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辦公室里的老師第一時間就看過了考場的監控。
監控視頻上，江以寧一直規規矩矩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作答，一個多余的動作也沒有。
反觀錢啟鋒，眼神幾乎從頭到尾都粘在江以寧的試卷上。
原本整件事很好判斷，壞就壞在，錢啟鋒堅稱“考試前就說好，江以寧給他看答案”。
所以，眾老師只好叫江以寧過來確認一下，到底認不認識錢啟鋒。
江以寧斂起桃花眼，“我不認識他。”
“喂，江以寧，出事兒了你就想踢開我？以為我吃素的嗎！”
錢啟鋒想沖過去，礙于幾個老師在旁邊盯著，他只能在原地叫囂嚇唬她。
韓霜降拍了一下桌面，站起來。
“我看，你是以為我吃素的！”
他這一站起來，身高一下子壓了男生半個頭，加上當了幾年老師，身上那股帶著股莫名讓學生敬畏的氣勢。
錢啟鋒縮了一下，氣勢就弱了下來。
“反正，就是江以寧給我抄的！她在幫我作弊！誰來我都是這么說！”
韓霜降瞇了瞇眼睛，直接氣笑了。
“老張，你把我的學生叫過來，問題也問完了，我相信我的學生，你說呢？”
張老師還沒說話，旁邊一個老師開了口：
“錢啟鋒，我教了你兩年，偷雞摸狗的事你也沒少做，這事兒十之八九是你的錯，如果你堅持你自己的說法，那么就拿出你認識江同學的證據來，不然后面的處罰有你受的。”
不僅作弊，還污蔑同學。
在場的老師也不傻。
全卷就最后一題的答案不一樣。
為什么不一樣？
因為那時候江以寧做完要交卷，根本沒想等他抄完。
事實擺在眼前。
錢啟鋒沒有想那么深，聽到那老師的問話，吞吞吐吐了半天，擠出一句：
“認識就是認識，我怎么拿證據？”
張老師問：“既然認識，是朋友，還愿意幫你作弊，這樣的關系，那手機號碼你總該有吧？沒有手機號，至少有個聯系方式吧？隨便一個，你拿出來吧。”
錢啟鋒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顯然是沒有的。
“嗤，不用多說了，錢啟鋒以作弊處理，取消小考成績，給予一次警告！”韓霜降冷哼一聲，轉頭看向江以寧，表情瞬間溫柔了兩分，“你回去吧，沒事了，不會影響你的成績。”
錢啟鋒見狀，不滿地嚷道：
“這不公平！我說那么多，你們不相信，她就一句不認識，你們就信了！”
張老師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
“還有更不公平的！你把家長叫來，我要好好跟你父母談談！”
錢啟鋒吊兒郎當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慌張。
“還要叫家長？我不要！”
“輪不到你不要！冤枉別人的時候，就該想到后果！”
韓霜降也沒讓江以寧繼續留下來聽錢啟鋒的廢話，安慰兩句便催她回教室去。
江以寧在教室門口，正好和剛才去公告欄看成績的同學撞上。
石思遠一看見她，雙眼像開了燈泡似的，閃著崇拜的光擠了出來。
“江大佬，你好厲害！數學英語滿分150，語文141！總分741，年級第一！這成績看得我好想暈！你數學也這么厲害的嗎！天啦嚕！以前數學只有景澄大佬壓我，現在你和景澄大佬一起壓我，我好嗨——”
后面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受不了，扯著他的衣領，將人拉了回來。
“給我滾回來，變態！人家是女孩子！”
周明海揉了一把臉，走到江以寧面前，低頭道：“江同學，對不起，以前說了‘你會拖后腿’這種話，是我錯了！我不應該沒看到你的成績就這么說話，下次，我會看到真相之后，才當領頭羊！”
吵鬧的男生們靜了下來，屏著呼吸，小心翼翼地看江以寧的反應。
“……哦。”江以寧無語地應了一聲。
看她的樣子，算是接受了道歉，眾人松了一口氣，氣氛再次熱鬧起來。
“班長你這鐵憨憨！你有毒吧！怎么說話的！還有下次？”
“江同學，雖然是遲了一些，不過……以后一起學習，一起進步啊！”
“有事直接說，咱們互相幫忙！”
這時，一道尖銳而刺耳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
“你們真以為她是靠自己考滿分吧？”
男生們安靜下來，回頭看過去。
趙雪嫻抱著雙臂站在教室里，滿臉諷刺地望著江以寧。
“你們大概還不知道，這個女人剛才還被老師叫到辦公室了呢！喂，江以寧，你說說看，老師這種時候叫你到辦公室去做什么？”
江以寧看著她沒有說話。
趙雪嫻嗤笑。
“怎么？不敢說？江以寧，你是新來的，還不知道吧？嘉德對作弊很嚴的，你就等著被退學吧！別想我舅舅和舅媽會保你！”
江以寧神色淡淡，“你開心就好。”
說完，她邁開步子走進教室。
這反應落在趙雪嫻眼里，無疑就是心虛，逃避的表現。
“我就看你能撐到什么時候！”
眾人面面相覷。
高三成績排名出爐沒多久，重點班來了匹黑的消息火速傳遍了全校。
這匹黑馬以5分之差，壓下萬年第一的學霸孟景澄。
要知道，孟景澄初中入學，在嘉德第六年，還是第一次被人搶走第一名。
一時間引來無數其他班級的人來“路過”重點班。
讀早課過結束，重點班外面依然人頭涌動。
“這個情景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
“我記得！江同學來咱班第一天不就是這樣么？不過那會兒只有高三上課，人沒那么多……外面好像連高一的人也跑過來看了。”
“話說起來，這次校花肯定得換人了吧？之前人家是花瓶，沒資格當校花，現在……哎，我覺得江同學比明同學更合適‘全能校花’這個稱號耶？”
“噓！拜托你情商高一點，這種話別在班里說行不行！”
“我一直以為景澄大佬已經夠變態了，沒想到，還有更變態的！不過，我還是站景澄大佬，下一次考試一定可以翻盤！”
“神經病，你覺得景澄大佬736的分數低嗎！還不如管好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