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寧看他自然下意識脫口而出:
“勺子是我吃過的!”
暮沉動作一頓,意義不明地看了她一眼。
“所以?”
所以……所以什么事兒都不是。
情侶之間,對方口水什么的,還吃得少嗎?
江以寧:“……”
本來沒想到這個茬,被他這么看著提醒,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面就涌進了腦海,她耳朵一下子熱了起來。
想到這男人的厚臉皮,她不可能在這種話題上說得過他,還是識趣些為妙。
江以寧輕咳一聲,故作從容。
“沒什么,就是不習慣跟人共用餐具而已,你吃吧。”
這話里顯然有會配合改變習慣的意思。
暮沉滿意地低笑了聲。
隨即,舀起一勺子牛奶燉燕窩,朝小姑娘唇邊遞了遞。
“再吃一口,嗯?”
看著那只勺子,江以寧連臉也熱了起來。
不過,再羞澀也好,她沒有閃躲,只是飛快將吃下勺子里的牛奶,便立即將他的手推開。
“真的夠了!你自己吃。”
暮沉笑意盈盈地“嗯”了一聲,繼續將剩下的牛奶解決掉。
吃完宵夜,暮沉端著托盤起身離開。
關門前,還不忘叮囑小姑娘要刷了牙才能睡。
江以寧幽幽看了他一眼,這人怕是忘記她最拿手的就是健康與衛生。
“你也別忘記!”
男人得到了滿足,自然是聽話極的,她說什么就應什么。
“好。”
江以寧將他送到房間門口。
暮沉回身。
“寧寧早點休息,晚安。”
說著,他俯首,在她柔軟的臉頰上輕吻了下。
江以寧按捺著心跳,望入他的眼睛。
“……晚安。”
房間回歸寂靜。
江以寧洗漱完后,重新躺在床上,拉過被子,將自己遮住。
然而,在床上躺了半天,卻睡不著。
熱牛奶里富含色氨酸,有助眠作用,也可以調節精神節律,她卻因為那牛奶更加睡不著。
他就住在對面的房間里,為什么還要在她腦海里占掉那么大的容量……
不知道滾了多久,江以寧擁著被子坐了起來。
開燈拿起放在床頭上的手機,還有幾分鐘就凌晨十二點。
華國此時是中午。
她想了想,給雪梨打了一電話過去。
手機快要自動掛斷時,才被接了起來。
“喂?寧寧?怎么這個時間給我電話?你那邊不是已經半夜了嗎?怎么還不睡覺?”
雪梨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微喘。
江以寧問:
“你在忙嗎?”
雪梨否認得飛快。
“沒!我腳還傷著呢,能忙什么!你讓我休息兩個月,我聽的!”
本來沒多想的江以寧聽著她有些欲蓋彌彰的否認,反而疑惑起來。
正想說什么,聽筒那邊忽然傳來一陣細微但熟悉的聲音,到嘴邊的話就變.
江以寧篤定道:
“你在醫院,身邊有人傷著了?”
雪梨震驚萬分。
她特意找了個人少安靜的角落才接的電話,而且,也沒有人在附近喊醫生護士啊!
“你怎么知道的?你在我身上裝監控啦?”
“我聽到些熟悉的雜音,就猜了一句。”江以寧答了句,又問,“怎么了嗎?”
不知為何,這句話反讓雪梨心酸起來。
小姑娘熟悉醫院,不僅因為家里經營醫院,還因為她從小就沒離開過醫院。
醫院里的所有聲音,都成了她最耳聞能詳的聲音。
她斂起思緒,還是簡單說下身邊的事情:
“工作室出了點意外,有個一團隊,早上訂的工作早餐不干凈,大家吃了后出現不同程度的不適,折騰了一個早上,人都沒事兒,我也差不多忙完了。”
她作為工作室老板,自然要出來處理員工工傷和控制輿論,還要配合警察調查。
江以寧人不在華國,鞭長莫及,幫不上什么忙。
聽著像普通意外事件,交給警察處理,配合調查就夠。
“哦……檢驗報告出了發我看看。”
雪梨當然不會拒絕,結束這個話題后,才問起江以寧打這電話的緣由。
“就、問問我昨天傳回去數據包有沒有問題……”
“當然沒有問題!我親自編寫的程序,能卷到多少就傳回來多少!把sim的服務器復制一百遍都不會出錯!”
雪梨說著頓了一下。
“你該不會是跟男朋友鬧別扭,睡不著,才找事忙吧?”
除了這個可能性,她還真想不出有什么事能難倒自家寧寧,到睡不著的地步。
總不可能是那個破組織。
江以寧否認:
“沒有啊!我們都不是會鬧別扭的人!”
雪梨聞言,當即曖昧地笑了出來。
“啊不是鬧別扭,那就是腎上腺素爆炸了對么?”
江以寧:“……”
當機立斷,她將話題拉回她的數據包上。
“m國這邊已經忙完,我回去找你,你有空的話就幫我把數據包解密好。”
雪梨“嘿嘿”地笑了兩聲。
“我接到數據的時候,就著手解密解壓了,耽誤不了事情。”
因為江以寧,她這兩天也在關注國際物數圈相關的信息,更沒有錯過sim峰會一連兩天的鬧劇。
順口便提出疑問:
“你只清查sim的數據嗎?他們內部人員應該也可以趁亂查一遍,我看著他們至少還要亂上一段時間,等我把中毒事故處理完,就到sim幾個分部探一探吧。”
江以寧卻阻止她。
“不用。”
“為什么?”雪梨以為小姑娘擔心她的腳,“你不是說了嘛,我的腳已經沒大礙,不長時間站立行走,做劇烈運動,就沒什么問題嘛!”
她燜了一個月,人都快生銹了。
娛樂圈里的工作強度大,她不能隨心接通告,但調查人這種小事,她可以自己控制運動量。
江以寧解釋:
“不是因為這個,而是沒必要。”
“之前我也懷疑他們內部的人,這兩天差不多可以確定,他們沒有參與進去與會人士失蹤里。”
何況,二十年來那么多知名學者失蹤,sim必定首當其沖,受到懷疑和調查。
他們卻相安無事地舉辦了二十年的峰會。
學術無國界,但學者都有國籍的。
這里面少不了會有國家力量參與調查,他們不可能二十年都能逃脫。
所以,江以寧將目光轉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