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淮聽見司莞的回答，嘆了一口氣，然后回答。
“那我尊重你的決定。”
司莞很久沒有說話，電話對面的司淮也是。
只是耳邊還存在著司淮的呼吸聲。
不知過了多久，司淮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這一次，他的聲音里，帶了許多的滄桑。
“糖糖，你長大了。”
司莞緩緩睜大了眼睛，呼吸都減弱了許多。
她聽見，疼愛自己的父親說了句。
“司家要交到你的手上了，我老了，想退休。”
“父親？”司莞有些分不清司淮現在的想法，下意識地發問了句，“您要……”
做什么？
司莞不敢把這個問題直接問出口，大聲地聽見自己不想聽見的回答。
她很少有這種膽怯的時候，只是在面對家人和朋友的時候，她才會有這樣的情緒。
然而下一秒，司淮的聲音打斷了司莞的害怕。
他的聲音很溫柔，是歲月沉淀之后的聲音，比以前的他少了很多的冷漠。
“糖糖我不是想不開，我只是想趁著還能出去走走，多看看這個世界。”
“她好好守護的這個世界，多好看，多絢爛。”
“如果我們不出去看看的話，不就浪費了她的心血嗎？”
“等我到下面去陪她了，她問我這個世界變得好不好看，有多好看，我都沒有話題跟她聊天。”
“你奶奶前些日子也出去玩了，你也別回家，家里沒人。”
司淮很少說那么多話，他一向言簡意賅。
但司莞沒有因為司淮的異常而感到心慌。
也許是因為小時候經歷的那些事，讓司莞對于人的情緒和感知都很敏銳，這種能力，甚至還在隨著她日漸增長的年齡，在一點點變強。
她能感受到，電話那頭的司淮心情很平靜，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是真的沒有多少情緒波動。
有一種解甲歸田的感覺。
司莞聽到這里，小聲地說了句：“我還小。”
“離不得父親。”
司淮哪里聽不懂，這是司莞罕見的撒嬌。
于是他笑了笑回答：“我當然不會立馬就出發，而是等你們能一面獨當之后再出去。”
“好了，你也不要想那么多了，電話我掛了，你還在錄制綜藝吧？等會兒傅聞之就回來了。”
司莞聽完司淮的話，乖巧地回了一句“好的父親，父親再見。”
然后就等司淮掛掉了電話。
就在這時，導演卻找上了司莞。
他把司莞拉到暗處，小聲詢問：“糖糖，你和聞之這是怎么回事啊？你們吵架了嗎？”
“現在大家對你們的感情生活都很關心，你們這樣讓大家都很擔……”
胖導演的話還沒有說完，一直關心著網絡輿論走向的副導演趕忙跑了過來，一把拉住自家導演大聲喊道。
“導演別去問了，我們已經成為他們play的一環了。”
司莞聽見這么露骨地形容，一下子愣在了原地，臉瞬間就紅了起來。
副導演也像是才看見司莞似的，趕忙說道：“哎呀，不好意思啊，現在才看見你。”
“我絕對沒有嫌你們煩的意思，只是覺得下一次你們搞驚喜，可不可以告訴我們一聲呢？”
驚喜？
什么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