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樂跳水的時候掃描就打開了,免得一會一頭撞到石頭上了。
當打開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落水的不是姜妍。
不過不管是不是,都不能見死不救。
“噗通”
一頭落水,兩米多的范圍內沒看到人影,而且這里因為攔壩堵水,這里的水很深。
河水是渾濁的。
確定上面看不見,他瞬間就進了空間里。
趕緊進來,空間里掃描的范圍已經看到一個瘦弱的女孩,已經昏迷了。
瞬間出現在對方旁邊。
拉住對方就進了空間里。
空間是不能暴露的,不能長時間停留,幸好對方已經昏迷。
眉頭皺了一下,帶著她瞬間出了空間,出現在了之前他跳水的附近。
帶著她直接就浮出水面了。
“出來了,出來快看”
“哎,出來了”
“快,去幫忙”
大壩上有人看到人已經上來了,趕忙紛紛高興的呼喊,還讓人幫忙把人搬運上來。
楊小樂帶著人游泳過來以后,岸邊已經有人在那里等著了。
將人給他們,趕忙說道:“坡度有些高,你們動作快點,時間晚了就來不及了。”
“哎,好!”
旁邊的人答應了下來。協力把人從斜坡往上搬運。
沒一會人就被搬運到大壩上來了。
“都讓一讓,讓一讓,”
楊小樂上來以后,對著附近的人喊了一聲。
可是人圍的太多了,光喊沒動靜。
看到這一幕,楊小樂大聲一吼:“讓開,聽不見嗎?救人呢”
聽到他的怒吼,其他人見狀,這才往外圍散了散。
“繼續散,離遠點……”
楊小樂繼續吼一聲,趕忙單膝跪地,將女孩翻過來頭朝下放在他的大腿上。
對著把的背部按壓了幾下。
“讓讓,讓讓…………”
搶救中,就聽到有人從后面著急忙慌的過來了。
剛推開一會,就看到場中央急救的場景。
楊小樂按著有些著急,水怎么不出來。
“哇嘔”
當聽到聲音,他這才回過稍微松了口氣。
剛剛在空間里應該先搶救一下的。
趁熱打鐵,一連按了好幾次,對方也吐了好幾口水,鼻子都冒水。
后面再按已經沒有反應了。
趕忙將她翻過來放在了地上。
搭了一下脈搏,幾乎已經沒有脈搏了。
耳朵貼在對方鼻子前,確定對方已經的呼吸在慢慢消失,他眉頭緊皺。
娘的,老子的初吻就這么沒了嗎?
也沒有多想,直接去解開女孩的上衣扣子。
“哎,他干嘛呢!怎么解人家衣服啊!”
“不知道啊!應該是救人。”
“那也不用解人家衣服啊!沒見過這么救人的啊……這小子不是耍流氓嗎?”
“哎,他怎么還抹人家那里啊!”
旁邊的人在那里議論紛紛。
此時楊小樂解開上衣的一個口子,雙手疊加,按在了對方的胸口。
三十下
“哎,他怎么還親上了。”
“完了,這閨女以后得跟他了……”
當眾人看到楊小樂捏著對方的鼻子親嘴,立馬又是議論紛紛。
而旁邊的過來看了一會的衛生員也忍不住了。
“哎,這位同學,讓我們來吧,我們帶回去搶救……”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孩就要過來攔住他。
楊小樂剛剛聽到有人說這女孩以后要跟他,差點就岔氣了。
此時聽到作為衛生員的也來阻止,一陣的煩躁,對著她喝道:“讓開。”
聲音振聾發聵。
把女衛生員吼的愣在了當場。
看著楊小樂急救,也沒有再說什么了。
心肺復蘇一通,加上人工呼吸,一套做完,他趕忙用手貼在對方大動脈的位置,感受心跳的情況。
對方溺水的時間不短,不然也不會昏迷。
但是時間也不是太長,沒錯過搶救。
此時已經能感受到心跳了。
接著又按照之前的弄了一通。
“咳……嘔……”
突然,對方嘔了一下,吐出了一些水,緊接著就是劇烈的咳嗽。
看到這一幕,楊小樂放心了。
心跳、呼吸都恢復了。
而此時女孩也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陸敏琪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濕漉漉的少年盯著她看。
只聽對方松了口氣說道:“好了,沒事了,沒事了啊!”
楊小樂看著對方睜開眼睛,安慰了一下,緊接著就站了起來。
對著旁邊的衛生員說道:“來水庫參加衛生工作,連溺水搶救都不會,你們來干嘛了,不會的話不知道去協和醫院學一下啊?”
吼了一聲,四下看了看,找到了在那里緊張的大姐和姜妍兩個人。
“小樂,你沒事吧?”
大姐看他過來,趕忙給他檢查身體。
楊小樂趕忙阻止了他,一會別給自己衣服給扒拉下來了。
“哎呦,伱看我是有事情的樣子嗎?”
說完,看向了旁邊的姜妍:“你沒事就好。”
姜妍抿著嘴輕輕點頭,看了一下這么多人,說道:“快走吧,人已經沒事了。”
楊小樂見狀,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畢竟剛剛的人工呼吸,在這些人眼里還是太露骨了。
看了一下還在那里抹眼淚的女衛生員,一陣的頭疼,:“人是救回來了,但是還是有隱患的,帶回去治療呀!”
女衛生員聞言反應過來,趕忙對著旁邊一樣的救護人員說道:“快,快上擔架。”
隨后帶著人就直接離開。
而人群也在各個帶頭人指揮下疏散了開來。
楊小樂見狀帶著兩個人向著之前的大棚那里走去。
一邊走,大姐一邊擔心的說道:“小樂,你親了人家,萬一人家找你,你怎么辦?”
說完,又看向了旁邊姜妍:“妍妍,你還要不要了?他可是以為是你才去救人的啊!”
姜妍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臉紅了一下。
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胡說什么呢?小樂那是在救人。”
說完,快步的向前走了過去。
等人走了,大姐這才對著他神秘的眨巴了一下眼睛:“好了沒事了。”
楊小樂聞言一陣的無語。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姐,你看看,我才多大?她才多大?你一天到晚干嘛呢?”
大姐聞言撇撇嘴:“怎么了?妍妍小時候的生活讓她比我還成熟,至于你……嘖嘖,你看你一天到晚干的事情,還像個孩子嗎?”
說完,一臉嫌棄的跑去拉著姜妍。
楊小樂聞言在那里琢磨著。
自己干的好像確實不太像個孩子。
也沒去管,快步走過去跟了上去。
而此時大棚那里幾個人已經在那里吃飯了。
“小美,妍妍,快吃飯,一會要打鈴了。”
大棚里,有女孩對著兩個人喊了一聲。
“哎,來了。”大姐回應了一聲,扭頭對著他說道:“你真不吃啊?將就一下吃一點唄,回去還要好久呢!我跟同學要個衣服你換一個吧?”
“沒事,這么熱的天一會就干了,你們吃吧,你們下午還要忙,我待這里也沒什么事情,就先回去了。”
聽到這話,大姐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那行,你先回去,路上注意點安全。”
楊小樂笑了笑:“行,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啊!姜妍,我回去了啊!”
姜妍見狀,笑著嗯了一聲。
打個招呼,他便推著車子離開了。
等人走了以后,楊小美拉著姜妍的手笑道:“走,吃飯,我弟弟給我帶了紅燒肉,快點。”
楊小樂離開了地方以后,騎著騎了一段路,悄悄放出騎車就直接開車離開了。
百十公里的路,而且大部分都是山路,而且路面被壓的很多坑,不是很好走。
和上午一樣花了不少時間。
等回到城區附近換上自行車,回到大院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十分了。
部委大院里,一套小兩室一廳的房間里。
書房中,一個五十左右的老頭,一個少年正在那里下象棋。
“啪嗒。”
余士杰跳了一下馬,語重心長的說道:“少彬啊!以后和花家那個小丫頭少來往,聽到了沒有?我聯系部隊的老戰友,明天你給我過去訓練,這對你以后是有好處的。”
余少彬眉頭皺了皺。
“爸,為什么?甜甜他們家又沒干嘛!我和甜甜一起長大的,您轉業回來以后,就不讓我去了,怎么回事啊?”
“沒什么,聽我的就對了。”余士杰說完,深吸了口氣說道:“過去的時候,爸爸出事情耽誤你學習了,以后好好學。”
余少彬還是不能理解。
眉頭緊皺推了一下棋子,“我知道,你說的是蘇玲阿姨家以前是資本家,但是您和媽以前不是一樣嗎?”
余父聽到這話,臉色一板:“那能一樣嗎?他們家從以前是資本家,現在還是,我和你媽能一樣嗎?大學的時候就投身革命。”
說完,恢復了一下臉色說道:“小琪那丫頭不錯,沒事把她帶家里來玩,也跟人家多學學,你看看她的成績,你再看看你的成績。”
余少彬聞言輕輕點了點頭。
推了一下象棋棋子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了,得,我將軍了。”
隨后問道:“爹,陸叔叔是和你一起被放出來的,他怎么上的這么快啊!”
余父看著棋盤,動了一下車,架在中間:“將軍抽車。”
解圍以后,對著他說道:“還能是什么,老陸確實有問題,但是問題不嚴重,而且有人保他,不看僧面看佛面。這受了委屈,總的補償一下啊!”
余少彬看著棋盤,一陣的頹廢:“爸,我的車又沒了?”
余父見狀笑了笑:“這下棋和行軍打仗一樣,做事情要謹慎,敵人露出的弱點可能是圈套。”
看著似懂非懂的兒子,說道:“同樣的,一旦遇到危險,為了大局,你就得棄車保帥,行了,快點。”
余少彬點點頭,只能把將挪窩,免得又要被將。
可是心里還在奇怪,為什么父親不讓自己和花有容玩,自己又沒有干啥!
心里有些抵觸的情緒,但是他又不敢說。
茫然了一會,和父親繼續下棋。
楊小樂回到家里,小麥正在那里做飯。
看到他回來,笑呵呵喊了一聲:“哥,回來啦。晚上包餃子,酸菜的。”
“哦,誰給的啊!”
家里是沒有酸菜的。
因為自家老媽腌酸菜只能趕天涼了以后才敢做,不然一做就壞,不知道為什么。
而大院里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對面房嬸子。
她是做什么壞什么,每年都是請鄰居幫忙順帶一起給做了。
“哦,田嬸給的。”
楊小樂聞言點了點頭:“哦,那一會拿兩根大蘿卜給她家,對了,多放點豬大油。”
說話的時候,眉毛一挑。
小麥聞言嘿嘿一笑:“放了,喜子挖了一大勺子呢!”
“那就好。”
楊小樂說完,看著她已經在搟面皮了,趕忙對著還在看小人書的兩個小家伙喊了一聲。
“給我出來,就讓小麥一個人忙啊,你們就偷偷看小人書?”
聽到這話,小麗趕忙跑了下來:“哥,我們說好了的,小麥姐和面搟面皮,一會我們兩個包餃子,一會不用她包。”
“這還差不多。”
楊小樂點了點頭,想到了什么說道:“這都放假十來天了,作業都不想動了是吧?明天開始誰要是不完成作業,誰出去玩試試。”
他沒想過弄一堆課外作業、輔導課程,但是基本的暑假作業總得做完。
聽到這話,小麗趕忙說道;“哥,我和小麥姐天天都寫,就喜子一個字都沒動。”
“小麗,你個叛徒……”
喜子聞言惱羞成怒,看到板著臉的二哥,變成了嬉笑的臉:“寫,明天我就寫,放心好了,就那么點作業。”
兩人看著這一幕,都在那里偷樂著。
楊小樂也沒去管。
反正這家伙是來不及高中畢業了,只是沒學歷可以,但是不能沒知識,就算到時候進廠里,有知識和沒知識都不一樣。
學習能力都不一樣。
小麥見狀笑了笑,在那里哼起了戲曲:
聽說萬郎喪了命,
冷水澆頭懷抱冰,
萬郎夫啊,夫啊!
孟姜女尋夫奔走行萬里,
長城上只看到衰草秋風,
萬杞良我的夫魂歸何所?
一邊哼著,一邊干活。
楊小樂聽了一會,小丫頭經常會哼一些黃梅戲,不過全都不全,只能哼中間精彩的片段。
中間他也問過,是跟大隊里一個討飯隊學的。
那幾個人要么是瞎子要么是瘸子,誰家遇到喜事了,拄著拐杖后面手扶著前面人的肩膀就過去了。
一陣唱唱。
不過唱的都是祝福詞,還有些像快板。
這戲是跟著其中一個瞎子學的。
“哎,小麥,想不想學唱戲?”
看著她,楊小樂突然問了一下。
那幾年電影、各種音樂幾乎從人們的視野里消失,就剩下樣板戲。
如果以后到了特殊那幾年,去文工團唱唱紅歌,其實也不錯。
這段時間他也聽了小丫頭唱過幾首,雖然歌詞他不知道,唱的好不好也知道,但是至少唱出來很順,沒有那那種鸚鵡學舌的感覺。
小麥聽到這話,動作都慢了下來。
有些扭捏的說道:“我就隨便唱唱,要是不好聽,我就不唱了。”
楊小樂笑著解釋了一下:“不是,唱的還好,反正我是聽不懂,等哪天我給你問問,給你找個老師,你看怎么樣?”
蘇玲在文工團,肯定有認識這樣的人。
找個靠譜的女老師,不需要學的多么好成為名角那種,拿的出手就行了。
正好他也想問問蘇玲愿不愿意教小丫頭。
這小丫頭自從上次莫斯科餐廳回來以后,一直心心念念的,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天賦。
聽到這話,小麥有些不好意思了。
“嗯”
扭捏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
“行,那就這么定了啊!改天給你問問。”
說完,就跟著一起包餃子了。
現在細糧雖然少許多,但是每個人一個月還是有二斤多細糧,一家人一個月接近20斤的量,偶爾吃餃子還是沒問題的。
沈家飯桌上,一家人圍在飯桌上,一人2個玉米窩窩頭,菜則是一碟子榨菜。
碗里還有一點稀湯。
方玉蘭吃著窩窩頭,看著桌子上的菜,有些不滿的說道:“娘,孩子都在長身體,怎么菜也沒有,現在還是夏天呢!一天兩天沒什么,天天這樣。”
沈老太喝了一口稀飯,沒說話。
臉都抬不起來。
沈從軍看到這一幕,嘆了口氣,說道:“娘,菜還是要吃的,別拿去換糧食了,細糧你也別全都換成粗糧了,我來想辦法吧。吃飯。”
隨后安靜的吃著飯。
“奶奶,我餓……”
半夜,沈家老二沈兵,捂著肚子對著旁邊睡覺的奶奶喊了一聲。
而旁邊的大孫女和小孫女雖然沒說話,但是眼中的目光也是同樣的意思。
沈老太看著幾個孩子,雖然沈兵是男孩,她比較偏心,但是其他兩個也是她沈家的種啊!
想了想,起身,來到屋里,掏出了一根蘿卜。
這是明天他準備換成粗糧的。
洗干凈以后,切好拿了進來:“給,吃吧,不準搶啊!”
輕蘿卜分成三份,兩份稍微小點,一份稍微大一點,大的自然是給寶貝大孫子的。
三個小家伙拿過來東西就在那啃了起來。
辣,但是三個人已經不管了,吃飽肚子再說。
沈老太看著幾個人孩子吃東西,笑著說道;“好了,以后媽媽天天都給你們弄菜吃,以后不會沒菜吃了。”
“真的啊?”
沈兵天真的問了一下。
“嗯,真的。吃吧。”
沈老太說了一下,然后在那里收拾東西。
“娘……”
半夜,大院里傳來了著急的呼喊的聲音。
楊小樂聽到聲音的時候就已經睜開眼睛了,奇怪的透過窗戶往外面看了看。
沈從軍?
怎么回事啊?
思緒間,堂屋的燈已經亮了起來。
而外面也傳來了王大娘的聲音:“從軍啊,咋啦?”
“王大娘,我娘不知道去哪里了?”
“啊?是不是去廁所了啊!”
“沒有啊,院子我找了一圈,廁所我也讓玉蘭去看過了,沒有人……”
沈從軍著急的聲音傳了過來。
沒一會大院里不少的人都被吵醒了。
而自己房門被打開,楊廣志也是迷迷糊糊的詢問了一下情況。
“從軍,咋回事啊?”
沈從軍又解釋了一下。
“這大半夜的,老太太能去哪啊?是不是去哪里換糧食去了啊?”
老太太換糧食的事情大院里不是不清楚。
都想著是不是去換糧食了。
沈從軍聞言一陣的著急:“怎么可能啊!她換糧食都是白天或者天剛亮那會,哪有夜里兩點去換糧食的啊!”
說完一陣的著急。
“沒事,你們睡吧,我再找找。”
說完就直接出去了。
王大娘見狀看了一下出來不少人,說道:“要不大家一起在院子里找找?興許睡不著,出來以后在哪里睡著了呢!”
大家想想院子就這么大,犄角旮旯沈從軍肯定找過了。
不過都是鄰居,想想還是在自家附近找了找。
大院里的人都開始動了起來。
可是找了半天,還是沒找到。
沒一會沈從軍媳婦,方玉蘭從外面氣喘吁吁的回來了。
看到她回來,王大媽趕忙問了一下:“玉蘭啊!找到你娘了嗎?”
方玉蘭趕忙搖搖頭:“沒有,我去附近胡同都找了,沒有啊!從軍去別的地方找去了,你們睡覺吧!我們自己找,這大半夜的耽誤你們睡覺了。”
王大媽不在意的說道:“嗨,這都是鄰里的,誰家有個事情不一起幫忙啊!”
看著旁邊沈家的三個孩子,趕忙問道:“孩子不是跟他們奶奶睡的嗎?問問孩子有沒有看到啊?”
聽到這話,方玉蘭搖了搖頭:“問過了,他們說醒了就沒看到人了,這可怎么辦啊?”
想了一下,突然回過神來,對著孩子問道:“老大,晚上睡覺你們都干嘛了?說說。”
三個孩子相互看看,沈兵突然開口說道:“晚上我們餓了,奶奶給我們找了個蘿卜,我們吃了。”
“啊?那奶奶說什么了?”
對于母親的追問,幾人都是搖搖頭。
隨后老大沈心說道:“奶奶說以后就有菜吃了……”
“我讓你說,這下好了吧?把娘氣的不知道去哪里了吧?”
突然身后沈從軍氣憤的回來了。
剛剛孩子的話他已經聽到了。
方玉蘭聞言扯著脖子說道:“我怎么就不能說了,孩子一天到晚窩窩頭就咸菜,半夜餓的肚子叫,我又沒說什么,不就說以后要吃菜,不要拿去換糧食了嘛!你沖我發什么火?”
“我……”
沈從軍聞言深吸了口氣,說到底還是他理虧,畢竟他娘沒有戶口,沒有定量。
王大媽見狀何止道:“行了,都什么時候了還吵吵,趕快找人啊!”
看了一下大院,說道:“要不醒了的,幫忙找一下吧,這老太也真能折騰人,大半夜往哪里跑啊?”
其他人見狀感覺也是。
誰也不想慘劇發生在自己身邊。
此時楊小樂也從里面出來了。
心里琢磨了一下,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但是他也沒辦法,自己確實有東西,大院里只要說了,基本上不要票的他都會幫忙弄,就算是他不怎么看的慣的沈老太也是一樣。
但是別人不提,他也不好意思過去問:你要不要菜啊?你要不要糧食啊?
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叔,別急,你們看看大娘的衣服還在不在,不在的話說明她走了,要是在的話說明她只是出去一下,一會就回來了。”
聽到這話,方玉蘭臉上一喜:“哎呦,怎么把這茬給忘記了,我看看。”
說完,趕忙跑了進去。
可是沒一會臉色就不好看的回來了。
看著自己丈夫支支吾吾的說道:“娘……娘的衣服沒了。”
聽到這話,沈從軍就要發火。
“你說你,干的叫什么事情,你……”
楊小樂見狀趕忙說道:“叔,都什么時候了,先找人。”
“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我怎么找嘛!”
沈從軍也是一陣的無奈。
楊小樂想了想說道:“大娘現在能去的應該是三條路,一個是火車站,一個是汽車站,還有一個就是去你們老家方向走路去的。大娘手里應該沒什么錢,去火車站和汽車站可能性不大,最可能就是去山東的方向,也就是往南邊走。”
說完,思索了一下說道:“這樣吧,火車站、汽車站誰去一趟,我騎車快,我帶人去南邊那條路誰跟我去?”
這話一出,大院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房老師開口說道:“火車站那邊我去,我騎車子帶一個。”
王大爺見狀自然也是開口了:“汽車站我去吧!”
而此時史靜的父親也開口了:“去南面的加我一個,那邊路多,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的。”
至此,大院里一共四輛車子全都安排妥當了。
沈從軍聽到這么安排,“哎,謝謝大家,謝謝大家。”
王大爺擺擺手:“行了,你跟小樂一個車子,他是個孩子,這黑燈瞎火的別危險。我們幾個自己去,讓你媳婦在家看好孩子,別找到一個又丟了一個。其他人都睡覺去吧。要是睡不著的話,就幫忙在四周的胡同找找。”
聽到這話,已經起來的人紛紛活動了起來。
楊小樂幾人推著車子出了大院,外面漆黑一片,只有不遠處又一個路燈。
看著旁邊的史靜父親,說道:“史叔,這樣吧,我們不知道大娘是從哪邊走的,但是肯定是走大路,不會走小路不然容易摸錯路,往南邊的大路,有兩條,一條是西邊的太平橋大街,一條是東邊西單那條西四南大街,我們一人一條。這樣不容易漏了。”
聽到這話,史父點了點頭:“嗯,你說的在理兒,那我走西四南大街。”
說定好以后,幾人騎著車子向著遠處分散開來。
楊小樂騎著車子,一邊說道:“叔,一會路邊犄角旮旯你也注意看一下,老太太萬一走累了可能會在路邊休息。我一會盡量也騎的慢一點。”
“哎,好,我盯著呢!”
沈從軍點了點頭。
眼睛在四周胡同盯著。
楊小樂點了點頭,騎著車沿著大路向著南面趕去。
他的掃描范圍只有半徑4米,直徑只有8米多,太平橋大街路平均路寬十二米,寬的地方更寬,犄角旮旯還是容易錯過。
好在這是京都比較大的路,路上的路燈隔一段就有。
兩人沿著主干道一直向著南面騎去。
此時路上零星的還碰到有人,而且路邊的犄角旮旯里還有人躺在那里睡覺,這是沒清理完的盲流。
“哎,叔,你們昨晚幾點睡覺的?”
“怎么了?大概九點不到吧?昨晚太熱了睡的晚。”
沈從軍雖然不知道他問的是什么,還是老實的回答了起來。
楊小樂點了點頭,心里在那里默默計算著,隨后說道:“你們九點不到,晚上沈大娘給小兵他們吃蘿卜,這都要時間,咱們就算大娘是十點左右出發的,到現在也就是四個小時,按照大娘的速度,就算是走路,這時候肯定沒出外城。就怕她走別的路去了。”
聽到這話,沈從軍也是一陣的擔憂。
但是現在沒什么辦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車子騎過了復興門大街,一路向南,過了宣武門大街,來到了右安門大街,在一條護城河邊停了下來。
楊小樂看著前面稀稀拉拉的路燈,看了一眼旁邊一臉擔憂的沈從軍說道:“叔,出內城了,再往前看看吧,要是還找不到……”
沈從軍聞言嘆了口氣:“先去看看吧,找不到咱們就回去吧!”
這京都這么多的路,稍微走岔了一條,那就是在大海里撈針。
根本就不可能找到。
聽到這話,楊小樂點了點頭,帶著他向著南邊趕去。
騎了半個小時,最后還是停下來了。
這么遠的路,正常人都走不到了,何況是老太太。
沈從軍見狀嘆了口氣:“回去吧,看看其他人有沒有消息,不行白天找派出所幫幫忙,看能不能找到。”
這里是已經不算城區,偶爾還有不少的農田。
更難找了。
楊小樂見狀,只能帶著他回去。
回去的路上他也特地從另外一邊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人。
“娘的,還敢來啊!”
接近外城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喝聲。
只見那里不遠處的農田里有燈光閃縮,隱約能看到有人往遠處逃竄。
“小樂,你說……會不會是我娘啊?”
沈從軍在那里嘀咕了一句。
楊小樂借著燈光,一看就知道是干嘛的,肯定是城里人餓的不行了,來公社這邊偷菜唄。
想了想還是說道:“這樣吧,去看看,不是的話,咱們就離開。”
說完,推著車子向著田埂走了過去。
“呸,算你們跑的快,娘的,抓到你們,看我們不把你們送你們單位去。”
黑暗中,手拿手電筒的人嘀咕了一聲。
而楊小樂兩個人過來幾個人也看到了,趕忙照過來,:“干嘛的,膽子還真大,敢打手電來偷東西啊!”
一邊說,田里的三個民兵已經圍了上來。
楊小樂看到人都跑了,對著沈從軍說道:“不是大娘,回去吧!”
就老太的速度,怎么可能跑的過那些民兵。
但是此時他們想走已經走不了了,只見三個拿著槍的民兵圍了過來。
為首的一個人拿手電筒對著兩人照射著:“你們干嘛的?是不是來偷菜的?先抓起來。”
楊小樂見狀也是無語了,對著圍上來的三人說道,“哎,等一下啊,您看過打著手電過來偷菜的嗎?您看過知道這邊在抓人還過來偷的嗎?我們大院老太走丟了,我們這不是過來看看嘛?還以為是我們大院的人呢!”
聽到這話,幾個人一想,好像也是啊!
拿手電在兩個人身上照射了一圈,不耐煩的說道:“不是的話就趕緊走,娘的,這年頭怎么都是老太太來偷,真晦氣。”
楊小樂聞言趕忙問道:“叔,您有沒有看到一個老太,帶著包袱?話音是山東的?”
“好呀!原來你們是一伙的啊!給我抓起來,問清楚了。”
男子聽到這話,回過神來。
感情是一伙的。
“哎,我們真的是來找人的,那是不是我娘,帶我去看看好嗎?”
沈從軍聞言一陣的著急。
楊小樂也是說道:“就是,剛剛不是說的清楚了嘛?我們老太丟了,我們是來找人的。麻煩您能不能帶我們去看看啊!再說了,捉賊拿臟,我們路過這田頭就是偷東西啊?說到哪里都說不過去吧?就是說到派出所也不能說我們是偷東西啊!”
“哎,二哥,應該是找人的,要不帶他去看看。萬一真是的話,也好解決啊!”
旁邊一人在那里勸說著。
聽到這話,對方琢磨了一下,最后點了點頭:“那行,小六你在這看著,槍被丟了,我和大奎去隊委會那邊。”
說完,對著兩人說道:“你們跟我走。”
隨后帶頭向著農田的深處走去。
兩人自然是跟著了。
楊小樂琢磨了一下時間,再按照對方的說法,估計是老太太的可能性很大。
果然,來到了隊委會這邊就看到一個五十多的老頭坐那里抽煙。
屋里還有幾個垂頭喪氣的人。
其中就有沈老太。
不多此時老太太正吃著一個玉米餅子。
“娘”
看到沈老太,沈從軍立馬著急的就要過去。
“站住”
剛剛帶他們來的人,對著他喝止了一下,讓沈從軍停下了腳步。
隨后對著屋里的老頭說道:“隊長,這兩個人說是來找人的,我懷疑他們是過來接應的……”
老頭擺擺手:“行了,我知道了,你們先忙吧,把菜看好了。”
對方聽到這話,看了看屋里,最后還是點了點頭,帶著人離開了。
等人走了以后,沈從軍這才客氣的對著老頭說道:“隊長,實在不好意思,我們……”
老頭見狀擺擺手,對著他問道:“證件帶了嘛?哪個單位的?”
聽到這話沈從軍雖然無奈,但是還是拿出了自己的證件。
楊小樂也是眉頭緊皺。
這要是捅到單位,那事情就大了。
剛要說話,就聽到老頭說道:“那有筆和紙,自己寫個保證書,如果再有下一次,連帶這次的,一起送派出所去。”
說完,繼續說道:“我們也知道城里吃的少,要是往年就算了,但是今年沒辦法,咱們隊也有任務指標,而且每年夏天都是雨水最足的時候,但是今年除了兩場毛毛雨,大雨是一場都沒下過,菜都欠收。”
“哎,理解理解,謝謝隊長!”
沈從軍聽明白什么意思了,就是說,這次就算了,只要沒有下次就既往不咎。
趕忙坐下來寫保證書。
楊小樂見狀拿出煙遞了一跟:“叔,謝謝了啊!貴姓啊”
老頭瞅了他一眼,笑著接了過去:“姓劉。”
“哦,劉隊長,今天的事情謝謝了啊!”
劉隊長嘆了口氣:“哎,現在這年景,沒辦法啊!我們這邊吃菜可能好點,但是糧食缺,都一個樣。不是餓急了,誰愿意來偷東西啊!”
沈從軍聞言趕忙抬頭:“您說的是!”
說完,繼續寫東西。
劉隊長見狀看向了剩下的人說道:“既然你們不愿意說自己單位,也沒辦法證明,那就等明兒吧,明兒能證明了再說,不過說好了,如果是慣犯的話,我可不客氣。”
聽到這話,其他幾個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其中一個婦女還是站了起來:“隊長,我……我寫……”
對方聞言點了點頭:“行了,寫吧。”
等了一會,沈從軍寫好了遞了過來。
劉隊長接過去看了看,點點頭:“行,人帶回去吧,再怎么也不能把自己老娘弄丟了啊!你要不來找,明兒我就給你們街道打電話。”
沈從軍見狀,趕忙道歉:“哎,您說的是。我的錯。”
“行了,人帶走吧。”
“哎,好好!”
沈從軍趕忙答應,拉著不說話的沈老太:“娘,走吧,整個大院都在折騰找你呢!”
聽到這話,老太太還是跟著站了起來。
沈從軍和劉隊長客氣了一下,幾個人就出了磚瓦房,摸著黑向著大路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