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明傾城好不容易才勸服葉棠冷靜下來,網絡上的消息也開始瘋傳了起來。
某個音樂相關的官媒大v發了一條相關的新聞后,盛梅林給嘉德捐贈音樂大樓就直接上了熱搜。
緊接著,有人扒出周末盛梅林在深城音樂餐廳用餐時,讓助理向餐廳打聽了三個彈奏者的名字,其中一個就是嘉德學生。
盛梅林不是深城人,與深城也沒有太多的聯系,卻突然在一個陌生的城市給學校捐出第一棟音樂大樓。
這個舉動,足夠引起整個音樂界的關注。
讓人不得不把這兩件事聯想到一起,網上紛紛猜測盛梅林要收人生中的第二個徒弟。
而那個被盛梅林看中才華的孩子,就是嘉德的學生。
#盛梅林嘉德#
#盛梅林收徒#
兩條相關詞條的熱度不停攀升。
有不少人在音樂官媒大v下面問盛梅林要收的徒弟到底是誰。
——這次盛大師的舉動,比起收第一個從不露面的徒弟時,要大得多,我不得不懷疑,第二個徒弟可能更有才華!
——求才若渴也不過如此了吧!
——希望第二個徒弟能露面,別學師兄/姐,雖然師兄/姐的作品好得沒話說!
——好想知道到底是誰,能讓盛大師做到這個地步!
第一節課下課后,江以寧終于打通了自家老師的電話。
“老師,您說過不會干什么……”
盛梅林輕嘆一聲。
“我沒想到會這樣,我只是想,你在家不方便練琴,我就給你在學校弄個琴房吧,誰知道他們會這么大驚小怪?”
他想寵寵自己的徒弟都不行了嗎!
聽聽那些新聞是怎么說他的?說他第一次給學校捐大樓!
他也為音樂事業做過不少貢獻的好吧!
哎,想歪了。
江以寧聽著自家老師那可憐巴巴的聲音,都不好說什么了。
“老師,是您低估了自己的名氣。”
盛梅林不管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都是頂級的音樂大家,成名已久,說泰山北斗,德高望重也不為過。
一舉一動都受人矚目。
而且,深城和四九城不一樣。
盛梅林長居四九城,那邊的人有機會,也有時間摸清他的脾氣和處事方式。
深城這邊,可沒有人知道他的脾性,不知道這樣做會惹他生氣。
盛梅林保證道:“阿寧,你放心,我已經讓人去處理了,這事很快就能平息,不會影響到你,你安心學習就好。”
“老師,這些事不會影響我,倒是您,要小心些。”
行蹤被泄露,舉動也被盯上了。
聽到愛徒的關心,盛梅林被煩了半天的心情終于放晴。
“行行,小方已經給我換了酒店,不會有事的!”
江以寧叮囑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回了教室。
教室里的話題幾乎都是圍著明傾城轉。
雖然她依然還在否認盛梅林,態度已經變得有些曖昧不清。
若說早讀前,她是在否認,那么現在,落在別人眼里,卻是變成了謙虛客套。逼quge.逼z
連她自己都已經接受了,盛梅林是為了她才給嘉德捐大樓的說法。
就覺得挺悲哀的。
江以寧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
第二節課物理科,前半節講了幾道上周末發下去的卷子里的多錯題,后半節,韓霜降給眾人出了兩道題,便拉了椅子,在講臺后面坐了下來,專心致志地盯著手機。
大家都知道他在盯什么。
將近九點半,五科競賽的成績快出了。
網絡上關于盛梅林的熱鬧,重點班的學生就真的只是看個熱鬧,再有點羨慕明傾城而已。
經過一節課大家的熱度都降了些。
畢竟高三了,就算熱愛音樂,未來人生沒有打算走音樂路線的人,也沒多少時間能一直關注那些音樂的消息。
成績,才是他們實打實握在手里的東西。
一邊做著題,一邊豎起耳朵,聽著韓霜降的動靜。
“嗡——”
安靜的教室里,傳來一陣震動聲。
所有人第一時間抬起頭。
“韓哥!是不是五科競賽出成績了?”有人立即問道。
“噓!別吵,我看看!”
韓霜降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眸子盯著手機屏幕,一手劃動,一手記錄著什么。
半晌,他抬起頭,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物理我們班有8個人進復賽,其中有兩個人滿分!”
重點班一共才11個人參加了物理競賽,竟然只淘汰了3個,這個晉級率高得嚇人。
而且,重點是,有兩個滿分!
也就是說,有兩個人拿了初賽第一名!
“韓哥,誰滿分?你快說!不對,你快說我進復賽了沒有!”
“盲猜澄哥和江同學兩人滿分!賭一包辣條!”
“那三個倒霉鬼是誰啊?”
“肯定不是我,因為我參加了數學競賽,沒有參加物理哈哈哈……”
“別吵韓哥,把麥給他,讓他說!”
韓霜降清了清嗓子,視線一掃,講臺下所有人立即安靜下來,等著他公布結果。
“我先念一下進入復賽的名單,魏正德、趙……明傾城……孟景澄、江以寧,恭喜以上8位同學,順利晉級!復賽定在11月,還有兩個月時間,我們沖一沖!復賽拿到名次,高考將會有加分!”
明傾城捏緊了手上的試卷,微垂著眼眸,臉上神色有些僵硬。
江以寧竟然真的進了復賽!
沒了一半的成績,竟……
“然后,大家給滿分的兩位同學,孟景澄和江以寧,鼓個掌吧。”
明傾城猛地扭頭,不敢置信地看向江以寧。
滿分?
江以寧滿分?
怎么可能!
江以寧注意到她的視線,笑了笑。
掌聲之中,那一抹笑容刺痛她的眼睛,狠狠扎進她的心里。
——安分些,不要再搞小動作,處理起來真的很麻煩,你應該能做到吧?
那句警告,在她的腦海里回蕩。
江以寧不僅沒有遲到,還騙過了羅歆婷。
明傾城耳邊一陣嗡嗡作響。
周圍那么多人,她卻覺得一種不知名的可怕,朝她涌了過來。
江以寧分明只是一個大山深村里出來的鄉下人,卻讓人無法看到深淺。
第一次,她這么害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