被我說生氣了,我不就跑不掉了嗎?”
這樣,她哪里說啊!
暮沉一頓。
“挺有道理。”
“對——唔!”
她的話還沒說完,唇瓣就被微涼的薄唇壓住,堵住了話語。
男人低頭,趁著她說話,輕易地入侵她的唇齒間,攻城略地。
盛夏的氣溫仿佛又再上漲了兩度。
江以寧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吻,親得招架不住,只能氣喘吁吁地吸著氣。
暮沉的唇貼在她耳邊。
“寧寧看,我已經討到了消氣的好處,你不說就會虧了。”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沙啞得不像話。
江以寧的臉通紅通紅的,不知道是被他歪理給氣到,還是未能從剛才的親吻中抽身。
她咬緊一口貝齒:
“暮沉!”
“嗯。”
他低聲應著,一只手臂仍緊攬著她的腰。
江以寧又好笑又好氣,用力拍了下,那只想要箍掉她空氣的手臂,無奈道:
“我只是想說,你怎么像個管家婆!”
男人身體一頓,低低地重復:
“管家婆。”
江以寧默了默,悄悄抬眸,看向他的臉。
清雋冷白的臉龐,因為剛才的親吻而染上淺淺的紅,讓他莫名多了一抹性感。
那雙略嫌凌厲的鳳眸微斂著,看不清情緒。ŴŴŴ.BIQUGE.逼z
不像生氣的樣子。
江以寧小聲向他確認:
“你真的生氣了?”
暮沉撩起眸皮,看了她一眼。
“不生氣,嗯,應該說,還有些高興。”
江以寧瞪大一雙桃花眼。
“你高興什么?”
有什么值得高興的地方嗎?
暮沉終于松開了她,側手拉開車門,示意她上車。
江以寧覺得,她才是真的被吊胃口的那一個。
醫院門口不合適“逼問”,她也做不出暮沉那種“逼問”。
當然,重點是,這種“逼問”方式,反而合了他的意,她才不要做!
她乖乖上了車。
等男人也坐進來后,她便湊了過去。
“你還沒有說,你高興什么?”
暮沉偏頭,看著小姑娘難得一副被好奇撓得坐立不安的可愛樣子,讓人想要擁入懷里,摸摸她的腦袋。
他這么想,也這么做了。
江以寧氣得拍開他的手。
“我說,乖。”
他低聲安撫。
江以寧瞪他。
暮沉低頭親了親她的眉心,低笑道:
“我高興寧寧給我的新身份。”
江以寧:“啊?”
什么新身份?
她和他,最多就是公開了情侶關系而已啊!他還只是她的男朋友,哪有什么新身份?
“管家婆。”暮沉的聲音帶著濃郁的愉悅,“我以后就是寧寧的管家婆了。”
江以寧:“……”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啞了半晌,她試圖辯解:
“這不是個好詞!”
一般都是罵別人多管閑事,才會用這個詞的!
暮沉絲毫不以為然。
“好不好,看個人的定義,對我來說,對象是寧寧,管家婆就是最好的詞。”
江以寧掀著眸子看他,他的臉上只有認真的神色。
只要對象是她,就是好詞。
暮沉見小姑娘忽然低下頭沉默了,以為她不高興了,便將人往懷里帶了帶,低哄道:
“只要寧寧注意安全,愛惜自己的身體,哥哥不會管太多,嗯?”
“好啊。”
江以寧抬頭,紅艷艷的唇瓣擦過男人的臉頰。
“以后這些都歸你管了,你不準嫌煩!”
暮沉身體一僵,深邃幽暗的鳳眸緊緊鎖住懷里的女孩。
她還說著:
“是你自己說要管的,我也沒有強迫你,你要是看到我不愛惜身體,就指正我,我……我也會聽,總之,你不可以嫌煩!”
“還有,我,我也會當你的管家婆,管理你的身體健康,我給你指正,你也要聽!這是等價交換——唔!”
喋喋不休的聲音瞬間消了音。
江以寧雙頰被捧住,唇瓣再次被男人吃了進去。
這一次,比起剛才的攻勢,要更為猛烈。
細微的刺痛從兩人緊貼的地方傳來,空氣被搶奪,感觀開始變得模糊,身體也有些發軟脫力。
整個人像被帶進了另一個世界一般,浮浮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