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背碰觸到柔軟的被子,江以寧像是突然醒過來一般。
她眨了眨眼睛,下意識捉住他的手臂,不讓他松開。
“我好像聽到敲門聲了,你帶我進來……做什么?”
桃花眼滴溜溜地轉了轉,悄悄打量起四周。
像外面辦公室一般,裝修極簡潔,除了一張床,一個立式衣架。
除此之外,就沒有多余的家具,窗戶拉起了窗簾,擋住了大半的光線。
應該是暮沉平時工作累了,用來暫時休息的地方。
暮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即,抬手一指。
江以寧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
那邊有一塊全身鏡,鏡里映著一個女孩。
她的頭發有些蓬松凌亂,臉頰緋紅,搭配著她此刻溫軟嬌媚的表情,有一種說不出的靡靡之美。
似乎像是被欺負得狠了,又像被狠狠地疼愛過。
怎么看,都讓人覺得,她肯定經歷了些什么。
江以寧花了幾秒,才意識到,鏡子里的女孩是她自己,視線像被驚到一般,飛快地轉開,不敢再看第二眼。
“寧寧先在這里休息一會兒,嗯?”
江以寧哪里還會有異議,甚至不敢讓暮沉看見自己這個……樣子,扯過被子就把自己卷了起來。
低低的笑聲在休息間里蕩漾。
“不準笑!”
懊惱的聲音從被子里悶悶地傳出來。
暮沉知道小姑娘臉皮薄,又被拆騰狠了,不好再逗她。
當即斂住笑,低聲叮囑道:
“好,我不笑,寧寧乖乖的,暫時待在這里,不要出去,哥哥去工作了。不要一直悶著自己。”
轉身正要出去,悶著被子里的小姑娘急喊一聲。
“等一下。”
暮沉回身。
床上的小姑娘仍然卷成一團,沒有露出一根頭發。
“你把衣服穿好!”
話音落下,剛才被咬的地方似乎傳來些癢意。
暮沉低笑。
“行,哥哥會把衣服穿好的,不會讓人猜到咱們在辦公室里做了什么。”
被團一僵,惹來更愉悅的笑聲。
江以寧小聲罵道:
“壞蛋!你快出去!”
外面的人已經等了很久!
下次。
下次,她一定不會再來這里了!
暮沉出去了,休息間安靜下來,好一會兒,江以寧才從被子里出來,長長地呼出口氣。
隱隱能聽到外面傳來些談話的聲音。
確定不會有人進來,她才慢吞吞地下了床,在休息間里轉了一圈,找到附設的浴室。
是一間淋浴室,不大,擺著些男性日用品。
她在流理臺前站定,擰開水龍頭,用涼水洗了把臉。
三月初的天氣還很冷,涼水帶著寒意而來,她輕輕打了個寒顫。
半晌,她才抬起眸子。
鏡子中的女孩,臉上的血色褪了些,看著自由了些。
剛才她……明明沒有喝酒,卻像斷了片。
不同的是,回過神,那些記憶清清楚楚地刻在腦海中。
如果沒有敲門,是不是就……
真是瘋了。
不過,她很清晰地感覺到,此時的她,害羞、難為情、不敢置信,什么情緒都有一些,唯獨沒有后悔。
她知道,如果真的發生什么,她也不會后悔。
那個人是暮沉,就不后悔。
她雙手撐在流理臺上,深吸口氣,緩了半天,這才轉身出去。
回到休息間,外面的談話的聲音還在。
手機沒有帶進來。
想了想,她再次掀開被子躺了回去。
被子中有一種清洌的香味,是熟悉的味道,很好聞。
耳朵聽著外面的聲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過來時,窗外的天色有些沉。
江以寧望著陌生的景色愣了好一會,眨了眨眼睛,才猛地從床上坐起身。
外面的說話聲已經沒有了。
掀開被子剛想要下床,房間的門這個時候卻被人從外面打開。
江以寧抬頭,就見暮沉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外。
“醒了。”
暮沉含笑望著她。
江以寧:“……”
算了。
反正臉早就丟光。
心理包袱一旦丟開,人自然就淡定得多,不過,視線還是沒敢和男人直接對上。
“嗯,現在幾點了?”
暮沉無聲笑了笑。
“五點半,正想喊你出來吃點東西。”
聽到這個時間,以為已經可以勇敢面前一切的江以寧,還是沒忍住地僵住了身體。
一點左右吃了午飯,沒多久之后就躲了進來。
她竟然睡了整整四個小時。
他,會怎么想她?!
肉眼可見地看著小姑娘整個羞窘不堪。
暮沉走過去,牽起她的手,體貼地跳過睡覺的話題,笑道:
“給你買了蛋糕,出來吃?”
江以寧連連點頭。
“好。”
外面辦公室沒有其他人,茶幾上放著一盒造型漂亮的蛋糕,旁邊還有一杯奶香四溢的熱奶茶。
聞到香氣,她就覺得餓了。
江以寧坐過去,喝了一口奶茶。
香甜的味道充斥味蕾。
又挖了一勺子蛋糕吃了。
不管是奶茶還是蛋糕,都是她喜歡的味道。
吃了一半,她才發現男人坐在旁邊,專注地盯著她看。
江以寧微頓,看了眼勺子上的蛋糕,猶豫了下,勺子拐了方向,伸到他的唇邊。
“你要不要吃?”
暮沉啟唇,將勺子含住,吃了蛋糕。
“好吃。”
江以寧:“……”這蛋糕不是你買的嗎?
而且,她又沒問好不好吃,別盯著她的臉說蛋糕好吃啊!
今天臉丟大了,這點小事兒,她不慌。
淡定地瞪了他一眼,收回勺子,自己吃!
暮沉笑了笑,挑起話題。
“寧寧,那些茶包難做么?”
江以寧眨眼,咽下嘴里的蛋糕,才道:
“不難啊,藥材都家里自種現成的,配好量,裝進濾袋就行。”
暮沉點頭。
“那寧寧能不能再做一點送過來?”
江以寧愣了一下。
“我給你送過來的那些,夠你喝好久了啊!”
暮沉徐徐解釋:
“嗯,暮南那家伙說自己免疫力降低,要走了一些,他要了,其他人也不能不給,就分走了,沒給我留下多少。”
江以寧望著男人認真的臉,莫名有種怪怪的感覺。
卻又說不上是什么感覺。
“……好吧,我過兩天再送一些上來。”
話音落下,暮沉忽然傾身上前,在她的臉頰上印下一吻。
“寧寧真好。”
逼qu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