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夜過去，天微涼才有下人發現躺在血泊中的老楊氏。
以為她死了，下人們立刻去稟告沈少晟。
畢竟老楊氏死在小楊氏的院子里。
等沈少晟趕到，一臉的悲傷。“奶奶……奶奶……”
他不相信老楊氏死了，伸手試探她的氣息。
發現還有一丁點的氣息。
她是孫媳婦，每日必須去昏定晨省，說不定還要侍奉一個時辰。
這無疑不是負擔。
對匈奴皇室的陰謀詭計，也越發不在意，不積極行動。
兩人成親三十多年快四十年，臨到老了，差點喪妻。
當眾發問，讓小楊氏非常難堪。
沈少晟立刻叫人去請府醫過來救治老楊氏，而這個時候小楊氏才姍姍來遲。
不是麻煩。
上次抄秦丞相的家，沒把假賢王扯出來，但也毀掉他一大半的勢力。
承受的那些鉆心的痛苦，還有一千八百多個痛苦的日子，以及失去的光陰，怎么能因為是親戚的關系就能抹掉呢？
“既然你奶奶還有一口氣，就讓大夫救救她。”
剛打起精神的秦曼婷，得知老楊氏變成活死人的消息后，不免唏噓。
沈知程：“她活該！害大哥、二哥和三哥，還有妹妹和娘親，她肯定有參與。”
哪怕那個人是他的親生父親。
“好。”
大夫給老楊氏治病，又是扎銀針又是喂湯藥，忙活一個時辰，終于把她從鬼門關拉回來。
因為她的腦部受重創，加上拖了一晚上才治病，能活著也算是福大命大了。
之前她發瘋的大半年時間里，他還有些不喜她每日神神經經，漸漸厭惡她。
這個陰毒的計謀，二房參與，沈忠盛不可能不知道。
他對她的感情是沒有假的，也不會因為關系的變化，就忘掉她對自己的好和感情。
她要家人每一天都是開開心心，健康幸福。
老楊氏成為活死人的消息，很快傳到外面。
她沒什么大能力，找不了二房報仇，只能默默支持家人復仇，不能拖后腿。
他既難過又憤怒，讓下人去把小楊氏叫來，結果等了半個時辰都不見她來。
沈知玉眼神兇狠：“娘，爹，二房所有人一個人都逃不過，報應會輪流降臨到他們身上，我相信這一天遲早會來。”
沈少晟忍不住落淚，老楊氏十幾年如一日對他很好，就算現在不是親奶奶，只算是姑婆。
她又不是冷血動物。
要不是她穿書進來拯救沈鴻一家，現在還有他們嗎？
阮阮因為看到沈鴻和程玉蓉出現難過的眼神，心里很不爽。
“……”沈少晟哽住，說不出話。
徐婉柔沒說話，但眼神一直堅定。
沈煢煢倒是沒哭，但眼眶也泛紅。
沈知淵抿唇：“接下來，報應來得只會更快，更重，爹娘，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少年夫妻老來伴。
沈鴻瞪她：“閨女別亂說話，快往地上吐口水，不然爹爹打你屁屁。”
叫他如何不痛苦？
不害怕？
年輕的時候還沒發現老伴有多重要，等老了才看明白，才重視起來。
她示圖喚醒全家人曾經恐懼的記憶，當初二房害他們一家這么慘，差點團滅。
“娘，這是怎么一回事？奶奶在你的院子出事，你一點都不知情嗎？”
程玉蓉眼眶含著淚花，望著一個個孩子，還有丈夫。
阮阮咬牙：“就是！當初我差點被穩婆捂死，幸好我命大，被娘親及時發現。不然現在埋我的小土包，怕是墳頭草都比我高了。”
往后的日子里，只要照顧好她，不引起臥床并發癥，還是能活上幾年。
重創后，他只能沉浸在小楊氏的溫柔香中，無法自拔。
“娘也明白，你們想做什么，娘都會支持你們。”
自從兩年前知道沈知淵是被沈少晟害得差點死掉，身體癱瘓，臥床五年。
沈鴻眼神變得冰冷。
程玉蓉想起兩年前的事，心中一陣恐懼：“她最有應得，此仇雖不是我們動手，但她還是逃不過老天爺的懲罰。”
但她大概率永遠都醒不來了，俗稱活死人。
沈知絜：“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很快大夫到來，老楊氏也被送回她的院子里。
沈知清目光陰鷙：“是啊，這只是開始……”
小楊氏聲音哽咽：“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子……你奶奶偷聽我們說話，還被他發現后推你奶奶從樓梯滾下去，本以為一晚上她死了，沒想到還有一口氣……”
后又有點生氣。
同住一個屋檐下，怎么可能沒發現一點問題？
一想到親生父親都要自己死，沈鴻的心如同被萬箭穿過。
小楊氏哭得最傷心，認為是自己把老楊氏害得這么慘。
本來健全的老楊氏，還不需要人整日照顧，結果變成活死人，就得需要下人整日照顧。
他想起按劇情發展的時間線，今年的十一月，就是他們全家和程家人被滿門抄家，誅九族的日子。
為了自己也罷，為了妻兒也罷，他都不能心軟，不能放過所有謀害他們的壞人。
但現在兩人差點陰陽兩隔，喚醒了他的良知和忘掉的記憶過往。
沒引起一丁點的水花，根本沒人關注她這個人。，
沈鴻全家也知道了老楊氏的消息，他們不免唏噓后，隨后又暗暗竊喜。
她拉沈少晟走進屋子，低聲說：“昨晚……我……被你奶奶看到了……”
沈忠盛得知老楊氏頭破血流，只剩一口氣，天剛剛亮被下人發現她倒在小楊氏的院子。
畢竟相處了八九年，還是有一點點感情在的。
“爹知道，以后絕不會憐憫他們，哪怕是你們的爺爺，爹也不會手下留情。”
阮阮拿著手帕給程玉蓉擦眼淚，安慰著：“娘親不哭，咱們要笑，天天開心地笑。”
“娘，那是我親奶奶，叫我怎么做？”沈少晟一臉為難。
沈少晟和小楊氏的秘密，他們全家都知道。
不是累贅。
沈忠盛得知結果，也是哭的死去活來，本來嘴巴長爛瘡就夠難受了。
現在只剩下七皇子在奮斗。
導致進度特別慢，匈奴皇室那邊非常著急，最近幾日又安排幾個細作進入大越國。
他們準備花錢收買幾個府城的當地官員，幾個朝廷大臣，為他們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