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昔皇后瞧著兒子手里的那些東西,“你把太醫院給打劫了?”
百里鳳鳴但笑不語,也是一臉的無奈。
甄昔皇后腳受傷是不假,但為了不讓愉貴妃看笑話,自是不能從太醫院拿藥的。
紀鴻遼擔心皇后娘娘,便將太子拉去了自己的府上,各種瓶瓶罐罐地塞了一大堆,百里鳳鳴雖心里清楚,阿遙在得知事情后會第一時間進宮,但為了不傷害紀鴻遼的自尊心,還是將藥都是給拿了回來。
甄昔皇后,“……”
還真是謝謝紀院判的一番心意啊。
“對了,今日兵馬司可有什么動靜?”反正坐在這里的都是自己人,甄昔皇后也沒什么可避諱的。
百里鳳鳴道,“聽說兵馬司的人將五皇弟安排在了一個不太重要的位置上,眼下正在幫著副指揮打下手。”
甄昔皇后冷笑了一聲,“越是這樣,就越說明老三在兵馬司里做了太多見不得的事情,倒是對虧了你想得周到,把老五也送進去,只要老五慢慢在兵馬司扎根,總是能查到些不該查到的。”
范清遙看向百里鳳鳴,是真的差點沒忍住豎起大拇指。
就五皇子那跟活驢似的性子,就是以前的七皇子都要被氣的跳腳,更何況是百里榮澤了,有這樣一個人處處給百里榮澤添堵,那畫面美的范清遙都是恨不能親眼去瞧瞧。
“對了,本宮聽聞老五這次不但自己回來了,還帶來了一個姑娘?”甄昔皇后詢問著。
百里鳳鳴輕聲道,“確實是帶回來了一個人,被五皇弟安排在了一處宮外的小宅子里面,聽說是來主城尋人的,其他的兒臣也沒仔細詢問過。”
甄昔皇后就是轉頭看向了范清遙,“老五那孩子沒那么多的心思,你抽了空幫本宮去瞧瞧,那個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范清遙可是不敢違背皇后娘娘的意思,“兒媳明白,母后放心就是。”
甄昔皇后點了點頭,才是又道,“過段時間,朝廷就會給平萊王分下府邸,到時候平萊王那邊定是要大肆操辦以謝圣恩的,雖說平萊王是王,但兩字之差注定與那把椅子無緣了,這樣的場合皇子們是不便出席的,不過你瞧見了平萊王妃后告訴她,若孩子有什么需要傳太醫的,盡管來找本宮就是。”
范清遙知道,皇后娘娘這是在給大皇子那邊吃定心丸,連忙應了下來。
甄昔皇后今日的心情確實是不錯的,干脆就是把范清遙和百里鳳鳴一同留了下來,等吃過了晚膳,才放二人離開了鳳儀宮。
百里鳳鳴送范清遙出了宮,林奕早就是牽著馬車等在了宮門前。
范清遙坐上馬車后,就見百里鳳鳴也是跟著坐了上來,正常來說,百里鳳鳴只需將她送到宮門口即可,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連她自己都開始漸漸習慣了百里鳳鳴的縱容和寵愛。
百里鳳鳴知道在宮里面,就算是母后再是疼愛她,她還是會拘束,所以一坐下了身,便是攬著她入了懷中,任由她枕在自己的肩膀上。
“母后說的那個跟五皇子有關的女子是怎么回事?”靠在百里鳳鳴的肩膀上,范清遙輕聲詢問著,她可不相信百里鳳鳴真的對那個女子毫不知情。
百里鳳鳴輕聲道,“是五皇弟在溯北救下的一個女子,不過那女子倒是不平常,前幾年跟欽天監的一個五官司晨訂過娃娃親,所以一路尋了過來,五皇弟本是想要好人做到底,不想……”
“不想什么?”
“不想倒是中意了那女子。”
范清遙驚呆了。
這也可以?
“那女子如何說?”
“聽五皇弟的意思,那女子倒是沒怎么表態,不過還是想要先來主城找曾經定親的未婚夫婿,五皇弟怕嚇著了女子,便也沒再繼續追問過什么。”
范清遙,“……”
單相思不說,還被拒絕了。
這命……
范清遙現在看不見五皇子,也能夠想象得到那張臉的表情是得多悲催。
馬車停靠在了西郊府邸的門外,百里鳳鳴忽然握住了范清遙的手,“聽聞南城和鳳城最近不太平,遞上來的帖子不少,父皇那邊雖意思未明,但恐怕這段時間我不能時長來看望你了。”
南城和鳳城,離主城并不算太遠。
“我知道了。”范清遙點了點頭。
不管是什么原因,哪怕是皇上沒有將此事交給百里鳳鳴查辦,百里鳳鳴都必須時刻在東宮待命,不然明知道其他城池不太平,身為太子卻整日帶著女子在主城尋歡作樂,落在旁人眼中不知還要惹出怎樣的是非。
百里鳳鳴摸了摸那細膩的面頰,“照顧好自己,有事讓踏雪進宮送信。”
范清遙恩了一聲,才是起身下了馬車,轉身站定在府邸門口,一直等到百里鳳鳴的馬車消失在街道的盡頭,她才轉身回到了府邸。
過了八月,主城迎來了三伏天。
悶熱的天氣讓人一步都不愿意離開府邸,就連街道上的行人都少了。
今年的數伏格外悶熱,聽說宮里面接連有不少人昏迷了過去,就連皇后娘娘也是每日倍感不適,好在紀鴻遼及時回宮復職,整日帶著太醫院的人在宮里面奔波著。
皇上感染暑氣,龍體抱恙,南城和鳳城接連遞上來的折子一直留中不發。
兩城平章實在是無可奈何,只能驅車前來主城覲見,結果皇上的暑氣一直不見好轉,兩城平章只能暫且被安置在主城的官棧之中。
范清遙生怕府里面的人也感染暑氣,每日一早便是讓許嬤嬤拿著方子去藥鋪開藥,回來添加在一鍋鍋的綠豆湯里,給府里面的人解暑去熱。
武秋濯的肚子越來越大,本就是因為肚子里的孩子呼吸困難,如今又趕上了暑伏,陶玉賢干脆將人接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整日細心照看著。
八月底的時候,天諭的信悄然送至到了主城。
范清遙打開信后才是得知,天諭跟紀宇澤已經悄悄成親了,如今兩個人就窩在天諭的鋪子里,雖沒有什么大富大貴,但小日子過得倒也是溫馨。
等進了九月,大理寺那邊終于放出了斬首當初那些賊子的消息,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斬首的當日剛好就是跟平萊王府請宴給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