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梨猶豫。
原本她沒有多想,只當葉家是受了什么不明輻射的影響,但經江以寧提了起,她就有些擔心。
正想著要背著江以寧悄悄去查,反正她待在明家,也不會聽到什么消息……耳邊突然響起一道輕斥:
“雪梨,不可以。”
她回過神,失笑。
“都隔著手機了,為什么你還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江以寧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不要涉險。”
“我不會做危險的事。”
她嘴上說著,心里卻想,調查根本不算是危險行為。
江以寧嘆了口氣,語氣很軟很軟,帶著一絲祈求的味道。
“雪梨,好么?”
語落的一瞬間,破防了。
“好。”
記憶里那個可愛又漂亮的乖乖女孩用這種語調跟她說話……m的,誰受得了?
除了答應,唯有答應!
她肯定是第一個,也是唯一個聽到江以寧這種語調的人!
這輩子,值了!
“寧寧,等我忙完手上這些破事,就立即去找你玩!”
她原本早就預定了深城的行程,誰知道會被那種還人情的破廣告給絆住。
“好。”
正準備掛電話,她突然想起一個事,連忙道:
“對了,寧寧,有個事,你捐贈給博物館的那兩首曲子,其中一首的樂境跟我接下的一期公益活動很相配,我準備讓我家經紀人向博物館申請了使用權,用作公益歌曲。”
“那挺好的。”
“不不,我的意思是,到時候我得想辦法在你們學校里面播這首公益歌曲,好讓那個盜曲狗時刻記著自己做過的恥辱事!”
江以寧啞了一下。
“……你高興就好,不過,你的希望可能會落空,她只會怨恨你。”
明傾城不會記這種東西。
此時此刻的明傾城,腦子里可能只有怎么踢開她,回歸江家,和給她苦頭吃。
“反正就是要欺負欺負她!”
兩人互道晚安后,便掛了電話。
江以寧發現在她和雪梨通電話的時候,江亦煌給她發了信息。
江亦煌:年會走秀的主題定下來了,寧寧要不要來?
這里自然不是問她要不要參加年會……
仔細想了想,calm每年的年會時間都定在過年前。
接下來,她好像很忙。
五科競賽的復賽、學校的考試、放假后還有冬令營,除此之外,她前些天答應過四哥要一起去賭石市。
這么一算,好像已經騰不出時間來了?
我不來了,三哥,你加油!
信息后面附著一個捏緊的拳頭jpg,表示為江亦煌打氣。
下一秒,江亦煌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江以寧:“……”有點兒要算賬的味道?
果然,一接通電話,她還沒開口,江亦煌那略帶幽怨的嗓音傳了過來。
“寧寧愿意陪江亦灼逛賭石市,卻不愿意陪我畫圖,對不對?寧寧更喜歡江亦灼,對不對?寧寧不喜歡三哥,對不對?”
江以寧:“……”這是哪來的結論?
被這三個無理取鬧的“對不對”給弄得一陣頭皮發麻,也有些哭笑不得。
偶爾有些時候,江家兄弟的攀比欲很強。
這場面,江以寧表示還能頂得住。
“不是的,三哥,你想想,逛賭石市很簡單,隨便走走看看就行,但是參加走秀,就要想創意,動手下筆,稍有不慎,就會壞了三哥你公司的重要走秀!”
“寧寧也隨便畫畫就行,就算胡亂涂鴉,寧寧的作品也是最棒的!”江亦煌毫不猶豫地接口。
江以寧:“……”夸張了。
想跟他說,那是他的妹控慮鏡太重,她真沒有他說的那么厲害。
根據經驗,她的哥哥們十有八九聽不進去這種話。
算了。
韓霜降出的卷子,她已經刷得習慣,學校的課程也都不難。
時間擠擠還是有的。
“那……我就畫一張?”
江亦煌得嘗所愿,只有一張也很高興。
“好!”
江以寧想到了什么,連忙道:“但我有一個條件的!”
“說!十個哥哥也答應你!”
“一個就夠了……”江以寧扶了扶額頭,“你答應我,不準拿我說答應你畫圖的事去跟其他人炫耀。”
江亦灼那邊就是忘記叮囑,才有了江亦煌這三個“對不對”。
再來一次,她就真的扛不住了。
“行!”江亦煌十分爽快地答應下來。
江以寧松了口氣。
手機彼端的江亦煌表示,自家小妹還是有些單純。
等圖從紙變成實物,再往人身上一穿,t臺上一走,根本不需要他去跟其他人炫耀。
那些人,只有羨慕的份兒。
寧寧對他最好。
周日,明家的動靜很大。
明老太太回來得急,需要準備的事情很多。
葉棠拖延到最后一刻,確定老太太回國這件事成了既定事實,才抓緊最后這一天,讓全屋的傭人將別墅上上下下收拾了一通。
明傾城的琴房裝修也擱置了。
只是,里面的琴和各種設備已經讓人帶走處理掉,空蕩蕩的琴房暫時被鎖了起來。
明老太太的頭疾很嚴重,每天都需要用吸氧和按摩來減緩痛楚,加上老太太年紀大,不宜上下走動。
葉棠便把一樓幾個空置沒有人住的房間整理出來,用作老太太的臥室和療養室。
大動了一番,周末就這么過去了。
周一。
明承康沒有安排江以寧和明傾城去機場接機,而是照常回到學校。
不過,已叮囑兩人晚自修請假,說是晚上要給老太太接風。
下午放學,打開接送的車門,竟然發現明承康是司機,葉棠則坐在副駕座上。
大概……是見老太太前的最后作戰會議?
江以寧心里被自己這個想法逗得想笑,臉上沒什么表情,坐了進去,安靜地倚在車窗旁。
車子啟動。
開出學校前方那條擁擠的道路后,明承康開口:“以寧啊。”
顯然,這個最后作戰會議,是針對她的。
江以寧揚起桃花眼,在后視鏡上,與明承康的視線對望了一眼。
“你知道,奶奶從外國回來治病了,對吧?”
這是廢話。
明家這一周都為了這事吵鬧,沒聾的都能聽得到。
江以寧冷淡地“嗯”了一聲。
逼qu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