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寧出了包廂,徑直敲響隔壁包廂的門。
包廂門被人從里面打開,還沒有看清楚門后的情況,手被扣住,整個人就被拉了進去。
額頭撞到一堵結實的胸膛,鼻尖間全是熟悉的沉水香氣息。
腰被緊緊箍著,兩具身軀貼在一起。
江以寧雙手緊緊捉住他的衣服,愣愣被男人擁著,片刻才后回過神來,也沒有掙扎,乖乖靠在他懷里。
也許過了很久,也許只過了幾分鐘,她才仰起小臉,望向男人下頜。
骨線條流暢鋒利,像是花費巨大心血才雕琢而成的杰作般,處處透著清傲,高不可攀。
見她抬頭,暮沉順勢蹭了過來,臉頰摩挲著她的。
干燥的磨蹭帶起一陣微癢。
江以寧怕癢地縮了縮,整個人更往他懷里靠去。
“……萬一門外敲門的不是我……”那不就抱錯了?
暮沉捏著她的腰,挑眉低笑。
“傻小孩,哥哥自然是確認過才下手的。”
下手……
這都是什么詞啊!
江以寧的耳尖瞬間通紅。
努力無視他的話語,她板著臉轉移話題:
“你吃飽了嗎?”
暮沉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
白凈嬌嫩的臉上一片緋紅,桃花眼波光瀲滟,柔軟的長發垂落,擋住了半只紅彤彤的小耳朵,格外勾人。
再嚴肅的表情也無法遮擋的艷色。
用這么拙劣的話題轉移注意力,就顯得更容易欺負了。
到底不舍得把她欺負得太狠。
他俯首,親了親她的唇角,乖乖被她牽著走。
“吃飽了。”
江以寧眨眨眼睛,斟酌了下才開口:
“你下午還要工作吧?”
這話怎么聽,都有種趕人的味兒。
不難猜測,十之八九應允了下午繼續配合閑逛。
暮沉動作一頓,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寧寧才說過不會給人當導游。”
江以寧立即表態:
“我不當導游,但朋友從遠方來,抽半天時間,作地主之宜,也是應該的。”
哪里是什么朋友從遠方來,分明就是眼巴巴追著他家小姑娘過來的。
吃定她心軟。
若不是看在那個女人對他家小姑娘無害——
罷了。
暮沉斂起心思,擁著懷里柔軟的身軀,似是認真又似是玩笑地開口:
“我特意繞過來,卻不能坐在一塊吃飯,這樣……寧寧還要趕我走?”
江以寧心軟了一瞬,踮起腳尖湊過去,在他臉頰上親了下。
暮沉望著她,眉梢微挑。
似是在說:就這?
江以寧與他對視一秒,隨即又湊到另一邊,親了下。
“晚上我去找你,好不好?”她問。
聲音嬌嬌軟軟,帶著點兒討好和誘哄。
暮沉望著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突然笑了。
到底是不舍得她為難。M.逼Quge.逼Z
他捏住她的下巴,深深地吮吻了好一會兒。
直到雙方氣息微亂,這才松開。
“你說的。”
江以寧微喘著氣,點頭。
“我說的。”
終于達成一致,皆大歡喜。
還有點時間,江以寧便送暮沉去了餐廳后面的停車場,
另一邊,助理給羅斯夫人安排會客,沒想到見到一個“有趣”的人跟著一起來了。
正是那個在京大里嘲諷老板是殘廢的傻子。
想也沒想,她立即暫停了會面,讓他們在外面候著,自己則飛快回了包廂,向老板匯報了此事。
如她所料,羅斯夫人直接取消了會面。
助理問:
“那老板,我們現在是過去和江小姐匯合嗎?”
羅斯夫人看了眼時間。
“再等二十分鐘吧。”
助理不解。
“老板,您不是不喜歡那個……暮家掌權人和江小姐走得太近嗎?”
為何還要給他二十分鐘那么長的時間?
羅斯夫人睨了她一眼。
“我不喜歡,還能拆散不成?”
何況,她也不是不喜歡那小子,只是擔心小姑娘受欺負罷了。
這是一個無解的狀況。
男方太強,她怕孩子受欺負,男方太弱,她又覺得配不上孩子。
那孩子也不是愿意躲在旁的安全羽翼之下的人。
總歸都是要擔心的。
助理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她。
羅斯夫人最是不喜這種支支吾吾的樣子,眉頭一擰。
“有什么就說。”
雖然老板對江小姐說是與故人長得相似,但最近一系列行動,已經遠遠超過對待朋友的界線了。
何況江以寧只是長得像她的朋友。
助理瑟縮了下,最終還是好奇心戰勝壓過所有。
“……老板,江小姐她……是你的、你的女兒嗎?”
羅斯夫人聞言一怔,隨即,呵呵地笑了起來。
“我倒是想有個這么聰明漂亮的女兒。”
言下之意便是,江以寧不是她女兒。
雖然不是,但羅斯夫人顯然很喜歡聽這話。
大抵是因為,母女母女,有相似才稱得上母女。
叩叩。
有人敲響包廂的門。
下屬回來報告,鳳家人等在外面,不愿意離開,希望得到一個拒絕會面的原因。
助理直接一句“讓他問他身邊那個傻子”就把人給打發了。
羅斯夫人的下屬便把這話帶給了鳳老爺子,說完便離開,留下懵逼的兩個人。
下屬是純正的西方人,說的是一口正宗的英式英語。
鳳老爺子改革開放后便跟上國際的洪流,成功把鳳家擠上四九城四大家族之一,自然沒有少給自己補充知識,英語也是其中之一。
但聽完羅斯夫人的人帶的話,第一次對自己的聽力起了懷疑。
保險起見,他讓隨行翻譯把話翻譯了一遍,這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他身邊那個傻子……?
此時,鳳老爺子身邊只有兩個人,一是馬志豪,一是翻譯,還有幾個保鏢守在店外,沒有跟進來。
他將目光轉到馬志豪身上。
馬志豪聽到翻譯的話,再看到鳳老爺子帶著審視的目光,立即反應過來,連忙搖頭。
“爺爺,我不知道!我今天一個上午都在上課!見的都是同學和老師!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可能就成了貴客拒絕會面的原因了!”
說完后,腦子里有一瞬間閃過了江以寧和一個坐輪椅的殘廢。
他很快就把這畫面給甩到腦后。
不可能的。
那殘廢是華國人面孔。
江以寧說過,那殘廢是她長輩。
自從他來了鳳家,也經常有那種打秋風的親戚找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