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榮前傾著身體,湊向江以寧,一臉期待地問:
“小師妹,你見過chiang的真容嘛?他應該算是你的師兄……啊不對,chiang是男是女來著?他這兩年好像沒再發表過論文,也沒聽說接手什么項目?”
其他人齊刷刷地望過來,他們也很感興趣啊!
那可是真大神,一點也不比諾來里的哪個科研學者差!
江以寧默了默。
“……見過。”
王嘉榮見她沒有觸及其他問題,便也不深問。
本來龍城就對chiang的資料極為保密,他們不經意問一句沒什么關系,若是追著不放,那就很可疑了。
眾人很快就聊到龍城的研究方向。
就在這時,方賢忽然道:
“小師妹,你的水沒了,我幫你倒新的。”
眾人下意識一看,哪里沒了,這不是還有大半嗎!
在場可沒有誰是蠢的,一下子就反應過來,方賢這是要抱小師妹的大腿呢!
一邊暗罵方賢這混賬狡猾可惡,一邊紛紛要擠過去抱一份。
“小師妹,走了大半天,你累了吧?師兄我給你捏捏?”
“小師妹,我看餐廳里供應的水果挺新鮮的,幫你拿一份嘗嘗?”
“小師妹,你的包看上去很重,我幫你背吧?”
“滾,小師妹的包巴掌大,就裝得下手機,你背個屁!小師妹啊,師兄這帶了糖,咱酒店的廚房做的,可好吃了,你也來點兒?”
“你這也好意思借花敬佛?小師妹……”
眾人又笑又罵之下,引起坐得遠些的任子棟注意。
雖然沒有吵得太過分,但還是被瞪了好幾眼。
江以寧知道這些人只是開玩笑,沒有證據證明他們想刺激傅婧婧,不過,大家有意無意掃向對方的眼神,她是看得得見的。
都在為她出頭。
大家也很佩服傅婧婧,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能坐得下去。
換一個有臉皮的人,早就坐不走了。
當然,真有臉皮的人,也不會像她這樣老是往別人男朋友身上湊,絲毫沒有邊界感。
傅婧婧坐如針氈,心慌意亂,哪里還關注得那么多。
期望了那么久,最終成空,叫她怎么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樣?
那邊從敘舊中脫身回來的男人,徑直來到小姑娘身邊,抬手就在餐桌面敲了三下。
“我想,這個位置應該是我的,能否讓一讓?”
其他人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情,嘲弄地看著傅婧婧。
傅婧婧臉色又紅又白,慌亂地站起了來。
“sink,抱歉,剛才看大家聊得開心,我就忍不住過來湊個熱鬧了。”
說著,她便要退開,把位置讓給他。
“把椅子也拉走。”
暮沉不咸不淡地交待著,反手已經捉住后面餐桌的空椅子,就等著傅婧婧把蘿卜坑給空出來。
他不坐她坐過的椅子……這個認知,讓傅婧婧難堪至極。
頂著無數道視線,她灰溜溜地拉走那張她坐過的椅子。
暮沉坐下,沒等江以寧反應,忽然曲起食指,在小姑娘的額頭上輕輕敲了敲。
“在聊什么,笑得這么開心?既不陪哥哥,也不幫哥哥占個位置,寧寧這樣,是不是有些太過分?”
江以寧覺得無辜,忍不住拿眼睛瞪他。
人明明是沖他而來的,何況,對方問都沒有問便坐下了,還被那么多人兌擠也不走。
她有什么辦法?
暮沉看著她怒目圓睜的模樣,柔軟而無害,顯得格外可愛。
讓他……格外想吻她。
只是場合不對,暫且和早上的賬一并記下,回去再清算罷。
他挑眉,“嗯?寧寧?”
江以寧越來越熟知他的眼神,被他看得渾身不在自在,更怕他會在這么多人面前做出格的事兒,便沒敢跟他爭個一二,委委屈屈地說了句:
“你這不是坐下了嗎?”
“呵。”
暮沉輕笑,食指輕輕刮了刮女孩嬌嫩的臉頰。
“下次一定要在身邊給哥哥留個位置,知道嗎?”
江以寧想了想。
這一點,她愿意也樂意,便乖巧應下。
暮沉終于滿意了。
“乖,哥哥也會把身邊位置留給寧寧。”
坐在旁邊對面的一群人,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這對情侶大撒狗糧,心里酸得直唱“我們應該在桌底,不應該在桌邊”。
還好,就在這時候,餐廳的侍應端著他們的點餐過來,沖淡了這堆粉色的泡泡。
大家的眼睛也有了可以安置的地方了。
然而,讓眾人沒有料到的是,傅婧婧竟然在暮沉另一邊隔著一個位置的地方,再次坐了下來。
猶如一只打不死的小強,其頑強震驚在場所有人。
如果她能把這份堅持用在正途上,那該多好?
不過,大家很快就知道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sink,我記得你應該吃不慣那個套餐,要不我跟你換一下吧?”
原本一直沒有正視她的暮沉,聞言一頓,視線先是掃過眼前的餐點,而后緩緩轉動,落在傅婧婧的身上。
空氣一片死寂。
良久,男人忽然低笑了聲,周圍的氣溫忽然冷了幾分。
他嗓音冷冽: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吃不慣,傅小姐真厲害,竟然能看出來。”
傅婧婧臉色發白,唇瓣開合,勉強地扯了抹笑,為自己辯解道:
“是你自己說的啊,sink,以前我們那屆的競賽隊參觀諾亞時……呵呵,這些年我在諾亞,天天吃著餐廳里餐點,很難忘記這些難吃的食物。”
暮沉點頭。
“原來是這樣,人在他鄉,難免會思念家鄉相關的點滴。”
傅婧婧緊繃的心弦,在聽到暮沉這句話的瞬間,松了一下。
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從心底噴涌而出。
他在幫她解圍。
是不是也說明了……其實,他對她,也不完全是冷漠無神?
其實,他心里也有一點點她的位置?
如果……如果當初,她選擇留下來,陪在他身邊……
“是啊。”傅婧婧雙眼微熱地望著身側這個男人,微染上哭腔,笑道,“閑空的時候,我只能靠回憶過去的點滴,一解思鄉之苦,抱歉,讓你們見笑了。”
逼qu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