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佛爾思忍不住問:“喬納森先生,我很好奇既然你們想要得到一定的庇護,那么你們為什么不去投靠正神教會呢?”
“因為我們所信仰的‘門’先生,是被七神中的某位或者某幾位封印的。”喬納森解釋道:“幾乎每個族人在晉升為‘占星人’以后,都有預感有朝一日‘門’先生一定能擺脫封印,回歸現實世界,所以我們不可能去信仰我們的敵人。”
佛爾思點點頭:“我明白了。”
她心說:這個我知道,“門”先生是被黑夜女神和風暴之主封印的。
接著她又想道:靈知會的亞伯拉罕家族成員,比多里安老師那部分成員實力雖然更強,但是也更偏激。
霍伯特卻想到:“我之前知道靈知會的教義認為精神是人的本質,肉體只是束縛精神的牢籠,必須通過靈性獲得知識,讓精神逐漸從肉體中解脫,再經過星體的層層考驗,最終脫離物質的世界,回歸最純凈最真實的自我,得到永恒的救贖。
“但是我之前卻沒有認真研究,這個教義乍一聽這好像是“玫瑰學派”,或者說“囚徒”途的扮演參考。可是仔細一想,這個教義跟魔女教會確實是不太沾邊的。
“剛才喬納森的話倒是提醒了我,原來他們一直信仰著‘門’先生,那么靈知會的教義也可以看做是對‘門’途徑非凡者成長過程的描述,或者干脆就是對‘門’先生的描述。”
“你之前的言論很具有迷惑性!”喬納森微笑著對霍伯特道:“讓我們說服了一大批靈知會的成員,甚至還有許多魔女教會的成員也對你那套理論深信不疑!”
霍伯特之前發表過對“魔女”途徑魔藥另一種解釋,并提出主動向正神教會靠攏的言論的確很有迷惑性。
喬納森對此加以充分利用,等于是篩選出了那一批不愿意繼續偷偷摸摸過日子的成員,這是喬納森等人志同道合的成員。
最后,喬納森意味深長地道:“我們現在唯一欠缺的,是一個保護。”
霍伯特當然明白,喬納森的意思是:你信仰的神靈能給我們這樣的保護么?
他道:“我會將此事上報的。”
言外之意是:是否接納你們,我做不了主,我會向“締造者”匯報此事。
喬納森“嗯”了一聲:“我等你的消息。”
他吃完了手里的兔子肉,又拿出一塊毛巾認真擦了擦手,才起身告辭。
霍伯特坐在篝火旁陷入了沉默,考慮要不要接納喬納森這伙人?
接納了他們,起碼能多三個半神級的戰斗力,但是也要面對來自魔女教會的憤怒,很可能又會爆發天使級別的戰斗。
如果不接納倒是省事兒,但霍伯特卻覺得可惜,那可是三個半神級的戰斗力!
另外一個問題是,不知道“締造者”能不能隔絕“門”先生的詛咒?這個得先試驗一下,如果喬納森帶著隊伍來了,結果發現“締造者”根本幫不了他們,那就尷尬了。
思索了一番,霍伯特覺得有必要接納這股力量。
對于跟統治者沾邊的“邪神”,早晚要建立自己的國度,到時候國內的非凡力量單靠巴爾克家族是支撐不起來的。
需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組成自己國度的非凡勢力。
如果去正神教會挖墻腳,那純屬是找死!
就只能團結一下像是亞伯拉罕家族這類的天使家族后裔,只不過這些家族都或多或少有些問題存在。
對于霍伯特來說,解決這些問題的風險很大,但這些問題同時也是個機會,只要幫他們解決了問題,就能換來他們的效忠。
最后霍伯特決定,幫忙是幫忙,但是這件事不要著急,可以等自己成為半神后再說。
吃了幾口兔子肉,霍伯特跟佛爾思回到搭建好的帳篷里休息。
佛爾思很想知道霍伯特的信仰,但她又知道這應該是很隱私的事情,萬一像是塔羅會那樣有需要保密之類的要求,可能會讓霍伯特為難。
所以她決定先不問,以她對霍伯特的了解,能告訴自己的話他一定會說的。
一直等兩個人親熱的時候,佛爾思才拋開這個問題,變得專注起來。
在野外親熱,給了兩個人一種全新的體驗,讓兩個人都全身心地享受這一刻所帶來的快樂。
一番激情后,兩個人像往常一樣抱在一起閑聊起來。
霍伯特突然道:“關于我真正的信仰,之前我沒有向你提起,那是因為我有過誓言,除非是傳教,否則不能向家族以外的成員透露那位偉大的存在。”
佛爾思輕輕點了點頭:我就知道是這樣。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霍伯特低頭親了佛爾思的額頭一下:“你是我們家族的成員了,而且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可能需要那位偉大存在的保護。”
他道:“你應該聽說過‘血皇帝’吧?沒錯,就是第四紀時候建立圖鐸帝國的‘血皇帝’。
“父親克里斯汀是圖鐸家族的后裔,現在你知道安格斯這位堂兄是怎么來的了吧?沒錯,都是一個家族的成員。”
佛爾思多少有些驚訝,她抱了抱霍伯特的腰才感覺到足夠的真實感:之前在塔羅會里交易圖鐸帝國的情報時,我還覺得這些人和事距離我好遠好遠,沒想到卻很近很近。
這讓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塔羅會上的“皇帝”,她仔細一想,又覺得“皇帝”跟霍伯特的身材好像還挺像的。
不過給人的感覺不一樣,霍伯特讓人覺得熱情、專注,偶爾還有點壞,而“皇帝”卻給人神秘、博學、高遠的感覺。
接著她又想到:我記得“皇帝”說過,他有不少圖鐸家族的同事,霍伯特不會信仰“締造者”吧?
佛爾思可能想象不到,霍伯特之所以那時候這么說,就是在讓此時此刻自己的話變得更可信。
只聽霍伯特繼續道:“我們家族信仰一位名為‘締造者’的偉大神靈……”
佛爾思抱住霍伯特的胳膊又緊了緊:果然是這樣!
“但是你暫時不要在其他家人面前提起這件事,因為這并不是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談論的事情。”霍伯特又道:“國王的使者傳達的命令你也聽到了,這周的周六或周日我就要離開領地,去參加下周一的建國日慶典。
“之前父親來杰弗里鎮的時候,就給我提過醒,費內波特城將要發生大事,我猜測這件大事很可能就在建國日這天發生。
“從兩周前開始,我已經讓給菲利普去成立公司,把領地里的產業進行分割和重組,以應對可能會發生的意外。
“這次巡視結束后,你就要開始過問這些公司賬目,雖然不讓你去做管賬,但是你也要心里有數。
“你留在領地的這段期間一定要小心,我會留下阿奇柏德保護你,并會重新給你布置‘旅行者之門’,你要保證隨時逃回貝克蘭德。
“如果遇到無法解決的困難或危險,你就向‘締造者’祈禱,祈求他的幫助。”
佛爾思有些擔憂道:“你就去參加個宴會,能有什么危險?
“難道,難道是你在領地的投資太大,讓王室嫉妒了?不行就把這些產業給他們,只不過是一切錢財而已,沒必要冒險。”
“在王室看來,我在領地里的投資,可能是其中最不起眼的問題。”霍伯特輕拍佛爾思的背安撫道:“放心吧,有父親在,我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不過我猜測,我的男爵爵位可能要丟。”
“丟就丟吧,這個爵位而已。”佛爾思有些著急:“我能幫上你什么忙么?”
“替我在領地里坐鎮就行。”霍伯特微笑著道:“不用擔心,我有一件‘旅行’的神奇物品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地方也困不住我。”
佛爾思這才稍稍安心了一點:“真想趕緊晉升,那樣我還能幫你分擔一些壓力。”
霍伯特捏了捏佛爾思的鼻子:“之前你不是參加了對惡魔的戰斗了么?已經幫了我大忙了。”
他又道:“你放心,去費內波特城后,我會首先去見辛普森主教,在關鍵時候,大地母神教會也會提供必要的幫助和保護,你完全不用擔心。”
佛爾思這才明白,原來霍伯特早就在為這一刻準備著,這讓她放心了不少。
同時她暗中激勵自己,一定要盡快晉升:那樣的話就能幫到霍伯特,他再有這樣的問題才會找我商量,而不是把壓力全部留給自己。
在霍伯特的安慰聲中,佛爾思懷著心事睡去,霍伯特也隨即睡著。
快到半夜的時候,霍伯特被祈禱聲吵醒。
誰這么有病?
暗罵了一聲,霍伯特裝作尿急的樣子,來到帳篷外進入“失序之國”,竟然又看到“鐵王座”前的水潭里,有一個陌生的星辰。
將靈性蔓延過去,這次是一個穿著魯恩風格,宮廷侍衛服飾的男士在向自己祈禱。
這次霍伯特沒有像上次那樣驚訝,他意識到確實有人在試探自己,對方很可能是魯恩王室的人,是喬治三世么?
霍伯特琢磨了一下,決定還是不做理會,因為如果對方僅僅只是這么試探自己的話,根本不可能找到他,暫時不用擔心。
從帳篷外回來的霍伯特冥想了半天,才重新睡著。
次日繼續巡視,佛爾思總算知道了民眾們為什么那么愛戴霍伯特,如果沒有他這半年來的作為,相信杰弗里鎮的周邊,也跟這些山村一樣貧窮。
中午,一行人又回到了早上時出發的莊園。
此時霍伯特才領略到了這處莊園的風景,目之所及都是低矮的山丘,起伏的地面長滿了綠草,其中還點綴著一些野花。
花草中,各種昆蟲已經在忙碌,沒有什么壯麗的景物,也沒有多么新奇的景觀,但看到這樣的景象,就是讓人內心很是暢快。
佛爾思讓仆人把躺椅擺在草地上,她愜意地曬著太陽,看著春日的風起云動,看著騎馬奔馳,玩性大發的霍伯特。
這里的確很適合騎馬,在馬背上,有種征服了眼前這片大地的錯覺。
騎了會兒馬,霍伯特這幾天心中的陰郁一掃而光,他對侍衛和仆人們道:“下午三點再往回走。”
說完,他躺在佛爾思旁邊的躺椅上:“這個莊園一定得好好修繕一下……”
佛爾思突然道:“我想要這個莊園!”
霍伯特微笑道:“它是你的了,以后我來這里做客的時候,你可要好好招待。”
“我不是在開玩笑。”
“我也不是在開玩笑。”霍伯特微笑道:“回去我就讓菲利普辦手續,把它從領主府的財產中剝離出來,然后劃到你的名下。”
佛爾思甜甜一笑:“霍伯特,你真好。”
霍伯特微笑著捏了捏她的臉,佛爾思很少提這樣的要求,他當然要盡量滿足。
佛爾思看著藍藍的天空,牽著霍伯特的手:“我好想永遠待在這里,哪兒也不去。”
“以后我們還要見到比這里更美麗的風景……”
“不,”佛爾思卻突然道:“這里的風景對我來說就足夠了,如果見到你所說更壯麗的風景,我會貪心的。”
霍伯特微微一愣,扭頭看了佛爾思一眼:“我們不可能永遠待在這里。”
“我知道你不可能永遠待在這里。”佛爾思帶著幸福的微笑道:“但我會待在這里,不停想念著你,等你回來。”
她看了霍伯特一眼:“霍伯特,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那樣的雄心,我就沒有。
“其實對我而言,能跟你在領地里生活就已經很滿足了,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成為你的束縛。
“所以我只希望,我能安心在風景這么美麗的地方生活,我想念你的時候,你剛好想念我,能出現在我面前。”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詛咒,如果不是因為想要幫到霍伯特,其實她都沒有什么晉級的動力。
霍伯特“嗯”了一聲微笑道:“你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
兩個人相視一笑,繼續享受這美妙的時光。
可是這樣的時光終究是短暫的,下午三點,一行人踏上返程,并在傍晚時分返回了領主府。
用過晚餐后,阿奇柏德和席爾向霍伯特匯報了他們的第一次剿匪成果,他們成功擊潰了東岸的一伙三十多人的匪徒,繳獲了不少戰利品。
就像之前在杰弗里領的匪徒一樣,這些匪徒在一定程度上而言,就是那片領地的統治者,所以他們會有不少財產。
霍伯特詳細詢問了這次交戰的過程,席爾也做了詳細地匯報,阿奇柏德在帶兵打仗方面經驗豐富,對敵人的判斷非常精準。
怎么樣誘敵?怎么樣埋伏?都提前布置得非常清楚,把敵人打得暈頭轉向,在只有七八人負傷的情況下,就擊斃了十二名敵人,俘虜了二十多個人。
那二十多個人都被送到了工地上,迎接他們的,當然是后半輩子做苦力的命運。
霍伯特總算是放心把剿匪的事情交給阿奇柏德,并讓席爾把此戰中表現再好的兩名士兵叫來,除了嘉獎了一番后,還承諾會讓他們成為非凡者。
霍伯特對他們只說了“獵人”和“戰士”、“水手”三個途徑,供他們選擇。
周五上午,跟霍伯特提前有約的艾譜莉,帶著兩個仆人,抬著一個棺材大小的木盒來到前院的偏廳。
關上門后,偏廳里只剩下了霍伯特、艾譜莉,還有那個放在桌子上的木盒。
霍伯特打開棺材一樣的木盒蓋子,里面躺著一個身材高大,有著挺拔鼻梁的男子。
跟鄧恩·史密斯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發際線不高,頭發看上去很茂密。
霍伯特笑了笑:“把他脫發的老毛病都治好了。”
艾譜莉微微一愣:“難怪,這幅軀體在剛剛煉成的時候,發量的確不多,我還以為是我哪里操作出現了失誤,之所以這么濃密的頭發,是后來我想辦法讓它們生長出來的。”
霍伯特捏著下巴道:“這是中年男士的福音。”
接著他問:“只要把靈魂跟這幅軀體融合后就行了么?”
“每年需要消耗一塊‘生命之石’。”艾譜莉講解道:“而且這幅軀體也是會衰老的,大概可以支撐六七十年吧。
“到時候就算是用‘生命之石’也不會有任何效果,只能重新煉制一副軀體,前提是他的靈體沒有跟著減弱,否則將無法重新融合。
“另外,融合的過程,要我來進行。”
霍伯特點點頭:“稍等,我去把他的靈體和非凡特性拿來。”
快步來到書房,霍伯特有些激動地把“通靈酒杯”獻祭到“失序之國”。
他來到“鐵王座”后面,打開了藏在后面的石棺。
里面躺著的,是時而虛幻,時而凝實的鄧恩隊長的靈體和精神體。
霍伯特一直用“秩序之力”封印著石棺,所以靈體中的靈性沒有任何流失。
霍伯特帶著石棺來到大殿水潭的一側,把石棺豎起來,霍伯特拿起“通靈酒杯”,他突然有點緊張:如果鄧恩隊長不愿意復活怎么辦?如果……
算了,先把他喚醒再說。
將靈性注入到“通靈酒杯”,無形的波紋在大殿里散開,石棺里的鄧恩隊長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先是有些茫然,然后看到了清澈的水潭,寬闊的大殿,大殿一側的青銅巨門,以及高高的鐵王座。
最后鄧恩像是深邃湖泊一樣的眼眸,看向了前面的霍伯特。
“你好,鄧恩隊長,”霍伯特微笑道:“再次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鄧恩的記憶還停留在廷根市那次阻止真實造物主降臨的行動中,他低頭看了看,沒有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我記得,我好像死了。”
霍伯特心說:如果這時候說:“隊長,你記錯了。”不知道能不能蒙混過關?
“你當時的確沒有了生命體征。”霍伯特還是決定說實話:“是我自作主張把你的非凡特性和星靈體保存了下來。”
鄧恩捏著下巴沉思了幾秒鐘才問:“那么,我們行動……”
“你拯救了廷根市。”
“不,是我們,我們拯救了廷根市。”鄧恩審視著霍伯特:“你好像不僅僅是值夜者小隊編外人員那么簡單。”
“沒錯,”霍伯特微笑道:“不過有點我要說明,我是女神的眷者……”
接著霍伯特又自信地道:“沒錯,我是女神的眷者,我直接收到過女神的指令。”
霍伯特可以感受的到,鄧恩對自己有很強的戒備。
鄧恩問:“那么,眷者先生,這里顯然不是黑夜女神教會的某處吧?”
“不是。”霍伯特回答:“我請一位偉大的存在,幫我保護你的星靈體,以免靈性流失。”
“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因為不想你死。”霍伯特攤了攤手:“或者說你不應該死,你拯救了一座城市。”
“僅僅是這樣么?”
“克萊恩和倫納德也不希望你死,還有戴莉女士,她更不希望你死。”霍伯特勉強露出一個微笑:“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想象,戴莉女士傷心欲絕,每日借酒消愁的樣子。”
戴莉確實傷心欲絕,但有沒有借酒消愁霍伯特就不知道了。
鄧恩陷入了長久地沉默,他在沉思,也是在衡量,最終他才像是突然下定了決心一樣:“可是我已經死了。”
他看著霍伯特,放下了大部分戒備地微笑道:“我見過太多不愿意接受自己死亡的非凡者,我不想變成他們那樣,所以……”
霍伯特微微一愣,但緊接著他改變了勸說的策略:“鄧恩隊長,這個世界需要你!
“而且我找到了一位‘古代煉金師’,為你煉制了一副有著六七十年壽命的軀體,你不會變成怨魂,你的狀態會跟原先一樣正常。
“哦,對了,我還特別叮囑那位‘古代煉金師’,治好了你的脫發。”
鄧恩對后面兩句話沒太在意,而是笑著問:“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這個世界為什么會需要我?”
“你錯了,鄧恩隊長,你是正義先鋒,是民眾的保護者,是懲罰黑暗勢力的利劍。”霍伯特動情地道:
“這個世界的正義力量總共就那么點兒,您的死亡將是正義力量的重大損失,將會讓更多的邪惡的力量滋生。
“是的,這個世界可能不需要你,可是被黑暗勢力逼入墻角的善良者們需要你,遭受了黑暗勢力迫害的普通人需要你!
“請你留下來,幫幫他們吧。”
大殿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半晌后,鄧恩隊長突然問:“你需要我做什么?”
霍伯特深吸了口氣,同事和朋友沒能讓鄧恩決定留下,愛人也沒有讓他決定留下,他是為了心中的正義和需要他幫助的人留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