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孩已經很可憐了,滿身病痛不說,還有嚴重的心理疾病,用“全身找不出一塊完好的地方”來形容也不過為。
作為醫生,不能出手救他,江以寧心里已經帶了歉意。
再將他當成麻煩處理掉……
不是做不到,而不想做。
江以寧正沉思著,忽然下巴一緊,被人抬高了些,緊接著微涼的吻便落在她的唇上。
熾熱的呼吸細碎地灑落。
她下意識捉住男人的衣領,微微仰頭迎了過去。
親吻沒有再一步。
做了配合動作的瞬間,她就想起來,兩人不是在獨處空間,室內還有另外三個人。
一個是哥哥,另外兩個是長輩!
心臟猛地跳動,從曖昧的交纏中回過神來,立刻伸手推開身前的男人。
眼睛朝那邊看過去。
江亦灼在陽臺,背向著室內。
兩位主任正湊到一起,低聲討論什么。
都沒有注意到這邊。
江以寧松了口氣。
為了避免再發生什么,她抬腰,要往旁邊挪過去。
暮沉一頓,眼看小姑娘要跑,想也沒想,便略微用了點力,禁固住她的腰,在她唇上咬了下,低語:
“動作太大,更招眼。”
江以寧吃痛,極輕地嘶了聲,立即拿眼睛瞪他。
“你還咬!”
她唇上還有個印子沒褪呢!
又在同一個地方咬,那要到什么時候才能消散啊!
暮沉眸色幽暗,手臂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
她不知道自己此時臉頰殷紅,眸光水潤,卷翹的黑睫沾著濕意,用這模樣瞪人,說有多勾人便有多勾人。
“……我不舒服。”
他的聲音低沉輕緩,帶上幾分沙啞,就像……很難受似的。
江以寧愣了愣。
比起“你不舒服,為什么要咬我”,她更關心他的身體。
“你哪兒不舒服?”
暮沉拉起她的手,用力壓在他的左邊胸膛上。
“這兒。”
一下一下的心跳經過手心,傳達了給她。
沉而有力。
江以寧沉默地感受了片刻。
“……不像生病啊?”
暮沉眸色沉沉地看著她。
“我不舒服,是因為寧寧……你太容易對別人心軟。”
一如當初,對他也是那么心軟,明明不知道他是誰,卻全力伸出援手。
每每看到身邊的人有需要,總會第一時間站出來。
他知道,他家小姑娘把救傷扶危當成自己的責任,他更知道,這種時候,他只需要默默支持她,為她掃除障礙即可。
知道,卻不想做。
想把她關在只有他能看見的地方。
讓她只看著他一個人。
讓她只對他一個人心軟。
其他人,是生是死,與她何干?
讓她擔心的,讓她分心的,他都想抹殺掉。
江以寧眨了眨眼睛。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里浮著一抹茫然之色。
這是……在吃醋?
“惻隱之心嘛,在所難免,我不會對他有別的意思。”
人家都這么慘了,對吧?
也僅限于此,
她認同大哥二哥的決定和做法,所以,再心軟,也不會出手。
能救那個少年的,只有他自己。
暮沉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聲色依舊沙啞。
“寧寧,你心疼心疼你的男朋友,好不好?”
江以寧:“……”
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
被他說得霎時心軟成一團。
江以寧側目看他。
男人身形高大,偏偏要靠著她,為她腰彎低頭。
此時的暮沉,看起來竟似是斂去了一身貫有的高傲,顯露出幾分極其少見的……
稱臣姿態。
像是無論如何,即便舍棄一切,也不愿意松手的樣子。
心底似有什么涌動。
江以寧抿唇靜了兩秒,隨即,微微俯首,在他的唇上輕輕點了下。
猶如蜻蜓點水,一觸即退。
“好了,心疼了。”
小姑娘的唇很軟,身上散發著甜軟的馨香。
暮沉眸色愈發深沉,克制著體內的沖動,維持著原本的姿勢,緊握著她的腰,低笑了聲。
“就這樣?”
江以寧想說“那你還想怎樣”,可是看到他抬著眸子執著看她的模樣,又有點猶豫。
片刻,她臉頰貼在他鬢邊,軟軟地靠著他。
親昵卻也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
“……這里會有人看見。”
臉頰被他的知碎的發撩動,她輕輕蹭了蹭,驅散癢意。
暮沉笑了。
“沒人看到,寧寧就愿意多心疼我么?”
江以寧耳尖燙紅。
沒有答應,也沒有明確拒絕。
暮沉低笑了聲。
“寧寧這是答應了。”
江以寧瞪他,隨即,手摟住他的手臂,從他的禁固中脫出來,與他拉開了半個人的距離。
也不理會他的話,直著背脊,望向前方。
看破不說破,懂不懂!
既然小姑娘已經答應,沒有人的時候會“心疼”他,他便也不介意她拉開距離。
另一邊,江亦灼打完電話回來,一眼就看見坐在沙發那邊的男女。
再看兩人中間隔著楚河漢界那么寬的距離,本來還挺煩躁的心情,瞬間舒爽了不少。
腳步一頓,他朝兩人走了過去。
“寧寧真乖!”
江亦灼笑瞇瞇地輕拍少女的腦袋。
江以寧有些懵。
“哥?怎么了?”
江亦灼當然不會把心里想的說出來。
他若無其事地坐下來,轉移話題:
“加西亞那邊,后續可能會提出讓你再過去見一次那小家伙,到時候我們會明確拒絕他,大哥會親自過來商議,這段時間里,不排除加西亞家族那邊會有人想私底下接觸你,你別見,聽到了嗎?”
競賽隊那邊的安保工作,他不擔心。
就怕加西亞會利用女性的感性,動之以情,把人騙過去。
江以寧一驚。
“大哥要過來?”
江亦灼斜眼睨她,心知小妹在驚怕什么,一點也不同情她,更不安慰她。
甚至,有些壞心眼期待未來的修羅場。
偷拱人家養的水靈靈小白菜,怎么也該付出代價吧!
最好就是把豬打跑!
“加西亞家族算是江氏集團在m國的合作伙伴,大哥的客人,當然要他來處理。”
江以寧:“……”
突然心慌了。
這時,手被溫熱覆蓋,身側位置微微凹陷,熟悉的沉水香已將她包裹住。
男人湊近她耳略,輕哄:
“別怕,早晚要見的。”
江亦灼罵道:
“喂!你干嘛坐那么近!分開!”
逼qu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