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畫面再次浮現在腦海里,確認是她單方面激動了……
不對!
江以寧只覺腦袋赫然地當機了幾秒!
暮北當時在車上!他是司機!他看見了!
她緊緊捂住臉,額頭擱在桌子邊緣,有點兒想哭!
如果可以,她想鉆進去躲起來!
好丟人!
黎北卿驚怵地看著她,“以、以寧啊,你真的沒事嗎?你看上去很不對勁……”
就像被什么上身了似的,一會兒臉紅紅,一會兒滿臉糾結。
跟平時淡淡定定的少女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她現在這個樣子……像一個懷春少女!
“我沒事!”江以寧深吸一口氣,強顏歡笑,“我把票給你吧,一會又忘記了……”
黎北卿聞言,立即將“懷春少女”拋之腦后,咽了咽喉嚨,眼神有些不能控制地往江以寧的書包瞟過去。
像下了什么決心一樣,用力咬了咬牙,搖頭拒絕了。
“不急!票又不會跑掉,你先忙!我也先把作業給補完!”
她擔心拿著票,就沒有心思補作業了。
還是放在江以寧的書包比較好,這樣一來,她就算想摸摸,想看看,也必須克制!
她對自己那點自制力還是十分清楚的。
趕緊補作業!
“行。”
江以寧視線落回到手機屏幕上,糾結了會兒,還是給暮北回了信息。
沒關系,只是誤會。
希望到放學的時候,她不要再尷尬!
順便點開雪梨的消息框,也給她發了信息。
征求她的意見,晚餐能不能多帶一個朋友過去。
自認用詞十分隱晦,雪梨絕對不會發現什么。
殊不知,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是想遮掩什么,就越是容易暴露什么。
雪梨一看到信息,就知道這個“朋友”就是她最想見的那個。
昨晚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到影子,今天就急著冒泡。
雪梨何等聰明,三兩下就拼出一個事實的全貌。
又怎么可能不答應?
雪梨:當然可以!那我預定那家你帶我去吃過的私房菜館吧!那邊私密性好!
周三下午第二節課,是體育課。
高三是所有參加高考學生最拼命的時刻。
到了高三,主考的幾門文化課幾乎將所有課時全部占了去。
有些學校甚至會藝術、體育抹去。
嘉德的高考班也是如此。
不過,考慮到加強學生的體質,才能更拼命。
嘉德每周還是保留了一節的體育課。
體育課沒有特別的安排,體育老師對待學生,像放羊一樣。
集體做完一輪熱身運動之后,便解散,讓學生們自己跑跑走走,打打球,活動一下久坐的筋骨。
大部分女生們做完熱身就懶得再動,三三兩兩地坐到樹蔭下聊天。
還有幾天就是雪梨的個唱,話題自然是繞不開的。
很快明傾城又成了所有人的中心。
黎北卿最煩就是這樣,她們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想聽,便拉著江以寧和張妙星往小賣部走去。
“聽說咱們學校的小賣部最近加了一款奶茶,你們試過了嗎?”
“還沒,我都是在校門拐彎那家買的……要不現在就試試?”
“試!我就有這個打算,以寧要不要喝?”
“可以啊。”
三人離開操場,說著笑著往小賣部的方向走去。
買了奶茶,三人正準備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喝。
這時,一個同班的女同學匆匆追了過來,喊住江以寧。
“江同學,韓老師說有事找你,讓你去辦公室一趟!”
黎北卿覺得奇怪。
“我們還在上課,韓哥找以寧做什么?”
韓霜降從來不是那種會占用學生體育課的老師。
突然來這么一出,就有些違和。
女同學一臉無辜。
“我哪知道?剛才在教室遇到韓,他趕我回操場,順便讓我見到江同學就幫他傳句話。”
江以寧說道:“我走一趟吧。”
張妙星伸出手,“奶茶我幫你拿著,你回來再喝。”
“好,謝謝。”
江以寧把奶茶交給她,然后轉身朝教師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我覺得韓哥就把我們以寧當成小助理來使喚了。”
“能者多勞嘛!”
“也是。”
女同學眸光閃了閃,和兩人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黎北卿側了側頭,“周淑然剛才不是在操場那邊圍著明傾城轉嗎?怎么會跑回教室……”
周淑然是剛才那女同學的名字。
張妙星喝了一口奶茶,閑聊地接口:“我記得,她學期初和明傾城是同桌,后面明傾城成績大跌,她就跑路換同桌了,可能因為這樣,明傾城不愿意給她‘好處’?”
好處自然是指在羅家的活動里和雪梨見面。
這么沒面子的事情,她回避也很正常。
“哈哈……這塑料花姐妹!”
江以寧來到教師辦公室,在門外喊了聲“報告”,便推門走進去。
辦公室里。
還是上課時間,大多數辦公桌都是空的。
韓霜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埋頭寫著什么,聽到江以寧的聲音,抬起頭。
“江同學,怎么了?找哪位老師?”
江以寧腳步一頓。
“不是韓老師你找我嗎?”
韓霜降茫然地“啊”了一聲,隨即想起了什么,點頭道:
“哦,對,我是想找你來著,今天的卷子我都準備好了,既然來了,就一并拿走吧,不多,就兩張,明天放學前交給我。”
他還是很厚道的。
布置的作業量,絕對不會超過學生承受能力的范圍。
江以寧:“……”
被騙進來的事,先不提,她突然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暮哥哥早上說了什么來著?
——答應做許多卷子,也要繞開哥哥,換來請假。
她沒有接遞過來的試卷,而是后退了一步。
“韓老師,你告訴了暮哥哥,我請假的事。”
言下之意,韓霜降毀約了,之前的交易就不再算數。
韓霜降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么說,嘿嘿地笑了聲。
“江同學,老師是答應了你不會主動和家長說,但家長主動問,我當班主任的,怎么可以瞞著家長,你說對吧?”
所以,他可沒有“毀約”。
江以寧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韓霜降臉上毫無愧色,揚了揚手里的卷子,“遵守諾言是很重要的品德,江同學,你說呢?”
逼qu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