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車里的人猝不及防下,坐在正副駕駛位上的兩名“斧頭幫”幫眾青年直接被驟然凹陷變形的車頂壓中腦袋。
“咔嚓!”
“咔嚓!”
只聽兩聲骨裂脆響。
前排的兩人脖子頸骨應聲而斷,整個人沒有絲毫痛苦的去了另一個世界。
而在后排座位,正準備數錢的艷麗女人瞬間被驚嚇得全身一震,瞳孔放大!
因為前排座位車頂的凹陷,也帶動著她后排座位的車頂跟著形變。
雖然沒有傷到她,可她的視線中,眼前半尺的距離,便是形變的車頂。
如果車頂的形變再嚴重一些,她也會跟前面兩人一樣,脖子被壓斷!這般生死大恐怖,頓時讓她呼吸急促,大腦發懵,就連尖叫都忘記了。
直到黑色老爺車,因為前排司機的去世出現失控,整個打滑的開始在路上飄移時,她才在身體失控的隨車劇烈搖晃中,回過神來,并發出驚聲尖叫。
“啊!!!”
尖叫聲劃破夜空。
在這尖叫聲中,失控的黑色老爺車也在飄移搖擺一陣后,“轟”的一聲,斜著撞在了旁邊一棟老舊的房子上。
“咵啦咵啦!”
老舊的房子,直接被黑色老爺車的一邊車頭撞破開一個窟窿。
好在這個窟窿不大,撞進去的車頭和垮塌的石頭,剛好將這個窟窿擋住。
但里面住著的人卻是被這突發情況從睡夢中驚醒,并狠狠嚇了一跳。
然后,不明情況的他們,一時間也不敢過來查看。
后排車里的艷麗女人,在黑色老爺車撞墻后,腦袋猛地磕在了旁邊的車窗上,玻璃被她撞碎的同時,她自己也撞得頭昏眼花,額頭流血。
在老爺車停下后,她便不斷的晃頭,想要把眩暈驅散。
但還沒等她驅散眩暈,突然——
一只手驟然從外面探進來,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當脖子被掐住后,艷麗女人才發現,車外面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人影。
“你是……誰……”
艷麗女人一臉痛苦的詢問道——掐住她脖子的這只手,仿佛鉗子一般不斷收緊,她開口很是費勁。
然而,那只掐住她脖子的手的主人,卻是沒有任何回答。
不一會兒,艷麗女人便因為缺氧暈了過去。
見艷麗女人暈過去后,那只手才慢慢松開,然后從里面把車門的鎖打開,接著從外面將車門“咔”的一聲被拉開。
隨后,外面的人探身進來,一手抓起艷麗女人旁邊裝錢的麻袋,一手拖拽著艷麗女人,將艷麗女人拖出車后,于夜色中離開了這里。
十多分鐘后。
附近才陸續有被巨響驚醒的人,出來查看情況。
在這附近的人出來查看情況不久后,“花月街”的人也終于趕了過來……
“出事了出事了!”
“怎么了?”
“聽說‘霞姐’剛出花月街,車就撞了,兩個保鏢都死了,她人也不見了!”
“啊?!不會吧?!真的假的?!”
“前面的人是這么說的,應該不會假,一起去看看?”
“行!你等我一下!”
窸窸的碎語以及鎖門聲,從屋外若隱若現的傳來。
屋墻開裂,房門破洞的屋子里,正焦慮緊張,不顧腿瘸也依舊在屋里來回走動的瘸腿女人,聽到外面傳來的碎語,整個人不由一愣。
成功了?!
她立刻便想開門出去,跟隨人群去看看情況。
但突然!“砰。”
一聲有些耳熟的悶響聲,從后門陽溝里傳來。
瘸腿女人聽到后不禁一怔。
隨后,她遲疑的來到后屋,拉開了后門。
然后,她看到了那道熟悉的人影,再次出現在了這里。
“解決了。另外,你妹妹被她賣去了……”
看到瘸腿女人,重新回到這里的陳青,神情淡然的簡短說了一個地址后,便不等瘸腿女人回答,轉身一個助跑,借著陽溝夾角左右互蹬借力攀高,然后雙手抓住高墻,翻回了隔壁的街道。
瘸腿女人神情恍惚的看著這一幕。
許久之后,她才淚流滿面的對著早已無人的陽溝出聲道謝:“謝謝……”
半個多小時后。
時間來到深夜十一點多。
原本早就已經歇息睡下的“花月街”附近一帶“港橋”老城區,此時卻是聚集了一大群人。
這些人里,大部分都是穿著黑色西服,戴著禮帽,腰間別著斧頭的“斧頭幫”幫眾。
而少部分,則是穿著制服的巡捕房的人。
此時,這一大群人正拿著照明燈,圍著那輛撞進老舊房屋的黑色老爺車,從各個角落的照亮。
在這般明亮光線下,五六個巡捕房的人,正對著老爺車來回仔細檢查。
同時,還有幾名巡捕,正對周圍的外來民眾進行著詢問,尤其是住在這房子里的住戶。
在經過了好一番調查后,巡捕房領頭的一名中年人,來到一名同樣穿著黑色西服,戴著禮帽,但卻雙手插兜,仿佛監工一樣看著在場巡捕的中年男人面前,說道:“天生,經過我們的調查,這件事大概率需要上報給‘高安局’,讓‘高安局’的人來處理。”
“是嗎。”
被稱為“阿生”的中年男人聽后,頓時眉頭緊皺。
片刻后,他沉聲說道:“起碼要把人找到吧?不然我不好交代。”
“天生,這件事涉及到‘高安局’……”
巡捕房這邊領頭的中年人,眉頭一皺,便想講述其中的難度。
但就在這時,遠處街道里面忽然傳來了一聲聲驚呼。
“找到了!找到了!”
聽到這話,巡捕房領頭的中年人,還有被稱為“天生”的中年男人,齊齊一怔。
隨后,兩人立刻循聲望去。
周圍的人也跟著他們兩人,一同望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街道里面,一名穿著助理巡捕制服的年輕巡捕,一邊喊著“找到了”,一邊朝著這邊快步跑來。
在眾人的注視下,他氣喘吁吁的跑到了領頭的中年巡捕面前,斷斷續續說道:“隊…隊長……人…人找到了……在…在那邊的巷子里……”被稱為隊長的中年巡捕聞言,也沒追問,而是直接說道:“帶我們過去!”
那名氣喘吁吁的助理巡捕聽后,點頭應了一聲,然后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快步而去。
中年巡捕隊長和被稱為“天生”的中年男人當即跟在了他身后。
同時,還有好幾個巡捕和“斧頭幫”的幫眾也跟了上來。
很快,一行人便沿著街道,來到了一條小巷中。
巷子里。
兩名拿著步槍的巡捕,正嚴陣以待的守著。
見眾人過來后,這兩人才放松下來,并出聲問候道:
“隊長!”
“隊長!”
中年巡捕隊長對兩人擺了擺手,隨后邁步走進院子,并朝旁邊一位巡捕招手,借來照明電筒,打開開關,照向了兩名巡捕所守著的墻角下,一道倚靠著墻壁的身影。
只見這是一道穿著洋裙,燙著波浪長發,身上穿金戴銀的艷麗女人。
可惜,此時的女人,左手的食指畸變扭曲,倒折到了手背的同時,其腦袋也整個松散的橫向垂落一旁肩上。
看到這一幕,中年巡捕隊長等人頓時眉頭一皺。
中年巡捕隊長望向守著的兩名巡捕,問道:“什么情況?”
兩名巡捕中的一人立即回道:“我們來時她就這樣了,根據我們的調查,她是被人帶到這里的,從左手食指倒折來看,帶她過來這里的人訊問過她,而她第一下都沒扛住就透露了些什么,然后就被擰斷了脖子。”
聽了他的話,中年巡捕隊長目光望向了一旁被稱為“天生”的中年男人。
后者只是雙眼微瞇,看著倚靠著墻壁的艷麗女人尸體,沉默不語。
黑夜下。
一道身影,不斷的奔行翻越于各棟樓房的房頂。
距離近的樓房,這道身影直接跨步一躍而過;而若是距離遠的樓房,這道身影則快速又靈敏的落到樓房之間的巷子,然后再攀爬上對面的樓房房頂。
若是有人看到,絕對會忍不住驚嘆于這道身影強大到非人的體能!
但可惜,現在是深夜,東城這邊的絕大多數人都已經睡了。
即便有些沒睡的,也不會想到樓頂居然會有人奔行翻越。
而就算恰好住在頂樓的人,聽到奔行翻越時的響動,已經躺下睡覺的人也只會以為是貓貓狗狗,亦或者老鼠造成的動靜,除非反復出現,否則基本沒人會有閑心上樓來查看。
畢竟,明天還要上班工作。
退一步來講,真的有人有這種閑心,在聽到響動后上樓,也根本發現不了什么。
因為這道奔行翻越在各棟樓房房頂的身影,都是轉瞬即過,不會在一棟樓房房頂過多停留。
這道身影,正是執行完任務后,準備返回“三林區”的陳青!
他選擇從房頂離開,自然是為了避開有可能的圍追堵截。
任務目標是“斧頭幫”的人,聽瘸腿女人的意思,對方還攀附上了“斧頭幫”的高層,而“港橋區”是“斧頭幫”的地盤,“花月街”那附近人又多,他想從地面上直接離開,很難不碰到其他人。
搶了任務目標裝錢麻袋的他,碰到其他人后,大晚上拎著麻袋的他,肯定會給人留下很深的印象。
而他又不可能遇見一個就滅口一個。
所以,最終他選擇了只有“精變”高手強大體魄才能用的方法,從樓頂走。
雖然這樣有些浪費時間,以他的體能,走地面的話,從“港橋”跑回“三林”只需要半個多小時。
即便拎著麻袋,也頂多再加十來分鐘。
不像現在,已經半個多小時了,他才來到“土唐區”,距離“三林區”中間還隔著一個“田心區”。
不過,還是這種方式穩妥些,對他以及對路人都好。
“可惜,這一麻袋的錢,都是小面額的鈔票,看起來很鼓,但估計并沒有多少錢。”
從任務目標手里搶的這一麻袋錢,是“花月街”今天所有風塵女的一部分嫖資,里面大部分都是一塊,兩塊,五塊,十塊這種面值的錢。
其中十塊都比較少見,大多數都是塊塊錢。
“花月街”這附近是“港橋”的老城區域,附近住的多是港口碼頭的搬運工,苦力工以及黃包車車夫等比較底層的外來民眾。
這些人賺的都是辛苦錢,花錢都是掰成兩瓣花。
再加上這種老城區域多有盜搶情況存在,這里的人很少會把錢換成百元面額的鈔票,甚至發工資后,還會特意將百元面額的鈔票換成一張張五塊十塊的零錢。
因此,“花月街”的風塵女們,收到的基本都是這種塊塊錢的鈔票。
上交給梅月霞這個任務目標的錢,自然也只會是這些錢。
陳青在離開“港橋區”后,便找了個人少,有路燈的地方特地查看了一下。
當然,即便不會像外表看起來那么多,但陳青初步目測,這一袋錢也起碼在萬以上。
具體是多少,就得仔細數過后才知道了。
他并沒有在這方面糾結。
此時的他,拎著麻袋奔行翻越在各棟樓房之間,返回“三林區”的同時,腦海中想的,其實是接下來“練心”的事。
“第二次任務結束,等搞定‘練心’的事后再去結算,接新的任務……”
就這樣思索著練心的事。
十幾分鐘后。
陳青也終于回到了“三林區”。
而回到“三林區”后,他也仍然從各棟樓房奔行翻越前行。
一直來到陳家所租住的“靈青路”附近時,他才從樓房上翻身下來,從路上返回家中。
當他回家時,時間也差不多來到了深夜十一點多。
經過這么長時間的洗禮,老媽楊英對于他晚歸的事差不多也已經“麻木”。
在看到他回來后,也不再嘮叨,僅僅只是說了一句“回來就好,早點睡”后,便自顧自的回里屋休息去了,連他拎回來的麻袋也沒有過問。
這倒是省了一番陳青“做生意”的理由。
將麻袋隨手扔在床下,簡單洗漱一番后,陳青便也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
陳青仍然像往常一樣,在生物鐘影響下,早早的醒了過來。
在例行看了一眼左眼眼底的精氣神數值后,陳青便起了床,然后照例先去樓頂“練神”,接著去“紅江”河堤邊“練氣”。
雖然“餓食兩極”破限法昨天練到了臨界平衡,但昨天的進步依舊能支撐今天“練神”的效果。
等結束了今天早上的練功后,陳青回來的路上,招手攔了一輛黃包車。
當黃包車車夫停下,笑容殷切的詢問他去哪里時。
陳青笑著說道:“這位大哥,咱們打個商量,你的車借我拉一天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