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律師頓住腳步朝司景懷的方向看過去：“司總，您還有什么吩咐？”
司景懷目光沉沉地盯著矮幾桌面上那份協議，看著封面上碩大的離婚協議幾個字。
目光沉了又沉。
“她有沒有說什么？”
律師嗯了一聲，思考著司景懷的表情斟酌著說：“顏小姐說……”
“您的東西她一概不要，希望您盡快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如果您不同意的話……”律師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著后面的話要不要說。
“說！”司景懷忽然出聲。
把律師嚇了一跳，立刻道：“顏小姐還說，如果您不同意的話，到時候只能走法律程序。”
“怕是會鬧得比較難看。”
“難看！？”司景懷冷哼一聲，捏著輪椅把手的手猛然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
“滾！”司景懷暴喝一聲。
律師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像是獲得赦免似的立刻快步離開。
律師一走，偌大的會客廳里只有司景懷和蒙方兩人。
蒙方看著險些失控的司景懷，思考了一會兒到底還是出聲提醒道：“司總，您要注意身體。”
“白老爺子說……”
“你也滾！”
蒙方：“……”
他看著暴怒的司景懷，知道此刻的司景懷是最難受的。
微微在心里嘆口氣，也轉身離開。
只是出門后默默調轉了個方向，去了白老爺的屋子把司景懷的情況跟白老爺子說了一下。
沒想到斯蒂文也在。
看到蒙方過來，正拿著白老爺子針看的斯蒂文默默放下針，尷尬地撓撓頭對白老爺子說道：“老爺爺，我明天再來。”
蒙方見鬼似的盯著斯蒂文。
前兩天斯蒂文還說白老爺子是騙子，現在竟然就開始用尊稱了？
白老爺子聽了斯蒂文的話卻冷嗤一聲：“來什么來？”
“凈給我添亂了，不要再來了。”
斯蒂文跟沒聽到似的嘿嘿一笑：“我那兒有我從家鄉帶來的好酒，您嘗嘗。”
白老爺子聽著他用蹩腳的中文說完，倒是沒再說什么。
只冷哼一聲，也不知道同沒同意。
直到斯蒂文徹底消失在視線里，司景懷才看向白老爺子：“您老怎么這么厲害，連這個目中無人的洋人都收拾了？”
白老爺子冷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一個少見多怪的鄉巴佬，什么也不懂。”
蒙方更加震驚了。
白老爺子說斯蒂文是鄉巴佬，怎么看怎么有違和感。
他撓了撓頭，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語言。
就聽到白老爺子問他：“找我有事？”
蒙方這才想起來自己的來的正事。
于是連忙道：“哦是這樣的爺爺。”
聽到蒙方叫自己爺爺，白老爺子下意識皺了眉，蒼老卻依舊銳利的眸子看了蒙方一眼。
不過到底沒有糾正他。
蒙方就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
白老爺子撫著下巴上的胡須沉吟片刻，然后對蒙方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說完又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一個藥方。
“今天他的藥就吃這一副吧。”
“平心靜氣的，別到時候氣出個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