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羅歆婷一眼,緩緩地補充:
“羅小姐討厭我,當然,我也并不喜歡羅小姐。”
言下之意,羅歆婷不可能求她,她也不可能聽羅歆婷的話,
潘思茵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身子晃了晃,脫力地癱在輪椅上,腦子一片混片。
一時間竟然有些想不明白,為什么突然之間,她站起來的希望就沒了?
羅歆婷氣得不行,大步走到江以寧面前,想要伸手將她推出去。
“滾出去!這里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根本不需要她推,江以寧也沒有打算繼續留在這里。
側身躲開羅歆婷的手,便順勢轉身往外走。
羅歆婷眉頭一跳。
突然意識到,讓她出去不就是等于讓她去告密嗎?
“等等!你不準走!”
說著,她快步追了上去,搶在江以寧離開看診室前,將門口堵住。
江以寧有些無語地看著她。
“你想怎么樣?”
說滾的是她,說不準走的也是她。
羅歆婷沉著臉,“我不會讓你去告密,等神醫來了,你才可以離開!”
江以寧神色淡淡:
“溫醫生來了,也不會再出手。”
羅歆婷輕嗤一聲,神情倨傲地抬了抬下巴。
“他出不出手,那也與你無關!”
江以寧總算是懂了。
這人根本不在乎冒險帶她進來的病人,她純粹是為了自己的私欲而來的。
為什么最近總是遇到這類型的人?
江以寧懂了,病人——潘思茵也聽懂了。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羅歆婷。
“歆婷?你怎么可以——”
羅歆婷知道她想說什么,當下,滿臉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打斷她的話。
“行了,你給我安靜些,會治好你的腿的,你怕什么?等我知道神醫身份之后,還擔心找不到人給你治嗎?”
潘思茵猶豫地看了羅歆婷一眼,“可是……”
“可能是什么,你還有別的選擇嗎?”
江以寧好整以暇地等她們說完,才慢慢悠悠地提醒羅歆婷:
“羅小姐,難道明傾城沒有告訴過你,僅憑你一個人,是沒有辦法攔得住我的嗎?”
羅歆婷聞言,像是想起了什么,臉色瞬間一變。
身體跟著后退,貼到門板后,腰部將門把手擋得嚴嚴實實,戒備地盯著她。
“江以寧!我知道你能打,但你最好想想后果再行動!”
江以寧漫不經心地問:“哦?什么后果?”
“你不要忘記你自己的身份!你要是敢壞我的好事,你在明家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這位羅家大小姐,似乎有很多事情還不知道。
想想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那些丑事,怎么有臉隨便說出去?
即使那是“好朋友”,明傾城也開不了這個口。
“看來你們閨蜜的樣子,也只有表面上能看過得去。”
羅歆婷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江以寧想表達什么?
想說明傾城有事瞞著她?
還是說她和明傾城之間的關系,沒有看上去的好?
最近羅家一直動蕩不安,很多生意都出了問題。
她爸為了填補這些問題帶來的虧空,所有精力都放在廣城新城那個地塊上。
而她堂姐一家,還每天過來吵鬧,求她家幫忙。
煩不勝煩!
還好,羅歆恬之前惹下的官司前些天開庭,被判了半年,終于消停下來,她這才騰出時間過來查看神醫的真面目。
說起來,她有也有將近一個月,沒有好好和明傾城說過話了。
這個賤人,不會以為她沒怎么和明傾城相處,就等于關系出問題了吧?
鄉下人就是鄉下人,想法愚蠢得讓人覺得可笑。
不過,江以寧也提醒了她,她也得抽空,偶爾和明傾城的聯絡一下感情。
“是什么意思,你自己去問你的閨蜜,現在,讓開。”
江以寧邁開步子,朝羅歆婷,不,朝門口走過去。
羅歆婷被她的態度氣得要命,卻也怵她的身手。
今天她就是為了神醫而來,怎么也不能被江以寧破壞了!
背后的手緊緊握住門柄,緣著全身的神經,防備江以寧會撲上來搶門。
“江以寧,你是冷血的嗎!看到思茵沒有辦法走路,不覺得她很可憐嗎?你就這么惡毒,要害她丟失站起來的機會!”
潘思茵適時地提高了“嗚嗚”的哭泣聲,讓江以寧聽清楚,她有多可憐。
江以寧:“……”
這反咬一口,可以的。
“羅小姐,請你搞清楚,是你和這位潘小姐違約在先。”
羅歆婷撇了撇嘴。
“這多大點事就違約了?只要你不說,神醫就不會知道,那就沒有違不違約了。”
江以寧:“……”
這亂七八糟的想法,怎么有臉說出來。
人家治你的病,還活該被騙?
潘思茵哭著哀求:
“求求你!這位小姐,等我治好了腿,我一定會報答你的!求你當作不知情好嗎?我只是想要治好腿而已啊!”
不管羅歆婷怎么威逼利誘,潘思茵怎么哭泣哀求,江以寧連臉色也沒有變一下。
就這么站在原地上,看著兩人吵鬧個不停。
羅歆婷終于忍無可忍,“江以寧,你怎么這么賤!別人治病跟你有什么關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也不跟浪費時間,你開條件吧,拿了好處,給我閉緊嘴巴滾完點!”
“不需要,我也不會和說出去,讓開。”
看診室頓時靜了下來。
羅歆婷和潘思茵均是一愣,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你說什么?”
江以寧冷冷地開口:“我不需要你們給的好處,也不會說出去,讓開,我要走了。”
羅歆婷和潘思茵面面相覷,霎時間拿不定主意,該不該相信她。
但是,把人留在這兒也不妥。
這里是溫醫生的看診室,能進來的,除了溫醫生,便只有病人和一個陪同者。
一直把江以寧留在這里,也是一個麻煩。
羅歆婷想了想,警告了一句“你最好記住自己說過的話”便讓了路。
在她眼里,江以寧不過是明家養的一條狗。
如果這條狗不聽話,她多的是辦法去收拾它!
“歆婷……”
潘思茵不安地看著江以寧走出看診室,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
羅歆婷嗤了聲,安慰道:
“放心,她剛才不過是虛張聲勢,實際上她根本沒那個膽子敢隨便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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