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次么。”
聽了岳素春的話,陳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下一秒,他便盤腿坐下,開始觀想“練神”起來。
這一次的外在條件輔助“練氣”,進步很大,對陳青來說算是“執道”有成,自然得抓住機會凝神提升神數值。
這幾天來,他每天以“電擊法”刺激身體練功結束后,都會馬上席地而坐,進行“練神”。
岳素春和劉依林早已習慣。
只見岳素春立刻轉頭,看向了身后的劉依林。
劉依林連忙也盤腿坐下,同時嘴里嘟囔道:“知道啦知道啦!”
除了昨天外,這幾天里,每當陳青開始盤坐下來“練神”時,岳素春便會目光看向劉依林,示意對方也一同進行“練神”。
陳青在這里進行外在條件的輔助練功,對于劉依林來說,也算是在進行讓其心怡的實驗,算是劉依林的“執道”。
因此,岳素春在看到劉依林沒有識趣的坐下“練神”后,便會進行眼神示意。
而劉依林不知是有逆反心理還是對“練神”不感興趣,每次都像是被喊做作業的小孩子一樣,只有岳素春眼神示意,或者出言提醒后,她才會不甘不愿的盤坐下來“練神”。
兩人就這樣“練神”練了二十多分鐘。
準確的說,是陳青“練神”練了二十多分鐘,劉依林僅僅只是十分鐘不到就睜眼站起來了。
在“練神”結束,睜開雙眼后,陳青第一時間便看向了左眼眼底的精神氣數值:
精:30.20129873
氣:4.528923468
神:5.837834834
今天是九月十七日,昨天陳青的精數值才剛經過“電擊法”的刺激,練突破了30這個數值,也即力級三十。
當時,他的神數值也從5.22提升到了5.5。
而現在,經過了第一次的外在條件輔助練氣后,他的神數值在剛才的“練神”中,直接提升到了5.83幾!
因為氣數值無法參考,他只能通過提升的神數值來反向猜測“練氣”的效果。
“電擊法”讓他的精數值每天的提升大約在1.1左右,神數值提升則在0.28左右。
現在,這第一次練氣讓他的神數值提升了將近0.33左右,這代表著他在“練氣”上的效果,要超過每天用“電擊法”進行“練精”的效果。
而岳素春也說,再這樣繼續“練氣”三四次,他應該就能“練氣”蛻變。
因此,他對于腹部丹田氣海里,所儲納的“氣”的溫度,大抵便有了一個數。
“這半年多的每日‘練氣’,我丹田氣海里面所儲納的‘氣’按照之前測量的趨勢,在這次借助高壓‘練氣’前,大概在五十四五度的樣子,而經過這次高壓‘練氣’后,我丹田氣海里目前所提純后的‘氣’的溫度,估計已經突破了六十多度,接近七十度!”
“以一百度為沸點,會蒸發出白氣溢散出體,出現呂洪鋒所說的‘駕霧飛升’的異象來算,再這么來三四次的話,確實就到蛻變節點了。”
結合岳素春的話,陳青在心中對這次的“練氣”效果進行了總結。
而緊接著,他便被一股劇烈的“饑餓感”給席卷。
“咕嚕咕嚕咕嚕~~”
一陣肚子叫聲持續傳來。
陳青抬頭看向岳素春,吞咽著口水的問道:“師叔,有吃的么?”
岳素春早有預料一般,抬手指向前面,淡淡說道:“我剛才已經讓依依燒了一桶藥……”
她的話還沒說完,陳青便起身一溜煙的朝著岳素春所指方向飛竄了出去。
“師父,他不是問吃的么?你怎么告訴他藥液的事啊?”
劉依林見狀,一臉不解的問道。
岳素春聞言,瞥了她一眼,回道:“他在里面練功消耗太大,現在已經是餓急了眼,普通的進食消化無法及時補充他現在的狀態,得以湯藥精華來補充才行。”
“呃……”
劉依林呃了一聲,隨后瞪大眼睛道:“那他不會是……”
“沒錯。”
岳素春淡淡說道:“他大概率會喝那桶里的湯藥。不過那個桶只有他用過,而且每天都會清掃,喝一喝也沒關系。”
劉依林聽后,想了想,點頭贊同道:“那倒也是。”
“噸噸噸噸……”
藥浴室內。
沉重巨大的金屬桶,被陳青拔掉電源線后,雙手舉鼎一樣舉在半空,湊到了他的嘴邊。
然后,他的嘴張開,就這么沿著邊緣牛飲里面深褐色的滾熱湯藥!
一直持續了好片刻,將金屬桶里面的湯藥喝去了四分之一,將肚子都撐得鼓起來后,陳青這才將金屬桶“轟”的放下。
“呼!”
輕呼出一口氣,陳青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鼓起來仿佛皮球的肚子,眉頭微微一皺。
他還是感覺很餓。
雖然不像剛才那樣餓得抓耳撓腮,但依舊很餓。
“你的身體強度力級突破了三十,饑餓感在你‘練氣’未蛻變前都會常伴著你,尤其是你產生巨大消耗后,這股饑餓感更是會讓你感到抓心撓肝。所以,你這段時間得在身上備著充足的湯藥跟吃的,一旦感覺餓了就及時進食補充。”
岳素春淡淡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陳青聞言,轉過身看向藥浴室的房門。
只見岳素春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藥浴室的門外。
“依依呢?”
看著只有岳素春一個人,陳青不禁開口問道。
岳素春聽后,回道:“我讓她先上樓去聯系修理鐵門的人了,高壓室的鐵門被你撞壞了,自然需要人進行修理。” “好吧。”
陳青聞言,點了點頭。
但隨后,他又皺起眉,看向岳素春,問道:“這段時間我都在身上備著充足的湯藥跟吃的?師叔,我不是再進行三四次‘練氣’就能蛻變了么?”
“伱是再進行三次‘練氣’就能蛻變,但這三四次‘練氣’每次都需要間隔一段時間才行。”
岳素春看著他,神情平靜的回道:“正如我之前所說,被你撞壞的高壓室鐵門需要人來修理,修理完后也不能馬上用,還要經過測試調整,不然很容易出現事故。對于你來說倒沒什么,但對于普通人的依依來說,即便穿著防護服,一旦被那扇鐵門砸中,或者被突然外泄的蒸汽沖到,那都是一個非死即傷的嚴重后果。所以,修理這件事得非常謹慎才行。”
“而且,你這次‘練氣’過后,回流到丹田氣海里的‘氣’應該所剩下不多了吧?你也需要進行‘氣’的補充,為下一次的‘練氣’做準備,不然以你現在所剩的‘氣’量,下次再‘練氣’時,很可能會被持續增長的高壓給全部‘煉化’了,明白么?”
原本聽了岳素春前面的話,陳青還想說,他下次可以小心一些,出來時“輕拿輕放”的開門,并叫劉依林打開里面的開關后,就跑到一邊去,不用管他。
但聽到后面的話后,他這才不得不接受這一結果。
“好吧。”
微微頷首點頭后,陳青問道:“那師叔,這每次‘練氣’的間隔時間大概需要多久呢?”
“快則三五天,慢則八九天。”
岳素春再次回道:“具體看修理的進度,你在修理調試這期間,抓緊‘練氣’壯大丹田氣海所儲納的‘氣’量,為下一次高壓‘練氣’做好準備。”
“好,我明白了。”
陳青點了點頭。
“嗯。”
岳素春見狀,也頷首點了一下頭。
隨后,他出言提醒道:“你還感覺餓的話,就再泡進藥浴里,讓身體吸收藥液的精華。雖然無法徹底治愈你的‘饑餓感’,但等身體吸收到你目前所能轉化的極限時,至少能讓你不再那么餓。”
陳青聽后一怔,旋即抱拳道:“多謝師叔提醒。”
話音剛落下,便見他挺著喝得圓鼓鼓的肚子,伸手扶著金屬桶邊緣,翻進了金屬桶,泡進了藥浴之中。
岳素春見后,也不再多說什么,轉身離去。
三十多分鐘過去后。
隨著喝進肚子里的藥液逐漸消化,還有浸泡藥浴起到的效果。
陳青的氣數值終于回升到了9點幾的水平。
這讓他的“饑餓感”終于得到緩解,不再扣肚挖腸那么難受,僅僅只是正常略微有些想吃東西的那種餓。
“差不多了。”
看著左眼回升到平日極限狀態的氣數值,陳青從變成淺褐色的湯藥里起身。
然后,他翻出金屬藥桶,換上這里面又重新擺上的新衣服后,離開了藥浴室。
甬道里。
岳素春和劉依林已經不在。
陳青一路走過一個個拱洞,都沒有發現人后,最終來到了上到地面的樓梯前,順著樓梯爬了上去。
西城,大場區。
陳舊樓房的天臺小屋中。
少年一身汗的直起身,然后看向床上重新換了新綁帶,人依舊昏迷的斷臂身影,氣息不禁有些微喘。
等喘好氣后,他雙手伸進了褲子兩邊的口袋,將兩邊的口袋翻了個底朝天后,將雙手捧在面前,看著手上的百來塊錢不禁有些欲哭無淚。
“撲街啊!就剩一百多了,馬上要交下個月房租了,不會真的一個月就混不下去,然后舔著臉回去吧?!”
想到這里,他不禁再次望向了床上的斷臂身影,又后悔又糾結的自語道:“早知道就不理這個撲街了……”
也就在他后悔糾結時,床上的斷臂身影發出一聲無意識的輕哼后,人慢慢的蘇醒了過來。
看到對方緩緩睜開雙眼后,少年立刻出聲提醒道:“別再亂動了啊!剛給你買新藥和新綁帶換上,我身上僅剩的錢都已經花光了,再亂動我可沒錢再給你換藥換綁帶了,到時候你可就真的要死了!”
他的這番提醒,終于是起到了作用。
床上醒來的斷臂身影沒有再亂動,而是艱難的用僅剩的左手撐起身來,目光看向少年,斷斷續續的虛弱道:“你幫我……幫我去……傳個……傳個話……”
“大哥,你現在這副鬼樣子就別勉強自己了,躺著也能說話的。”
少年看著勉強支撐起身體的斷臂身影,說道。
斷臂身影卻是沒理會他,仍然斷續的虛弱說道:“那個……那個人……不是……不是我師父……”
說完最后一句,他似乎花光了所有力氣,再次支撐不住身體,倒砸向了床上。
而還好少年反應靈敏,眼疾手快的探身上前,精準的托住了對方倒砸下來的身形,然后再次將對方輕輕放躺在了床上。
等將對方放躺下后,少年這才松了一口氣。
然后,他的神情慢慢嚴肅起來,看了看床上的斷臂身影,又看了看床頭上那份報紙,驚異又皺眉的說道:“你師父竟然是‘北蒼南絕’中的絕世高手,‘南絕’絕塵?!”
說完之后,他便喃喃自語起來:“那就合理了,找到你時,你斷臂起碼也三四十分鐘了,這都還沒流血流死,證明你起碼是‘精變’和‘神變’了的高手,擁有強大生命力同時,還能完美控制身體肌肉伸縮止血,少一樣都活不了。這種年紀能將功夫練這么強,也只有絕世高手能教出這樣的徒弟了。”
“只是沒想到,你個撲街竟然這么窮,本以為救下個這樣的高手,起碼能給個幾萬塊報答我一下,結果你兜里比臉還干凈!”
想到這里,少年便又氣不打一處來。
可惜,此時床上的斷臂身影又再一次昏迷了過去,無法應答他。
看著昏迷中的斷臂身影,少年眉頭深皺的沉思了好片刻,最終自言自語道:“我身上已經沒錢了,雖然這些年跟著師父學了不少醫術,但沒藥的話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再這樣下去這家伙還是會死。他師父是絕世高手,應該不會像他一樣那么窮了吧?我把他帶回去,讓兵哥能搭上絕世高手這種級別的人物,兵哥應該不會怪我的吧?”
一番自我說服后,少年目光逐漸堅定起來。
而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上個月二十多號,拿了三千塊后從陳家離開,出來一個月都不到的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