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明末第三百五十六章:襄陽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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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襄陽


更新時間:2024年05月13日  作者:羅小明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羅小明 | 風起明末 

作者:羅小明

字數:2669

「終于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陳望合上了手中的文書。

現在的局勢和歷史上的局勢雖然很多地方大不相同,但是很多地方卻是又殊途同歸。

南國的局勢已是即將走到極為重要的轉折點。

站在的一旁的胡知義眼神疑惑,他不知道陳望為什么在看到從湖廣傳來的書信后,會發出這樣的感慨。

「是南方出現了什么變故?」

陳望點了點案桌上的書信,并沒有隱瞞的意思。

「自己看吧。」

胡知義走了過去,展開了那封被陳望合上的書信,只是看到第一行字,神色不由也是凝重了起來。

四川劇變,猛如虎兵敗黃陵城。

參將劉士杰、游擊郭開力戰而亡,猛如虎的兒子猛先捷與侄兒猛忠陷入重圍戰死沙場。

一眾親衛拼死護衛著猛如虎,最終殺透了重圍。

只是代價是,原先跟隨著猛如虎南下的八百固原精騎,在此一役后僅剩下不到三百人,而且是人皆帶傷,余下皆是折在了黃陵一戰之中。

張獻忠再次跳出包圍圈,正往湖廣疾馳而去。

胡知義神色越發的凝重,這對于他們來說并不是一個好消息。

南國大部分的軍隊,都已經是被楊嗣昌征召,朝廷的兵馬現在都在四川境內平叛。

在夔州府和湖廣省內,根本就沒有多少可以調動的兵馬。

一旦張獻忠竄入湖廣,造成的破壞必然不可估量。

「張獻忠竟然重新返回了湖廣。」

胡知義眉頭緊蹙,神情凝重。

鄖陽、漢中,這兩府可是他們的基本盤。

張獻忠從夔州府突入湖廣,往北可直入鄖陽,通過鄖陽府便可以進入漢中府內。

漢中府經營日久,是他們起家的地方。

而鄖陽府到現在有大半已經是他們的勢力掌控范圍。

「鄖陽府那邊,駐防的兵馬只有兩千人,就算是算上社兵一共也不過六千兵馬。」

胡知義將書信重新放回了案桌之上,皺眉道。

胡知義口中的社兵,自然是不是如今開封城內的社兵,他口中的社兵是鄖陽山區的社兵。

如今的鄖陽府,差不多也都在陳望的掌控之下。

借助著進剿的名義,鄖陽府內許多的田地,還有礦山都被陳望找尋各種的理由,用他人的名義攬下,但實際上卻是自己直接掌控。

通過貿易還有手中的軍兵,鄖陽衛也已經被拉下下了水,鄖陽衛的指揮使康瑞武已經和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雖然陳望并沒有將圖謀告訴給康瑞武,但是這并不重要。

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康瑞武就和當初沔縣守御千戶所的千戶關啟林一樣再也無法回頭。

而作為鄖陽巡撫的王鰲永又是個平庸的官員,他的考評期限馬上就要到了。

只求境內安穩,其他的事情幾乎全然不管。

陳望趁機漁利,借助了從王鰲永手中取來的輿圖,還有手中的軍權,幾乎和壟斷了和山民的貿易。

周遭的山民也逐漸被他們納為統治的范疇,數十處山民的聚集地在他們的牽線之下結成了社。

之后在監察所的牽頭之下,征收各處的山民入伍,征召了共計四千的山民,發放武器作為社下聯防的社兵。

這些社兵訓練的辦法都是用的漢中軍的訓練辦法,不過受限于伙食的問題,強度要低一些,武備也只有最基礎的長槍,至于甲胄則是半領都沒有。

陳望如今麾下的兵甲并不多

,連自己麾下的兵馬都沒有能夠徹底武裝,哪里還有多余的盔甲去武裝這些二三線的部隊。

「張獻忠的麾下雖然只剩下了六千余人,但是比起當初在鄖陽的時候幾萬人更強,張獻忠如今麾下六千余人都是騎兵,一人雙馬乃至三馬,都是歷戰的精銳。」

「興安只有杜武剛的三千多名衛軍。」

「光靠我們在鄖陽和漢中兵馬,守城能夠擋住張獻忠麾下的精兵強將,但是城外的田地建筑就……」

胡知義沒有說完,但是陳望自然是明白胡知義的意思。

在鄖陽府內,他們沒有大興土木,但是如今的漢中府內,卻是修建了大量的水利工程和設施,而且因為此前在洛陽繳獲的錢糧運回后,又上馬了不少的大型工程。

從攔河的大壩,取水的水井,灌溉的水車等等,這些都是無法搬遷入城的,一旦張獻忠進入漢中府內,造成的破壞是不可承受之重。

「張獻忠,不會往鄖陽走,更沒有膽量去漢中府內。」

陳望按住了案桌上的書信,他很清楚張獻忠的計劃,胡知義的擔憂并不會實現。

張獻忠如今的情況決計不敢走鄖陽,自然就更談不上入漢中了。

鄖陽并非是什么好地方,當初張獻忠之所以投降,就是因為兩頭都被堵住,只能竄入山區茍延殘喘,最后無奈投降。

胡知義站在陳望的身側,關心則亂,他也是擔憂基業受損,在判斷上發生了失誤。

在經過了陳望的提點之后,胡知義很快便意識到了張獻忠的真實目的。

「張獻忠這是準備進入湖廣的中部,往江西走,找革左五營會和?」

陳望微微頷首,胡知義如今在戰略上的眼光確實是已經達到了合格的水平,在磨礪一番后,足夠作為主將鎮守一方。

「對,但是又不全對。」

胡知義沒有猜出張獻忠的全部想法很正常。

因為從正常來說,往江西走會和革左五營,這才是最為穩妥的辦法。

但是領兵的人卻是張獻忠。

賀人龍被稱作為瘋子。

但是陳望覺得,賀人龍和張獻忠比起來,瘋病無疑是要輕得多。

張獻忠是一個真正的瘋子,而且還是一個無比的自大的瘋子。

「不回陜西、又不去江西,那張獻忠又能去什么地方?」

胡知義的眼神先是疑惑,而后則是遲疑,最后則是慢慢的演變成了震驚。

因為他想到了一件極為瘋狂的事情……

夜色如墨,襄陽城外一片漆黑。

偶爾響起的幾聲烏鴉鳴叫,讓原本就黑暗的背景更是帶上了一絲恐懼的意味。

伴隨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星星的火光從遠處飛移而來。

喧囂響動聲,驚起了林間無數的飛鳥。

烏鴉的鳴叫聲在原本寂靜的夜空之下顯得極為刺耳,似乎預示著什么不祥的事情即將發生。

官道之上,一隊騎兵從遠方已是飛馳而來。

燃燒著火把在隨著戰馬的躍動互閃互明,馬背上的騎士一個個皆是陰沉著臉,眼眉之間煞氣流轉,讓人不由自主望而生畏。

此時已經是深夜子時,襄陽城中,萬籟俱寂,只有四方的城墻和城中的襄王府和大戶宅邸之中還亮著些許的燈火。

其余的地方皆是一片漆黑,所有的人幾乎都已經是進入了夢鄉。

襄陽城外響起的馬蹄聲,自然是引起了守城軍將的注意,也使得一眾值守的兵丁全都是打起了精神。

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城外那團正不斷靠近的火光,他的心神也都

隨著那團火光不斷的躍動。

守城的軍將雙眉緊蹙,從火光判斷,最多也就是二三十人的規模。

這點規模,自然不可能是什么敵軍。

要是敵軍,怎么會只派二三十人來。

二三十人能夠在這偌大的襄陽城,掀起什么風浪?

這樣的事情,守城的軍將已經是遇到過幾次了。

守城的軍將心中已經是有了猜想,他感覺這團火光多半是前來傳達軍令的信使令騎手持的火把。

沒有等守城的軍將想的太多,城外的那團已經是離著他所鎮守的城墻越來越近。

「我等奉楊總督之令前來傳信,有軍符、令箭可證。」

襄陽的城墻之上每隔十數步的距離便立著一個立式火盆,熊熊的火焰也將襄陽城城墻四下照的幾乎亮如白晝。

襄陽城上,哪怕如今已是子時,但是仍舊有不少值守的軍兵在警戒著。

這一切自然是因為就在不久之前,從夷陵傳來的塘報。

張獻忠竟然逃出了四川,從四川的夔州府重新殺回了荊州府中,前不久已經抵達了當陽。

當陽距離襄陽只有三百余里,因此如今襄陽城的城防才如此的嚴密。

「軍令緊急,但是我等也有職責所在,必須要查驗身份,還請將軍符、令箭一應身份物品放入籃中。」

守城的軍將借助著火光將底下的一眾騎兵看的清清楚楚。

來者一共有二十八騎,這個數量對于傳令的騎兵來無疑是要多了些。

但是如今兵荒馬亂,各地流寇山匪眾多,傳令的騎兵多上一些也屬正常。

「自然省得。」

城下,為首的青年拱了拱手,說話頗為和氣。

「大家都是職責所在。」

「多謝體諒。」

守城的軍將笑了一笑,同樣抱拳回了一禮。

查驗軍符、令箭自然不是守城軍將檢查便行。

守城的軍將職權低微,勘驗軍符、令箭這樣重要的事情自然是需要高一級的官員來主持。

很快就在兩人的交談之間,作為兵備副使的張克儉也是登上了城頭。

張克儉在崇禎十二年擢湖廣僉事,監鄖襄諸軍,后來楊嗣昌南下督師之后,便一直作為楊嗣昌的左右手,因此才被留在襄陽。

張克儉登上城墻之后,守城的軍將連忙上前,將軍符、令箭一一呈遞上去。

張克儉只是看了一眼,便已經是辨認出了真偽。

他在楊嗣昌的手下擔任監軍,軍符和令箭自然都是見過。

軍符和令箭做工精細,輕易不可仿制,而楊嗣昌的親筆字跡更是難以模仿。

所有的一切都證明著底下的這支令騎,確實是傳令而來的部隊。

「印信沒有問題,放他們進來,暫時安置在西城承天寺內。」

確定了印信無誤,張克儉便將安置的職責交給了守城的軍將。

如今張獻忠所部就在當陽,對于襄陽還是有著一定的威脅。

作為兵備副使張克儉,自然是不敢懈怠。

如今襄陽城中的防務全都壓在他一人的肩膀之上,職責可謂是重之又重。

城墻之上大風一陣接著一陣,連綿不絕,將城墻上的火盆吹得幾乎都要熄滅了。

張克儉的目光隨著躍動的火光一般不斷的閃動,到底是忍不住輕嘆了一聲,山雨欲來風滿樓,如今一樁樁的全是壞事。

嘆息了一聲后,張克儉沒有再在城樓之上久待,重新返回了衙署之中。

張克儉并沒有注意到,那支剛剛入城的騎兵,領頭的

青年目光一直跟隨著他的身影,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張克儉回到衙署之后,處理完了楊嗣昌安排的軍務,寫完了所有的調兵的命令,而后因為過于困頓,趴在了桌面之上沉沉的睡去。

等到張克儉再度醒來之時,卻并非是因為城中的雞鳴聲。

堂外此時人影綽綽,腳步聲雜亂,似乎是許多的人正在跑動,房舍之外滿是喧鬧之聲。

「發生什么事了?」

張克儉剛剛走出了堂內,幾名衙署中的官吏便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擁了上來。

而他們的下一句話,卻是猶如一聲驚雷乍響一般,讓張克儉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

「流寇進城了!」

張獻忠不是還在當陽,還在兩三百里之外,怎么會有流寇出現在城中?!

「襄王符那邊出事了,黎游擊已經趕過去……」

底下人的哭喊,讓張克儉昏昏沉沉,心膽巨寒,就在這時一聲巨大的爆響陡然升起。

張克儉急轉頭循聲望去,只見原本漆黑的夜空之下,就在襄王府的方向,一股火光已是沖天而起。

呼嘯的風中,是無數匯聚在一起喧嘩聲還有哭喊聲。

襄陽城中,已經是徹底亂了套。

張克儉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他的大腦一片混沌。

等張克儉領著人走到街道上時,整個襄陽城卻早已經是陷入了混亂之中。

到處都是火光,到處都是哭喊聲,到處都是混亂的金戈交擊聲。

就在這時,一道火光也自西城的方向升騰而起,

「完了……」

張克儉面色蒼白,只覺大腦一片空白。

到了此時,他如何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襄王城西城城墻之上

李定國身穿一身湛藍色的箭衣,手持染血利刃,在城墻之上閑庭信步。

就在他的腳下,一眾守城的明軍橫七豎八,早已經是趟了一地。

李定國舉目向著襄陽城的城外看去。

此時就在襄陽城的城西郊野,密密麻麻的火光連接在一起,匯聚成了一片又一片片耀目的火海。

那一片片的火海,此時正向著襄陽城所在的方向席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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