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教內長老其實曾言,修行并非文斗,好勇斗狠起來相互殺伐更為慘烈,即使有法器寶物護身,打磨筋骨學些搏殺之術對修行也有些好處,只不過大多數人對此不屑一顧。”
陳慈擦了下額頭汗水,此身自從煉氣有成,已經很多年沒有這種身體疲憊的感覺了。
打磨筋骨不僅辛苦,產生的臭汗還被修行者所不喜,而且拳腳功夫比真氣法術差的實在是太多,在此道上花費時間并不算太有價值,約等同于雞肋。
陳慈緩了幾息,拿起桌上的淡鹽水小口抿著,一邊看了眼進度。
石鎖混元功:2/100(一日五練,一載可成,筋強骨健,真氣自成)
“這種凡俗武學即使修成真氣,品質也遠不如三陰真氣,不過練了幾日功夫,倒是感覺手眼更加協調,連精神也更清明了一些,看來還是有些好處的。”
陳慈放下茶杯,摸了摸腰間的五陰煞氣袋,一股安全感油然而生,這玩意兒算是他的身家性命了,便是前身也從不離身:“不過有幾天沒有祭煉五陰煞氣袋了,這不對吧,怎么修行起來怎么這么忙?”
五陰煞氣袋乃是禾山教千山千法之一,排名還比較靠前,需取一猛獸胃袋,以金銀銅鐵錫五精祭煉,以此為基,然后用生靈精血孕育出一股五陰黑煞,可攻可守,更能煉化一切生靈血肉,實在是居家旅行,殺人滅口的必備法器。
每層禁制,便能孕育出一股五陰黑煞,陳慈手上這個五陰煞氣袋乃是前身僥幸獵殺一頭沼澤里的妖蛤蟆后取胃袋制得,品質不錯,能到達中品法器的層次。
若只是獵取一些凡俗虎豹之流,便只能祭煉幾層禁制,不堪大用。
“練石鎖混元功一天要三個時辰,修行三陰食氣法一天要三個時辰,祭煉五陰煞氣袋一次要一個時辰,若還要準備血肉材料,花費的時間更多。”
陳慈掐指一算,這要是不搞點基業,養幾個仆從幫手,別說享受了,怕是連飯都沒時間吃。
“不練法,長生無望。”
“不練器,護身無術。”
“還有丹法、符篆、法術、神通....沒時間,根本沒時間,怪不得那么多修士擺爛躺平,想勇猛精進,才發現時間根本不夠用。”
陳慈微微皺眉,竟然莫名有了一絲緊迫感。
怪不得前身要養尸育藥,后院那幾株尸芝是三陰食氣法上記載的養氣綠芝丹的主藥材,可輔助開辟穴竅,一丹可抵三月之功。
“當好人果然是有代價的,本就不多,還送出去了一株。”
陳慈有些心疼:“還能要回來不,牛濟才出發兩日,應該還能....算了,總不能真把那對靈童給供上去了,唉。”
“砰,砰,砰。”
“何事!”
陳慈心中想著事情,語氣略重,門外之人停頓一下,才小聲稟告:“老爺,石三娘子求見。”
“不見!”
既在紅塵,修行之外必然會有雜事臨身,陳慈現在可沒什么閑功夫去認識前身的熟人,干脆的拒絕:“就說我在修行,對了,血食準備好了么?”
“準備好了,俱都在側院。”
“下去吧。”
陳慈調整下心態,出了院子,不多時就聽到一陣哼唧聲。
是兩頭眉清目秀的大肥豬栓在墻角,每頭應該都有個三百余斤。
“豬兄啊豬兄,今日還得靠你助我修行。”
陳慈唏噓兩句:“既然你兩沒有反對,我就當你們同意了,走你。”
豬豬:“”
陳慈一拍五陰煞氣袋,一團黑煞撲出,隨著他的心意朝著肥豬卷去。
預想中的血腥慘劇沒有發生,黑煞在兩頭肥豬身下卷了幾次,竟紋絲不動。
隱隱透出來的感覺是:舉不動。
陳慈:???
等他再次輸入真氣,重新飛出一團黑煞,兩團黑煞才分別卷起一頭肥豬,往五陰煞氣袋中托去。
此時兩頭肥豬才感覺大難臨頭,哼嘰兩聲還未來得及掙扎,便被五陰煞氣袋吞入。
“好奇妙的感覺。”
陳慈冥冥在腦海中感應到一處黑漆漆的空間,大約成蛋形,給人的感覺很是壓抑,五團黑氣在里面游蕩,包裹著血肉似在吸允。
五陰黑煞對敵手段就是絞殺、擒拿、練化。
“一道五陰黑煞氣大概能擒拿五百斤的生物,再重就不行了。”
陳慈盤腿坐下,按著五陰煞氣袋祭煉方法朝其中緩緩輸入真氣,黑漆漆的空間內壁隨著一種玄妙的頻率膨脹,收縮,似在呼吸。
一個時辰后。
“呼....祭煉法器也是一門體力活啊。”
陳慈檢查自身,消耗了約五個穴竅的真氣,而五陰煞氣袋竟反饋出一種意猶未盡,沒有吃飽的感覺。
五陰煞氣袋:五重禁制/4/100
祭煉法器,生靈血肉以家畜最差,猛獸為佳,若是有妖獸、修士,那就更是事半功倍。
“這兩頭肥豬花了十六兩銀子采購,若練至六重禁制還需約一千五百兩銀子。”
“整個三陰觀產業年收約一萬三千多兩,每年需上供八千至一萬兩銀子至總教,我尼瑪,這樣一算錢也不夠用!”
陳慈嘆了口氣,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一修行才知處處有缺額。
長平縣就這么大,全縣人口也就堪堪過十萬,不是不能再榨出點油水,但那樣就得魚肉鄉鄰了。
“事事不順心,煩呀。”
“唉”
陳慈負著手,出了后院,才走到大廳,就聽到一聲酸溜溜的抱怨聲:“喲,這不是咱們的陳大觀主,陳大老爺?”
大廳一旁,站著個丹鳳眼柳葉眉的美婦人,錦衣彩飾,長相雖算不上絕美,但腰肢纖細,神態多情。
最重要的是,大。
認識的?
對了,這是....石三娘子!
有些不完整的記憶迅速拼湊,不是,這么大的事兒,怎么沒人早點說啊!
“石...三娘,你怎么來了。”
陳慈下意識掛笑,并正人君子似的收回眼神。
“哎喲,不是有人不見我么?”
石三娘腰肢一扭,就貼到陳慈身邊:“陳大老爺,您可有段時間沒去我那里了。”
陳慈還有些不確定兩人關系究竟如何,左手已經很自覺穿過腋下托住,下意識把玩起來,惹得一聲嬌呼。
陳慈:“”
不是,你們聽我狡...不是不是,你們聽我解釋!
這絕對是前身的潛意識影響!
我陳某人一心向道,你們要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