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變’高手的生命力還真是頑強……”
看著廢墟中的喬耀宗,陳青神情淡淡,自語說道。
他剛才那一擊,肉身力量加虎咆勁迭加,力級起碼達到了三十幾,直接超出了力級二十三的喬耀宗差不多三分之一!
這一擊,直接將對方交叉格擋的雙手手臂打斷變形的同時,還將對方胸口位置的筋骨皮肉打凹陷了下去。
常人若是受了這樣的傷,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斷氣。
可躺在木箱廢墟中的喬耀宗,卻是仍然能保持著呼吸,并且還有力氣涌出憤恨的情緒看向他。
這樣的生命力,確實遠超過常人!
陳青估計,如果他就這樣走了,恐怕喬耀宗還能爬起來找醫生給他看好傷,然后逐漸的養傷恢復過來。
畢竟,這樣的案例,他已經在絕影的身上看到過。
絕影斷了一條手臂,還能從崇月島那邊一路逃到吳淞區,然后穿過楊行區到大場區藏起來,這期間耗費的時間怕是快有一個小時。
而普通人要是斷了一條手臂,幾分鐘內不進行止血搶救就得一命嗚呼。
一念間閃過這些思緒的同時,陳青邁步上前,走入廢墟之中,向廢墟中喬耀宗走去的同時,順手撿起了一塊斜著折斷的木板。
看著走來的陳青,喬耀宗憤恨的眼神頓時變成了恐懼。他艱聲道:“放……放過……放過我……你要……什么……我……我都給你……”
陳青卻是絲毫沒有理會他的求饒。
只見陳青拿著那塊斜著折斷的木板,徑直來到喬耀宗身旁,然后雙手拿著平整的一端,以折斷尖銳的一端朝著喬耀宗的胸膛猛地插了下去!
“噗嗤!”
一聲利器入肉的聲響傳來。
同時鮮血飚射四濺!
喬耀宗整個人一挺,雙眼瞪大,口中血沫咕隆咕隆涌出。
這樣持續兩三秒后。
喬耀宗瞪大的雙眼迅速黯淡,人也手腳脖子一軟,垂落在地上,再沒了氣息。
可即便如此,陳青依然沒有停手,直接拔出刺入對方胸膛的木板,然后又反復在多處要害插刺進去,直至確認對方死絕,再無生還可能后,他才最終罷手。
“呼~”
輕呼出一口氣后,陳青直起身,看了胸口插著一塊斷裂木板的喬耀宗最后一眼,他轉身離開了這片廢墟。
當他轉身時,不遠處的斧頭幫成員們,明明相隔著一段距離,但依舊被嚇得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在陳青跟喬耀宗兩人交手期間,這些斧頭幫成員們全程沉默的看著。
而當看到陳青反復拿一塊折斷的木板反復插進喬耀宗的身體,插得鮮血直濺時,大部分穿著短打的斧頭幫外圍成員們,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即便是“生哥”這些斧頭幫正式成員,也看得眼角微抽。
“殘忍”、“狠絕”的標簽,已然在眾人心中為陳青貼上。
因此,在陳青停手轉朝他們時,他們頓時便被嚇到了。
不過,陳青卻是根本沒理會他們。
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也沒閑心再去見斧頭幫的老大。
在轉過身后,他便徑直朝著離他最近的一處進出口走去,最終在一眾斧頭幫成員的目光中,離開了這片碼頭。
就這么走了?!
當看到陳青徑直離去,消失在黑夜里后,在場的斧頭幫成員們不禁又是一怔。
對方突然出現,打傷了他們上百號兄弟,然后又跟幫里請來的高手打生打死……
搞這么大陣仗,就這么走了?!
“生哥,這人……就這么走了?!”
有斧頭幫的正式成員,一臉迷惑的開口說道。
“生哥”聞言,瞥了他一眼,冷聲說道:“沒聽到他認識姓喬的,是那姓喬的當初滅門的周家的親戚么?他估計是從別的地方,聽到了這姓喬的藏在了咱們斧頭幫,所以特地來尋仇的。”
說到這里,“生哥”臉上也浮現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似乎終于明白對方為何不去之前兩人見過的那個酒吧,通過酒吧那邊來找他了。
對方是來報仇的,如果從酒吧來找他,然后由他帶對方去見老大,到時候對方再動手的話,那他多少便會在老大面前有些難堪了。
想到這里,他忽然感覺對方還是蠻仗義的……
“生哥,那姓喬的怎么辦?”
又有成員開口,詢問道。
問完后,這人的目光望向了遠處的那一堆廢墟之中。
“生哥”聽后,目光也隨之望向了廢墟,微瞇著雙眼說道:“這姓喬的來時吹得自己牛氣沖天,我還以為他有多厲害,結果就這?叫兩個人找張席子把他的尸體裹了帶回去給老大看。另外,老楊你們所有人把這里打掃干凈,別影響明天碼頭的進出貨,明白了沒有?”
他后面一句話,是對旁邊不遠處的“峰哥”說的。
“峰哥”聽了后,立刻點頭哈腰的笑著保證道:“生哥你放心,保證不會影響明天的生意!”
說完,他便招呼著那群穿著短打的斧頭幫外圍成員,開始處理這片碼頭上,陳青兩人交手造成的破壞。
見“峰哥”帶人做事后,“生哥”也不再停留,轉身回了來時所坐的汽車。
他得想想,如何將今晚的情況說得不怪到他的身上。
陳青離開港橋碼頭后,來到一處無人角落。
確認四下沒人,也沒有目光盯著他后,他這才抬手將臉上的黑色面具摘下,然后以超乎常人的力氣,將軟膠面具撕碎成幾塊扔在地上,接著走出了這處無人角落。
之后,他來到街上,招手攔了一輛黃包車。
此時,時間才傍晚八點多。
從他去到港橋的碼頭,跟那些斧頭幫成員“熱身”交手,再到等到“生哥”以及喬耀宗過來,接著殺了喬耀宗。
這個過程其實用時半小時都不到。
而且大部分的時間,都耗費在了等待那位“生哥”以及喬耀宗上。
他跟喬耀宗的交手,從開始到結束,前后五分鐘都不到。
傍晚八點的港橋區,盡管現在進入了秋季,晚上的氣溫有了點冷意,但街道上的人仍然還是很多。
“這位先生,您去哪里?”
停在陳青面前的黃包車車夫,開口笑著詢問陳青目的地。
陳青一邊登上車,一邊淡淡回道:“去三羊。”
車夫聽后,立刻報了個價。
如今東城九區,已經被斧頭幫統一,車夫不再有跨區保護費,只是平時的保護費多了一些,但跑遠途的話卻是很劃算。
因此,黃包車車夫們都很愿意跨區跑遠,并且對斧頭幫的統一贊不絕口。
在看到陳青點頭答應后,這名車夫立刻笑著說道:“好嘞,先生您請坐好,咱們這就出發!”
伴隨話音,他便拉著車,順著九龍大道一路朝著三羊區方向而去。
四十多分鐘后。
陳青所乘坐的黃包車來到了三羊區這一節的九龍大道。
然后,陳青叫車夫在這里停,支付完車費后,又換了一輛熟悉三羊區路況的本區黃包車,返回了陳家新搬家的“云山路”。
當陳青回到位于“云山路”的新家時,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九點半。
夜晚的“云山路”這邊,四周的花園洋房并非全部都住著人,而是隔幾戶才會有一座花園洋房里亮著燈,標志著里面住著人。
這其中的原因,主要還是三羊區的經濟不上不下,雖然工廠很多,但同樣的外來的打工人也很多。
雖然修建有花園洋房,但有錢人覺得住這里的花園洋房有些丟份,因為會經常碰到外來的打工人。
而且很多有錢人也覺得這邊不安全。
那些外來打工人里面,一些能力跟不上野心的,思想很容易走極端的跑來這邊搞“劫富濟貧”那一套。
盡管云山路這一帶,常年都有巡捕進行定期,且密切的巡邏,發生這種事的概率很小。
可再小也屬于有概率,對于有錢人來說,自然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如此種種原因,便導致了這邊的花園洋房,大多數都是在這里開廠的老板們購買,然后偶爾來這邊工作太晚,不想舟車勞頓的回西城的時候,便會來住一下。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就是,工廠老板們將養的“金絲雀”放在了這邊。
這是陳青搬來的這兩天,觀察到的情況。
“先生,到地方了,承惠二十塊~”
隨著黃包車將車剎停在陳家鐵門前,車夫也笑著轉身對陳青說道。
陳青付了車費后,便下了車,然后拿出鑰匙去開鐵門上的一扇小門。
車夫也沒停留,收到車錢后,立刻便調頭離開了這里。
在陳青拿鑰匙開門的這個過程,里面的洋房中,二樓亮著燈的一個房間窗戶前,走來了一個人,赫然正是斷了右臂的絕影!
顯然,身為“三華齊變”大高手的他,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不過,在看到開門的是陳青后,他便又離開了窗戶。
看到這一幕的陳青,心中頓時安全感滿滿。
這就是他收留絕影在家療傷的主要原因!
開鎖,走進去,接著將鐵門重新關上。
然后,陳青徑直朝著洋房走去。
洋房的一樓同樣亮著燈,當陳青推門走進洋房的一樓客廳時,只見陳正忠和楊英,還有陳陽都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坐著。
看到他回來后,楊英立刻松了一口氣的站起身,并笑著說道:“兵兵回來啦,吃過飯了沒有?”
陳青見狀,一臉無奈的說道:“都說了,你們不用等我回來。”
初來“怙海”,剛住那個里外間公寓,還有搬去三林鎮的一開始,陳家人都會一直等他回來才睡。
雖然陳青知道這是老爸老媽在擔心他,但他并不想讓他們這樣,于是今天出門時,還特意叮囑過。
結果,現在他回來后,三人還是在等著他。
“我們沒有特地等你,就是換了新地方,一時間有些睡不著。”
楊英笑著說道。
隨后,又再次問道:“兵兵,你吃過飯了沒?”
陳青再次無奈。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能說什么?
“吃過了。”
陳青回道。
“咦,阿勇怎么沒跟你一起回來?你們不是一起出門的么?”
坐在沙發上的陳陽,忽然詫異的開口問道。
陳青聞言,看了陳陽一眼,回答道:“他被抓了壯丁,這幾天估計都難回來。”
說完,他便一邊脫去外衣,一邊朝著上二樓的樓梯走去。
今天白天時,他答應過岳素春和戚怡的事,他可沒有忘記。
“抓壯丁?!”
聽到陳青的話,陳陽一怔,“什么意思?”
陳正忠和楊英也不解的望向了陳青。
“就是他有事情要做,我等一下再跟你們細說。”
陳青回答的同時,人也拾階而上,來到了二樓。
然后,他徑直走到了絕影的房間門前,抬手準備敲門。
但還沒等他敲門,絕影的聲音便從里面傳來:“進來吧,門沒鎖。”
陳青聽后,也沒客氣,直接擰開門鎖走了進去。
絕影的這間房間,約莫有二十多平米,擺了一張大床,還有一套簡單的桌椅,桌椅上有水杯,另外,大床的一側還打了木質衣柜。
除此之外,便再沒別的了。
當陳青進屋時,絕影正倚靠在窗戶旁的墻壁上看著他,神情淡然的問道:“什么事?”
陳青聞言,略微思忖后,語氣斟酌的說道:“有件事可能需要你幫忙,這件事關乎到了你師父的名聲……”
“你的意思是,他是來尋仇的,殺了那姓喬的以后,人就直接走了?”
港橋區,一間賭場的辦公室里。
穿著黑色西褲,白色襯衫,并套著一件黑色西服馬甲,將頭發往后梳成背頭的斧頭幫老大,王琛。
此時,他坐在辦公室中央的沙發上,整個人往后靠著,然后雙腳伸直交迭的搭在了前方的茶幾上同時,一邊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根正燃燒著,冒著縷縷煙霧的雪茄,一邊微瞇著雙眼,看著前方站著的“生哥”,說道。
“生哥”聽后,頷首低頭回道:“是!”
王琛聞言,沒有說話,而是微瞇著雙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片刻后,他才放下雙腳,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冷聲說道:“那姓喬的死了也就死了,但我們斧頭幫剛統一東城的所有幫派,眼下就被這人掃了面子,這要是傳出去,我們這半年來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威嚴何在?”
“生哥”聽了這話,愕然的抬起頭來,說道:“琛哥,難道你……”
“這件事交給你去辦,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須保住咱們斧頭幫的威嚴!否則,你這位置就讓別人來坐好了。”
淡淡的說完這番話后,王琛拍了拍“生哥”的肩膀,然后便走出了辦公室。
而“生哥”聞言后,則眉頭迅速的緊皺成了一個“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