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親爹親娘期盼的目光,姜心更困惑了。
爹爹娘親看我干什么?看陣眼呀。
陣眼有兩個地方顏色淡了,補上就好。
這些魔氣能夠遮擋修士的視線,姜一塵和祁瀾清一眼掃過去,并未發現陣眼出現問題。
可現在隨著姜心的提醒,遮擋在夫妻倆眼前的迷霧散開,還真看見陣眼最關鍵的兩筆符文顏色不復往常明亮。
這詭異的一幕,讓祁瀾清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在奇木宗被蒙蔽感官一事。
眼下情景比奇木宗更為兇險。
這是大乘期仙尊以全部修為布置的陣法,光憑他們兩名合體期修士根本就無力補救。
聽姜心說得那么容易,夫妻倆暗自著急。
心肝兒你倒是說具體點,手把手教教爹娘該怎么做!
小家伙雖然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但約摸是與父母心連心,在心中暗自嘟囔。
正好爹爹和娘親都在,可以各自用一滴心頭血補上陣眼的缺口。
再把爹爹的本命劍放上去鎮壓,就能暫時補好陣法。
不過得盡快拿別的材料頂上,不然爹爹的劍就完了。
餓了,什么時候開飯呀?
夫妻倆對視一眼,多年默契讓兩人完全沒廢話,直接刺破中指,取出一滴心頭血,分別送入陣眼光芒暗淡的兩處。
蘊含合體期修為與強大靈力的鮮紅血液滴入其中,很快被陣眼吸收。
原本暗淡的兩筆符文重新亮起光芒,整個陣法都仿佛重獲生機。
濃墨如水的魔氣因陣法運轉而變得瘋狂,姜一塵毫不遲疑地祭出自己的本命劍,刺入魔氣最濃郁之地。
如雪長劍貫穿噴涌而出的魔氣,觸碰到封魔大陣的一瞬間,那些不斷涌出的魔氣竟然停止了。
與此同時,原本不斷被打散、又很快重新凝聚起來的怪物也無法再重生,一旦被打死,便會真真正正消散在空中。
“贏了!這些怪物終于都能被打死,不再復活了!”
遠處傳來其余修士的歡呼聲,姜一塵與祁瀾清相視一笑。
姜心更是高興得手舞足蹈。
打完啦,開飯!
我要喝十壺奶!
祁瀾清莞爾,取出丹藥和奶壺,分別遞給姜一塵和姜心。
姜心抱著奶壺“咕嚕咕嚕”喝著,像是餓了十年。
“慢點喝呀。”祁瀾清勸了幾次都勸不住,只能隨她。
她取出一張符箓模樣的飛毯,帶著療傷中的姜一塵回到營地。
半路上,姜心就喝完了一整壺長靈羊奶,昏昏欲睡。
見姜一塵療傷結束,輕手輕腳地去抱女兒,祁瀾清笑道:“女兒的名字還沒定,你說叫什么好?”
夫妻倆早早就在琢磨這事,總是想找一個更好的,才拖到現在還沒想好女兒的名字。
現在孩子已經出生,不能再拖下去。
姜一塵抱著女兒,若有所思:“都說是心肝兒了,要不就叫姜心?”
一個“心”字,簡簡單單,卻蘊含夫妻倆最真摯的感情。
祁瀾清對這個名字很滿意。
但既然能聽到女兒的心聲,她決定再問問女兒的意思:“心肝兒,以后你叫姜心好不好呀?做娘親的小心心呢。”
居然和她上輩子的名字一樣!
正在襁褓中打瞌睡的姜心一下精神了,在心中歡呼不已,手腳蹦跶個不停。
好耶!我叫心心!心心最棒棒!
心心最喜歡爹爹和娘親!
姜一塵和祁瀾清分別伸出手指勾住姜心的小手,忍俊不禁:“咱們心心真活潑。”
小家伙開心極了,咿咿呀呀唱著沒人能聽懂的調子,睡覺都是美的。
見她入睡,祁瀾清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一塵,我有話跟你說。”
看她神色凝重,姜一塵的心提了起來:“怎么了?”
“婉蕓陪著我生產,我生完孩子后,她送了我一顆九轉還魂丹。但那其實是顆損人根基的毒隕丹,我差點服下……”
祁瀾清的聲音略顯艱難。
雖然當時她聽見女兒的心聲后反應很快,沒有中招,但祁婉蕓做的事,實在是太傷她的心。
兩人是親姐妹,踏上修仙大道以來,一直都相互扶持。
在姜心出生前,祁婉蕓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與她血脈相連之人。
誰能想到至親姐妹會用那么惡毒的法子害她。
姜一塵越聽,臉色越難看,壓著火氣問:“祁婉蕓現在在哪兒?我去殺了她!”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來靈魔之境前,我去了趟奇木宗。那邊有問題。”
祁瀾清三言兩句又把自己在奇木宗的遭遇說了一遍,著重道,“你曾經與我一道去過奇木宗,之前我們都沒發現那株斷樹有問題。”
“但是在意識到那株斷樹有問題后,眼前的畫面就全變了。”
“你覺不覺得這和我們剛剛在陣眼處的經歷很像?”
兩人剛剛在陣眼處也是起初覺得沒問題,但在姜心點出問題所在后,豁然開朗,一眼就瞧出問題所在。
姜一塵的眼神不自覺地望向了一旁呼呼大睡地女兒。
祁瀾清見到這一幕,心中有所猜測:“一塵,你能聽到心心的心聲是不是?”
姜一塵一驚,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慌忙去看女兒的情況。
見女兒把自己擺成了一個“大”字形,睡得很香,他才松了口氣。
看著他那膽小慎微的模樣,祁瀾清輕笑:“心心身邊有隔音陣法,她聽不到我們說話,你就放心吧。”
姜一塵這才松了口氣,開口時還是不自覺壓低了聲音:“你也能聽到?”
“我就是因為聽到心心的心聲,才躲開了祁婉蕓的暗害。”祁瀾清又是慶幸,又是困惑,“心心怎么會知道這些事?”
這個問題,姜一塵答不上來,他比祁瀾清還困惑:“這孩子似乎還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剛剛你聽見了嗎?他說我為救眾生成了廢人,還因此被眾生恥笑是天水宗最廢物的宗主。”
姜一塵想起這事就后怕。
當時若非女兒的提醒,他絕對想不到三只怪物會合體成為半步渡劫期的大怪物。
半步渡劫期足以重創他這個合體期,若想徹底剿滅對方,他恐怕得修為盡散。
祁瀾清眉頭緊鎖,來靈魔之境的路上,她也在思索這事。
修真界有卦師,巧算過去未來。
但即使是最厲害的卦師,也只能窺探一二,還得根據卦象自我演算,方能得出結果。
這樣的結果可能對、可能錯,還可能過程全錯,但結果一致。
他們家寶貝心心卻能張口就來,而且事無巨細,樣樣不錯。
聯想到祁瀾清說的奇木宗妖植在暗中吸取修真界氣運,以及這次封魔大陣陣眼無端出現問題,姜一塵眉頭緊鎖。
“修真界怕是要出大事了,心心的出生,或許與此有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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