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個月前作者：吃瓜子群眾
北靜王府，北靜王水溶來到了書房中。
這幾天他總感覺心神不寧，他以為是因為在大朝會彈劾賈薔失敗的事影響了自己。
每當他心神不寧時，都會去一個地方，在那里他就會心安。
今天他就打算再去一次，打開書房的一處機關，進入了書房的秘室。
這處秘室中放著不少的財寶，不過這些東西在他看來都是些玩意兒，放在秘室內完全是一種掩飾。
北靜王水溶移開了一張博古架，他移開博古架的動作很輕也很穩定。
博古架加上上面的十余件擺件，重量也超過了四百斤，卻在他的手中輕若無物。
或許其他人對于萬人屠這個稱呼反感，但太上皇這等半輩子爭戰之人，卻是喜歡萬人屠這個稱呼。
“皇兄，是不是你，又或者父皇還真的未老，還有余力盯著我們這些皇子！”北靜王水溶喃喃自語道。
北靜王府這邊的事無聲無息，但京營西大營發生的事卻是讓整個京城都為之驚訝。
這水池中是太上皇喜愛的錦鯉，戴權可不想錦鯉受傷。
‘大乾劍’對于大乾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這是皇權的象征，也是他爭奪皇位的底氣。
不曾想賈薔的腳踩在了池水上，身子卻是從水池上走過，腳上的靴子卻并沒有入水。
他雙手接過了手諭，對著景文旁所在的方向行了一禮。
戴權送上了一柄長劍，賈薔接過，入手就發現這長劍是一柄寶劍。
他又將博古架下方的地板移開，露出了一個向下的通道。
原本他是一個節奏一步一劍，增長到一個節奏兩步二劍，又到了一個節奏五六步，出劍更是只見寒光不見劍身。
“平身！”景文帝擺了擺手道。
此刻樂起，正是古曲破陣子，他的身子隨著樂起，手中的長劍刺出，腳下步伐跟上，長劍又變幻掃撩削斬等。
景文帝手中的權力雖然在太上皇有意之下，有所增加，但在京營的軍權上，依舊只有五千新兵。
“我的‘大乾劍’呢？”他來不及心疼自己的龍袍，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大乾劍’。
另一處家廟的入口，那是運送大件物品的入口。
“暗衛！”北靜王水溶在王府管家離開后，對著一旁的墻壁說道。
“主人！”兩人來到北靜王水溶的面前跪下行禮道。
賈薔不禁放下心來，他并不擔心其它，只擔心太上皇的態度。
走在臺階上，他小心的注意著臺階上的花紋，讓開了布有機關的臺階。
外面一共存放著二十門紅衣大炮，四十臺八牛弩，也全部消失不見。
北靜王水溶想看的自是那龍袍，每每有什么心事時，他都會穿上龍袍，那種感覺讓他迷醉。
賈薔的興致也起來了，他的腳步越來越快，手中的動作也在加快。
戴權已經上前拉著賈薔坐到了太上皇旁邊的位子上，并讓小太監送上了酒食。
王子騰的臉面在這場交鋒中被踩在地上反復的摩擦，此事的另一個當事人賈薔，聽聞當時正在國子監上學。
后來他又請了機關圣手，重制的機關。
賈薔所掌的兩衛一萬人馬，其中有一衛是太上皇賜給賈薔統領的，但賈薔的態度卻是說兩衛一萬人馬都只聽從景文帝的命令。
“果然，萬人屠入水不沒，似神如魔！”太上皇拍手大笑道。
等轉過了一個彎，他打開了最后一道隱藏的門。
“行了，別擺出這個樣子，你說說你的西大營怎么將王子騰都擋在營外的？”景文帝指著賈薔沒好氣的問道。
他不相信景文帝沒有懷疑過是他策劃的一切，真要是地下空間的事爆發，景文帝的懷疑就會變為確信，景文帝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那一萬軍士由你統領，就歸屬于你，安心去做事！”太上皇似乎并不關心這件事，笑著說道。
他的每一步都踩在古曲破陣子的節奏上，劍舞與音樂融為一體。
進入地下空間的入口一共有兩處，一處在他的書房內，一處在家廟。
“老爺！”王府管家快步來到他身旁躬身道。
許久之后，他的大腦才恢復了思考，他開始考慮為何地下空間會失竊。
這些都是北靜王調查的手段，他將所有知曉地下空間入口的人全部抓了起來，一一審問。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太上皇就是真正的內行。
景文帝臉上的神色先是一怔，隨后就不自覺的嘴角扯開，有些忍不住要笑，但他又努力不想讓賈薔看到。
誰不喜歡這樣的臣子，這句話說的多好聽。
“好劍！”賈薔大贊一聲。
賈薔這會兒才將視線轉向殿中的歌舞，他看的出來跳舞的舞姬，在水平上不如易雅。
北靜王府失竊之事，并沒有外人知曉，就連北靜王府內的人，也只有極少數人知道。
“做好隨時撤離京城的準備，另外聯絡南疆那邊，讓他們隨時聽令行事！”北靜王水溶沉聲命令道。
“來人！”他大聲道。
但他感覺太上皇很是親切，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太上皇對他的態度就像是長輩般。
“太上皇那邊你也要去一趟！”景文帝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
“給我查一下近些日子進出府的人，每個人都要調查清楚，什么時間入府，什么時間離府，在哪里做了什么，不要有絲毫遺漏！”北靜王水溶看著管家沉聲吩咐道。
江南萬人屠，這個稱號是江南那邊傳回的情報中，江南江湖人對賈薔的稱呼。
賈薔走進大明宮，看到太上皇還是在飲酒作樂。
“小心！”戴權突然提醒道。
他不會將自己的生死交給景文帝又或者太上皇的仁慈，景文帝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紅衣大炮可不是八牛弩，又或者鎧甲什么的，可以分解成更小的部分。
“你這個性子，還是給朕去好好讀書！”景文帝搖頭說道。
堂堂京營節度使，被攔在了京營西大營之外，雙方差點爆發沖突。
這樣的劍法，是要配合上悍將的巨力才能夠發揮出最強威力的。
“是，太上皇！”賈薔不知太上皇為何如此，但他還是應道。
之后的日子中，北靜王府死了不少人，很多人失蹤。
雖說他還沒有準備好，但真要到了那一步，他還是有一拼之力的。
他先是看了一眼站在景文帝身側的夏守忠，當看到夏守忠對他露出了笑容，他就知道西大營那件事并沒有什么大影響。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再看看景文帝，賈薔當年在景文帝的身邊，從未見過景文帝怎么休息過，就連后宮的妃子都少有恩寵。
墻壁上打開了一道暗藏的門，從中走出了兩名身穿特殊鎧甲的人。
如果不是賈薔護駕的話，景文帝或許已死上幾回了。
“夏總管，可有什么事？”賈薔問道。
也可以讓他的幾位不安分的皇兄皇弟，在有什么動作時，想到京營五千兵馬的威懾。
“主子讓我將這個交給你！”夏守忠將一份手諭放到他手中說道。
眼前的景象讓他不由一呆，房間內除了一件破損的龍袍外，空無一物。
紅衣大炮每門重達兩千斤，運輸二十門紅衣大炮都需要至少二十輛馬車，數十人參與運輸。
“死！”想到這個字時，北靜王水溶的靈魂都在戰栗。
“太上皇，臣這次過來是為了西大營的事！”賈薔這次可是有目的的，他坐下后說道。
他的書房不用說，本就是全府最重要的地方，守護極其嚴密，更不用說還要先找到秘室，再從秘密才能夠進入地下空間。
五千軍士就是一種保障，至少太上皇考慮另立皇位時，多了一些顧忌。
但不管入口何等隱秘，事實上地下空間的東西丟了。
賈薔站起身來，束手而立。
這可不是小東西，不提一萬件鎧甲兵器，就說二十門紅衣大炮中的一門，想要無聲無息的運出北靜王府都沒有可能。
北靜王水溶從書房中走出，他這會兒心中還是非常慌的。
賈薔躬身退出了房間，正準備離開時，卻是看到夏守忠也跟了出來。
這讓沒有多少軍權的景文帝如何不喜，有一萬京營軍士可用，再有什么襲擊皇宮之事發生，他也感覺安全有了依靠。
“是，主人！”兩名暗衛應道，隨后他們從來時的暗門離開。
“朕心甚悅，這柄‘平寇劍’就賜你了！”太上皇擺手說道。
他又想到了什么，當即沖向了外間。
書房秘室的這處通道，是直達地下空間的最內間。
他有些懷疑外面的傳聞，說太上皇極難相處，除了一些老友外，其余人在太上皇面前都是戰戰兢兢的。
他索要五千軍士的另一個原因，其實是擔心太上皇另立皇位。
他看的出來，賈薔所使用的劍術并不算多精，卻是極其簡單直接，這并不是真正的劍舞，而是殺戮之劍。
他可不只一次的幻想過，有朝一日身穿龍袍，手持‘大乾劍’取得皇位。
每一次運輸物品進入地下空間，他都會將人滅口，所以那處入口所知人甚少。
“這天下到底是誰的，可不是由父皇說了算！”北靜王水溶的目光看向皇宮方向，口中說道。
“謝主隆恩！”他雙手捧起‘平寇劍’感謝道。
“謝太上皇寬容！”賈薔躬身感謝道。
一種深深的恐懼感自他心中升起，他不由的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近兩米的身高，在身子行進間，卻讓人感覺到一種輕盈。
“別下跪了，快過來坐下！”太上皇見到賈薔要行禮，隨意的擺手阻止道。
賈薔看了看房門，不知景文帝為何不當面說，而是這會兒讓夏守忠送過來手諭。
此處地下空間是他接手北靜王府后，一次無意間發現的，不知是前朝何人所建。
“西大營是圣上的西大營，除了圣上外，無人可以指揮，就算是王子騰也不行！”賈薔斬釘截鐵道。
雖遠遠不及‘大乾劍’，但已超過了他的‘青鋒劍’。
賈薔這才看到手中長劍劍柄上的‘平寇劍’三個小字，太上皇是將這柄劍賜給了自己。
他如同瘋了般的接著沖向最外間，同樣的空空如也。
樂聲停止，賈薔的身影也靜止不動。
“臣一定會在來年的會試中取得好成績！”賈薔笑著回道。
不管是景文帝，還是太上皇，知道他在府中存有大量兵甲，以及私制龍袍，就算他得了太上皇的寵愛，也會失了目前的一切，甚至會死。
“聽聞伱的武力超群，借著奏樂你來演示一下！”在舞樂結束后，太上皇轉頭對賈薔說道。
“以后經常來大明宮，不要總讓朕去叫你！”太上皇笑著說道。
原來賈薔在劍舞時，移動到了殿中的水池旁。
江南那邊的情報中，也有著賈薔在水上行走的內容。
“臣賈薔拜見圣上！”賈薔跪地行禮口中呼道。
賈薔身穿從二品武官袍，在小太監的引領下走進了東宮。
手諭中是從內庫調取兩千件鎧甲，這是賞賜給西大營的。
等他離了東宮，去大明宮的路上，他打開了手諭。
他做好了多種準備，一旦地下空間之事爆發，皇宮那邊追究的話，他可不會束手待斃。
“施展全力，你可是江南萬人屠！”太上皇大笑道。
太上皇看著賈薔的劍舞，不時的點了點頭。
等了片刻后，下方通道內的燈盞自動點亮，他這才順著臺階向下行去。
王府管家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氣勢，知道這事并不簡單，連忙躬身應是，快步退下執行。
太上皇開始是不信的，但看到賈薔踩在水池上，如履平地。
這就代表了景文帝的態度，很贊同賈薔的行為，雖然當面沒有說什么，但通過這種方式進行了表揚。
這個發現讓他不由得一愣，太上皇賞賜的舞姬竟然是宮中最好的。
賈薔心中一暖，他雖知道皇家無真情，但他卻是從太上皇身上感受到了親近。
他不知為何會如此，但太上皇卻沒有理由為了施恩如此，就算太上皇不施恩，有什么命令他也不可能違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