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妾的數量讓寧曜愣了一瞬,懷疑自己聽錯了:“多少房?”
“一、百、八、十、房!”任遠一字一頓地說。
寧曜“嘶”了一聲:“怎么這么多?”
“你像她那么不擇手段地去搶、去偷,你也能有這么多小妾。”任遠沒好氣地說。
寧曜不由自主地想象了下自己被一百八十把劍包圍的模樣,有點羨慕。
“大師兄,你笑什么?”姜心不解地問。
寧曜趕緊板起臉,把剛剛的想象藏起來,告訴自己他和喬詩惠不一樣。
他的劍都是老婆,都是平等的。
不像喬詩惠,搶來的人只能當小妾,一點尊重都不給。
“喬詩惠修煉的疑似為采補之術,與她雙修早晚會被她采補耗干,你這位朋友估計兇多吉少。”寧曜說。
“那你猜錯了。他到現在還活蹦亂跳的,只是修為降到了筑基期。”任遠語氣復雜。
他既不希望對方出事,又不屑對方以色侍人,心情矛盾得很。
這就讓寧曜感到困惑:“據我們調查,不少人被擄走后,命牌很快碎裂,說明被抓后被多久便慘遭毒手。你的這位朋友為何能活到現在?”
“可能他天賦異稟吧。”任遠猜測,無奈道,“其實我與他不熟,是在歷練途中偶遇的。我倆合作打敗了一頭元嬰期妖獸,算是共患難過,便交了個朋友。他說他是散修,我也沒告訴他我是昆侖宮弟子。”
因為傳聞昆侖宮是仙人后裔,便總有人想抓昆侖宮弟子研究修仙捷徑。
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個道理任遠還是懂的。
若非事先得知姜心幾人是天水宗弟子,他又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任遠也不敢輕易吐露此事。
一路相伴,任遠覺得自己新交的這個朋友品性不錯,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只是還沒等雙方好好聊聊,就被喬詩惠騙到這里抓了起來。
昆侖宮弟子素來高傲,任遠自然不喜對方這種委曲求全。
可眼下他連自己都保不住,能體諒對方的難處。
通道盡頭忽然傳來“咔擦咔擦”的牙齒摩擦聲,先前緊閉的“牢門”打開了。
寧曜示意眾人別出聲,豎起耳朵認真傾聽那里傳來的動靜。
一片寂靜中,一個很輕很輕的腳步聲在逐漸靠近。
有人過來了。
姜心好奇地伸長脖子朝外望去。
寧曜把她拉到自己身后,伸手緊緊握住劍柄。
他們已經到了這條通道的盡頭,無處可逃。
只要對方進來,就會和他們遇上,必須早做準備。
任遠聽出這腳步聲的來源,提高聲音,用嘶啞的嗓音對外喊:“你滾吧,我不會對妖女屈服的!”
那個輕盈的腳步聲一頓,隨即繼續靠近。
任遠心中著急,繼續喊:“你不用過來勸我,我不想看見你這張臉!你——”
他話還說完,通道里響起一道意外的笑聲:“嚯,這么熱鬧?”
來人是一名長相清秀的少年,一雙桃花眼眼波流轉,在寧曜三人身上轉了一圈,又望向被寧曜護在身后的任遠,似是幽怨地開口:“我說你今兒個怎么對我這么兇,原來是有了新相好。怕我瞧見他們吃醋?”
寧曜:“???”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
任遠挫敗地嘆了口氣:“你就別拿我取笑了。你不是在喬詩惠那兒受寵么?怎么連今天別院里發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桃花眼少年打量寧曜片刻,恍然大悟:“你是今天被喬詩惠抓來的那一個人?”
“是三個人。”姜心認真強調,小聲跟絳霄嘀咕,“這個人怎么不識數呢?”
絳霄好同情他:“是啊,這么大一個人了,都不會數數,好可憐。”
莫名被同情的桃花眼少年沉默了一下,默默改口:“抱歉,我重問。請問你們是今天被喬詩惠抓來的三個人嗎?”
“算是吧。”寧曜打量著桃花眼少年,若有所思,“閣下真的是散修?”
桃花眼少年笑而不語。
“他是合歡宗弟子。”姜心說。
桃花眼少年一驚:“你怎么知道?”
姜心露出自豪的笑:“姨姨帶我去過合歡宗,你運轉的心法和宗門里那些哥哥姐姐們的一樣。”
她這么一說,任遠和寧曜瞬間明白聞子淇為何能夠應對喬詩惠的采補之術。
身份被戳穿,桃花眼少年倒是也不尷尬,只是打量起姜心。
這孩子能認出合歡宗心法,說明家學淵源。
通常不會有人帶姜心這么大的孩子前往合歡宗,除非她是某位合歡宗弟子朋友家的孩子,才會有人拖家帶口去合歡宗。
既是如此,那也沒什么可瞞的。
桃花眼少年拱手作揖:“在下合歡宗聞子淇。”
任遠好氣:“你干嘛騙我你是散修?”
聞子淇“切”了一聲:“你不也沒告訴我你是昆侖宮的?”
“那不是因為總有人要抓昆侖宮弟子,我害怕么?”任遠心虛了一下,旋即意識到不對勁,“你怎么知道我是昆侖宮弟子?”
聞子淇嗤笑:“我又不瞎,你穿著一身昆侖織錦,使的又是冰霜之術,一猜就能猜到你是昆侖宮弟子。”
昆侖宮人少,甚少參與修真界事宜,一度讓人以為這一宗門已經傳承斷絕。
外界對昆侖宮知之甚少,甚至不少人覺得那是傳說中的上古宗門。
合歡宗是大宗門,門中珍藏的典籍中記錄著些許昆侖宮之事。
聞子淇恰好看過,見到任遠的第一眼便想起了書中記載,這才有所猜測。
只是對方不愿明說,他也不好多問。
反正他們合歡宗的名聲也不好,修為不高的合歡宗弟子在外歷練時都不愿暴露身份,免得徒增煩惱。
如今總算是開誠布公了。
兩人除了隱瞞身份,沒有對不起對方的地方,又都能體諒對方的難處,這一頁很快翻篇。
聞子淇的目光落在寧曜三人身上:“幾位怎么稱呼?”
祁瀾清與合歡仙子關系不錯,姜心如實道:“我們是天水宗弟子。”
聞子淇詫異:“真的假的?天水宗弟子敢在外面自報身份?”
姜心抬頭挺胸,自豪地說:“我們是正經的天水宗弟子,敢作敢當,當然敢自報身份。”
聞子淇不知道她這股自豪從何而來。
你們天水宗弟子要是敢做不敢當,可能名聲還沒那么差。(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