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寧無語了半晌，決定坦白：“其實我沒有被他們欺負，就是懶得跟他們計較而已，要是有人踩過我的底線，我還是會出手的。”
就像回到明家的這些天，明傾城幾次惡心她，她就故意在鋼琴比賽上添了把火，算是小懲大戒了一番。
這些別人都不知道，但她很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暮沉笑了，“還有，寧寧弄錯我的意思了，被欺負不還手，不等于就是好孩子，那是傻瓜，懂嗎？”
江以寧一怔，隨即有些不滿地嘟囔。
“我才不是傻瓜。”
那些人說的話也許是很難聽，但聽在她耳朵里，大部分都只是一個笑話罷了。
像趙雪嫻。
她很少理會趙雪嫻說什么，是因為真的沒有必要，只要沒有過她的底線，她幾乎都是當耳邊風的。
“嗯，寧寧不是傻瓜，以后，寧寧不想出手的時候，就讓哥哥來出手。”
他還挺喜歡女孩說“殺雞儆猴”的樣子，漂亮而鮮活。
江以寧頓了頓，想象了下暮沉出手的畫面，然后搖了搖頭。
“還是不要了，殺雞用牛刀，很浪費。”
暮沉鳳眸微瞇，深深地看著她，良久，帶著愉悅的低沉聲音緩緩響起。
“原來……哥哥是牛刀？”
江以寧：“……”只是個比喻好嗎！
正絞盡腦汁，給他換一個更優美些的說法，就聽到暮沉用他那好聽的聲音繼續說道：
“那寧寧一定要多用，不然牛刀也會銹。”
江以寧：“？”
這個話題在江以寧一臉懵的情況下揭了過去。
把店里兩本超季系列的禮服和常服都翻完，江以寧并沒有看到特別喜歡的。
本想就這么算了，暮沉卻把她帶到第二家品牌店，正季超季服飾又看一遍。
末了，男人笑容閑適地看著她，“沒關系，還有下一家，寧寧總能找到合心意的。”
那樣子，是要給她買定了。
“暮哥哥……”
“嗯？”
江以寧試著跟他打商量，“不如咱們先去看你的禮服，怎么樣？”
“哥哥的禮服不急。”
然后，繼續下一家。
江以寧發現，這個男人，比她的幾個哥哥還要難搞。
兩人來到五樓最大的一家衣飾店。
江以寧掃過店鋪的名字，嘆了口氣，跟著走了進去。
店主笑著迎了過來。
“暮三爺、江小姐，我們品牌的最新系列‘歸寧’正好上架……”店主看向江以寧，眸子劃過一抹驚訝，“我覺得江小姐的氣質跟我們calm十分適合，不如……啊，抱歉！江小姐不如試試‘歸寧’系列的主打禮裙？”
店主看到江以寧的第一眼，心底是驚艷的，下意識就想邀請江以寧成為calm的模特，但她很快就回過神，這是暮三爺帶過來的貴客。
江以寧再合適也不能說出那種話。
連忙改了口，引著兩人看向“歸寧”的主打禮裙。
那是一件香檳色真絲禮服長裙，肩部點綴了蓬松的羽毛，裙擺輕盈，設計簡約大方。
江以寧長得漂亮，年紀小，不需要過多的點綴，這身簡單大氣的禮服就像是為她量身定制的一般。
暮沉看了幾眼，認同了店主的話。
這件禮裙十分合江以寧。
“嗯，試試？”
“……好。”
店主笑著說：“江小姐，請跟我來。”
江以寧跟著店主去了試衣間。
在店主的幫忙下，江以寧很快就換好了衣服，走出來。
暮沉抬起頭。
女孩行走間裙擺如水波回蕩，掀起淺淺的漣漪，有種詩意的爛漫，洋溢著青春活潑。
這條裙子，將江以寧的美好放大，輕易讓人驚艷失神。
暮沉呼吸微頓。
江以寧見他不說話，心里有些忐忑。
“不好看嗎？”
暮沉收回目光，“嗯”了一聲。
“很好看，把同系列的衣飾全部打包起來。”
最后那句話不是跟她說的，而是對店主說的。
“好的！”店主笑著應下，“這邊還有些當季的成衣常服，暮三爺，要不要也看看？”
暮沉顯然很喜歡calm的衣飾，聞言，點了點頭。
“看吧。”
江以寧想阻止他，“暮哥哥，我上學沒有時間穿這些衣服的，只要身上這一套就夠了！”
嘉德校規規定，在學校只能穿校服，連書包鞋子都是學校統一的款色。
高三學業繁忙緊湊，據老師們說，下學期周末休息時間會縮減，連寒假也會短一些，她是真的沒有多少機會穿這些常服。
暮沉不為所動，甚至跟店長討論起小姑娘大多數會喜歡的搭配。
店里的衣服幾乎被暮沉搬空。
“全部送到明家。”暮沉吩咐。
店主笑著應下。
江以寧攔都攔不下來。
第一次見面，暮沉幫了她一把，強迫她欠了個“謝禮”。
結果，她該還的謝禮到現在都還沒有給對方送過去，反而收到一次又一次的幫助和禮物。
倒是越欠越多了。
走出calm，暮沉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二點多。
“吃完飯再送你回去。”
江以寧抬頭，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暮沉注意到她的眼神。
“怎么了？”
“暮哥哥，你可能忘記了。”江以寧提醒他，“我們來商場，是因為你缺了一件禮服。”
雖然知道他是胡說的，但……至少別自己拆穿自己啊！
暮沉聞言，英俊的臉龐絲毫不見尷尬。
“對，謝謝寧寧提醒，險些要再跑一趟了。”
江以寧：“……”算了，您高興就好。
不管他為什么要送她衣服，可憐她在明家的處境也好，單純做著爸爸會做的事情也好，反正她都欠了那么多。
以后……一并還吧。
“我們先去吃飯，吃完飯寧寧再幫我挑禮服。”
想通后，江以寧也不再拘泥于水，點頭。
“行。”
飯在是商場附近的餐廳吃的，挑了一家甜品非常出名的米其淋三星餐廳。
沒有預約，暮沉直接領著她進了vip包廂。
剛坐下，暮沉的手機就響了一下。
“寧寧想吃什么就點，菜單上沒有，也可以讓他們主廚做。”
然后，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