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好肉麻啊。”許紅豆故作嫌棄地搖頭。
“這就肉麻了？我還有好多沒說呢。”陳墨說道。
“別別別，你贏了，收了你的神通吧。”許紅豆連忙叫停。
對陳墨這一套接一套的話，許紅豆也是服了。
“既然我贏了，那你就以身相許吧。”陳墨趁機說道。
“你想得到挺美，幾句話就想讓我嫁給你。”許紅豆翻了個好看的白眼。
“你長得美，我可不就想得美嘛。”陳墨笑道。
“要多少彩禮你說，我回去就準備下聘。”
“你以為有錢就能娶到我啊？”許紅豆不屑道。
“我知道，伱說過的嘛。”陳墨點頭。
承諾有時是蒼白無力，因為它抵不過時間的侵蝕。
兩人時間卡得剛剛好，剛坐下沒一會，就開場了。
許下山盟海誓時是真心的，想要一別兩寬時也是真心的。
當然，這種就談不上什么體驗了，基本就沒看過的去瞧個新鮮，正常也就十來個人在臺下稀疏坐著。
“我錢沒花完，當然怕死了。”陳墨理所當然地說道。
“也許吧。”許紅豆不置可否。
許紅豆的手象征性地往外抽了兩下，沒抽出來，就任由陳墨牽著了。
這年頭什么都得宣傳，不然沒人認識你。
“所以一切都是一樣的，我們的感情也會依舊如常。”
因為今天周末，所以上座率不錯，能達到九成以上，這已經算是大場了。
如果整場都是開放麥，票價就會很便宜，可能也就在三十塊錢左右，在一個大概能容納50人左右的小場子。
許紅豆雖然是開玩笑的語氣，但陳墨知道，她是真的有這種擔憂和顧慮。
陳墨買的是兩張最前排的票，線下和線上不一樣，線下主要是體驗整個氛圍還有和臺上表演者的互動，所以越靠前也越貴。
許紅豆噗呲一聲，樂了：“說半天，原來你是自己怕死啊。”
“二十年后嘛”陳墨摸了摸下巴，“你肯定沒現在漂亮，但我應該還是和現在一樣很有錢。”
開放麥（5分鐘）、小劇場商演（15分鐘）、主打秀（45分鐘）、專場(60分鐘）。
這次倒不用開車，因為就在附近不遠，走七八分鐘就到了，就當飯后散步了。
許紅豆一時無言以對，不過心里倒是開解很多。
主要多想也無用，未來的事誰說得清楚呢。
“主要是到時候咱們的孩子也已經長大了，我要是拋棄你，我怕躺病床上的時候，他們拔我氧氣管。”
看著陳墨伸出的手，許紅豆還想像之前那樣往陳墨手心輕拍一巴掌，沒想到被陳墨提前預測抓住。
陳墨帶許紅豆來到一個脫口秀劇場，大概是一個能容納四百五百人的場子。
“接下來去哪里啊？”許紅豆也起身。
“到時候我就得看你臉色，怕你一不開心就把我一腳踹開，畢竟那時我已經人老珠黃了，是吧？”許紅豆幫陳墨補充著。
“那二十年后呢？”許紅豆挑了挑眉頭。
但脫口秀演員想出名賺大錢，還是得上綜藝節目，不然只靠線下這樣一場場演，很難熬出頭。
“所以你再漂亮二十年都不虧的。”
而陳墨和許紅豆看的這場是雙拼秀，就是兩個人，一人半場。
開放麥就是新人練手，或者一些有經驗的拿來試段子。
“哦？然后呢？”許紅豆饒有興趣地問道。
陳墨想了想，又打趣道：
“嗯哼。”許紅豆輕輕揚了揚精致的下巴，這話好像是她說過的。
目前國內的脫口秀演員，按照個人水平和演出時長基本分為：
這兩人還算是有些名氣的脫口秀演員，在個人短視頻賬號有十來萬粉絲的那種。
許紅豆的擔憂不是二十年、十年，可能只有七年、五年？甚至兩人能不能踏入婚姻，在許紅豆看來都是極大的未知數。
“但我家是真的有錢，我只要不創業，這輩子應該都會很有錢的。”陳墨一本正經地說道。
“嘿嘿，到了你就知道了。”陳墨得意地笑了。
“有錢人現在有錢，圖你長得漂亮，再過幾年，你依然漂亮，有錢人就不一定有錢了。”
“好了，既然吃飽了，那就走吧，還有接下來的行程呢。”陳墨起身伸出手。
“放心，等你老了二十歲，我當然也老了二十歲，世界也要老二十歲，連上帝都不例外。”
“然后.”陳墨思索著。
首先是一個主持人上臺，簡單熱下場，就迎出了第一位表演的脫口秀演員。
“大家好，我是唐曉涵。”一個短頭發，看起來很有親切感的女生，熱情洋溢地上臺打招呼。
“今天我想和大家聊聊男女之間的這點事。”
“大家覺得男女之間有沒有純潔的友誼？”
臺下回答還挺活躍，有人說有，有人說沒有。
可以看出唐曉涵人氣確實還行，問問題沒冷場。
唐曉涵笑著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我覺得是有的，我和我老公之間就是。”
“熱戀時，我們感嘆，上輩子積了什么的德，讓我們能彼此相遇。”
“結婚后，我們感慨，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才攤上對方。”
臺下觀眾一片嬉笑，許紅豆不由也看向陳墨。
注意到許紅豆的眼神，陳墨咳了一下，小聲在許紅豆耳邊說著：“我們好像走錯片場了，要不我們去聽聽點別的？”
聽了這開場，陳墨就覺得有點失策了，還不如去看個愛情話劇。
脫口秀為了好笑，男女關系肯定不會往甜蜜了講。
“就這個，我看她說得挺好。”許紅豆又把目光移到臺上。
“這些話只是為了娛樂效果，別當真。”陳墨不放心，又提前打了個補丁。
果不其然，臺上的唐曉涵又接著講道：
“所以不由自問，婚姻到底給我們各自帶來了什么？”
“對我老公來說，結婚前，他總覺得適合自己的女人很少，直到結婚后，他才明白，適合的他的女人很多，唯獨老婆不合適！”
“而對于我來說，跟我老公在一起之前，我覺得世界上沒有一個好男人，跟我老公在一起之后，我才突然發現，原來滿世界都是好男人。”
“我們都知道，早回家的男人，講故事給老婆聽；晚回家的男人，編故事給老婆聽。”
“這種時候，男人的理由有很多，什么加班，應酬，老板突然決定，客戶臨時要求等等。”
“而作為女人，你如果對此有不放心的地方，除非你抓到現行，不然不管你發現什么蛛絲馬跡，男人打死都不會承認。”
“他們的說辭也都類似，什么大家只是朋友，是同事帶過來的，我跟她都不熟等等，諸如此類。”
“你要是問得多了，他就會說你疑神疑鬼。”
臺下的女觀眾反響熱烈，自己來或和朋友來的男觀眾也當個玩笑聽。
唯有跟自家婆娘來的男同胞，笑得有點勉強，勉強你還不能不笑，不笑你是不是心里有鬼？
陳墨雖然暫時還不屬于這一類，但也算半只腳踏入了。
所以陳墨不由在代入，要是許紅豆以后問他這些，他會怎么說？是不是該提前想點新鮮點的說辭？
嗯？不對啊，他心里又沒鬼，為什么要想這些？
應該是同為男人的同理心，讓人不由設身處地往這想吧，陳墨只能這樣總結。
“對此，男同胞可能也疑惑，為什么女人結婚前好好的，結婚后就這么敏感了？”
“因為我們在擔心。”
“我們女人最擔心的是什么？”
“擔心隨著時間的推移，你的另一半會慢慢厭倦你的美貌，但是你卻很難厭倦他的金錢。”
許紅豆聽到這話，又瞥了陳墨一眼。
“.”陳墨。
“但即使我們自己清楚原因，我們也無法避免這種敏感，因為我們無法讓時間停留，讓青春永駐。”
“如果你老公真的是清白的，那他就很委屈。”
“有朋友問了，那該怎么辦？
“我跟大家說說我的處理方法。”
“首先，我知道自己的這種心態并不怎么占理，所以我跟我老公吵架過后，我經常會主動去破冰。”
“我會跟他說，老公，我知道有時我的脾氣不好，但如果你不能忍，你就應該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為什么別人的老公可以。”
臺下掌聲一片，唐曉涵整體的臺風和節奏的把控，確實都很好。
隨著臺上拋出的一個又一個段子，觀眾的情緒也越來越高漲。
唐曉涵說了45分鐘左右，就結束了表揚，主持又上臺串場。
“大家聽了曉涵說的男女這些事，覺得怎么樣？”
“好。”對于好的表演，觀眾都很不吝嗇掌聲。
“好像是是女同志的聲音比較大啊，男同胞們是不是有不同意見？”
“我覺得也是，曉涵剛才一直站在女性的角度發表感慨，我們也得聽聽男同胞的心聲。”
“讓我們接下來有請周建威，替我們男同胞說一說我們的心聲。”
“大家好，我是周建威。”一個長相陽光的小伙子上臺。
“剛在后臺，聽到曉涵的話，我這心里也有一肚子的話想跟大家說說。”
“小時候我有個夢想，娶兩個媳婦，一個做飯，一個洗衣服。”
“長大后才發現自己想多了，娶不娶得到媳婦是一個問題，就算娶了媳婦，衣服歸誰洗也是個問題。”
“我追到我老婆的時候，覺得終于把她騙到手了，結婚后卻總感覺是自己上了賊船。”
“結婚前，我覺得我可以改變世界。結婚后，我才突然發現我連電視頻道都改變不了！”
“所以結婚為什么要選好日子？因為結完婚就沒有好日子了。”
“只有對婚姻一無所知，才能那么勇往直前。”
周建威上來也是一接一個的拋梗，話就沒掉地上過。
“我覺得我自己說太片面了，我們讓臺下的大哥們也分享分享。”
說了小二十分鐘，周建威就開始跟臺下互動了
從這就可以看得出周建威跟唐曉涵的風格不太一樣，唐曉涵是偏向自己的節奏和邏輯的自己講，周建威則是偏向這種互動的隨機應變。
說不上誰好誰壞，前者比較穩，后者則主要看觀眾，但時不時有驚喜。
“大哥，請問一下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周建威把話筒遞到陳墨面前。
沒辦法，陳墨和許紅豆坐在一起，俊男靚女比較吸引眼光，而且情侶也比較有話題聊。
陳墨看到遞來的話筒有些意外，但也沒怯場。
萬人演唱會蘇立星都帶他上去玩過，這種幾百人的場子，就是小場面。
“我之前在人群密集的區域，提供面對面的咨詢和直面銷售，主要是信息技術通訊及周邊服務。”陳墨一本正經地說道。
“大哥，咱能說具體點嗎？”
“具體做過智能通訊設備表面高分子化合延展處理技術的現場推廣與銷售。”
“能不能說人話？”
“手機貼膜。”
“(ˉ▽￣～)切”觀眾一片噓聲。
周建威臉上做出嫌棄的表情，心里卻很開心，從聽陳墨回答第一句的時候，他知道采訪對了。
這種互動真實性不重要，要的就是這種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您貼膜就貼膜唄，這大氣喘的，跟什么高精密研究所的研究員似的。”
“我這不是一般的貼膜。”陳墨搖頭。
“怎么個不一般？”
“我是祖傳的天橋貼膜，到我這第七代了。”陳墨說著七，手上確比劃著八的手勢。
“得嘞，您先識識數吧，先不說智能手機到現在才多少年，你就說您這比劃的是七嗎？”
“不是嗎？一，兩，二，三，四”陳墨真伸出手指頭，念一個比劃一個。
“得得得，您這套數數的方式估計也是祖傳。”周建威伸手按住。
“那你平時有什么愛好嗎？”
陳墨想了一想說道：“我喜歡做傳統文化保護和現代工程建設。”
“這么高大上？！”周建威一臉“肅然起敬”，“您能給大伙展開說說嗎？”
“就是將144種古材料擺放整齊，從中挑選14種，去掉糟糠留下精華，再運用現代技術重新排列組合，展示給三位開發商看，如果驗收成功，我的人生將達到巔峰。”陳墨解釋了一下。
“大哥，麻將我還是玩過的，雖然我玩的是136張牌的。”
觀眾又是一片噓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