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天就到這里，您基本情況我已經了解了，三個工作日內會給您答復。”
“好的，感謝。”
“慢走。”
送走獵頭推薦過來的職業經理人，陳墨其在簡歷上寫下評價：老成持重，進取不足。
這位年過四十，管理經驗豐富，但可能是年紀的緣故，感覺沒什么銳意進取的斗志，不太適合自己這種初創公司。
陳墨輕吐一口氣，揉了揉眉心，面試了幾個，感覺都不是很合適的。
有的夸夸其談，上來就一頓行業分析，各種未來展望，就差拿個PPT展示了。
一問怎么落實，又是一通長篇大論，還時不時扯幾個行業的專業術語，聽起來讓人不明覺厲。
但細聽下來，說的盡是一些含糊其詞的套話，表達的意思也是模棱兩可。
你也不能說他說得不對，但你也找不到一個說得對的確切點，主打一個泛泛而談，話在天上轉，腳不著地。
陳墨覺得這種人才來他這有些浪費，就憑這種毫無內容和營養的囫圇話能說半小時不帶重復的本事，不進體制可惜了。
有的能力可以，卻感覺志不在此，來應聘可能只是想暫時找個當過渡。
還有的中規中矩，倒是能達到基本要求，但沒有特別出眾的點，陳墨感覺差點意思。
“人才難求啊。”
陳墨感嘆了一句，翻看最后一份簡歷，海外名校畢業，傳媒大企的高管經歷，豐富的行業經驗
“咚咚。”敲門聲響起。
“請進。”陳墨開口道。
門被推開，陳墨看向門口，下意識眉頭輕挑。
只見一位容貌妍麗、皮膚白皙、曲線曼妙的女人款款走進來。
因為身材豐腴的緣故，女人身上的職業套裙在某些地方顯得有些緊繃，完美地詮釋了什么叫“制服誘惑”。
出于雄性本能，陳墨不可避免地被吸引了一下視線。
但見慣了自家女朋友那種級別大美女，陳墨內心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波瀾，只是禮貌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女人對此似乎也有所察覺，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不易察覺地微微上揚，表情有些玩味。
“請坐。”陳墨伸手示意。
“謝謝。”女人大方坐下。
“裴小姐是吧？那就麻煩您先簡單地自我介紹一下。”
陳墨看著女人的簡歷，名字寫著“裴落”。
“我的介紹簡歷都有。”裴落如此說道。
陳墨聞言，抬起頭，“那您講講簡歷沒有的。”
“好。”裴落點了點頭。
“我在BJ長大，讀完小學就去了國外，上個月剛回的國。在北音附小上的小學，那時候班上有一孫子坐我后面，總喜歡犯賤，沒事揪我頭發”
陳墨聽著開頭就一皺眉，你不介紹自己的工作經歷，接手過什么項目，取得過什么成就，而是介紹自己成長經歷是什么鬼？
不過后面聽著聽著，陳墨表情有些奇怪，重新看了下簡歷上的個人信息，又抬頭看了看面前的女人，有點跟腦海里的某個身影對不上。
“你是黑胖妞？”陳墨不確定地問道。
裴落美眸一瞪，冷笑道：“你就記得給我取的這個外號是吧？”
“還真是啊？！”陳墨瞪大眼睛。
雖然聽到對方親口承認，但陳墨還是有些不敢置信，他實在無法將眼前這個明媚端麗的大美女，跟印象中那個黑胖妞重迭上。
陳墨好奇道：“你當年不是說去美國嗎？怎么，中途改道去韓國了？”
“你丫才去韓國！”裴落地道的BJ腔脫口而出。
“女大十八變懂不懂？本姑娘純天然，原裝進口。”
聽到這熟悉的腔調和語氣，陳墨這下確信了，不由感慨道：“原來丑小鴨真能變白天鵝啊。”
小時候的裴落性子野，好吃貪玩，人曬得黝黑，臉也有些肉呼呼的，所以被陳墨起了個“黑胖妞”的外號。
“剛才我進來的時候，你眼睛都看直了吧？”裴落眼神戲謔。
“呵，怎么可能？”陳墨不屑地搖頭。
“伱現在雖然確實算得上美女，但比起我女朋友，還是差了點。”
“真的？”裴落雙手置于桌上，上身微微前傾，本就資本雄厚的胸脯愈發波濤洶涌。
陳墨不廢話，直接打開手機屏保，展示許紅豆的照片。
“好好看看，人外有人，山外.”陳墨說一半沒了聲音。
要說比顏值比氣質這塊，許紅豆肯定十拿九穩，狠狠拿捏。
但要只說這比山高，雖然陳墨不想承認，但客觀地說，裴落確實勝好幾籌。
裴落倒沒注意陳墨的卡頓，而是看著屏保里陳墨和許紅豆兩人的合照，感嘆道：
“你這踩著什么狗屎了？還真叫你找到這么漂亮的女朋友。”
“我沒踩到狗屎，是我女朋友踩到牛糞了。”陳墨想起許紅豆剛到云南時踩到牛糞的事，不由樂道。
“你倒還挺有自知之明。”裴落還以為陳墨是自比鮮花插在牛糞上。
“還是說說你吧，怎么突然回國了？”陳墨放下手機，問道。
“連姓都改了，要不是你說話還是這么彪，我還真沒敢認。”
裴落以前是姓徐的，叫徐落。她父親也是北音的教授，跟方舒云是同事。
當時陳墨家和裴落家都住在北音的家屬樓，兩家還是鄰居，關系很親近。
陳墨和裴落又年齡相仿，兩人經常一塊玩，一起上下學。
后來裴落父母離婚了，裴落就跟她媽媽去了國外。
裴落倒是每年寒暑假都有回國到她爸爸這邊，不過那時陳墨家已經搬離了家屬樓。
當時不像現在，中小學生也能人手一個手機，還有各種群聊能隨時加好友。
兩人那時還是小孩，互相也沒什么聯系方式，慢慢就沒了來往。
“現在隨我媽姓。”裴落解釋了一句。
“落葉歸根，我媽想回國養老，我就回來發展唄，正好省得我以后跨洋兩邊跑。”
“那你這是知道是我在這，專門來找我的？”陳墨笑著問道。
“你丫還是這么不要臉啊。”裴落感慨了一句。
“我是聽獵頭介紹了你的背景，聽著名字耳熟，就問了我爸你家現在的情況，這才對上的。”
“哎呀，風水輪流轉啊。以前你管我收作業，現在可算栽我手里了。”
陳墨身體后靠，調整了一下姿勢，翹起二郎腿。
裴落笑瞇瞇道：“你要瞎得瑟，信不信我照樣追你三條街。”
“咳。”陳墨這才回想起眼前這北京大妞的彪悍，放下腿，重新坐直了回來。
以前兩人前后桌，陳墨有時手賤喜歡扯裴落辮子。
有次沒注意力道，陳墨把裴落扯疼了，裴落二話不說就抄起教室后面的簸箕，追了陳墨整棟樓，引得無數人圍觀。
女孩發育比男孩早，那時陳墨真打不過裴落。
陳墨清咳了兩聲，“你這都穿著裙子高跟鞋了，怎么一開口還打打殺殺的，一點都不淑女。”
“我喜歡，你管得著？”裴落柳眉輕挑。
“以后我是你老板，你這注意一下說話態度。”陳墨提醒道。
“這么說，我被陳總看上了？”裴落嫵媚一笑。
陳墨無奈道：“你這注意一下用詞，咱是正經的招聘錄取，我這招的也不是秘書。”
裴落眨了眨眼，“秘書？是有事秘書干，沒事.”
“得得得。”陳墨趕忙出聲打斷，“你這喝了幾年洋墨水，傳統文化的理解倒是沒丟。”
“廢話，我可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
裴落拍了拍寬廣的胸懷，顫顫巍巍，看得陳墨眼皮直跳，生怕這布料不吃勁，兜不住。
“得嘞，歡迎你的加入。”陳墨起身伸出手。
“這么久沒見，不抱一個？”裴落展開懷抱。
“國情不一樣，咱這握手就行。”陳墨搖了搖頭，帶球撞人是犯規的。
裴落瞅了一眼陳墨，伸手輕握了一下，好笑道：“還挺恪守男德。”
陳墨微微欠身，“好男人必備的自我修養。”
兩人重新坐下，聊起公司的發展規劃。
“也就是說，公司成立后，馬上能簽兩位百萬粉絲的達人。”
“嗯，都是我朋友，合約條款上寬松一點，不要搞什么天價違約金。”
陳墨講了一下娜娜和陳南星的賬號情況。
娜娜本來就有五百多萬粉絲，而陳南星的賬號經過這幾個月的努力，還有上次姜從文出了一下鏡，其賬號也總算破了百萬。
裴落點頭表示了解，她知道在國內，生意和交情是沒法完全分開。
這點跟國外顯然不太一樣，中國是人情社會。
“大概的發展方向就按我們剛才說的，然后你盡快招人，先把基本框架搭起來。”
“好，我們辦公地址也在浮云娛樂的大樓嗎？”
“不，我們另找地方。”陳墨搖了搖頭，“我已經找人物色了幾個地方，明天我們一起去看看。”
“行。”裴落點頭。
“那今天就先這樣。”陳墨看了一下時間，也沒到飯點。
“要等一會，然后一起吃個飯嗎？”
“算了，明天再說吧。”裴落起身。
“行，那不用我送你吧？”陳墨點頭，問了一句。
“你說這話，倒底是想送我，還是不想送我？”裴落輕歪腦袋。
“我是懶得送你，但情分擺在這里，又不得不客氣一句。”陳墨如實道。
“呵，男人。”
裴落白了一眼，輕甩秀發，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