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明站在車子底下和老劉在那里說著話。
嘀咕了一會，馮明扭頭看了一下車上，沒好氣的說道：“還打牌呢！當來這里是來玩的呢！”
不過說完以后，他還是說道：“行了，我去請示一下。我去看看他們的飯怎么樣了。”
說完，打個招呼就離開了。
留下老劉和鄭光榮、陳紅軍兩個勤務兵，扛著槍守衛在車屁股后面。
車上。
楊老三看著他笑呵呵的說道：“小樂啊！你小子可以啊！說真的，要是你沒考上的話，就來我們這里，給我當徒弟，我把絕活交給你。”
徒弟他有不少，都是廠子安排的。
但是沒一個能學會他手藝的人，這玩意也是要靠天賦。
廠里的人都認為是他不肯把絕活交給徒弟。
不想教是一部分，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這個老古話說的是對的。
但最大的原因還是那些個徒弟，沒一個有天賦的！
孔大力聞言撇撇嘴：“就伱？剛剛你都沒發現這個問題，你還好意思做人家師父？”
聽到這話，楊老三有些不滿了：“我怎么就不能做人師父了，天賦再好，沒個好師傅帶，能成才嗎？”
這話倒是惹的眾人一陣的認可。
“好了，別吵了。”
方梅突然開口打了個圓場，看著楊小樂笑道；“小樂，你是學生嘛？還有你呢？楊老三，你是干嘛的？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們干嘛的呢！”
楊小樂笑著開口說道：“我是學生。”
“我是，京都第一機械廠的大工匠。”
楊老三開口說出了他的工作，隨后對著孔大力笑道：“剛剛我看了，你這手法挺厲害的啊！應該是跟我們是一個系統吧！”
孔大力點了點頭，翁里翁氣的說道：“嗯，差不多，不過我們單位是保密單位，不能說太多。”
這話讓楊老三眉毛一挑。
驚訝了一下。
隨后看向了方梅和老頭：“你們兩個呢？”
方梅看了一眼旁邊的老頭，說到：“柳大爺是音樂老師，我是樂器廠的調音師。”
“哦！！”
楊老三恍然，難怪兩個人對聲音這么敏感呢！
“好了吃飯了！”
思緒間，馮明提著一些鋁飯盒過來，給大家分了分。
兩個雜面饅頭，水煮大白菜。
幾個人見狀，趕忙接過去，就開始大口的吃了起來，要是涼了就不好吃了。
而且現在都三點多了，此時幾個人已經饑腸轆轆。
加上這么低的氣溫，眾人手腳都已經冰涼了。
可以用狼吞虎咽來形容。
而老劉幾人則是蹲在車屁股后面吃著飯，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
楊小樂看著老劉幾個人吃飯，愣住了。
因為他們吃的菜和他們一樣，但是量要少了一半，而且饅頭只有一個，個頭也比他們的小了一大圈。
大概有三分之二大小。
“吸溜”
楊老三喝了一口白菜湯，抬頭看到楊小樂愣住的目光。
順著目光看去，遲疑了一下問道：“那個，劉連長，你們……就吃這個嗎？就這么點嗎？”
老劉聞言笑呵呵點點頭：“是啊！當然吃這個！！”
此時車上的人都看過來了。
方梅遲疑了一下問道：“怎么這么少啊？”
聽到這話，老劉嘆了口氣：“沒辦法，咱們這里從立秋開始幾乎天天都有沙塵暴，糧食送不進來，只能這樣了。”
看著幾人驚訝的表情，笑道：“你們吃的是和科研人員一樣的！！”
說完，在那里唏哩呼嚕的吃了起來。
楊小樂在之前下飛機的時候吃的是雜面饅頭，還都是兩個，來了以后也是一樣的。
就以為這里的人吃的和他們一樣呢！
不過他心里明白，沙塵暴只是一部分，沒那么多糧食送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那……那要得多久糧食才能送來啊？”
“估計是五月份，沙塵暴少了就好點了。”
楊老三有些奇怪：“我怎么沒看到沙塵暴啊？再說了，沙塵暴就不能送糧食了嘛？我們在京都一到了秋天不也有沙塵暴嘛！”
京都也有沙塵暴，他自然是見過。
來了兩天也沒看到沙塵暴什么樣子。
而旁邊的鄭光榮開口說道：“那能一樣嘛！你們那里離沙漠才多遠，我們……”
說到這里，知道自己說的太多了，隨后岔開話題說道；“你們兩個過來的時候晚上沒有沙塵暴，今兒白天你們在里面，外面已經刮了好幾次了，只是你們沒看到而已。”
這話一出，讓楊老三不以為意。
不就是沙塵暴嘛！
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又不是沒見過。
方梅看著手里的雜面饅頭，想了一下站起來，直接下了車塞給了老劉。
老劉見狀一陣的著急：“哎，你這是干什么啊？”
“你說做撒子嘛！給你吃啊！你們分了，我女的沒那么餓。”
方梅說完，直接就爬上了車。
“不行，我們不能違反原則！！”
老劉站起來，就要過去還給他。
“還個鏟鏟”
方梅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隨后指著饅頭說道：“這饅頭都弄上你的口水了，我還吃個撒子嘛！！”
剛剛他特地將饅頭直接放進了他帶湯的飯盒里。
“這”
老劉見狀一陣的糾結。
如果是個男的，他直接就還回去了，可是這是一個女的。
雖然在吃的面前已經不分男女的。
但是對方都這么說了，他都不知道怎么辦了，瞬間尷尬的站在那里。
“給！我也不吃了！！”
沒想到第二個說話的是楊老三，只見他將一個饅頭掰開兩半。
下車直接塞給了鄭光榮。
但是兩個人早就有準備，捂住了飯盒。
楊老三見狀說道：“我在京都什么吃不到啊！這饅頭難吃死了，過幾天回去了，咱們廠部肯定給我吃肉。”
見兩人搖頭，他直接塞對方兜里了。
隨后直接回來了。
“這……”
鄭光榮拿著手里已經臟掉了饅頭一陣的遲疑。
柳生運見狀開口了：“行了，給你們吃你們就吃吧，我們的也別給了。”
一邊說，一邊掰開一個饅頭，一半遞給了楊老三。
而孔大力見狀也是掰開一半，遞給了方梅。
隨后幾個人在那里吃著飯。
老劉見狀深吸了口氣，想了想，最后點了點頭輕聲說道：“謝謝！！”
說完，掰開一半，過去給司機半個。
過了一會才回來。
楊小樂看著手里的饅頭，茫然了。
那他的給誰啊？
他才是最不缺吃的人啊！
看到他的表情，老柳笑了笑：“行了，你一個孩子正長身體呢！自己吃吧。”
聽到這話，楊小樂拿起一個饅頭，想了一下。
看著外面的老劉笑道：“劉連長，接著啊！”
看到他看過來，直接就丟了過去。
“哎！！”
老劉慌亂的接了過去。
楊小樂看他接住了，隨后笑道：“你別給我啊！。”
隨后跟著吃了起來。
老劉見狀一陣的糾結。
看了看旁邊的兩個人，猶豫了一下，將饅頭遞給了鄭光榮：“拿回去吧！給小康，他身體還沒恢復呢！”
聽到這話，鄭光榮猶豫了一下。
最后還是小心的接了過去。
隨后拿出一個手帕，將饅頭包起來放在了棉衣里面。
“謝謝！”
鄭光榮道了聲謝，安靜的吃著飯。
轟轟轟……
思緒間。
伴隨著幾輛卡車的聲音傳來，大院里開始熱鬧了起來。
只見一群穿著米黃衣服的人，手里都小心的拿著一個布包。
“快，大家都小心點，不要撞到了，免得影響觀察數據。”
只見一個人在那里吆喝著，手里同樣拿著布包。
臉上都是一臉的沉重。
楊小樂眾人吃飯的動作都慢了一些。
好奇的看著這一幕。
不過馮明過來，將簾子重新給拉上了。
馮明提醒了一下，將簾子重新給關嚴實了。“別亂看，小心看了走不掉了。”
“快，弄好了趕快吃飯，他們在外面吹了一天一夜的冷風，不能讓他們倒下了，趕快煮點姜湯。”
外面傳來了說話的聲音，應該是之前的首長。
“是！！”
自然有人回應著。
大院里十分的吵鬧。
黑暗中，傳來了孔大力的聲音：“這是咋回事啊？看樣子事情不小啊！”
楊老三的聲音也傳了過來：“誰知道呢！”
而楊小樂在思索了一下以后，就頓時明白了大概的事情。
這是試驗失敗了。
等了好一會，外面沒了動靜，車簾子才被打開。
只見馮明和老劉看著一個方向在那里嘆著氣。
此時幾個人已經吃好了飯，將飯盒遞給了馮明。
馮明接過落在一起的飯盒，對著老劉說道：“行了，你帶他們先回去，剩下的等通知好了。”
劉連長輕輕頷首；“那行，我帶他們先回去。”
聽到這話，馮明就直接離開了。
看到他走了，老劉對著鄭光榮兩人說道：“上車！！”
得到命令，兩人就來到車屁股，準備上車了。
“嗚嗚嗚……”
兩人剛剛抓住把手，就聽到基地傳來了警報的聲音。
而老劉聽到這個聲音，臉色一變：“壞了，空襲！！快，快下車，準備進防空洞！快快快！”
悠揚的警報聲音一直沒有停下來。
而大院這邊已經開始跟剛剛一樣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楊小樂五人下了車子，此時大院里紛紛有人過來。
大家都有一個相同的動作，那就是用手遮擋住額頭，向著天空仰望看去。
“哪呢？”
“怎么看不見啊！！”
防空洞就在邊上，眾人也沒有著急，因為院子里還種了不少的樹雖然已經枯萎了。
主要還是沒有聽到飛機的聲音。
要知道那玩意低空飛行，聲音可是很大的。
此時首長剛剛從里面出來，站在樹林里，抬頭看去，對著人喊了一下：“通訊兵呢？什么情況？”
“別慌別慌！”
沒一會穿著米黃軍服的戰士過來了：“報告首長，這是光頭的偵C雞，雷達站剛剛發現，聽說是知道咱們這里試驗失敗了，專門來拍照片的。”
隨著他的話，警報的聲音也停止了下來。
“在哪啊？我怎么沒看見？”
旁邊一個人在那里嘀咕了一句。
而旁邊一個穿著深藍色軍大衣的男子平靜的說道：“u——2偵C雞，都活動在2萬米高空以上，肉眼根本看不見。別看了。”
聽到這話，剛剛說話的人，恨恨的嘀咕了一句：“要是能看得見，老子給它打下來。”
“高射炮都打不著！除非咱們有地對空搗蛋。”
首長聞言嘆了口氣：“哎，誰叫咱沒有啊!落后就得挨打啊！”
說完，看了一下大院里的人：“行了，該干嘛干嘛去！！”
聽到這話，眾人紛紛失望的散去了。
楊小樂在旁邊默默的看著這一幕，他從這些人的眼里看到了憤怒和憋屈的神色。
“好了，上車！！該出發了。”
老劉見狀對著幾個人喝道。
幾人見狀，自然是紛紛上車了。
隨后車子發動，向著來的地方開去。
車上，幾人安靜的坐在那里。
沒有因為幾個人剛剛給了饅頭，關系拉進就亂問，擔心問了不該問的人。
方梅坐那里，對著鄭光榮問道：“哎，鄭光榮，你們都娶媳婦沒？看你們年齡也不小了撒？”
鄭光榮臉上是曬傷和凍傷的紅色，咧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今年二十九了，還沒結婚呢！咱們整個場部結婚的人很少。”
只是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
“哦！！那你們劉連長娶媳婦了沒？他看著有四十好幾了吧！”
“沒，我們連長今年三十六，被曬的顯得老。你們看咱們這里的人都顯老嘛！！”
“哦！！”
方梅輕哦了一聲。
沒有再問這個話題，隨口說道：“你們這是在大西北吧？”
“哎，你別亂問啊！我還想回家呢！”
聽到這話，楊老三趕忙制止。
他還要回去呢！
聽他這么說，方梅也就沒有再問了。
楊小樂在黑暗中撇了一眼方梅，這女人不會是看上了老劉吧。
被人看不到。
但是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直到老劉沒結婚，眼睛都亮了起來。
“風魔來了！！”
思緒間，司機位置那邊傳來了一道吼嚴肅的吼聲。
同時車子也緩緩停了下來。
“風魔啥玩意啊？”
孔大力一陣的疑惑。
楊小樂眉頭皺了一下說道：“是沙塵暴。”
此時透過車屁股后面的縫隙看去，外面就像是黃昏一樣。
車子停下來，鄭光榮將簾子拉開看了一眼，只見外面像是黃昏一樣。
隨后兩人下了車子。
楊小樂也是好奇的跟著下去了。
他在京都城附近住，沙塵暴自然是看過，但是京都距離沙漠很遠，吹到那里就剩下邊角料了。
就算是這樣，有時候十幾米外都看不到人。
“你下來干嘛！”
看到他下來，鄭光榮對著他喝道。
“哦，我沒看過，看看沙塵暴是什么樣子的！！這沙塵暴都來了，我又看不到什么機密的東西。”
一邊說，一邊看著遠處的天空。
只見渾濁的空氣向著這邊襲擊而來，遮天蔽日。
而風沙也越來越大了。
確實很震撼。
老劉站在車邊，看著天空有些擔憂：“可別是大沙塵暴啊！那就麻煩了。”
而此時其他人見狀也下來了。
楊老三看著遠處的沙塵，撇撇嘴：“和我們那也差不多啊！沒看什么稀奇的啊！”
老劉撇了他一眼，深吸了口氣：“你最好祈禱這沙塵暴就一陣風的，也就一兩個小時就過去，要是大沙塵暴，那就麻煩了。”
說完，對著鄭光榮說道：“快！把布拆下來，把車頭包住。”
聽到這話，鄭光榮和陳紅軍，外加剛剛下車的司機，開始拆汽車上的擋風油氈布，不過只是拆后面位置的。
沒一會，就拆了下來。
只見三人利索的過去把車頭給遮住。
一部分包在車頭的孔洞位置，一部分包在了一邊車頭的玻璃上，估計是防止東西砸壞了玻璃。
楊老三看到這一幕一陣的好奇：“咱們距離回去沒多遠了吧？直接開回去不就好了嘛，在這趴著干嘛啊！！你們不認識路了？”
老劉感受著越來越大的風，對著幾人說道：“沙塵暴從咱們場部那邊過來的，看著也就四十分鐘的路，但是那邊的路肯定被風沙蓋住了。這個時候要是冒著風沙回去，有可能會迷路。”
隨著風沙越來越大，他聲音也越來越大：“好了，趕快上去！等風沙過了再說，希望別太久啊！”
幾個人感覺臉上被沙子打的生疼。
紛紛上了車子。
上了車，情況自然好一些了。
車上，楊老三好奇的問道：“你們把車頭包著干嘛啊？”
鄭光榮看了一眼外面變黑的天，扭過頭來說道：“哦，連長這是怕沙子鉆進車里，把車子弄壞了。”
幾人聞言都是恍然。
難怪，這車子比人命貴，人死了車子也不能有事情。
只是楊老三一陣的奇怪：“我在京都也看過沙塵暴啊！那路上我也看到車子在跑啊！”
鄭光榮，笑著搖了搖頭：“那不一樣，跟你說也說不清楚，你一會就知道了，還有就是，沙子進了車子發動機艙雖然有很小的可能會把車子弄壞，但是我們也不能讓著一絲可能發生。”
說話間，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
打在車廂上發出了啪啪的聲音。
偶爾還有碰碰的聲音，這明顯是石頭子砸在車上的聲音
楊老三感受著外面的陣勢，有些目瞪口呆：“我想我應該明白了。”
楊小樂想了一下，京都那里漫天黃沙，其實只能說是沙塵天氣，更多的是灰塵夾雜著一些沙子。
而這里的才真的叫沙塵暴。
“咳！！”
突然一股風沙倒灌進車里，方梅咳嗽了一下，趕忙用圍脖捂住鼻子。
“把鼻子捂住，一會過了就好了！”
鄭光榮見狀，對著幾個人說道。
其他人見狀，早就開始捂著鼻口，眼睛都是瞇著，深怕風沙進了眼睛就麻煩了。
就算是這樣，還是很嗆人。
“哎呦，車子不會翻了吧！”
楊老三驚叫了一下，因為剛剛能感受到車子明顯的的晃動。
鄭光榮遲疑了一下搖搖頭：“應該不會！以前沒碰到過啊！”
聽到這話，楊老三這才放心。
可是隨著車子晃動的越來越厲害，外面沙子打擊在車上的聲音越來越響，他的心還是有些慌。
“都坐那邊，壓一壓試試！”
楊小樂指著對面的位置說道，那邊只有鄭光榮和陳紅軍兩人。
“哎，試試！”
眾人聞言趕忙爬了過去。
七個人擠在一邊，這才感覺車子沒有再像以前那么晃動了。
等了十幾分鐘以后，眾人都感覺到風好像小了不少，車子也沒有那么劇烈的搖晃感覺了。
“沒事了吧？”
鄭光榮搖了搖頭：“還不清楚呢！”
楊小樂也是眉頭皺了一下，可別是那種特大的沙塵暴啊！
也就是黑風暴
那玩意最大風力能十二級，能見度幾乎為零。
時間更是能持續兩天以上。
因為他看到外面的能見度已經不足一米了。
而且之前是黃沙，現在看上去幾乎已經都是黑天了，不是沒有的可能性！！
幸好這里這是隔戈壁，只是靠近沙漠邊緣，不用擔心被沙子給埋了。
不然的話，這一車人，都有可能會嘎了。
突然，楊小樂豎起了耳朵。
聽了一會，暗道完蛋，要出事情了。
有人呼救。
聲音很微弱。
也不是說在呼救吧，應該是在喊人，只是他的掃描范圍看不到人。
“是不是有人在喊啊？”
思緒間，方梅突然開口說道。
“啊？”
眾人茫然了一下，隨后仔細傾聽著。
幾個人畢竟都是聽力出眾的人，不然也不會被選拔到這里來。
“好像是有個人，在喊人！！”
孔大力沉著臉對著鄭光榮說了一句。
鄭光榮和陳紅軍兩個聽力畢竟差了許多，沒有聽到聲音。
不過他還是凝重的問道：“真的有人在喊嗎？男的女的？”
其他幾人都是點了點頭。
方梅直接說道：“好像是在喊一個人，但是聽不清楚聲音。”
看到幾個人的表情，鄭光榮一臉的凝重，對著旁邊的陳紅軍說道：“我去跟連長說一下，肯定是咱們部隊的人。”
說完，就直接爬下了車子。
捂著嘴巴，一只手拉著車子邊緣，從風向的另外一邊摸索著過去了。
“砰砰砰”
鄭光榮捂著臉，連續敲擊了好幾次車子，車門才打開。
迎面而來的就是老劉的吼聲：“你不在后面待著跑這里干嘛？”
鄭光榮捂著臉，在那里吼著：“連長，楊老三他們聽到附近有人在呼救，應該是我們部隊的人。呸”
口中灌入了沙子，他趕忙吐掉。
老劉聽到這話，心里一驚：“真的假的？”
隨后仔細聽了一會說道：“我沒聽到聲音呀！”
“他們都這么說的！”
聽到這話老劉沉吟了一下對著旁邊的司機說道：“你看好車，我去后面看看！”
看到對方點頭，他直接下了車。
頂著風，彎著腰來到了車屁股后面。
上了車，老劉這才說道：“怎么回事？”
幾個人都在這聽了好一會了，聽到他問話，方梅直接指著車屁股的西北角說道：“那里有人喊，剛剛我們都聽到了，這會好像沒聲音了。”
“你們都聽到了嗎？”
老劉快速的問道。
幾人都是點點頭。
聽到這話，老劉沉思了一會，對著鄭光榮說道：“肯定是咱們部隊的人，能聽到聲音，不會太遠，一會用繩子，咱們畫圓圈，看看能不能找到。”
“你不要命了啊？外面這么大的風，你們出去了也找不到人！到時候自己回不來，別把你們搭進去了啊！”
方梅見狀一陣的著急。
其他人也是這個想法。
老劉搖了搖頭：“不行，都是一個部隊的，不能見死不見。”
隨后說道：“既然你們聽到聲音，應該不會太遠，車上的繩子有五十米遠，先綁在車上找一圈，如果找不到，出去的那一邊固定下來不動，然后這邊的繩子頭拿去轉圈，這樣就能有一百米，差不多能找到了。”
隨后在那里比劃著。
很快幾個人就明白了。
就是放五十米出去，然后最遠的地方固定，到時候畫圈的話還能回到車子這邊，就算差一點喊聲也能聽的見。
不失是一個好辦法。
“可是，這么大的風，你們吹走了怎么辦啊？”
楊老三也是一陣的擔憂。
老劉此時已經從車間里拉繩子了，一邊弄，一邊說道：“沒事，這不是有鐵鍬嗎？”
將繩子整理出來，將繩子綁在自己手上的鐵鍬上，對著旁邊的陳紅軍說道：“你和我一起，等到了地方我們先找，如果找不到，光榮你再行動。”
最后的話自然是對著鄭光榮說的。
“好！連長，你們去，等你們通知！！”
聽到這話，陳紅軍將褲腰帶解開，用褲腰帶將他喝老劉綁在了一起。
踉蹌的直接消失在了飛沙中，立馬就沒有了身影。
楊小樂見狀眉頭皺了一下問道：“這法子有沒有用啊！會不會出事啊？”
鄭光榮一臉擔憂的搖搖頭：“不清楚。這個法子是我們車上都備的，就是擔心出現人員走丟沒辦法尋找的情況，這樣至少還有一線希望。”
聽到這話，幾人都在那里沉默著。
等了足足半個小時，繩子那邊猛的繃緊，又放松，又接著繃緊。
看到則會一幕，鄭光榮開口說道：“人沒找到，該我出去了，你們在這別亂跑，別到時候我們找到人了，你們又找不到了。”
幾人聞言都是點了點頭。
看到這一幕鄭光榮整理了一下衣服，將圍脖系緊，手里拿著鐵鍬一頭扎進了風暴中。
留下幾個人大眼瞪小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