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吧？”
楊小樂走在路上，看著旁邊的關瑩瑩，對著她問了一下。
關瑩瑩搖了搖頭：“沒事，就是腳有些疼。”
之前她還在擔心，但是走了十幾分鐘了，并沒有出現什么太不舒服的地方，想來這蛇還真的沒什么毒。
至于這點疼，她還是能忍受的。
“嗯，那就好，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還是說一下。”
雖然這毒蛇咬了沒聽過死人，但還是小心一點為好，事關人的性命。
“嗯！”
關瑩瑩輕輕頷首，被顧蘭拉著向著前面走去。
李保國看著自己隨身帶著的那只大喜鵲，一陣的垂頭喪氣：“我還說我捉到大的東西了呢！沒想到你更狠。”
聽到這話，楊小樂聳聳肩。
你和一個掛B比，伱怎么想的……
看了一眼他脖子上掛著的喜鵲，提醒道：“那個……你確定，你這東西帶回去了，還能吃嗎？估計現在都臭了吧！”
聽到這話李保國一陣的狐疑；“真的假的？”
把喜鵲拿起來，放在鼻子上使勁的聞了聞味道。
“還好啊！沒臭。”
楊小樂見狀笑了笑說道：“這大夏天，豬肉放一天都得臭了，你這鳥還能好好的嗎？怎么可能！你扣一下，聞聞味道。”
李保國聞言，想了想，對著喜鵲的肚子扣了一下。
放在鼻子上聞聞。
隨后眉頭皺了起來，“還真有味道了，這怎么辦？”
臭了還咋吃啊！
不過沒舍得扔，準備中午的時候給吃了。
火烤一下也行啊！
嗯，就這么干了。
打定主意，把這喜鵲掛回了脖子上，跟著人群趕路回去了。
一路上，眾人都在那里小聲的嘀咕著，這頭野豬最后的歸屬。
楊小樂見前面的人累的不行了，輪到他的時候，也上去拽著野豬趕路。
一路上，時不時的碰到有人路過。
都是眼饞的看著地上的那頭野豬。
要不是看著有老韓和扛著槍跟在后面的孫明，估計有人可能會動手去搶了。
一個多小時以后，眾人回到了學校。
這也引起了學校里看守老師的注意。
也是對方接待的他們。
“韓老師，你們這……打的野豬？這么大一頭？”
老韓也是樂呵呵的說道：“是我們班的學生下套抓的，方老師，能不能麻煩你們幫忙燒點熱水，找個人過來把這豬給弄了。”
這豬也不是那么好清理的。
“哦，那你等一下，我去找個殺豬匠過來。你們這也不會弄啊！”
說完，就直接離開了。
等方老師走了以后，眾人都在那里盯著地上的大肥豬看著。
老韓此時反應過來了，看著這豬一陣的糾結。
這么大的豬，他能做主嗎？
楊小樂來到近前，看著這大肥豬，說道：“韓老師，中午咱們在這吃，您一會找人稱重，然后評估一下要上交多少，中午把內臟給吃了吧！”
這話一出眾人的眼睛都是一亮。
聽到這話，老韓遲疑了一下，最后還是點了點頭：“行，中午咱們把這個下水給吃了。剩下的稱一下重。”
隨后就在那里等著。
縣城的地方很小，十幾分鐘以后，方老師便帶著一個長滿絡腮胡子的中年大叔過來了。
身后跟著一個青年，背著一個大號的木盆。
對方長的很壯實。
估計是和平時殺豬有關，油水不少，倒不像其他人顯得很瘦。
“韓老師，這是公社殺豬的劉師父。他一會幫你們弄。”
方老師過來以后稍微介紹了一下。
老韓點點頭：“那麻煩劉師傅了。”
劉屠夫只是點了點頭，將目光看向了地上的豬：“乖乖，這豬不小啊！都能到特等了。”
隨后一陣的心疼：“就是這豬血糟蹋了，而且這豬血沒放，肉也沒那么好吃。”
其他人都是一陣的好奇，低聲詢問著什么意思。
至于肉沒那么好吃，都被眾人忽略了。
有的吃就不錯了，還不好吃？
劉屠夫聞言笑道：“你們城里人不懂，收購站有規定，130斤以上，出肉率達到58就是三等豬，每增加3增加一個等級，200斤以上的，不論是體重還是出肉率都超過了一等，算是特等。”
（也不知道前面寫錯了沒，現在定等是按照出肉率定的，7幾年改給按照體重來定，后來又改了。）
眾人聽完以后這才恍然。
劉屠夫四下看了看，對著方老師說道：“弄廚房門口，燒點開始把毛退了。然后再弄。”
方老師見狀，帶著眾人去了食堂那邊。
至于豬自然由學生拖著。
來到地方，就是一個磚瓦房。
“老郭，開水有沒有了？燒一鍋開水！”
老方對里面喊了一聲，沒一會出來一個老頭。
看到大野豬，驚訝了一下：“媽呀，這大家伙，哪弄的。”
“嗨，學生們弄的，你趕快燒點開水，把這豬給處理了。”
聽到這話，老郭點點頭，趕忙回去，他本來就是被叫來給這些學生做飯燒水的。
不止是他們，后面還會有人過來。
老韓見狀過去和老方說了一句：“方老師，中午這豬下水就在學生吃，給學生們改善一下伙食。”
聽到這話，方老師點了點頭。
進去開始招呼了起來。
頓時場面開始熱鬧了起來。
城里的極少數看到過殺豬的場景，雖然這豬已經死了，眾人還是看的津津有味。
楊小樂站在旁邊看著。
以前村里允許殺豬的時候，只要殺年豬了，那村里的孩子幾乎都會過來，在那里看著人弄。
看著也開心。
運氣好的，還能弄個豬尿泡，插上竹管子吹氣球。
以前的規矩是殺豬的時候，殺豬匠會帶走一點豬下水。
當然了，后來豬都往生豬站送以后，就沒這場景了。
這玩意弄起來，沒想象中的那么快。
燒水，退毛、分解，足足弄了一個多小時才算是把這個豬給弄好。
空氣中彌漫著豬騷味。
接近中午的時候，劉屠夫這才拿著半個豬肺，高興的回去了，這也是老方說是幫忙的，老規矩才給的。
留下一堆被分解下來的豬肉、豬骨頭，以及豬下水。
正在被老韓和老方兩個人在那里稱重。
稱完重以后，老韓這才一臉的唏噓：“這頭豬一共354斤，出肉率69，一共244斤7兩.”
“那個，老師，我們自己的一會能自己帶回去吧？”
馮愛軍在那里嘀咕了一句。
老韓聞言琢磨了一下，最后點了點頭：“行，一會你們帶回去。你們一共是170斤，至于怎么分，那是你們的事情。”
這是上面的規定，主要是壓根就沒有人會想到有人能弄到這么大的豬。
要知道野豬就算是一窩蜂出現在農田搶吃的，也很難留下多少，甚至還會對民兵造成危險。
看到野豬就想著這是盤中餐的，那也只是想想。
“老師，我感覺在這種困難時期，我們應該顧全大局，***他老人家都帶頭不吃肉，勒緊褲腰帶也要把欠的錢還了，我們作為一個社會主義青年，這樣做是不是不好？是不是覺悟太低了？”
余文彬早就看楊小樂不爽了。
只是經過幾次以后老實多了。
但是現在看著這野豬肉，他的眼睛都紅了。
170斤，就算是平分，他和馮愛軍兩個人，一人也有85斤。
85斤什么概念？
他十年來加一起吃到過這么多的肉嗎？
算下來也就勉強。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就連馮愛軍這個時候也不敢說什么了，畢竟余文彬提到了老人家。
“楊小樂你還是團員呢！”
“就是啊！”
林海和馮少華兩個人也跟著附和了一句。
楊小樂見狀想了一下說道：“那個，余文彬同學，我想問你個問題？”
“你說！”
余文彬也不在意，還能揍他不成。
看著他的表情，楊小樂這才說道：“那個……你家里現在應該雞蛋和肉吧？34號供應部領的！”
這話一出，余文彬臉色一變。
而其他人也是一臉古怪的看了看余文彬。
34號供應處。
這個在老百姓眼中十分神秘的供應處。
只有一個牌子：34號！
民間流傳8級以上的**，可以在那里買到一些特殊的稀罕的東西。
聽說里面很多國外的好東西。
電器、手表、呢料衣服、白蘭地、威士忌、蘇聯的頂級黑魚子醬、法國產的鵝肝醬，在這里都能買的到。
很多級別不夠的人，托領導能去里面買點稀罕的東西。
這也是李保國、余文彬這些人體力比普通老百姓好的原因。
看著他不說話了，楊小樂笑道：“我可是聽說你每個月還能吃到肉和雞蛋的，我建議啊，您以后把家里的雞蛋和肉，以后帶到學校，上交上去。最好工資也交了。”
他也就嚇唬了一下，至于有多少的量，他就不清楚了。
不過好像不會太多。
說完，來到分割好的豬肉旁邊。
對著老韓說道：“韓老師，我剛剛和馮愛軍商量了一下，這是剛剛我讓劉師傅分好的，去掉學校上交的部分，170斤，班級里的同學和您以及孫教官，一人3斤，一共54個人，也就是162斤，還剩下8斤，我和馮愛軍一人4斤，怎么樣？”
這話說完，眾人的眼睛都是一亮。
別人都是三斤，他們兩個四斤。
幾乎是一樣了。
“這……”
老韓遲疑了一下。
楊小樂見狀趕快說道；“哦，對了，余文彬三位同學的覺悟很高，這肉是我和馮愛軍的，就代替他上交上去了。”
這話一出，眾人看著余文斌三人，都是異樣的眼光。
馮愛軍知道他們兩個人不可能拿這么多的東西。
也只能這樣了。
要是兩個人偷偷弄的多好啊！
不過他還是說道：“那個……豬板油，我和楊小樂兩個人分了。”
其他人見狀都沒有意見。
本來這些和他們就沒關系。
能弄到三斤肉。
媽呀！
想想都開心。
老韓看著他的目光，看向了旁邊的孫陽。
孫陽則是笑了笑：“我就算了，部隊是有規定的，不能拿你們的東西。”
老韓見狀點了點頭：“那行，我的也上交上去，剩下的就按照楊小樂說的來分了。來，過來幾個人搭把手，把肉稱一下。”
聽到這話，馮愛軍直接就沖了上去。
其他人也上去了幾個，一起忙活了起來。
切肉，稱重。
全部弄好以后，眾人都是喜滋滋的拿著自己的肉。
至于余文彬三人的肉，直接被楊小樂丟在了要上交的那一堆肉上。
這讓余文彬幾人臉色一陣的難看。
楊小樂將自己的肉裝在布袋子里。
隨后對著遲疑的李保國說道：“干嘛？你也要上交？你平時沒吃肉？平時偷偷吃，現在要貢獻出來了？”
這話讓本來準備上交的李保國一陣的糾結。
他現在每個月也能吃一頓肉，雖然不多，但是確實吃了。
而旁邊的王蓉也是尷尬了一下。
她在家里也是同樣吃了。
本來準備上交的她，遲疑了一下，最后還是放棄了。
這樣要是再被楊小樂點出來，那就真的丟人了。
于是，眾人都默默的沒有提上交的事情，等肉到家了，那就不是他們說的算了。
一頭豬的豬下水還是很多的。
去掉半個豬肺，還剩下至少四十多斤的豬下水。
這么多人也能分到不少了。
這玩意清理起來麻煩，但是架不住人多，刀切開一人弄了一點在那里清理了起來。
雖然慢，但是弄的也挺干凈的。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
食堂的兩口大鍋同時用了起來，空氣中開始彌漫著豬肉的香味。
玉米餅子加上豬下水湯。
盛了滿滿兩大盆。
鍋里的水還是在那里燒著，得把手里的肉出一下水，免得帶回去的時候臭了，畢竟這大夏天的。
煮熟以后壞的就比較慢了。
雖然只是加了鹽巴和蔥姜，但是眾人吃的是滿嘴流油。
湯也被吃的干干凈凈。
“嗝”
馮愛軍打了個飽嗝，滿足的笑道：“還是肉好吃。對了，小樂，下次我們再去弄！好不？”
看著布袋子里的三斤豬肉和十來斤豬油，他的臉上洋溢著幸福。
楊小樂聳聳肩：“你當這玩意這么好弄啊！”
話說今天中午的豬下水是真不太好吃。
主要是因為這玩意是沒有閹割的豬，豬騷味實在是太大了。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嫌棄。
現在不缺吃的，自然是得挑好的吃。
馮愛軍也是悻悻的笑了出來。
楊小樂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余文斌幾個人，心里暗道，給你們幾個豬下水吃，都算是便宜他們了。
眾人吃好了飯，肉汆水完畢也該出發了。
幾個豬腳被留了下來，骨頭被剁小眾人分了分。
留下一個大豬頭，在眾人的勸說下，讓孫陽帶回去和那些教官們吃。
將教室恢復原樣，收拾一下，眾人這才準回去。
回去的路上自然又是歌聲飄蕩。
沒有車子，眾人靠腿著回去。
三十多公里，至少也六個多小時時間。
走了三個小時，眾人提議坐車回去，實在是走不動了。
老韓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點了點頭，帶著眾人坐上了公交車，一車坐不下，分了三輛車子。
楊小樂幾人自然是最后墊底。
等他們回到學校的時候，比第一班至少晚了一個小時。
不過時間四點左右眾人還是安全的回到了學校。
眾人都在班級里議論紛紛。
老韓見狀這才松了口氣，開始讓人上交這次進山采集的東西，交三成就可以了。
至于肉已經被安排好了。
而此時已經到了放學的時間，班級外面圍了一群的人，都是聽到了消息過來看看的。
在外面議論紛紛。
等了一會分配好以后，老韓便讓人回家了。
楊小樂拿著自己的布袋子來到了車棚這邊，就看到花有容在那里等著。
看到他過來，笑道：“聽說你們這次進山弄了一頭野豬，有幾百斤重呢！真的啊？”
聽到這話，楊小樂笑了笑：“是啊！這是豬油你要不要？不要的話，下次再給你拿新的。”
花有容聽到這話，搖了搖頭；“不用了，你上次給的還沒吃完呢！走吧，回去吧，跟我說說去那里好玩嗎？明天是我們過去打靶了。”
楊小樂推著車子，笑了笑：“有什么好玩的，就進山挖野菜采蘑菇。”
“那也好玩啊！”
聽到這話，楊小樂翻了翻白眼。
不過想想也是哦，玩是眾人的天性啊！
隨后兩人推著車向著學校外面走去。
一邊走，一邊說著情況。
回到家里，來到大院的時候，大院里的人還沒下班。
大院里傳來了陣陣香味，各家各戶都在那里做飯呢！
“小樂昨兒沒回來！聽說你們去山里采東西去了是吧？山里東西多嗎？”
孫福的媳婦，王麗在那里笑呵呵的問了一下。
楊小樂提著東西笑道：“還行，就是費力氣。弄了點蘑菇和木耳。還有一些野菜。”
說完，笑道；“嬸子您忙，我先回去了啊！”
打個招呼提著東西離開了。
至于豬油的事情他沒說，反正以后會知道的。
“小樂，東西不少啊！”
大姐正在那里做飯，看到他提的東西驚訝的問了一下。
這看起來感覺都不一樣。
楊小樂點了點頭：“嗯，弄了但豬油和豬肉。”
肉是被他換掉了，那個豬肉味實在是太大了。
“啊？咋回事啊？”
大姐在圍裙上擦擦手，驚訝的走了過來。
接過了布袋子看了一下。
“呀，這么多？”
說完，看了一下四周，沒敢說出來。
楊小樂見狀聳聳肩：“沒事，知道就知道，這是我們去山里抓的！”
隨后將事情給說了出來。
大姐見狀將東西拿出來了。
其他眼尖的人自然立馬看到了，驚訝的不行，紛紛將手里東西放下走了過來。
沈大娘過來以后看著東西眼珠子瞪的大大：“乖乖哦，這么多豬大油？哪里來的啊？”
楊小樂見狀自然又得解釋一遍：“這不是跟學校去山里嗎？碰巧了，用原來別人挖的陷阱抓了一頭野豬…………”
眾人聽的是一臉的不信，怎么跟聽說書的一樣？
看著眾人的表情，楊小樂聳聳肩：“學校都傳開了呀！我又不能拿這個瞎扯！！”
稍微解釋了一下，就逃離了當場。
免得被人給圍著。
眾人見狀，也只能散去了。
大姐見人走了，高興的進來，拿盆把豬油洗洗，準備熬豬油了。
想到什么，對著他說道：“哎，小樂孫主任家兒子來找你了！”
“哦，什么時候？”
“昨兒晚上！他找你干嘛啊！問了他又不說。”
楊小樂聞言搖搖頭：“這我哪里知道啊！有時間我去問問。”
王建軍來找他，還能是為了什么。
要東西唄。
之前嘴巴養叼了，這才一個月就忍不住了。
沒準備過去，還得吊一段時間，這好處也不是隨便拿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