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推出支票,準備看那鄉下女人雙眼發亮撲向支票的下賤模樣。
可是,等了一會兒,江以寧不僅沒有撲,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提起一絲興奮。
坐在原處,一動不動,像個木頭人似的。
姜慕兒皺眉,正想說什么,就見江以寧突然笑了聲。
“哦,幾位的身價不是二十五萬,而是一百萬,倒是挺貴的。”
明明只是一副閑話家常的腔調,聽進四人耳里卻變得刺耳無比。
她們的身價當然不止一百萬!
而是這件事本身的價值,每人一百萬已經足夠!
不過,她們聽出來,江以寧的話是什么。
無非就是嫌四百萬少罷了!
這個養女……還挺貪得無厭的!
姜慕兒冷笑。
“江小姐還是高中生吧?沒有接觸過社會,我不怪你見識淺薄,不過,姐姐給你一個忠告,做人要學會‘見好就收’,最要不得是‘貪得無厭’,很顯淺的道理,就好比你本該吃一碗飯就飽,結果貪吃十碗把自己撐死,對吧?”
宋書意已經有些不耐煩。
特別是江以寧從頭到尾擺出一副不合作的樣子,不就是長相有兩分姿色,又剛攀上豪門的末端么?
還真把自己當盤菜!
她的指尖不停地在餐桌上“咚咚”敲擊。
“其實整件事情,與你的干系不大,是我們和calm之間發生了些誤會,對我們來說,并不算什么大事,說到底,我們只是不想與calm發生矛盾沖突罷了。
我們過來要和解書,也算是救你一把,如果你一定要不知死活地愣在中間,就怪我們不客氣。”
calm對她們的指控里,從頭到尾都沒有帶過江以寧的名字。
對calm來說,江以寧不過是個衣架。
沒有人在乎衣架的名字,重點是那套初版作品。
只要她們以私人恩怨的角度,解開calm對她們的誤會,讓calm明白,她們從來沒有針對過calm的作品,這件事便可以完美解決。
江以寧側著腦袋,疑惑地問:“這是先禮后兵的意思?”
宋書意聳了聳肩膀。
“你要這樣理解,也可以,反正你知道我沒多少耐心就行。”
“嗤!”嚴笑姍傲慢地撇了撇嘴,“書意,算了,你還和她客氣什么,既然都把話攤了,我們也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
她頓了頓,眸子轉向江以寧。
“別以為我們上來要你寫和解書是必須的,就可以死勁兒揪著我們吸血,我們之所以花這個錢,只是不想讓名聲受一點點的沾污,這小小的糾紛,以我們家族的力量,隨時可以解決!我們作為四九城最有名的名媛,上法庭實在不是什么好聽的話,僅此而已!”
“哦,既然是小事,那我們也不需要再談下去了。”江以寧點頭,隨即輕輕推了推身邊的黎北卿,“沒什么事,我們走吧。”
黎北卿捏著手機抬起頭,有些茫然地掃了桌面一眼。
“咦?說完了啦?我還以為她們會撲過來咬人呢!沒想到還挺人模人樣的嘛!”
“說完了,幾位小姐都有能力解決自己的問題,不用我來操心。”
黎北卿不置可否地“哦”了一聲。
兩人站了起來,就往外走。
“時間也差不多了,暮南剛才發消息問我,我們在哪呢!”
江以寧:“……”都拿到聯系方式了?
和黎北卿逛了一上午,她竟然都沒有發現……
必須自我檢討一下。
眼看兩人已經離開桌子旁邊,就要往門口方向走,宋書意急得猛拍桌面。
“江以寧,你給我站住!”
江以寧便真的停下腳步,側過身子,看向那一桌的女人。
“請問還有什么事嗎?”
宋書意臉色鐵青,語氣暴怒:“呵!小小養女還挺狂傲的!你真以為你有拒絕的權利嗎?給你兩分顏色,倒給我開起染坊來?我告訴你,你要是不寫,就別想走出這個門!”
黎北卿被她“關門放狗”的氣勢給嚇得眼皮一跳。
不過,她很冷靜,數了對方的人數。
只有五個女人,不怕!
她家以寧能一打五綽綽有余!
“大姐,現在法治社會!你還能把我們囚禁起來嘛!告訴你,這可會罪加一等!別做傻事哦!誹謗罪輕點只是社區矯正,我們班就有一個這樣的,你要是玩囚禁,分分鐘要坐十年八年的牢!”
嘰嘰喳喳的吵嚷聲,讓宋書意煩躁不已,忍無可忍地怒喝一聲:
“你給我閉嘴!”
黎北卿翻了個白眼,倒是閉上了嘴巴。
旁邊三人圍上去,又是勸又是安撫,好一會兒才把氣得面目扭曲的宋書意給安撫住。
一直沒怎么說話的鳳素依,這時候款款站了起來。
她理了理坐皺褶的衣服,一派優雅大方地走到江以寧面前。
“江小姐,可以單獨談談嗎?”
江以寧拒絕,“我說過,只有十五分鐘,時間到了。”
鳳素依緊緊盯著她,眸子滿是惡毒的戾氣。
她突然湊近到江以寧的耳邊,“聽說你在學校有幾個玩得挺好的同學?除了黎家大小姐外,都是普通的中產階層,嗯?”
鳳家想摁死幾個中產階層的家庭,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顯淺的威脅,江以寧自然是聽得懂。
她微微挑了挑眉,有些訝然的視線在鳳素依的臉上掃上。
都用到這一招了……
想了想,她還是同意了“單獨談談”。
鳳素依返身,對四人低聲說了句什么,便招出一直不見蹤影的服務員,在餐廳的另一邊開了一張新桌子。
“以寧?”
黎北卿只看到鳳素依附在以寧耳邊說了兩句話,卻沒有聽到內容,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沒事,你再等我兩分鐘,順便跟暮南哥……暮南叔叔說一聲,我們很快就過去!”
黎北卿:“???”誰?
江以寧和鳳素依在新開的桌子兩邊坐了下來。
空氣寂靜了半晌。
“我有些好奇,拿同學來威脅人這種事……鳳大小姐是怎么想得到的?”
鳳素依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
“別管我怎么想到的,有用就行。”
江以寧強調,“那些人,只和我做了三個月的同學。”
不過是三個月的時間,任誰都不會為這點淺薄的關系,而接受威脅。
“你聽話坐下來了,不是嗎?”
逼qu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