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婉轉地解釋了下，自己有幾個本科學姐研究生選擇了張誠教授，暗地里被張誠教授的妻子為難，差點畢不了業的事。
雖說江以寧的碩博課程肯定跟普通人不一樣，但是她還提醒了句。
這些比較私人的信息，周院長未必會知道，自然也不會寫進資料里。
江以寧倒也無所謂跟著誰讀研讀博。
不過，能選擇，她還是會選少些麻煩的方式。
“好，謝謝你提醒我。”
杜婉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道：
“不客氣，我剛好知道，就說了。”
因為江以寧的逆天，不挑專業，也不挑研究方向，配上杜婉給的小道消息，倒也很快就鎖定了兩個導師。
等到免修考結束，再定下來也不晚。
在實驗室待了兩個小時，她才收拾了東西，去了“味”借用烘焙室。
期間還收到數條陸謹發過來，暗搓搓提醒她要開始著手做蛋糕，不然會趕不上的信息。
吃飯的事，倒是一句沒提，重點全在蛋糕上了。
下午五點左右，她和暮沉確認了時間，便去行政樓那邊接人。
路不遠，安全起見，袁天承還是選擇了開車。
不到五點半，三人就來“味”的小巷外。
下車后，陸謹看到江以寧還是兩手空空，忍不住擔心：
“阿寧，你不是做了蛋糕嗎？我怎么沒見著？”
江以寧忍住扶額的沖動。
“我交給餐廳的后廚了，等上完正餐，才會拿出來。”
陸謹皺眉。
“用不著這么麻煩啊！直接拿著不就好！”
話音落下，兩道視線無言朝他掃過來。
為什么要這么麻煩，您老自己不清楚嗎？
全都是為了防止他只吃甜點不吃正餐！
陸謹裝傻地呵呵笑了兩聲，趕緊轉移話題：
“那我們趕緊進去吧。”
他加快腳步，朝預定的包廂走去。
本來以為只是師徒孫三人隨意吃一頓飯，他直接拉開了包廂門，邁了進去。
剛進去一步，就看見包廂里已經有人在。
他下意識往后退。
“抱歉，我們走錯了——”
里面的人站起身，友好又禮貌地笑道：
“陸老，您沒走錯，是這里。”
陸謹愣住，隨即扭頭看向江以寧。
“阿寧，這是你朋友？”
江以寧走到他身邊，扶住他的手臂。
“老師，他是我……男朋友。”
陸謹點點頭。
“哦，是你朋友，所以今天是想介紹你朋友給我認識嗎？”
江以寧：“……”
暮沉向這邊走向幾步，畢恭畢敬地自我介紹。
“陸老，您好，我是寧寧……我是江以寧的男朋友，我叫暮沉。”
空氣一時安靜。
陸謹臉上的輕松和悅愉已經全部消失，他先是看了暮沉一眼，而后，再次向江以寧確認：
“阿寧，這是你朋友？”
有點兒尷尬。
江以寧還算鎮定。
“老師，他是我男朋友，他叫暮沉。”
這次，她咬重了“男”音，堵住了所有聽錯，逃避的可能性。
空氣再次寂靜數秒。
陸謹臉色有些沉，不再反復提問。
跟在最后面，最無關緊要，最輕松的袁天承率先打破沉默。
“先進去坐下來吧。”
看著自己最喜歡的學生，坐到對面男人的身邊，陸謹再不愿意相信，也逃避不了這個現實。
他家阿寧帶他來吃這頓飯的目的。
既然逃避不了現實，那他更要看清楚這個現實。
“你幾歲？家里做什么？你自己又是做什么的？你知不知道阿寧的能力？怎么看她的能力？”
江以寧懵了一下。
她還以為，要好好解釋，老師才會愿意吃這頓飯呢。
哪想，才坐下來，他就開始進入正題了。
暮沉既耐心，也好脾氣，絲毫不介意陸謹不友善的語氣，一一回答了他的問題。
陸謹一聽他商人的身份，就不喜地擰緊了眉。
暮氏，倒也聽過這個集團，以前還曾經合作過——
陸謹忽然問道：
“暮卓爾和徐儀是你什么人？”
暮沉頓了頓。
“是我的父母親。”
陸謹默沉片刻，臉色明顯已經好轉了不少。
他道：
“不是要吃飯嗎？菜單呢？”
江以寧眨了眨眼睛。
這……算是過關了？
暮沉笑道：
“寧寧跟我說過陸老的喜好，我讓主廚擬了菜單，您過目？”
說著，將放在他那邊的餐單推到陸謹面前。
聽到他那句“寧寧跟我說過陸老的喜好”時，陸謹眉心就控制不住地跳了跳，等著到餐單，頭皮一陣發麻。
健康得根本不會想出來下館子的餐單。
他用力咳了一聲，若無其事地開口：
“挺不錯，是我平時愛吃的，不過，既然出來吃飯，我想吃點別的，把菜單拿我看看。”
跟著過來干飯的袁天承聞言，當場“嗤”了出聲。
不過，后半的聲調他也用咳嗽掩飾了一下。
陸謹剜了他一眼。
袁天承十分識相地端起杯子，假裝喝茶。
“老師，如果您要吃別的，那我就讓他們不要上蛋糕了，好么？”
陸謹瞪大眼，張口就要反對，江以寧卻繼續說道：
“營養要以均衡健康為主，您說對不對？”
他還能說不對？
再三權衡，他最后還是選擇了自家學生親手做的蛋糕。
外面的東西多少會有機會吃到，但江以寧親手做的，就說不準了。
惹到小丫頭，永遠沒機會吃，都有可能。
阿寧挑的男朋友，又是暮卓爾的遺孤，陸謹試探問了些問題，倒還算滿意。
勉強配得上他家阿寧。
更重要的是，這小子表示不會妨礙阿寧以后的研究工作，不會用家庭束縛住她的天賦。
至于他說的那些幫助，就算了。
他也不期望。
能做到不妨礙，他就滿意了。
阿寧以后，會達到他無法企及的成就。
不過，他沒想到，越聊下去，他越是滿意這小子。
物數天賦很高，可惜放棄了研究，跑去從商。
心里這么想，他倒沒有說出口。
一頓吃了整整兩個小時才算吃完。
走出包廂，陸謹沒有客氣，對暮沉下了逐客令。
“今天就先這樣吧，你回去，阿寧跟我們回學校。”
顯然是要跟江以寧說些不能給他聽到的意見。
暮沉笑了笑，應聲：
“好的。”
抬手摸摸小姑娘的長發發尾。
“寧寧，明天見。”
江以寧看著他。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