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宗眾人對絳霄的博學并不奇怪,但不清楚他真實身份的悟心三人則倍感好奇。
悟心有經驗,沒有問這事,但聞子淇忍不住問絳霄:“你怎么知道這些的?”
絳霄被問懵了,仰著小腦袋思索半天,不是很確定地望向姜心:“是師姐告訴我的。”
被點名的姜心比他還懵。
我有說過這些嗎?
我怎么不記得了?
昭世師兄弟一言難盡地看向她。
聞子淇卻信以為真,繼續問:“那心心還說了什么有關世界樹的知識嗎?”
絳霄認真思考了會兒,說:“現在的世界樹不是真正的世界樹,我覺得叫他‘吞噬者’更準確。他吞噬了自己所在的靈界和其他靈界,還吞噬了世界樹,才能以世界樹的外貌展現在人前。”
絳霄的記憶并未恢復,這些知識就像是憑空浮現在他腦海中,給他一種強烈的預感,告訴他一定要將這些消息傳遞出去。
他口齒清晰地把在大陸正反交界處從明辰那兒得到的消息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眾人越聽越是心驚,才聽他說到一半,出于保命的本能,楚霖風已經不要錢似的死命往他們周圍放置各種陣法,防止絳霄這些話引來不必要的死亡注視。
等到絳霄說完,四周一片安靜,唯有陣法外劉夫子喋喋不休的教學內容無意義的響著。
好一會兒后,沒再聽到絳霄開口,楚霖風才抓著昭世的袖子,小聲問:“世界上真的會有這樣強悍的修士嗎?”
這些隱秘如果不是絳霄所說,昭世也不敢相信。
長久的相處讓昭世知道絳霄是個實誠孩子,不會故意編撰這種消息嚇唬他們,動作僵硬地點了點頭:“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這也太奇了吧?”楚霖風難以置信,“修煉到這個地步,那還算人嗎?”
“現在的他只有吞噬的本能,已經不能算是人了。”絳霄說。
楚霖風打了個寒顫,雙臂交叉,用力搓了搓手臂上泛起的雞皮疙瘩:“修煉到自我都沒有,也不知道這樣的修煉有什么意思。”
眾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搭話。
沉默了好一會兒,任遠好奇地問絳霄:“這些也都是心心告訴你的嗎?”
絳霄點點頭。
雖然他不記得姜心是什么時候告訴他的,但他就是知道這些消息源自姜心。
原本已經有些困倦的姜心一下精神了。
哇塞,我這么厲害啊?
雖然不記得了,但小師弟說是我告訴他的,那就一定是我告訴他的。
快夸我快夸我!
姜心挺起胸膛,期待地望向師兄們。
寧曜受不住她滿是憧憬的眸子,第一個夸獎出聲:“小師妹真棒。”
姜心頓時樂開了花。
嘿嘿嘿嘿嘿被夸了,開心開心開心!
在她的開心中,下課鈴聲響起,一節課就這么過去了。
學生們騷動起來,心都已經飄到了外面。
楚霖風趕忙收起地上的陣法,看著他懷中陣盤多得都拿不下,同為劍修的寧曜默默羨慕了一把。
聞子淇撤掉幻術,劉夫子再次走過來了解自己的教學反饋。
林宴照例夸了一通,沒能再問到什么消息,有些遺憾。
一上午便是兩節大課,現在課程結束,學生們都回家吃飯去了,等下午再過來上課。
寧曜幾人結伴回小院,剛踏進院門,林宴的臉色就微微一變。
“有人來過。”他暗中給眾人傳音。
離開之時,他布置有后手,一回來便能察覺有無外人闖入。
眾人分頭查看一番,很快得出了結論:“我們留下來的東西被翻查過,對方還很仔細地把東西‘恢復原樣’了,看樣子是不想被我們察覺。”
他們自然沒有留下什么貴重東西,只是留下了一些用剩下的柴火與還沒來得及處理的野獸皮毛,故意拿來“釣魚”。
“應該是對我們的身份有所懷疑,趁著我們不在,特地上門看看。三師弟,你去看看東西有沒有被做過手腳。”林宴說。
“我檢查過了,沒有下.藥的痕跡。不過那人沾到了我留下的藥粉,可以順著這個找到是誰來過我們的院子。”沈慕斯輕輕拍了拍腰間的靈獸袋,從中飛出一只蝴蝶模樣的妖獸。
“這是引路蝶,我專門培育的,可以循著藥粉找到那人。要去看看嗎?”沈慕斯問。
“我們人太多,全去不合適。我和四師弟陪你去。”寧曜道。
“行。”沈慕斯放出引路蝶,很快就和寧曜、昭世出門。
悟心思索著說:“下午的課程估計也沒什么用,貧僧想先去后山看看。”
姜心表示贊同:“我也想去,我不想上課,上課好無聊。”
絳霄也不想去聽劉夫子的廢話:“我想和師姐一起去玩。”
林宴想了想說:“如今是分開調查比較好,不過學堂那邊不能沒有人,五師弟、聞道友,我們三個還是去上課吧。”
楚霖風自然是聽他的,聞子淇也表示無所謂。
眾人兵分三路,但很快寧曜和悟心這兩隊人馬就在后山遇上了。
瞧著飛在最前頭的引路蝶,悟心一下懂了:“是書院的人來過我們小院?”
沈慕斯點點頭,將一頭扎進后山的引路蝶召回來。他看得出來后山有陣法,引路蝶靠得再近一些,就會被陣法察覺,從而驚動后山書院的人。
悟心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看來書院的人迫不及待地想招我們入讀啊。”
讀書有什么好玩的,每天吃喝玩樂才開心呢。
姜心采著路邊的野花,正和絳霄一起編花環。
“要進去看看嗎?”任遠躍躍欲試地問。
身為明辰仙尊創造的雪人,聽劉夫子篡奪仙尊功績,早就讓任遠這個雪人火冒三丈,想好好教訓教訓這些奪人功績的家伙了。
“你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去嗎?”悟心問。
任遠打量著眼前的陣法半天,搖了搖頭。
悟心雙手一攤:“貧僧也沒辦法。這是元嬰期級別的陣法,貧僧能進去,但肯定會被對方察覺。”
任遠有些煩躁,把希望放到了姜心和絳霄的身上:“你們倆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去嗎?”
姜心點點頭,但覺得沒必要:“昨天的姨姨說我們三天后就可以參加書院的考核,到時候可以正大光明地進去,為什么現在要偷偷摸摸地進去?”
任遠:“我想早點弄清楚這里的情況。”
“可是現在進去也沒用呀,鎮守這里的元嬰期修士不在,我們只能欺負幾個金丹修士,好沒意思的。”姜心又說。
任遠想進去的心忽然也不是那么迫切了。
他想打這里的元嬰修士。
跟姜心一起玩后,他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