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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正文卷
公元時代,石油資源枯竭前。
在科學院工作的安格斯蓋爾突然被請到克里姆林宮,參加一個十分高級的會議。
本來他以為又是商討重振國家產業鏈的會議,但沒想到剛進克里姆林宮他就被請到了一間不大的會議室。
會議室里坐著的人讓他有些驚訝,都是全世界科學界的頂尖人物,他們的名字幾乎家喻戶曉。
另一點讓艾格斯蓋爾奇怪的是,明明最近在莫斯科沒有什么國際性的科學集會,參會者當中卻有中國人,有美國人,有歐盟的人。
中國的科學家出現在克里姆林宮倒是不稀奇,可是美國和歐盟的科學家出現在這里就有些奇怪了。
畢竟戰爭還在繼續,歐美的制裁也還在繼續。
艾格斯蓋爾跟大家簡單打了聲招呼,然后在一個空位坐下,這時候有位身材高大,面目棱角分明的大校拿著個文件夾進來,走到了講臺上:“諸位,今天請你們來,是因為我們有一個重大的地質發現,需要你們的知識進行進一步研究。”
大校說得是英語,所以不用翻譯。
只聽他繼續道:“特別是外籍人士,你們既然出現在這里,就應該被告之這件事的緊迫性,也證明你們國家對這件事的擔憂和關注。
“所以,你們必須先簽署保密協議,我才能向你們描述事情的真相。”
有位美國的科學家調侃道:“你們是在地下發現了恐龍么?”
他身邊的幾名學者附和著笑了笑,但只笑了一下,因為大校的神色嚴峻,就好像真的發現了恐龍似的。
美國科學家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做了個“請繼續說”的手勢。
大校繼續道:“如果不打算簽署保密協議的話,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他等了十幾秒鐘,見無人離開,才打開文件夾,將保密協議發放給每一個人。
等大家簽完協議后,大校開始講述:“在十年前,切爾諾貝利的核輻射突然消失了,那個時候我們跟烏克蘭之間還沒有發生戰爭。
“應烏克蘭的邀請,我們派去了一個科研隊進行調查。”
那個時候,烏克蘭的高端人才已經大量流失,他們調查了半天,也沒有調查出輻射突然消失了的原因。
所以才只好邀請他國的科學家進行調查,邀請莫斯科的科學家也屬無奈之舉,因為歐美都未重視這件事情,對此很是敷衍。
在接下來的調查中,莫斯科逐漸占據了主動,直到戰爭前,對此的調查都是以俄羅斯為主導。
戰爭開始后,俄方帶走了大量的調查資料,所以最近一段時間重啟調查的時候,不得不請俄方也參與其中。
“我們在切爾諾貝利發現了一個深坑。”大校繼續道:“那個深坑仿佛是突然出現的,而且形成的原因至今也沒有調查清楚。
“從深坑下方,偶爾會傳來一個奇怪的聲音,經過一段時間的監聽,我們發現這個聲音是有規律的。
“起初我們認為地下可能存在某種未知的地質活動,但很快發現這個聲音似乎具備一定的智慧。
“于是在那里逐漸建起了一座研究所,進行了長時間的研究,可是我們用了很多手段,都沒能進入到深坑的最下面。
“到今天為止,也并不清楚那下面有什么地質活動。
“有多位科學家聲稱,他們受到了地底的某種影響,身體發生了某些變化,但我們并沒有檢測到有任何輻射等有害物質。
“令人奇怪的是,他們的心理活動確實出現了一些變化。
“只不過因為戰爭的到來,這輪調查只能被迫結束。”
說到這里,大校打開了電腦和投影儀繼續講述道:“在去年,烏軍有個整編旅路過普里皮亞季時突然失聯。
“后續的搜索部隊在之前建設的研究院發現了他們,他們正不斷向著深坑派遣士兵。
“當時留下來這樣一段視頻。”
大校開始播放一段視頻,視頻里的人從肩章來看是一名團長,他雙眼茫然,神情有些不自然。
通過他的講述大家明白過來,這是失聯部隊的一名軍官,他說整個旅的人都聽到了來自地下的一個聲音。
那個聲音讓他們突然意識到目前的科技發展方向都是錯誤的,有一種物質,或者說有一種力量長期被科學界所忽視,而那股力量才是構成這個世界,這個宇宙的關鍵。
只要進入了深坑的最下面,就能找到這股力量,就能搞清楚這個宇宙的一切運作規律。
所以,士兵們爭先恐后,用簡陋的繩索向下探索,但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一名士兵返回。
視頻結束,大校繼續道:“除了探索部隊綁起來一部分軍官和士兵外,整個旅的其它人全部進入了地下。
“而那部分綁起來的官兵在送到后方療養的之后,在未來的一個月內做出了同一件事:回到研究所,繼續對那個深坑探索。
“于是對深孔的研究被重啟……”
其實這次研究是歐美重啟的,但為了得到俄方之前的研究資料,便拉上了東方大國一起研究。
在東方大國的撮合下,戰爭還在繼續,可是對那個深坑的秘密研究重新開始了。
大校最后道:“目前我們可以肯定的是,在深坑的地下,隱藏著一股未知的神秘力量。
“目前這股力量對外影響的頻率正越來越高,范圍正越來越廣,專家們預測,在未來那股力量很可能對整個人類產生影響,所以現在我們急需總結出這股力量的規律,好規避這股力量在未來產生的破壞性!
“這將是你們未來的任務。”
科學家們紛紛舉手,想要詢問一些細節上的問題,大校卻一律回答說自己也不清楚,并讓他們休息一下,一個小時后,會安排專機送他們去切爾諾貝利。
安格斯蓋爾自始至終都保持著沉默,但他對切爾諾貝利所發生的一切很感興趣。
就在他上廁所的時候遇到了北京來的張宏文院士,他跟這位五十歲左右,戴著眼鏡的院士很熟悉,兩個人微笑著閑聊了幾句,一起去洗手。
就在打開水龍頭的時候,張宏文院士突然用普通話小聲道:“這是伱最后放棄的機會了。
“我比你們知道得更多,我們幾個人是寫好遺書才來的。”
說完,張宏文關掉了水龍頭,快步離開。
安格斯蓋爾聽得懂中文,只不過說得不太流利,他愣了幾秒鐘,但最終沒有選擇放棄。
一來是因為他的好奇心驅使,二來也是一種無奈,他是科學院目前為數不多的“少壯”。
國家科學院早已不復往日的興盛,除了數學研究所的情況好一點之外,其它研究所大部分都是些七十多歲的老人家。
總不能派這些老頭、老太太去吧?
大半個小時后,安格斯蓋爾登上了去往切爾諾貝利的飛機,張宏文看到他之后什么也沒說,就像從未在廁所提醒過他一樣。
他們先是在一座軍用機場降落,然后乘坐直升機來到切爾諾貝利。
到達這里之后大家都愣住了,因為這里看上去十分荒涼,根本不像是有研究所的樣子。
但在之前那位大校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一間荒廢的指揮室,并在這里打開了一個暗門,那里是一條長長的向下的臺階,仿佛通往地底。
安格斯蓋爾看了一眼由一層層混凝土筑起的巨大建筑,那里是當年發生過事故的四號反應堆,此時他們的位置距離那個反應堆并不遠。
后來安格斯蓋爾才知道,其實他們工作的地方幾乎就緊挨著四號反應堆,還有幾個類似的小暗門,連通外界,以及一個更大的暗門,負責接收物資。
在地下部分行走了幾分鐘,來到了一條寬闊的道路上,幾輛汽車接他們來到了研究所,他們才意識到,這里絕不是一座普通的研究所。
顯然一開始是按照秘密研究所建造的,至少可以供幾百名研究人員工作、生活的需求,另外還有一個連隊的軍人在維持秩序。
原先這里已經有了一部分科學家,可是他們從規格和聲譽上都不如安格斯蓋爾這批人。
進入研究所后,第一個要求就大大出乎了安格斯蓋爾預料:必須穿神職人員的服飾,并佩戴十字架或相應法器。
這時候安格斯蓋爾十分確定,張宏文真的知道更多,因為他跟幾名中國籍的科學家都自帶了道袍、桃木劍和三清鈴。
第一天,他們先休息了一下,次日有人給他們講解這里的研究項目,以及研究進度。
不過有人先舉手問:“請問,我們為什么要穿神職人員的衣服?難道我們要在這里研究魔鬼么?”
“說實話,我們的研究對象真的有點像是魔鬼。”講解員突然笑了笑:“這里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現在每隔十天我們就能明顯感受到它在膨脹。
“每次膨脹都會有人發瘋,但就在幾個月前我們發現,這里的牧師卻幾乎沒有受到影響,我們做過實驗,只要穿神職人員的衣服,佩戴相應的法器,就幾乎不會受到影響。”
大家都是一愣,頓時有種進錯門的感覺,這真的是研究所么?
緊接著剛才提問的人才反應過來:“你說這里有牧師?”
除了神學研究所,什么研究所里還會有牧師?
“因為,這里的發現實在過于驚人,很多問題無法用科學解釋。”解說員道:“讓我們進入正題。
“不過在這之前,我想先帶你們去一個地方。”
于是在他們的帶領下,一眾科學家通過走廊來到了一座大型的玻璃看臺。
玻璃看臺外面一片漆黑,只能隱約看到兩側的石壁,好像外面連接著的是漆黑的太空。
解說員利用墻壁上的按鈕,打開了外面的燈,在巨型探照燈的照射下,巨大的深坑展現在人們的面前。
這讓人們有種錯覺,好像深坑通往另一個世界!
深坑的下方,一片漆黑,令一眾科學家們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總覺得里面會有些危險的怪物爬出來。
而在玻璃看臺的其它地方,則有許多向下的設備,有的是通往下方的鋼索,有的可以放飛無人機或探索機器人的平臺。
解說員在大家的驚訝當中道:“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任何儀器可以探測到那股神秘力量的存在,只能靠我們人體來感覺。
“但那股神秘的力量膨脹時,我們身體的機能或者說新陳代謝都會加速,這一點我們倒是能通過儀器探測到。
“另外,所有想到的辦法都用過了,但不管什么方法,我們均未探測到這座深坑的底部。”
一個科學家問:“用過最新的地震勘探儀了么?”
“用過了,沒有探測到底部。”
令一位科學家問:“最新的電磁勘探設備呢?”
“也用過了,沒有探測到底部。”
科學家們都沉默了,這意味著這個深坑起碼深一萬米!
解說員繼續道:“到目前為止,唯一看清坑底的是一位虔誠的天主教信徒,嗯……同時他也是最早的研究人員之一。
“那時候,這個深坑的頂部還沒有被我們用鋼架罩起來,根據在場者的描述,中午的時候,那位虔誠的信徒手握十字架說:全知全能全善的上帝啊,請將陽光照進深坑,讓我看清楚坑底是什么吧!
“據說當時的陽光突然變得十分灼目,虔誠的信徒真的看清了地底,他描述說:那是一片美麗虛幻的海洋!”
大家繼續沉默,因為他們不知道該怎么評價這件像是《圣經》里的故事一樣的事跡。
半晌后才有人為:“那位虔誠的信徒現在怎么樣了?”
解說員道:“他描述完看到的景象后,就變成了怪物。”
“變成了怪物?”
“好了,我們可以回去了。”解說員沒有立即回答大家的問題,當先回到剛才的會議室,在投影儀上放出了一張模糊的照片。
照片里的人物,雖然還有人類的結構,但確實很像是電影里的怪物:渾身血紅,像是皮膚被撐爆了,血肉裸露在外面,他的肚子上還有一張帶著利齒的大嘴,這張大嘴微微張開,還能看到里面的內臟。
大家先后明白,這是那位虔誠的信徒。
解說員繼續道:“后來我們多次復制當時的情形,但均未再出現可以看到坑底的陽光。
“不過很快我們就發現,陽光最毒辣的時候,或者雷雨交加的時候,有些科研人員就很容易精神失常。
“偶爾還會突然出現一些漆黑色的怪物,只要被那些怪物抓傷的人,體表都會出現一些鐵銹一樣的斑點,并在十分痛苦中,在所有的器官衰竭中死去。
“目前我們沒有找到任何一種藥物,可以治療或者延緩這個過程。
“這些怪物不畏懼子彈、炸彈,甚至電磁和超聲波等武器的攻擊也沒什么效果。
“只能等待陽光不再直射深坑,或者雷電不在深坑上方的天空后,那些怪物自行消失。
“直到我們徹底把巨坑的頂部用鋼架結構罩住,這樣的情況才不再出現。”
大家沉默了半晌后,終于有人問:“那么,叫我們來到底要研究什么?我是說,我是研究量子力學的,我能幫上什么忙。”
解說員道:“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這里的地底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存在,現在我們急需一個理論可以對這一力量進行合理的解釋。
“但是,我們并不知道從哪方面入手,只能廣泛的邀請各個專業的專家,看大家能不能用自己的理論解釋現在的情況。
“或許大家在探討過程中,就能對此現象有一個明確的解釋。”
接著他朝門口的兩位士兵招了招手,門外有幾名士兵每人都搬來了一疊厚厚的文件:“這些是我們到目前為止所有的研究過程和成果,大家可以先了解一下。
“如果有什么研究需求,請大家自行設計實驗,我們會盡量配合大家的行動。”
大家雖然多少有些怨言,但還是認真去看那些材料。
第一天,在閱讀中度過,從第二天開始,大家漸漸有了些討論。
地質學家認為,這可能是一種地球磁場的未知現象,在這里磁場有著未知的劇烈變化,所以才影響到了研究人員的情緒。
但這個說法很多地方說不通,比如為什么會有深坑?為什么會出現怪物?等等。
更重要的是,磁場的變化是比較容易探測的,經過幾輪實驗,證明附近的磁場沒有明顯的劇烈變化。
還有生物學家猜測,地底可能有種未知的微生物,被微生物感染的人們,身體會發生劇烈的變化。
可是,經過在深坑石壁上多次、多方位采樣后,均為發現未知的微生物。
就在大家繼續著猜測的時候,突然,他們一起看向了深坑的方向,并像是得到了某種命令一樣,一起來到玻璃看臺。
此時這里已經聚滿了人,大家一起看向深坑,都預感到那里好像要涌現出什么來一樣。
緊接著,大家又仿佛感到十分恐怖,往后退了一步。
他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地底有股神秘的力量正朝著地表涌來,大家額頭的青筋暴起,仿佛自己體內的血液也都沖到了頭部。
滴滴滴!
檢測大家新陳代謝的儀器猛地響起,可是大家都進入了一種如夢如幻的狀態,他們均未看向坑底,但每個人眼前卻仿佛呈現出一個畫面:深坑的地底正在向上涌現虛幻的水流。
一直過了幾分鐘,大家才如夢初醒般,聽到了儀器響起的“滴滴”聲。
又過了十幾秒鐘,所長才宣布:“這是至今為止,那股神秘力量涌現地最洶涌的一次。
“諸位,如果它是一只被封印的惡魔的話,那么它此時已經距離解除封印不遠了。”
安格斯蓋爾等人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會議室,他們直到此時,才對那股神秘力量有了真切的感觸。
剛剛他們還在討論的猜測,都變得十分蒼白。
一個多小時后,從外界傳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就在剛才那股力量澎湃的同時,全世界的石油礦藏都消失了。
晚上,下班后。
安格斯蓋爾帶著兩瓶伏特加,敲響了張宏文的房門。
開門后,安格斯蓋爾用不太熟練的普通話道:“老張,找你喝兩杯。”
張宏文微微一笑,做了個“請進”的手勢,并從行李箱中拿出了一些五香花生米和肉干。
兩個人邊喝邊聊,先是從之前的合作開始聊起,接著聊到了最近各自的近況,當聊到目前他們的研究時,他們已經喝了一瓶酒。
安格斯蓋爾嚼著花生米,看著張宏文:“你一定有了些想法對不對?我記得你以前就是這樣,越是沉默,越是有自己的看法。”
張宏文撫了撫眼鏡,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這次要讓你失望了,我確實沒什么像樣的想法。”
“但確實有些想法對么?老張,說一說吧,今天你也感受到那樣的氛圍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你的想法或許是關鍵。”
張宏文看了安格斯蓋爾一兩秒鐘才道:“我的想法可能會讓你更加迷茫。”
“那我想聽一聽。”
“好吧好吧。”張宏文喝了口酒頓了一兩秒鐘才道:“你相信科學么?”
“相信。”
“迷信科學么?”
安格斯蓋爾愣了一會兒才道:“你是說,今天發生的一切,真的跟神學有關?”
張宏文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你我的文化內核之間有巨大的差距,我們相信,很多事情的表象,不能用某一種單獨的思維來解釋。
“因為不管宇宙還是人類社會都是復雜的,如果只用單獨思維來解釋的話,很容易解釋得不夠全面。”
安格斯蓋爾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無法將那些思維中的碎片連接起來:“老張,你可以說得再詳細一點。”
“就是說,我們東方人認為,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或許它即黑又白,即對又錯。嗯,這聽起來相似薛定諤的那只貓,但還有些不一樣。”張宏文看著一臉茫然的安格斯蓋爾微笑道:“我說吧,你在聽到我的想法會更迷茫的。
“好吧,我直接說我的結論。
“我認為,我們現在遇到的問題,用科學和神學都無法解決。
“有時候我有這樣一個想法,被現代人奉為真理的科學,它總有個極限吧?總有它解釋不了的東西吧?所以可以相信科學,但不能迷信。
“而神學則是‘人類之神學’,那些學問都是人類臆想出來的,與其說用神學解決問題,不如說是用人類的臆想在解決問題。”
安格斯蓋爾感覺這些想法,完全是自己的思維從未涉及過的領域:“那該用什么思維來解決問題?”
“不知道。”張宏文一攤手:“也許這是一門人類從未涉及到的學科。”
安格斯蓋爾仿佛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雙縫實驗!波粒二象性!”
前者是一項觀察光的實驗,同樣的前置條件,在有觀察者和沒有觀察者兩個不同的條件下,有著完全不同的觀察結果。
后者是說,微觀粒子有時候具備“波動性”,有時候具備“粒子性”。
張宏文嚴肅道:“我不知道這之間有沒有關系,我只是說,我們現在應該跳出原先的思維方式,或許才有突破。”
安格斯蓋爾沉默了,正如張宏文之前所說,當知道了他的想法后,自己真的越發迷茫。
同時又像是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有了許多新的想法。
這次談話后的一段時間,兩個人都保持著沉默,他們都十分清楚,此時應當像苦行僧一樣思考,在有一定把握之前最好不要向他人公布自己的想法,否則只會讓問題更加復雜。
大概過了一周左右,各國都向莫斯科派出了代表,想要聽一下科學家們對切爾諾貝利的研究有沒有新的想法。
于是安格斯蓋爾等人一起回到莫斯科,參加在那里進行的大型研討會。
也是在這個時候,安格斯蓋爾接到了老同學奧古斯丁·法布提的電話,跟這位老同學的談話,讓安格斯蓋爾突然有了些靈感。
這天晚上,他興致沖沖地帶著兩瓶伏特加,敲響了張宏文的房門。
而張宏文這里則有豆腐干和抽成真空的醬豬蹄,這是他的家人剛剛從國內寄來的包裹。
兩個人依舊是邊吃邊聊,不過這次很快就進入正題。
安格斯蓋爾微笑道:“老張,今天我有了個很不錯的想法。
“首先我來說一下,當年我在上大學的時候,跟一位同學某次對人類的討論。
“當時我們很奇怪,為什么人類肉體的能力十分有限,卻擁有著一個思維空間十分廣袤的大腦?
“我最初學的是生物學,十分清楚人體雖然非常精密,但極限就在那里,可是人類想象空間的上限卻很高很高。
“當然,我是說在認知足夠的情況下。
“就像愛因斯坦,我們現在的許多研究,僅僅是陸續證明愛因斯坦當年的理論是正確的。
“這就是我們那個想法的一個具象表達,就拿科學界來說,人在出現一個很不錯的想法時,是沒辦法立即求證這個想法的。
“甚至在幾十年之后,我們才得以證明頂級科學家的一些理論。
“這是一種人類的行動,跟不上想法的表現。”
張宏文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理解。
“那么是不是存在這樣的現象?”安格斯蓋爾問道:“其實我們的身體原本也是很強的?或者說,跟我們的思維是可以匹配的?
“比如我們想要去月球看一看,就能跳到月球上去。
“但不知道為什么,我們身體的能力被削弱了,只不過被削弱前的一些特質,依舊隱藏在我們的基因里。”
安格斯蓋爾盯著張宏文,他的想法已經表達的十分清楚,所以沒有繼續說下去。
張宏文端著酒杯頓了足足一分鐘才道:“這是一個很有建樹的想法。”
他喝了口酒才道:“也就是說,坑底的虛幻海洋可能是我們身體被削弱的關鍵!
“現在那虛幻的海洋向地面涌現,會重新讓我們的身體變得強大。”
安格斯蓋爾認真地點點頭。
張宏文看著眼前這位俄羅斯的朋友一兩秒鐘,才喝光了杯中的酒道:“我們可以公布我們的想法了,而且,越快越好。”
隨著他們這個想法的公布,研究的方向立即朝著這個猜想展開。
但這個時候人們發現了一個悖論:如果那片虛幻的海洋會讓人類的身體變強,為什么下到坑底那么多人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回來。
這時候張宏文給出了解釋:人類已經弱小了太久,此時的身體根本經受不住那樣的力量,就像一個餓了好幾天的人,給他吃大魚大肉的話,他反而會腹瀉而死。
現在唯一解釋不通的,可能是那些虛幻的水流,為什么會吞噬石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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