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抹茶味的冰激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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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濤，35歲，保衛科干事。
以前是四九城農村戶口，65年轉業以后進入進出口公司，在保衛科做了8年。
剛剛這些談話中，楊小樂特地關注了。
對方的話很少。
這種人，要么話很少，要么藏得比較深。
底細還算是干凈。
鄭瑞陽，34歲，以前是初中文化水平，在部隊做過文書。
70年被推薦為工農兵大學生，大專學歷。
當然了，大專在這年代都是屬于大學。
楊小樂在這么多的人里挑選了這兩個人，也是有原因的。
先不說這兩個人怎么樣！
但是至少現在看來還好，而且當過兵執行能力應該沒什么太大的問題。
他現在要的就是聽話的人。
不聽話的，要了有什么用。
點著煙，單手在桌子上敲打著，同時也在聽著整個部門的談話。
聽了一會，他便離開了辦公室。
直接去了食堂。
吃飯是大院食堂，分成了兩層樓。
以他的級別已經可以上二樓單開小灶，一開始的時候這些人還發揚吃苦耐勞的精神不準開小灶。
兩三年以后穩定下來，這些人感覺不對。
都上來了，怎么能不享受一下呢！
小灶繼續。
炒菜的師傅一共就兩個人，此時已經閑了下來。
楊小樂看著菜板上的菜系，顯然這里的大領導有川省的人，上面有回鍋肉。
點了一個回鍋肉，炒了一個青菜。
打了一大碗白米飯。
給了錢和糧票便在那里等著了。
樓下大食堂吃飯不要錢，樓下也就是象征性地收一點，很便宜。
“楊主任！”
思緒間，一個中年男子過來打了個招呼。
楊小樂抬頭看了一下，笑道：“許陽同志，吃了沒？要不要一起吃點！”
科室里的一個副主任，和徐磊幾人有些不合。
這家伙也是個厲害的人。
之前就坐在了這個位置，居然沒出事情。
許陽見狀笑呵呵擺擺手：“不用，我吃過了，前面我在忙著，也沒機會和您匯報工作！”
一邊說，一邊笑呵呵地掏出一包牡丹，遞了一根。
姿態放得還是挺低的。
楊小樂接了過去，將火點上，這才笑了笑：“許同志，坐吧！”
許陽見狀這才坐了下來。
給自己也點上了。
笑呵呵地說了一句：“主任，我在科室里待了幾年，相對來說還是比較熟悉的！有什么需要了解的，您可以問我！”
楊小樂看著對方。
心里則是快速地運轉著。
許陽沒有第一時間過來也是因為徐磊這些人的存在。
而這時候過來也算是彌補。
對于他的存在，許陽肯定還是處于搖擺和觀望狀態。
想要讓對方一下就把前途搭在他的身上可能性并不大。
收回思緒，笑道：“嗯，好！不過我現在剛剛來，等我先大概地了解一下，有不懂的，再找許同志。”
聽到這話，許陽愣住了。
這是什么情況？
今天的情況相信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來楊小樂的處境。
對于自己拋出的橄欖枝，具體沒有去接。
是過于自負了，還是膽子太小不敢？
還是說他有自己的打算。
又或者，楊小樂壓根就沒看清楚今天的局勢？
思緒間，飯菜有人幫忙端過來。
許陽見狀便笑呵呵地說道：“那行，主任，您先吃飯，等有時間了，我再向您匯報工作！”
“嗯，好！”
楊小樂答應了下來。
許陽見狀便起身離開了。
等人走了以后，楊小樂將煙頭滅了，開始吃飯。
手藝還真的不錯。
量不是很大，吃完飯離開了食堂。
回到科室，楊小樂沒著急離開。
一個下午，他就已經發現了科室里不少問題，也抓到了一些把柄。
計劃財務股的股長陳蕓，和徐磊這家伙有一腿。
此時兩人正在科室里在那里曖昧著。
商量著今晚去哪里偷吃。
徐磊是結過婚的，陳蕓也是一樣，但是陳蕓前幾年離過婚，原因自然是因為男人的家庭問題。
家里沒孩子。
男人被下F到了農村。
“死相！你說離婚的，到底什么時候離婚啊！”
陳蕓拍打了一下徐磊在自己衣服里作怪的大手，媚眼如絲的在那里抱怨著。
徐磊聞言嘿嘿一笑：“快了，我都已經準備好了，最多兩個月，我就有辦法處理掉，你別著急嘛！你也知道，現在一個穩定的婚姻對我的升遷很重要。”
聽到這話，陳蕓嘟著嘴：“我知道，那現在不是空降了楊主任嘛？”
徐磊嘖嘖嘴：“放心好了，他做不了幾個月就會被下F到農村！”
得，都不用自己去找東西陷害了。
嘖嘖！
今晚就能收拾掉這里兩個人。
至于朱大昌和梁宇，他則是準備晚上去兩家看看情況。
這年頭積極分子有兩種。
一種是感覺自己真的有信念和信仰，迎合了這個時代的潮流，成就了這些人。
還有一些人就是找到了投機的機會。
徐磊以及朱大昌這樣的人，要是有便宜不占那是不可能的。
就他們身上的衣服料子都是百貨大樓的成品衣服。
手表都是嶄新的，而且還是進口的商品。
不是說這些人買不起和買不到，畢竟這些都是進出口公司的人，有些洋玩意很正常。
只是他感覺不太可能。
真正的積極狂熱的人，雖然做事情有些極端，但是本身還是相當的潔身自好。
下午，他去了其他的辦公室，全都溜達了一圈。
算是大概地認識了這些人。
隨后又待在辦公室里沒出來了。
下午下班了，楊小樂跟著一群人一起離開了辦公樓。
不少人都紛紛和他打著招呼。
楊小樂直接去取了車子，跟著大部隊一起離開了單位。
“曲穎！”
來到區政府這邊，楊小樂笑著喊了一聲，將車子停在了面前。
曲穎看著他笑道：“我坐公交車回去就是了，直接到胡同口的，不用這么麻煩！”
“沒事，反正上班的地方又不遠！走吧，回家！媽估計還不知道我回來了。”
扶著她上了車子。
工作單位也是在城西這邊，只不過出了城在城外，而曲穎的工作地點是在內城。
距離不是很遠。
曲穎摟著他腰笑道：“我給大哥打了電話，說你今天回家！媽應該知道了。”
“那行，回家就能吃飯！”
隨后騎著車子向著家里趕去。
此時路上浩浩蕩蕩的都是人，其實感覺還真的不如坐公交車。
要是換個人說不定有摔倒的可能。
畢竟這時候下班了馬上都是人，人行道對于這些人來說沒什么意義。
而且自行車也不少。
“爸媽！”
楊小樂推著車子進了家里，看著正在做飯的母親以及下棋的父親打了個招呼。
王秋菊將火關了，走出了敞開式廚房。
“乖乖，我聽小穎說你工作調到了地方，真的假的？”
楊小樂將車子停好，笑著嗯了一聲：“是啊！工作調動了，今天過去報到的。”
“在哪里？那你以后是不是天天都能回來了。”
“嗯，天天都能回來，我現在在進出口公司上班！”
王秋菊聞言一陣高興：“那感情好！小穎，餓了不？雞湯面給你弄好了，我現在就給你做。”
曲穎笑了笑：“沒事！不是很餓，小樂今天剛回來，晚上一起吃吧！”
楊小樂在那里聽著，知道母親每天都會卡著點把曲穎的飯菜給做好，回來了就能吃。
王秋菊笑呵呵地答應了下來。
楊小樂的回來的次數相對于別的知青，那是真的很勤了。
孫福媳婦看著王秋菊笑呵呵地說道：“秋菊，你們家是真有福啊！除了喜子，其他的都回來了。”
這話讓王秋菊也是一陣的高興。
其他人聞言也是嘖嘖嘴。
是啊！
其他去下鄉的人兩年差不多才能回來一趟，而且沒幾天能待。
有的甚至到現在都沒能回來。
但是楊家六個孩子，三個下鄉，回來兩個。
最厲害的是，楊小美和小麥兩個居然提前找到工作，避開了這次的上山下鄉。
不得不說讓人一陣的唏噓。
楊小樂和大院里的人在那里閑聊了一會，便對著曲穎說道：“我出去有點事情，等會回來，你們不用等我吃飯！”
曲穎聞言質問道：“你干嘛去啊！一天到晚瞎折騰。”
“我有事啊！”
楊小樂笑呵呵地說著。
隨后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
出來以后找個地方直接消失，向著目的地趕去。
幾分鐘以后，楊小樂便找到了人。
徐磊晚上還要回去吃飯，只能趁著下班那一會，去陳蕓家里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陳蕓的房子是一個小院子，里面有三間房子。
顯然是特地安排在這里的。
兩人也是剛剛到地方，在那里玩起了前奏。
楊小樂看了看，快速離開了這里，直接去了附近給糾察隊打了個電話。
打完電話在大爺古怪的眼神中騎著車子離開了。
這年頭，涉及一些重要問題，這些人出動的速度很快，連汽車都有。
這些人不是派出所的人。
糾察隊的人專門接受普通老百姓的舉報，處理一些事情。
曾經這里是那些學生成立的。
現在被正式接管。
其實楊小樂一點也不喜歡這些人，其實和當年他們那些人沒什么區別。
但是這些人好用啊！
一聽到風吹草動立馬就行動了。
沒一會一輛吉普車就停在了附近，下來了四五個荷槍實彈的青年。
這些人也是相當有經驗。
兩人搭人梯，翻墻進去打開了院子門。
直接向著屋里沖了進去。
沒一會里面就傳來了尖叫的聲音。
兩個衣衫不整的人便被拉了出來。
“說！你是怎么和那些**派聯系的……”
徐磊聞言臉都白了，趕忙說道：“誤會，真的是誤會啊！我們沒有啊！”
“我們接到舉報，你們兩個就不是夫妻關系，徐磊對吧！”
這一下，讓徐磊的臉都白了。
趕忙解釋道：“真的不是，我是來找和陳蕓同志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談，這不是喝了酒了嘛！這……喝酒誤了事。”
為首一人見狀看了看兩人嗤笑道：“你還想做頑強抵抗是嗎？具體什么情況我們會調查清楚的，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是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此時旁邊有人搜出來兩張證件。
對方打開一看，重新合上，對著旁邊的人安排著：“先調查清楚，然后通知他們單位，好好搜一下，看看有沒有重要的資料，對了，去附近的街道問問，這兩人的情況。”
聽到這話，徐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向了旁邊已經嚇傻了的陳蕓。
趕忙說道：“是她，是她勾引我的，我本來想保全她的名聲，才說喝酒的，我們真的是第一次犯錯啊！”
“徐磊？你王八蛋！”
陳蕓見狀氣得不行，上來就要動手。
兩人廝打了起來。
徐磊見狀低聲說道：“我出去了你才能出去，你想我們兩個都完蛋？”
這話一出，陳蕓頓了一下。
隨后被人給拉開了。
“人給我帶回去！”
隨著帶頭人的話語，兩人直接被帶走了。
此時附近的街道聽到聲音都出來議論紛紛。
“哎，我就說陳蕓不正經，被抓了吧！”
“就是！那個男的來了不止一次了，傻子都知道不正常！”
“就是！”
楊小樂在那里聽著。
哪怕陳蕓承認是她勾引的，也沒用，附近的街坊鄰居可都是雪亮的。
而且徐磊也確實不干凈。
院子的地里可是藏著不少的金條外匯，光這一項就夠兩個人喝一壺了。
位置他也告訴了對方。
現在正在那里挖呢！
此時院子門口圍著的人已經有不少。
楊小樂看了一會，便直接離開了這里，大局已定。
家里人還等著他吃飯了，可不能耽誤吃飯的時間。
至于朱大昌和梁宇，他準備晚上的時候再去看看，爭取能一鍋端了。
等他回到家里的時候，大姐和小麗已經回來，正在和曲穎在那里閑聊著。
“二哥！”
小麗看著他笑呵呵地喊了一聲。
楊小樂走了過去。
撈起一個小馬扎坐了下來。
問道：“小麗，你下個月結婚？”
之前就說工作以后結婚的，現在婚期可算是定下來了。
小麗抿著嘴笑了笑：“嗯，下個月，我還以為我結婚你都沒時間來呢！我估計和二嫂的預產期接近了。”
楊小樂聞言一陣的唏噓，現在家里反而就剩下大姐一個人沒結婚了。
不過想想也是，現在的同齡人大部分都沒結婚。
能結婚的都是情況比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