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呵呵笑道:“老人家,安逸得很嘛,一起喝點?”
老頭兒抬頭,淡淡的瞥了楚天舒一眼,沒有理會,繼續埋頭在鍋里撈肉。
楚天舒也絲毫不以為杵,自顧自在老頭兒對面坐下。
他很是自來熟的抓起旁邊一壇酒,拍開泥封,喝了兩口。
皇采薇走到旁邊的不知名樹木旁,折了幾段樹枝,做了兩副簡易的筷子,然后回到楚天舒身邊坐下,給了楚天舒一幅。
楚天舒伸手接過,直接伸到鍋里撈肉。
老頭兒淡淡瞥了楚天舒一眼,沉聲開口:“你們外面的人,都這么沒禮貌的嗎?”
楚天舒撈了塊兒排骨,湊到嘴邊一邊啃,一邊問道:“這話怎么說?”
老頭兒道:“吃人家的東西,不得先經過主人同意嗎?”
楚天舒道:“你們山莊的人都這么熱情,我還以為您也一定會熱情歡迎我跟您一起吃呢……”
他故作驚訝:“難道是我猜錯了?”
老頭兒冷冷一笑,放下筷子,抓起旁邊的煙袋,湊到嘴邊抽了兩口。
煙味兒很辛辣,即便是楚某人這種老煙槍,都覺得有些刺鼻。
他抽了兩口,把煙袋鍋子在鞋底上磕了磕,然后重新往鍋子里填煙絲,同時開口問道:“你們把這里的主人都嚇跑了,準備鳩占鵲巢嗎?”
楚天舒沒有回答老頭兒的問題,轉而道:“老丈,請問貴姓啊?”
老頭兒瞇縫著眼睛,淡淡的道:“忘了。”
“忘了?”皇采薇撇嘴道:“你分明是不想說,看你也不像是老糊涂的樣子,怎么可能連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老頭兒冷哼一聲:“知道我不想說你們還問?”
皇采薇頓時被噎得沒話說。
楚天舒依然絲毫不以為杵,接著問道:“聽說烏家有一位神秘的老祖,您見過嗎?”
老頭兒把填好煙絲的煙袋鍋子湊到火堆上點燃,抽了一口,然后呼著濃煙道:“你知道的還不少。”
楚天舒呵呵道:“如果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就不會來這兒了,您說呢?”
老頭兒饒有興致的問道:“你找他干什么?”
楚天舒看著面前的老頭兒,沉聲道:“據說他手里有不死之羽,我借來用用。”
“不死之羽?”老頭兒搖了搖頭,“沒聽說過。”
說完,他就站起身,一邊抽煙,一邊離開。
楚天舒用手里樹枝做的筷子在鍋里翻找著,叫道:“再吃點啊,這還有不少肉呢。”
老頭兒頭也不回的道:“據說你們外面的人臟得很,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帶著病來的。”
“你……”
皇采薇柳眉倒豎,起身就準備跟老頭兒理論。
楚天舒抓住了皇采薇的手腕,微微搖頭,看著老頭兒背影的目光,很是深邃。
皇采薇道:“這個老頭兒,膽子大得很,倒不像是蝸居深山,一輩子沒見過世面的那種。”
楚天舒嘴角勾了勾:“你也這么覺得?”
“楚少您也這么覺得嗎?”
感覺得到了楚天舒的認同,皇采薇瞬間有些興奮,接著說道:“山莊里遇到的其他人,都是唯唯諾諾的,一幅很怕見到生人的樣子,當然,那個什么族長,和他的奇葩弟弟除外。”
楚天舒接著道:“你覺得,他把自己跟別人的不同就這么向咱們展現出來,是不在意呢?還是有別的什么深意?”
“這個……”
皇采薇秀眉微微一擰:“我還真的沒有仔細想,楚少覺得,是什么情況?”
楚天舒淡淡的道:“什么情況,試一試就知道了。”
皇采薇問道:“怎么試?”
“讓那些免費勞力去試。”
楚天舒淡淡撂下一句,站起了身。
老頭兒沿著村里道路,抽著旱煙,慢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這個院子,是整個山莊里,年代最久遠的一座。
圍墻還是用土坯夯起來的,院子也不大,北邊有兩間正房,東西兩邊還各有一間用來充當廚房和雜物間的廂房。
老頭兒掩上院門,徑直來到雜物間。
雜物間里,堆放著很多曬干的木柴,都是用來燒火的。
老頭兒把雜物間的門也掩上,煙袋別在了腰間,搬開面前兩捆干柴,然后把地上的碎枝扒拉開,露出地上的一個木板。
他俯身掀開木板,下面是一個深坑。
深坑里,蜷縮著兩個小孩兒。
大點的是個女孩兒,看著有十來歲的樣子。
小點的是個只有三四歲的小男孩。
兩個孩子,全都昏迷不醒。
老頭兒右手五指箕張,直接摁在了小女孩頭頂。
片刻后,他的右手緩緩抬起。
他的右手,就像是有著某種吸力一樣,從小女孩頭頂吸出大蓬血氣。
隨著從小女孩兒體內抽離出來的血氣越來越多,小女孩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迅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慘白如紙。
片刻后,從小女孩體內抽吸出來的血氣,就在小女孩頭頂和老頭兒右掌之間的空間,凝實成棒球大小的一團。
老頭兒直接一張嘴,就將那團血球吸入了嘴里,咽下。
再看那個小女孩兒,已經是生息全無。
接著,老頭兒又如法炮制,抽吸出小男孩體內血液,吞了下去。
接連害死了兩個孩子,但是老頭兒卻沒有任何的神色變化。
他就像是做了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樣,重新蓋上木板,又用碎枝和干柴將木板擋住。
做完這一切,他隨意抓了幾根干柴,離開雜物間,去了院子對面的廚房。
他燒火熬粥,一切都是那么的有條不紊,一看就是已經重復了無數次。
楚天舒帶著皇采薇回去,任長風和旺克等人,都還在外面平臺上。
看到楚天舒回來,旺克開口問道:“怎么樣?有沒有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楚天舒道:“那老頭兒裝傻,一問三不知。”
旺克道:“攝魂啊,您不是會攝魂嗎?”
“你以為攝魂那么簡單的嗎?”楚天舒隨口道:“想攝就攝?很傷身體的好不好?”
他找了個地方坐下,順手從旁邊抄起一壇酒,喝了兩口,道:“不過總感覺,那個老頭兒不是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