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
教稚魚掌握空間之力未果的陸今安在修煉室內煉化了一晚體內源自師尊的陰氣。
起身出門準備晨練的時候,便看到了縮在門邊地板上呼呼大睡的稚魚。
昨晚在吃過水煮魚后,稚魚又不困了,纏著他想吃更多好吃。
他便直接將稚魚關在門外的同時設置下了一個簡單的空間隔絕,只要破解了就能進門。
結果這個憨憨硬是敲了好長時間的門,到后來也不知道是困了還是累了,終于是安靜下來了。
現在看來,大概是困了……
看著她將玄色的龍尾從腿間探出蓋在肚子上的可愛模樣,陸今安下意識的看向了昨天被她在墻上撞出來的洞。
火凰舟從內到外的材料自然都是頂尖的天材地寶,但還是被稚魚一個‘龍娘沖刺’直接給撞開了。
到底是天地間體魄最為強悍的種族啊。
腦海中掠過這個想法,陸今安也沒有叫起來她的打算,邁步朝著舟艙外走去,但是沒走幾步,便聽到“嘶~”的一道似是吃痛的聲音傳入了耳中。
腳步一頓的他折身走入師尊的房間,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陣泛著漣漪的溫軟風情。
而同時涌入鼻中的,是馥郁幽濃、輕易便能撩撥人心的香味……獨屬于裴綰妤的香味。
有時候陸今安是真覺得師尊有什么特殊的體質,不管是汗水還是什么,都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清冽芬甜。
“師尊,您這是……”
陸今安表情一怔,只見緊閉窗戶的屋內,裴綰妤將一頭烏濃如墨的長發挽在后腦勺,窈窕的胴體上只披著一條輕薄上衣和綢褲。
衣物薄如蟬翼,質地略帶透明,雪膩的肌膚因為出汗的原因,映出了玲瓏曼妙的身體曲線,勾勒出朦朧的風光。
而她此刻的動作最是風情誘人。
雙臂橫展在軟塌上的她彎腰趴在軟塌上,而那雙白皙腴潤的雙腿呈V字往前分開,肌束的線條在此刻也越發明顯。
瑜伽?
陸今安腦海中蹦出這個念頭,視線又不受控制的掠過她的胸口。
因為師尊的有容,所以趴在軟塌上,卻更顯出那一抹白膩的弧線。
裴綰妤抬頭看了陸今安一眼,額頭和鬢邊黏著幾縷被汗水浸濕的秀發,她也不隱瞞的解釋道:“練一練……”
聽著師尊的聲音,陸今安眼底閃過笑意。
練什么?
很明顯是‘戰斗力’啊。
“有用嗎?”陸今安打趣一聲的問道。
“為師練了一晚上,覺得還是蠻有用的。”
面對陸今安打趣的眼神,裴綰妤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移開視線,白膩如脂的雪足足趾忍不住蜷曲了一下。
“是嗎?”陸今安看著在柔和燭光下散發著象牙般朦朧暈澤的小腿:“師尊從哪找來的這種方法?”
“萬法閣。”裴綰妤輕聲說道:“某個合歡宗以前的一名女修寫下來的古法……嗯,煉體之法。
這個動作叫坐角式。”
“真是個好東西。”陸今安視線貪婪的看著裴綰妤誘人的姿態,想來那位合歡宗的女前輩也是為了提升‘戰斗力’才發明出來的……
所以,大概是有用的,不然的話也流傳不下來。
想著又看著,陸今安輕“咦”一聲:“師尊,您封印了妖氣?”
“古法上說,不要用靈力最好,所以為師就封印了妖氣。”裴綰妤輕呼出一口氣,瞥過陸今安的視線,她又連忙道:“趕緊去晨練,別打擾為師!”
“我要是想打擾,早就撲過去了。”陸今安笑著轉身,也怕自己待下去會忍不住:“那徒兒就期待師尊士別三日嘍。”
裴綰妤剜了他一眼:“等著吧!”
眼見陸今安出去之后,裴綰妤重新低頭,取出藏在枕頭下的古法,翻開后開始練習下一個動作。
她當然覺得有用,畢竟以她的體魄進行練習還能出汗,顯然不是騙人的。
太和城內,吳彥海看著來往的人群,瞬間就感覺到了如今這座商貿城內的神臨氣息已不下二十。
有他熟悉的,但更多的是來自其它域、沒什么交情的仙人。
顯然吳家一事已經快速傳遞出去,于是引來更多的勢力想入駐長安域。
長安域雖然是人族面對妖族的最前線,但是地大物博、又有萬道宗于此,不管是資源還是修士水準都高出其它一方一截。
所以盡管暗藏著隨時前往兩界關參戰的危險,可機遇也多。
畢竟實力強一些,就意味著在兩界關存活的幾率大一點。
身為修士,誰不想變強?
“家主。”吳家二長老小聲開口:“陸圣子將地址選在太和城,應該不會是生死戰。”
“他敢嗎?”吳彥海面無表情:“又不是什么大事,他敢掀起內斗?”
二長老張了張嘴,還是將心底的話按捺下來。
事關一個家族、一個勢力的未來發展,這還不算大事?
不過,陸圣子應該不會太過火吧?
“家主,是孫家!”
聞言,吳彥海抬頭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孫家家主孫煒和他身邊的孫紹衡。
吳彥海的眼神頓時一厲,盡管心知吳碧瓊是自己作孽,與孫家無關,但是見到這對父子,怎能不恨?
大的在這幾天吞并吳氏地盤,小的玩弄吳碧瓊的感情……憑什么要踩在吳氏的頭上立功?
“家主,不要沖動!”二長老抓住了吳彥海的手腕。
吳彥海深吸一口氣,一甩袖袍:“我知道!”
老祖仙逝、年輕一輩沒了扛鼎之人,拿什么和孫家斗?
他現在心底只有一個期望,能多爭下來一些地盤。
“父親。”已經徹底確定了少家主位置的孫紹衡輕聲開口:“吳家的人,要不要過去打招呼?”
“已經跟著鄭宗主給吳老上過香了,沒必要再理會注定衰落的吳家。”
孫煒的聲音中沒有多少親近,畢竟孫紹衡殺了親哥孫紹陽。
但是偏偏,孫家年輕一輩就孫紹衡最強,尤其現在還和陸圣子走的近,只能讓他在將來扛起孫家了。
“行,那孩兒就先去接人了。”
“接人?”孫煒扭頭看向孫紹衡:“什么人?”
“舞女。”孫紹衡微微一笑:“陸圣子既然將地點選在了太和城,自然是以和為貴,所以讓來這里的人也輕松點嘍。”
“……”孫煒閉上眼睛:“多做多錯,你別整這些沒用的,陸圣子不缺你一個拍馬屁的。
你現在是和陸圣子走的近,但你優勢很大嗎?不如把這份心思放在修煉上,也好讓陸圣子高看你一眼!”
說完,孫煒看向一旁的長老:“去,把這群舞女送回去,這是宴會嗎?”
“父親……”
孫煒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你就這點出息?!”
說完,在聽到火凰舟的巨炮轟鳴聲后,便朝著城外走去。
城外,懸空的火凰舟上。
甲板上的桌旁,一襲端莊襦裙的裴綰妤笑吟吟地遞給陸今安一枚玉簡:“孫家那小子還挺會安排。”
陸今安拿過看了一眼便扔在了一旁,笑著打趣:“師尊您會跳舞嗎?”
“想看?”
“真會?”
裴綰妤懶洋洋的說道:“不會,而且,為師可不會學,想看的話,自己去青樓。”
陸今安笑了笑:“興趣一般。”
說著,他扭頭看向了稚魚。
剛才稚魚醒來之后,他便又做了一道菜,不過這次只用簡單的空間規則將這道菜困在半空,直接避免了稚魚的‘龍娘沖刺’這一招。
就不信教不會她!
看著蹦蹦跳跳圍著這道菜找著辦法的稚魚,陸今安笑出了聲。
不得不說,稚魚真的很可愛。
尤其是生氣時用龍尾拍地的聲音,也分外給人一種莫名的愉悅感。
好玩。
“師尊,人也快到了,我準備下去了。”陸今安起身說道:“您可別因為心軟讓她直接吃。”
“這是你的徒弟,又不是為師的徒弟。”
“我可沒答應,而且她要是我的徒弟,難道不是您的徒孫?”
裴綰妤白了他一眼:“別把為師說那么老?哪里老了?”
“是是是,徒兒失言了。”
看著他這副模樣,裴綰妤銀牙暗咬,臭徒弟現在越來越得意不就是因為她‘戰斗力’弱么?
等著吧,等把那古法練好了,就不信維持不住當師尊的威嚴!
“說起來,你準備怎么分?”裴綰妤轉移話題道。
“簡單。”陸今安來到甲板前站定,看著下方各方勢力的來人:“誰在擂臺上贏了,地盤就是誰的,當然,每個勢力不管是進攻還是防御,都只有三次機會。”
“不管什么地盤都能?”
“自然是除了萬道宗。”陸今安微微一笑:“不過就算不除,他們也不敢要,至于各大勢力的大本營,相信也沒有不開眼的敢要。
這次,尤其是各方毗鄰勢力間的爭議地,都處理好。”
“這個啊……”裴綰妤給自己斟了一杯小酒:“有些地盤雖然有爭議,但是已經有人實際占有了。”
“既是爭議,何來占有一說?”陸今安笑了笑:“要是有意見的話,讓他們去找宗主唄。”
裴綰妤飲了一口小酒,眼見稚魚湊到桌旁好奇的盯著她手中的酒盅,于是便惡趣味的斟了一小杯遞到稚魚的面前。
“宗主肯定站你這邊。”裴綰妤看著稚魚伸出舌頭舔了一口,然后小臉糾結的在甲板上吐著舌頭跑來跑去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陸今安回頭看了一眼:“師尊您真的是……”
“真可愛。”裴綰妤笑吟吟的看著躲得遠遠的稚魚,重新回到了話題:“肯定有人不滿你這么簡單的操作方式。”
“但是滿意的更多。”陸今安微微一笑:“誰讓想在長安域扎根,只能聽萬道宗的話呢?
何況宗主的本意就是趁機洗一次長安域的牌,他老人家既然說他年紀大了心善,那我只好幫他老人家分憂了。”
“再說了。”陸今安繼續說道:“我可沒制止分地結束之后不允許繼續爭搶,所以問題不大。”
“不怕長安域亂起來嗎?”
“想進長安域的人可不少。”陸今安單手扶在圍欄上:“而且一家之主都不是蠢貨,自然不敢違反宗主當初制定的底線。”
“至于有沒有可能在兩界關彼此針對……”陸今安輕吐出一口氣:“宗主在,沒人敢造次。
歸根結底,還是修為和實力。”
“所以今天把這件事處理完,回去之后我就著手閉關。”
渡劫境是對修士自身底蘊的一次升華,在外磨練的用處自然是有的,但是當一名修士的基礎夯實,自然就不需要外出。
對陸今安來講,渡劫境的對手只有一個:時間。
“閉關可以,別忘了教稚魚。”裴綰妤看著似是忘記剛才喝酒一事、重新跑到半空中佳肴跟前的稚魚:“你得教她。”
不等陸今安開口,裴綰妤繼續說道:“你教她對你也有好處,燭龍在空間上的天賦血脈,在她熟練施展之后,足以讓你突飛猛進。”
陸今安轉身看向蹦蹦跳跳的稚魚:“燭龍擅長空間,黑凰擅長時間……”
“不要誤會。”裴綰妤看著陸今安:“燭龍所擅長的空間要更高一個等級。
時間和空間,某種意義上的相對的。”
說著,她抬手撫過酒盅,時間大道流轉:“現在,酒盅里的時間加快了,但是你我現在身處的空間卻沒有,所以現在是不是空間的等級更高?”
裴綰妤抬眸看向陸今安:“燭龍的空間天賦,就是這樣的天賦。
燭龍和云頂大陸其它種族有一個根本性的區別,燭龍在一定程度上和天道持平。”
聽著師尊的聲音,沉默思考了一會兒的陸今安作了一揖:“徒兒受教了。”
‘還是乖點好啊~’
裴綰妤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還有,閉關別忘了推演你的道法。
你現在除了以身為種和你凝練的劫雷外,沒有太多的底牌……法術對修士來講,很重要,非常重要。”
法術是修士自身規則的衍生,也是匯聚靈力成攻防之術的唯一手段。
兩者缺一不可。
“這點徒兒有分寸。”
“嗯。”裴綰妤輕輕點頭:“去吧,事情辦完咱們就回宗。”
陸今安一躍而下,又飲了一盅小酒的裴綰妤靠在椅背上看著急的跳來跳去的稚魚,眸底閃過一絲笑意。
“為師也急著回去變強啊……”
裴綰妤仰頭看向一望無際的天空,身為師尊的自己當然得在各種方面引導他才行。
可不能一直當丟臉的弱雞啊~
尤其將來還得面對陸筠竹,可不能露出一點被取笑的破綻啊。
多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