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遵命。”百合連忙彎腰,輕輕地將元月給放在了地上。
元月的視線掃過眾人,最后落在了范清遙的身上,然后便是沉默地朝著范清遙的方向走了過來。
愉貴妃雖然早就是有心理準備,可眼睜睜看著元月就這么朝著范清遙而去,心里自然還是非常的不舒服。
而就在元月剛剛走了一半的時候,嚴謙忽然進來稟報道,“啟稟皇后娘娘,五皇子府邸的范姨娘在外求見。”
甄昔皇后皺了一下眉頭,看向愉貴妃就道,“本宮記得月愉宮里的人,可是宮里面規矩最好的,說起來這都是愉貴妃管教有方,本宮也知道愉貴妃一向疼愛五皇子府邸里的人,但該有的規矩還是要上一上的。”
愉貴妃聽得出來,皇后這是在說她厚此薄彼,有失偏頗,一臉無奈的就道,“皇后娘娘也知道,兒子大了總是要過自己的日子,臣妾就算有心也不好插手不是。”
一句話,就把鍋從自己的頭上給甩掉了。
百里榮澤上前一步道,“母后息怒,今日五皇子妃身體不適,兒臣進宮之前倍覺擔憂,估計這會子范姨娘進宮,是想來幫五皇子妃報平安的。”
“既然是如此,便讓人進來吧。”甄昔皇后揮了揮手,話音落下的同時,卻是不經意朝著范清遙看了一眼。
就五皇子跟五皇子妃那涼薄的感情,別說是五皇子妃患病在身,怕就是死在府邸里面,五皇子的面皮都不會動彈一下。
如今這會子偏生讓范姨娘進宮,說沒有貓膩誰信?
甄昔皇后可是不會忘記,那位范姨娘正是元月的生身母親。
范清遙看著皇后娘娘的目光,知道皇后娘娘心里的擔憂,不過她倒是也不慌亂,既然今日她能跪在這里,便就沒想著要怕過什么。
范雪凝在嚴謙的帶領下,緩緩走了進來,先是給在場的眾人分別請了安后,才是看向百里榮澤道,“五皇子妃的身體已無大礙,但卻一時半會還要在府中靜養,五皇子妃很是惋惜不能親自送元月公主出宮,便特意叮囑妾身,一定要將這個東西交給元月公主,也算是五皇子妃的一番心意……”
范雪凝說著,就是從袖子里面拿出了一個錦盒。
百里榮澤轉身對著皇后娘娘微微躬身道,“兒臣懇請母后恩準。”
“既是五皇子妃的一番心意,便送過去吧。”甄昔皇后淡淡的道。
甄昔皇后當然是不想讓范雪凝靠近元月的,但若她真的阻撓了,豈不是明擺著被愉貴妃抓住話柄,說她不喜五皇子妃?
范雪凝跟著百里榮澤一同謝了恩,便是一個人走到了元月的面前,看著那張與自己小時候酷似的面龐,心里還是很有把握的。
“元月公主,妾身乃是五皇子府邸里面的姨娘,這份禮物是五皇子妃讓妾身轉交給元月公主的,還請元月公主收下。”范雪凝彎曲膝蓋,跪在了元月的身側,以前她只是厭惡元月,但現在說是憎恨也不為過。
明明是她的女兒,卻想著跟范清遙親近,早知如此,她當初就該再是狠心一點,讓元月死在自己的肚子里面,又何來現在的麻煩?
元月靜默地看著范雪凝,以及范雪凝手里的錦盒,根本沒有伸手的意思。
范雪凝見此,只能壓下心里的想法,主動打開錦盒,將里面的一根玉釵拿了出來,輕輕地在元月公主的面前晃動著,“五皇子妃說元月公主是大姑娘了,便希望元月公主永遠都光彩照人,美麗大方……”
元月看著那玉釵,原本沒什么思緒的眼睛里,漸漸就是朦朧了起來。
“還請元月公主不要動。”范雪凝見此,更是主動伸手,想要將手中的玉釵別在元月公主的發髻上。
她在抬起手臂的時候,故意用袖子兜起一陣風,為的就是能夠讓身上的味道,繼續往元月的鼻子里面撲著。
而那股子味道,正與當初她讓曹樂姍控制傾心的味道如出一轍!
范雪凝眼看著自己一點點的靠近,元月都沒有任何的反抗,心里便是更加的篤定,當初曹樂姍能夠在傾心的身上成功,如今她就同樣也能在元月的身上成功。
只要元月主動纏上她,拒絕跟范清遙出宮,那么不單單是她幫五皇子辦成了事情,更是會讓范清遙稱為皇宮里,甚至是整個主城的笑談……
“啪——!”
范雪凝心里的事情還沒想完呢,就被一道清脆的聲音給打斷了。
待范雪凝回頭時,就看見元月正擰著眉頭,一臉抗拒地看向自己。
隨著面頰火辣辣的疼了起來,范雪凝連忙用手摸去,竟是摸到自己的面頰被元月抓出了好幾道血痕!
范雪凝又是驚又是怒,卻不敢有任何的表露,只能再次朝著元月伸出了手,“元月公主……”
只是這一次,元月沒有乖乖地站在原地,而是轉身就跑走了。
眾人的視線隨著元月的身影而動,就看見元月一溜煙跑到了范清遙的面前,根本不等范清遙神展開手臂,就是如同小受般主動鉆進了范清遙的懷里。
眾人,“……”
所以說,太子妃不招人待見還是有理由的。
誰也不愿意親近的元月,卻主動跟范清遙膩歪……
任誰看了不要說一句,好氣哦。
范雪凝驚愣地看著躲進范清遙懷里的元月,想不明白也想不通,明明她身上的藥量很足,可為什么元月不但沒有親近她,反倒是如此排斥?
范清遙將范雪凝的驚訝和不敢置信看在眼中,心里冷冷一笑。
她早就知道愉貴妃等人不會乖乖就范,自然是要提前做些準備的。
范雪凝只當自己揣了藥材,卻不知道她的身上也同樣藏著東西。
同樣的手段用兩次,真當她是個傻的嗎?
既是藥材,就必定有相生相克,范雪凝可以用藥材引誘元月,范清遙就同樣可以如法炮制,讓元月對范雪凝的藥材產生抵觸。
范雪凝僵硬地跪在地上,就算她沒有抬頭看,也能夠感受得到,愉貴妃和百里榮澤此刻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有多么的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