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寧抬手回了一句。
題目不難，報考的兩門應該都可以通過初賽。
兩分鐘后，暮沉才來了回復。
暮沉：哥哥會準備好禮物，不過，可能要晚一些才能給寧寧。
江以寧無奈扶額。
暮哥哥，你忙吧，不用擔心我，我可以照顧好自己。
信息發了出去，好久也沒有再回復過來。
江以寧斂下桃花眼，默默收起了手機。
晚上，明家的餐桌上。
明承康開了瓶紅酒，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葉棠雖然被江以寧氣了一肚子火，但趙雪嫻到底不是她的女兒，一杯紅酒下去，她就忘記得差不多，心里只剩下明傾城被盛梅林賞識的事。
席間吃著喝著，已經聊到拜師需要準備什么上面去了。
江以寧坐在一邊，默默地吃著，看不出在想什么。
葉棠突然輕輕地“啊”了一聲。
“這么重要的事情，我差點忘記跟傾涵說了呢！”
明傾城聞言，抬起頭，有些著急。
“媽！你先不要跟哥哥說！還沒有成事呢！萬一盛大師只是讓人下來問問，沒有別的意思，我……反正你先不要說！”
葉棠張了張嘴巴，有些猶豫。
這么好的事情，她恨不得想要立即通知全世界了。
她們在音樂餐廳將近兩個小時，擠上去演奏的人沒有五十個，也有四十，這么多人，就問了三個。
那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
盛大師不選明傾城，難不成要選那個鞏家草包嗎？
這時，明承康也開口支持了明傾城的說法。
“我記得傾涵說過，他要提前今年畢業，應該很忙，你就先不要打擾他，到時候拜師的時候，再問問他有沒有空回來參加就行了。”
江以寧聽著三人說話，才想起來，明家還有一個在外國留學了好幾年的長子。
明傾函……
她微微垂著頭，眼神有些失焦。
腦海里閃過紛亂灰暗的人影，許多零碎的畫面，還有那道軟糯的孩童聲音。
——我不要她，我要換一個。
過了一會兒，江以寧閉了閉眼睛，重新睜開眼睛，小臉上一片恬靜。
舉著筷子夾起面前的一塊番茄，輕輕咬了一口。
酸味讓她的視線清晰不少。
餐桌上甚至沒有人發現過她的異樣，依舊熱鬧。
“……等傾涵學成歸來，以后藝術界和科技界就會被我們家包攬了！”
明承康點頭。
“正好明氏旗下那間科技公司可以交給傾涵練練手。”
正說著，眼角余光掃到一邊安靜吃飯的江以寧。
動作優雅，模樣漂亮，就這么看著，也足夠賞心悅目。
突然反應過來，他這個從鄉下接回來的女兒，已經有了大家閨秀的氣質。
相信黎家壽宴那天，她應該能有好的表現。
教養孩子這一點，他向來是信任葉棠的。
看看明傾涵和明傾城，被教育得有多優秀就知道了。
“以寧，前幾天的考試考得怎么樣？”
明承康突然換了話題，餐廳上安靜了一瞬。
明傾城的心臟猛地跳了下，有些緊張地看向江以寧。
江以寧頓了頓，抬起頭。
“還行。”
明傾城聽到這個答案，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里有了幾分不安。
連考場都沒有進去，她有什么臉說“還行”？
難不成她真的以為靠著實驗考試的分數，就能晉級？
如果實驗考試滿分……
明傾城頓時覺得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讓江以寧進入復賽，那一切不是又回到了原點了嗎？
不，她應該只是在說數學罷了？
明承康沒有察覺氣氛里那一抹詭異，繼續說道：
“那就好，考試就是要放松心態，要是有什么不會的，也別著急，多問問你姐姐，她成績一直都穩定在全級前五的。”
江以寧笑了一聲，沒有接話。
笑聲很淺，聽在明傾城耳里，卻有一種被當眾羞辱的感覺。
她擱在餐桌上的手緩緩地捏緊。
明承康見江以寧笑了，就當作她認同他的話，便適當地拋出一點甜頭。
“你姐姐也說了她這次也考得不錯，如果你們都能通過比賽，那爸爸就給你們獎勵。”
“哦，謝謝。”
吃過飯后，傭人端上一盤切好的水果拼盤。
明承康拿起一塊西瓜，咬了一口，隨便問了一句。
“最近怎么不見雪嫻過來玩？”
葉棠神色僵了僵，半晌，才擠出一分笑容。
“高三了，哪里還有時間玩？那孩子成績有些危險，想要考四九城的大學，必須更努力些才行。”
明承康點了點頭，不再說什么。
葉棠也害怕繼續坐下去，明承康會發現些什么，吃了幾塊水果后，她就催促明傾城和江以寧回去練琴學習。
“也別迫得太緊了，離高考還有些時間呢。”
不過，明承康只是隨便說這么一句，并沒有反對兩個孩子回房間學習。
周一。
今天是五科競賽出成績的日子，重點班有不少人都報名參加了，所以一大早，教室里的氣氛有些喧鬧。
“聽說物理提高班的人說，韓哥猜題神準，這回物理晉級的人應該不少吧？”
“老余就是個渣渣！我們班可能只有臭石頭能晉級，哦！當然，兩個學神是不算進來的！”
“生物也一樣，哎，其他人不知道，反正我是全軍覆沒了，安心高考吧！”
“成績到底什么時候出啊？急死我了，能不能過，就給我一個字！”
“說是十點，老師他們應該能早一點點吧。”
眾人聚在一塊討論得熱火朝天。
明傾城和江以寧一前一后走進教室。
討論聲停了一瞬。
因為江以寧兩場競賽的考場沒有和班里的人分到一起，大家都還沒有跟她聊過卷子，所以對于她的成績，是挺好奇的。
“江大佬，你覺得你考得怎么樣？物理好，還是數學好？”
有人好奇地開口問。
江以寧站在自己的座位前，放下書包，側頭想了想。
“都差不多吧。”
那就是說，兩科成績差距不大？
“學霸果然是學霸，連回答都一樣！哎，我一科都夠嗆，你們還兩科差不多，真的不給人活路了。”
顯然也有人問孟景澄同樣的問題，得到了同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