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少……”葉棠擰眉想了想這個人。
不想還好,一想就全是這個紈绔子弟的桃色緋聞和進出警察局相關的談資。
江以寧上了這種人的車,還能是普通的交朋友?
深城的名媛千金,愛惜羽毛的都會自覺離那種人遠點!
江以寧這算什么?
自己送上門?
要是被人看到江以寧上那種人的車,她……
葉棠覺得自己的血壓在飆升,血氣沖得兩眼發黑!
“她——”
“原來我的名聲就是這樣被人抹黑的嗎?書上描寫的長舌婦,大概就是指這種?”
一道清冷的聲音插了進來。
葉棠和明傾城齊齊扭頭,就見江以寧從庭院的另一邊緩緩走近。
明傾城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伴隨而來的還有,不敢相信。
“以、以寧?”葉棠愣愣地看著她。
江以寧沒有停下腳步,桃花眼斜睨著兩人,寫滿嘲弄。
“我都不知道自己上了別人的車?明傾城,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看到些什么,不過,我知道有人抄近路上了車,然后,沒有等我,其中的原因,呵……大概是想發生點什么事兒吧?”
說完,她收回視線,徑直從兩人身邊走了過去,然后進了別墅。
被留下的兩人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種反應。
空氣里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尷尬和死寂。
半晌,葉棠目光復雜地看向明傾城。
江以寧雖然沒有把話說完整,但里面的暗示性太強。
葉棠都控制不住要往深里想了。
這里面的真實情況,到底是怎么樣,她根本不敢細想。
她害怕。
害怕這個親手帶大的女兒,有她不知道的一面。
但,又怎么可能的?
明傾城從小品行就好,溫柔善良,聰明又善解人意……
葉棠那雙與江以寧相似的桃花眼帶著審視,恨不得將明傾城扒開,看清楚她的內在。
“傾城……以寧說的,是真的嗎?你為什么不等她一起回來?”
明傾城臉色僵硬得做不出表情,心里更是慌得可怕。
“我、沒有不等妹妹……媽,我有等妹妹的!你問問錢叔,我們等了好一會兒……然后、然后我從后視鏡看到妹妹上了鐘少的車,見他們開走,我才讓錢叔回來了……這……可、可能是我看錯了,才誤會了……”
她結結巴巴地解釋著。
葉棠死死地擰緊眉心,沉默地看她,像是在考慮該相信多少。
明傾城覺得自己的心臟被大錘子,狠狠地,一下一下地敲擊著,幾乎要被敲出身體外。
她伸手抓住葉棠的衣角,聲音柔弱委屈,帶著哽咽。
“媽媽,對不起,我應該下車確認清楚才對的!我不該因為鐘少跟我打聽過妹妹,憑一眼就把妹妹和鐘少聯想起來,差點害了妹妹,對不起……媽媽,你罵我吧!都是我的錯!”
說到最后,她忍不住哭了起來。
那幾近崩潰的哭聲,讓葉棠心頭發脹酸痛,終是不忍心,伸出手臂將她摟進了懷里。
“別哭別哭,你會那樣想也是正常,一切都太巧合了,換作別人,也會這么想的,不是你的錯,別哭了,現在也沒發生什么,以寧也回來了!而且,你沒有下車是正確的,鐘浩榮那種人,能不接觸,就不要接觸,你是女孩子,首先想到保護自己是對的。”
葉棠一邊哄著,一邊輕拍著她的后背。
“媽媽,對不起!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讓妹妹對我們家的不好想法越來越多了,都怪我……”
明傾城緊緊抱著葉棠的腰,哭得傷心欲絕。
葉棠輕嘆。
“媽媽會找機會給你妹妹解釋清楚的,別哭了,還有一周就是你的拜師宴,哭花了臉,到時候不漂亮了怎么辦?。”
明傾城好不容易止住哭,抬起梨花帶雨的小臉。
“要是、要是妹妹不相信我,那怎么辦?”
葉棠用指腹給她拭去眼角的淚珠,“別擔心,只要好好解釋,她一定會相信的。”
“……嗯!”
興許是因為明傾城險些栽了個大跟斗,這個周末,她顯得安分了不少。
連帶也讓江以寧過了一個無波無浪的周末。
周一。
江以寧回到學校,還沒進教室就聽到里面的熱鬧議論聲。
見她進來,大家就變得更興奮。
石思遠第一個跳出來,沖江以寧揮手喊道,“寧姐,破案了啊!”
江以寧停下腳步,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破案?”
石思遠興沖沖道:
“就你的那玫瑰花事件啊!破案了!是三中那個出了名的老混混鐘浩榮!周末犯事被捉進局子里了!據說他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了!只要長得好看,他就會……總之就是爛人一個!”
他頓了頓,隨即往教室某處掃了一眼,故意抬高聲音,道:
“有些人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現在都真相了,還一點表示都沒有,嘖嘖,這都惡毒在臉上了,可怕!”
縮在自己位置上的孫曉雅懊惱不已,既然痛恨當眾胡說八道的石思遠,又痛恨讓她陷入這種境地的江以寧。
誰知道事情是怎么樣?
說不定就是江以寧主動勾搭鐘浩榮呢?
只是現在鐘浩榮出事了,就顯得江以寧像個受傷者罷了!
跟江以寧道歉,那是不可能的!
打死她也不會道歉!
孫曉雅當下只能忍氣吞聲,當作沒聽見石思遠的話。
江以寧微愣。
“犯事?”
她讓暮沉的下屬幫忙處理,并不知道他們是怎么處理的。
其他人也加進來,說著自己知道的八卦。
“其實他也不是第一次進局子了,在我們這一帶算是挺有名氣的,高中念了五年還沒畢業,打架傷人,什么壞事兒都干過,也不知道這次會被關多久。”
“我希望能關他一輩子,每次經過三中,我都提心吊膽!”
“對啊!你們看,他這次都把手伸到咱們嘉德來了!還險些害以寧背上早戀的罪名!”
“只是背上早戀罪名還是輕的,要是周末他沒被捉,說不定,以寧可能會遭毒手——”
“你別胡說八道行不行!江同學好好的!”
“就是就是,江同學福大命大,不懂就別胡說八道!”
江以寧笑了笑,跟同學聊了會兒,才回了自己的座位。
周五放學后的事就此湮滅在議論之中,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逼qu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