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半晌，宋琴宓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地開口：
“那我們現在是要先回去嗎？”
馬曉翠白了她一眼。
“回什么回！先去讓李斯彥定下這蠢貨！”逼quge.逼z
李斯彥是音協會長的名字。
蠢貨自然是指秦柔芝。
一行三人再次回到音協二樓的會客室。
這一次，沒等多久，李斯彥就來了。
“馬小姐，久等了。”
馬曉翠心里還記恨著剛才的事，但現在還有事要他辦，暫時不好發泄出來。
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陪著說了幾句不走心的客氣話，便將話題往目的上帶。
“李會長，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秦柔芝，剛才也參加了面試的。”
秦柔芝立即上前，做了自我介紹。
只是李會長神色平平淡淡，仿佛不知道她們這是什么意思。
實際上，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音樂圈子緊靠著娛樂圈，在里面混了幾十年的人，還打出名堂的，那都是人精。
馬曉翠道：
“柔芝是好苗子，聲音好，長相放眼整個娛樂圈也是數一數的，未來新力唱片的資源都會向她傾斜。”
李會長終于有了反應。
“新力唱片？馬小姐是新力唱片的人？”
馬曉翠笑了笑。
“是的，我叔叔讓我先拿小公司練手，所以我也希望做出點成績。”
李會長了然地點頭。
“這樣啊……”
之前雙方搭上線時，馬曉翠是以鳳家未來繼承人自居，他倒不知道新力是鳳家的旗下的。
不過也是，新力這公司沒捧出過大紅大紫的明星，目前能喊出名字的，只有一個三人男團。
不溫不火，勉強算是三四線小粉紅。
大概只是玩兒投資，鳳氏自然沒把這種小公司納入體系。
鳳氏繼承人剛接手，就把手伸得那么長，還真有鳳氏人的風格。
李會長心里冷笑，臉上什么都沒表現出來。
“馬小姐找我，不知道是想……？”
馬曉翠暗罵了句老狐貍。
話都說得那么清楚，還在這跟她裝！
她臉上笑著，伸手挽住秦柔芝的手臂，動作顯得親昵。
“我想幫她爭取這次音樂展的開場演唱機會，面試時間太短，我覺得很難看清一個人的長處，李會長，能不能看在我師叔的面子上，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李會長看著她，依然是那神色淡淡的樣子。
“這些話……馬小姐，其實你應該直接跟阿寧小姐說的。”
“這次海選面試的最終決定權在阿寧小姐手上，曲是她寫的，只有她才最清楚，什么樣的聲音最合適自己的歌曲。”
這話落在馬曉翠耳里，分明就是說，有本事就直接去找阿寧。
不久前才炫耀了她和阿寧的關系，這才轉頭，就被李會長一句給戳破。
她被噎得好一會兒說不出話，臉上熱辣辣的。
阿寧從來沒有在大眾面前露過臉，她從陳磐徵那里也敲過多次，別說引薦，除了“阿寧”這個名字，他絲毫不透露阿寧的信息。
有阿寧的聯系方式，卻沒有聯系的借口。
“呵呵，原來是由師叔自己做決定嗎？”馬曉翠僵硬地擠出一個笑臉，為自己挽尊，“那我回去問問我老師吧。”
李會長裝作沒看出什么，笑著點頭。
“好的，如果是阿寧小姐做的決定，我們會全力支持和配合。”
馬曉翠頓了頓，又問：
“剛才面試，我師叔有沒有特別看好的人？”
李會長不熟悉馬曉翠，但作為土生土長的四九城人，鳳素依的大名卻是如雷貫耳。
被她禍害過的人，數都數不過來。
教育出這樣的人的家庭，能是什么好人家？
這家人挑的繼承人，必須防備。
不對，馬曉翠已經做了讓他顏面盡失的事了，所幸阿寧小姐并沒有放在心上。
聽到她這知問，李會長留了心眼。
“應該有的，面試時我看到有好幾個實力不俗的，不過，阿寧小姐沒有表示什么，還得看看復試的情況。”
秦柔芝沉默地看了李會長一眼。
知道這李會長派不上用場，馬曉翠也沒了心思，敷衍地拉扯了一會兒，便找了借口要離開。
李會長本就不想跟她多廢話，自然樂于配合。
隨后，將三人送出了音協本部。
等上了車，秦柔芝才道：
“李斯彥沒說實話，阿寧對面試人員里一個女人很滿意，如果沒有意外，就會定下那個女人。”
她需要這個演唱機會，就必須除掉那個女人。
馬曉翠微了微眼睛。
“叫什么名字？”
秦柔芝搖頭。
“她跟我不同場次面試，面試時也只喊號碼，我沒聽到她的名字，面試人員里傳遍了，幾百人里，她是唯一一個讓阿寧開口說話的。”
馬曉翠用看垃圾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你說你有什么用？做啥啥不行，連個名字弄不到！廢物！”
意料之內的謾罵。
秦柔芝低眉垂眼，沉默地承受著。
馬曉翠罵了幾句便熄了火。
“算了，這個總比查阿寧的聯系方式要簡單得多。”
秦柔芝心里松了松。
馬曉翠嗤笑。
“我把人處理掉，如果這樣還拿不下來，那你可以去死了。”
秦柔芝低低應聲。
“我會盡全力。”
馬曉翠冷哼，沒再說話。
坐在前面副駕座上的宋琴宓從頭到尾沒有插口一個字，像什么也沒有聽見似的，低著頭抱著手機，看得入神。
回到學校已經將近晚上七點。
剛下車，手機像算準時間似的，在她口袋震動起來。
江以寧一邊往小區深處走，一邊將手機拿出來。
衛俊平。
“喂，衛先生，是有什么事嗎？”
衛俊平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
“是這樣，你反應的那件事，我們已經查到些眉目，想跟你說一說。”
當下就將馬曉翠、新力唱片的相關給她說了說。
重點還有那被馬曉翠掛在嘴上的師叔侄關系。
江以寧微微蹙眉。
“馬曉翠。”又是這個人。
有她這樣收購“師叔”作品的做法么？
她不理解陳師兄怎么會收這樣的徒弟，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這些關系真實存在，這事被盛老師知道了，肯定會生氣。
“好的，謝謝你告知。”
衛俊平覺得這小姑娘雖然輩分高，但脾氣真的，好得沒話說！
“不客氣！我們會繼續查清楚，到時候要怎么處理，您說一聲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