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婧宸看著六皇子那疼又不敢喊的樣子,再鬧心也是氣不出來了。
瞧六皇子是真的疼了,她又是趕忙將人按在床榻上扒了衣服查看傷勢。
結果這一看,可是嚇了一跳。
后腰都是腫成了一個大包,青青紫紫的看著就滲人。
韓婧宸不放心別人,當晚就是讓人去西郊府邸找到了范清遙。
范清遙知道此事的時候,也是忍不住偷笑著。
沒想到六皇子還真是將韓婧宸放在了心上,如此她也是放心了。
范清遙吩咐著身邊的凝涵,“去將柜子里的藿香膏拿過去。”
凝涵打開了柜子,卻是看見還有活血化瘀膏,就是有些不懂了,“奴婢記得,還是活血化瘀膏的效果好些吧?”
范清遙笑著道,“就是效果太好了,所以才換成藿香膏。”
如今妾侍才剛進門,那么快好做什么?
倒不如讓六皇子趁著在韓婧宸院子里養傷的功夫,多培養些感情。
俗話說患難見真情啊。
凝涵秒懂的點了點頭,忙拿著藥膏跑出了門。
原本凝涵還擔心,等自家小姐成婚了之后,怕是太子府那邊也是少不了女人的。
尤其是等太子真的登基,后宮又怎么可能只有小姐自己?
不過現在看來,她倒是可以放心了。
自家小姐不是不會爭寵,而是不屑。
范清遙可不知道凝涵送個藥的功夫,都是把事情想的那么長遠了。
她更多在意的是范雪凝那邊的動靜。
愉貴妃此人最是記仇,所以上一世的她每次見到愉貴妃時總是加倍小心順從。
可哪怕是她逆來順受,也沒有在愉貴妃那里落下半點的好。
而范雪凝欺騙了她孩子的性別,這個仇愉貴妃怕是要記上一輩子的。
此番愉貴妃故意拖著百里榮澤不放,明擺著就是在給范雪凝上眼藥。
如此倒也好,有愉貴妃從中作梗便是能分散一些百里榮澤的注意力。
這樣一來,百里鳳鳴那邊也不會被逼得太緊。
不過范清遙心里算計著,愉貴妃就是再拖也總是要放手。
說到底,范雪凝的心機也不是擺著看的。
既是能威脅了百里榮澤娶了她,又怎么會真的任由愉貴妃擺布呢。
百里鳳鳴那邊暫時拖延著,范清遙自然也是要穩住才行。
而且能順帶看看范雪凝和愉貴妃的熱鬧,她倒是很樂意的。
想上一世,范雪凝可是沒少踩著她討好愉貴妃,愉貴妃對范雪凝也是親熱異常。
范清遙哪怕就是到現在還記得,三個人坐在寢殿之中,愉貴妃拉著范雪凝聊得火熱,獨獨將她摒除在外當空氣時的場面。
這份恥辱,范清遙當然不會忘記。
所以她倒很希望范雪凝趕緊嫁給百里榮澤,如此才能讓她也體會一下那種滋味。
日子過得看似平穩,但所有的危機卻又在平靜之中起伏著。
皇上仍舊每晚都留宿在鳳儀宮,聽聞愉貴妃派人請了幾次都是沒請來。
愉貴妃氣不順,自然也不能讓身邊人好過,更是死拽著百里榮澤不放手。
百里榮澤當然也是鬧心的,皇上派去的人沒動靜,難道他的人就有動靜了?
范清遙每日低調進宮,除了給軫夷國太子診治,其他的事情一概不聽不聞。
反正現在宮里面正熱鬧著,她就算不刻意打聽,消息也是能自己溜進耳朵。
因為不用再每日送信,踏雪足足在院子里睡了三天才恢復了精神。
范清遙想著赤烏對踏雪的想念,干脆就是帶著踏雪悄悄進了宮。
結果,赤烏又悄悄地去陪軫夷國太子玩樂了。
范清遙只能引著踏雪,也是進了軫夷國太子的寢宮。
本來,范清遙還想著主動跟軫夷國的侍衛說一聲,若是軫夷國不同意,她便是讓踏雪去東宮等赤烏。
卻沒想到還沒等范清遙開口,就見守門的侍衛道,“攝政王有命,軫夷國太子妃可帶著寵物一同進入。”
“軫夷國攝政王怎會知道此事?”范清遙是真的好奇了。
就算她是帶著踏雪一同來的,但是踏雪一直隱藏在暗處,一路上就是宮里面的宮人和侍衛都是不曾發現,怎得就是被軫夷國攝政王給知曉了?
軫夷國的侍衛卻道,“攝政王說,狻猊豹一窩只有一公一母,素來也都是兄妹一起,且狻猊豹本身就具有靈性,這幾日見陪伴在太子殿下身邊的狻猊豹總是往一個地方望去,便猜測怕是另外一只就要尋來了。”
范清遙,“……”
這軫夷國攝政王怕不是個算命的?
不過既然主人都是同意了,范清遙也無需再客氣什么。
只是范清遙沒想到,踏雪比她還不客氣,等她進了院子,就看見踏雪正趴在地上,舒舒服服地任由被軫夷國太子撫摸著肚皮。
范清遙再是往近走,就聽見軫夷國小團子驚訝的聲音此起彼伏的。
“幾日不見,你怎么褪色了?”
“可是太胖的緣故?”
“不過我覺得你還是胖一點白一點好,看著干凈摸著也舒服。”
軫夷國太子一邊評價著,一邊還不忘自我肯定的點著頭。
結果,不知從什么地方剛剛睡醒的赤烏,就是在軫夷國太子滿是挑剔的聲音之中,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
軫夷國太子,“……”
就好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眼看著赤烏跟踏雪在自己的眼前滾成一團,軫夷國太子才是后知后覺地看向范清遙詢問著,“太子妃姐姐,原來它們是兩只!”
范清遙,“……”
不然呢?
趁著踏雪和赤烏敘舊的功夫,范清遙將軫夷國小團子拉進寢宮把脈。
這段時間的修養和治療,已經將這團子的心疾控制的非常平穩了。
只是這種心疾是從娘胎里面帶出來的,范清遙只能保證輕易不會復發,但卻是不能保證真的能藥到病除。
軫夷國太子倒是樂觀,“皇叔說,太子妃姐姐能夠做到如此,已是足夠,人這一輩子可以去爭取,但絕不可癡心妄想。”
范清遙現在對這位軫夷國的攝政王,是真的愈發好奇了。
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才能活得如此通透明白。
“如此說來,軫夷國太子馬上就要走了?”
病都是穩定了,自然就沒有繼續留下來的理由了。
軫夷國太子卻搖了搖頭,“皇叔說不急,還有些事情沒有辦完。”
范清遙當然不會詢問是什么事情,不過她是挺奇怪,到底是什么樣的事情,能夠讓軫夷國的攝政王連國家和朝政都能暫且放在一邊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