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過于震驚,秋君御的思緒飄散了一瞬,又趕緊被他拉回來。
他真是不孝,怎么能想這些事!
他板起臉質問林宴:“你可知混淆皇室血脈的后果?”
林宴示意他不要慌:“天霖尊者也是皇室中人。”
他沒頭沒尾地提起這位,讓秋君御困惑了一瞬。
隨即他意識到這話是什么意思,臉色發黑。
太上皇只有一個親兄弟,便是天霖尊者。
姜心說隔壁老王是太上皇的親兄弟,就只可能是這位。
秋君御按了按眉骨,沉默了好一會兒后才問:“那朕的親生父親是誰?”
普通修士如果不特地去查驗血脈,很難辨別孩子是否為親生。
合體期修士可以對血脈有所感應。
但如果是近親,血脈難以分辨,就必須用特定手段才能判別。
太上皇與天霖尊者是同胞兄弟,血脈極其相近,光憑合體期修士的感應,很難辨別。
林宴回想著姜心的話,推測道:“應該是太上皇吧。”
秋君御有點慌:“你給個準話。實在是拿不準就再算一卦。”
說完,他很上道地遞來一塊上品靈石。
大長老替林宴收下:“再給他算一卦,不能砸了我們天水宗的招牌。”
秋君御心想你們天水宗的招牌還是砸光了的好。
太上皇早早退位,一直都在閉關沖擊渡劫期。
林宴為難道:“卜算兩位合體期修士的親緣關系,對我這個金丹期來說有點難,不一定能成。”
“朕覺得能成。”秋君御又拿出一塊上品靈石。
林宴不想算,但對方給的是實在是太多了。
“小師妹保佑。”林宴在心里虔誠祈禱,雙手起卦。
正在屋中欣賞秋君御禮物的姜心隱約聽見有人在向自己祈禱。
她好奇地豎起耳朵,但沒再聽到后續的祈禱,有些遺憾。
不管了,能夠向她祈禱的一定是個好人,就淺淺保佑下這個人一下吧。
心心護佑,啟動!
姜心的小胖手朝天一指,一股無形的力量沖天而上,又在無人察覺中落到林宴身上。
屋外,林宴雙手托起龜甲,每搖一次,都膽戰心驚,生怕龜甲炸了。
然而一直到定卦,龜甲都安然無恙。
居然沒炸???
他明明覺得這卦必定會炸的。
林宴小心翼翼地倒出龜甲內的銅板,在掌心一字排開。
看到準確算出的卦象,他更是驚愕。
“如何?”秋君御不安地問,生怕林宴算出的卦象與他剛剛說的不符。
他管太上皇喊了那么多年父皇,不想一大把年紀了突然換個爹。
“太上皇的確是您的親生父親。”林宴道。
秋君御長舒一口氣,又感到不解:“這和你之前說的一樣,你驚訝什么?”
林宴:“我驚訝我竟然真的算出來了。”
秋君御:“……”
好害怕這小子算錯了。
大長老笑著補充:“不過你爹現在覺得你是隔壁老王的兒子,準備不要你了。”
秋君御不怕:“這用秘術一驗就知道,父皇不會那么糊涂。”
“你忘了祁婉蕓想調用她女兒調換心心一事?她那兒有秘術可以蒙蔽合體期修士的感知。”
大長老想起這一茬,懷疑此事也與祁婉蕓有關。
秋君御沉默了。
若父皇真的誤會他是二叔的兒子,他會不會被老父親追殺是一回事,這皇位肯定是坐不下去了吧?
那豈不是……大好事啊!
秋君御竟然該死的心動。
見他沉默不語,大長老語重心長地寬慰道:“小御啊,我是看著你長大的,這事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雖然大家都是合體期,但大長老年紀大、輩分高、實力強,不少合體期在他面前都算是小輩。
他拿出長輩的范兒,拍著秋君御的后背給他寬心,“只要你出靈石雇我,你爹打你的時候,我一定救你。”
秋君御抬頭看他。
大長老信誓旦旦:“不是三四千,不是一兩千,只要九九八!”
“或者我現在去找你爹,告訴他真相,幫你提前規避風險也行。”
秋君御默默把他的手從自己肩上請開:“不用了,朕覺得這事發展得挺好。”
“父皇若是想廢了朕,朕隨時恭候。”
“這皇帝,朕早就不想當了!”
秋君御拱手告辭,滿面春風地扭頭走人。
錯失高薪工作的大長老不舍地喊住他:“你就不怕你爹一怒之下打死你嗎?”
秋君御興高采烈:“所以朕現在要抓緊時間去寶庫多挑幾件保命秘寶!”
大長老:“……”
要不他去太上皇那里應聘打手,幫他打秋君御吧?
見秋君御走了,楚霖風抱著姜心走出來,手中還拿著靈舟船票:“二師兄,東西收拾好了,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后天就是姜心的滿月宴,他們要早點回去幫祁瀾清操辦此事。
林宴點了點頭,向大長老辭行:“那我們就回去了,您暫時無法離開秋夜京,我會幫您向師父師娘解釋的。”
大長老因為涉嫌危險駕駛,處于取保候審階段,不得離開秋夜京。
天水宗已經很久沒有這么大的喜事,大長老也很想去參加姜心的滿月宴。
“我和你們一起回去。”大長老說。
“可您……”楚霖風的困惑還沒問完,就見大長老的影子從地上豎起來。
被太陽拉得瘦長的漆黑影子逐漸變短、變胖,變成和大長老一樣的身形。
隨后,影子變幻出與大長老身上一模一樣的服飾。
模糊的臉上面容逐漸清晰,直到變得和大長老一模一樣。
看兩個小輩驚訝,大長老笑著解釋:
“這個法術的原理,和昨晚孔勛從影子里拉出的分身一樣。”
“但孔勛是煉虛期,因此他的分身只是個模糊的人影。”
“到合體期之后,就可以煉制出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分身。”
“分身足以以假亂真,你們不用擔心我回去被罰款。”
大長老想得很美,他回宗門去參加小師侄女的滿月宴,讓分身代替他在秋夜京坐牢。
他笑盈盈地拍了拍分身的肩膀,正要委以重任,分身同樣拍了拍他的肩,先一步開口:
“我回宗去參加心心到底滿月宴,你好好代替我在秋夜京坐牢。”
隨后也不管大長老是否同意,分身身影一閃,便消失在原地,已然遠走。
林宴和楚霖風一臉懵逼。
別說,分身和本體還真是一模一樣呢。
連想法和做法都一模一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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