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安,吻我,吻你的若姨……”
懷中佳人如泣如訴的嬌吟傳入耳中,陸今安清楚的感覺到蕭隱若的嬌軀輕顫了一下,在緊張和害羞中僵硬了一些。
但是她還是仰著螓首,在稍顯紊亂的呼吸中,更顯含苞欲滴。
蕭隱若的雙手死死抓著陸今安的手臂,還有清明的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說了什么話,甚至為了讓他行動起來,還故意多說了一句“吻你的若姨”這樣的話。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到這句話的,但是卻下意識的認為這句話肯定有用。
因為她明顯感覺到今安這孩子的身體緊繃了一些,呼吸也粗重了一些。
灼熱的呼吸彌漫在自己的臉上,讓蕭隱若逐漸感覺僵硬的身體逐漸放松下來。
因為這孩子的呼吸也是她現在這個身體狀態想要得到的東西——熱熱的,很溫暖,能解渴……
只是,他怎么還沒有行動?
是因為南枝或是綰妤嗎?
想到徒兒和好友,蕭隱若感覺自己的心臟似乎抽痛了一下,但是加快的頻率卻讓她感受到另外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異情緒。
是興奮……嗎?
在興奮什么?
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想法?
蕭隱若不由自主的將陸今安的手臂攥的更緊,自己不可能產生想到南枝和綰妤就興奮的心情,肯定是因為現在的狀態導致自己的思維出現了什么問題。
絕不是偷偷摸摸的得到某種寶貝的興奮!
蕭隱若堅定著自己的念頭,但是鼻翼歙動間的甜美呼吸卻是越發急促,甚至不由自主的開始輕輕擰擺著纖細的腰肢。
自背及臀的線條形成柔美的弧度,蕭隱若感覺自己的小腹都已經貼在了陸今安的腿間,她明顯的感覺到陸今安的雙手輕輕碰了碰她的腰側,但似乎又在顧慮什么的分開。
蕭隱若微微睜眸,輕抿紅唇的小動作呈現出一種泫然欲泣的柔弱之感:“今安,你非要讓姨丟臉嗎?”
她的右手松開陸今安的手臂,緩緩抬起放在他的臉上,想說的話在腦海中轉了一圈之后再說出來,似乎就多了一些其它的意味:“你不說,姨也不說,不讓綰妤和南枝知道就行了。
你……不喜歡我么?”
事急從權這種借口,此時仿佛被蕭隱若徹底拋到了腦后。
陸今安看著蕭隱若嬌艷欲滴的容顏,倒不是在裝什么正人君子,只是……
“若姨。”陸今安輕聲開口:“這種環境配不上您。”
蕭隱若柔柔的看著陸今安,陸今安正要繼續開口,就見懷中的佳人纖手一揚,周圍場景變化,陸今安回過神來,已經發現身處一間素潔的房間中了。
不是幻境,是清渺宮的仙器飛舟,那座陸今安見過的白玉宮殿。
此時此刻,這座宮殿橫亙在神仙落修羅陣圖的當中,周遭忘情道法流轉,隱隱間似乎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抵御灰霧的侵襲。
神仙落修羅陣圖的可怕之處在于對靈魂欲望的激發,而世上能夠抵御識海法術的至寶仙器本就稀少,但這座白玉宮殿卻是其中之一。
因為清渺宮所對抗的北方靈族擅長神魂攻擊,故而這座白玉宮殿是清渺宮傳承、并逐漸完善的至寶仙器。
“這里是我的房間。”
蕭隱若的雙手已經悄然環上了陸今安的后腰,側靨貼在他的肩膀處,雙眸迷蒙的看著他滾動的喉結。
似是覺得有趣,她輕輕朝著他的喉結吹了一口氣。
陸今安歪頭看了她一眼:“那您之前怎么沒有……”
“你覺得維持這么一座陣法全部開啟的宮殿,需要多少靈晶?”蕭隱若抬手輕輕撫摸著他的喉結:“我身上帶著的十五億靈晶早就用完了,這座宮殿現有的靈晶大概只能堅持半個時辰……
何況,遲早的事。”
說著,她輕笑了一聲:“你在緊張,這么簡單的問題怎么都問出來了?
明明之前躲避死性潮汐、引出那條蟒蛇還有讓那個尼姑啟動這個陣圖時都挺聰明的啊。”
陸今安輕呼出一口氣:“我覺得您還沒有失去理智。”
蕭隱若瞇了瞇雙眸,紅唇湊近陸今安的脖子,在他的喉結上輕輕一吻,繼而舔了舔他的喉結。
理智?
說錯了,這樣的蕭隱若哪還算是存在理智?
陸今安呼吸急促了一些,感受著脖間的觸感,他不由摟緊蕭隱若的腰肢一些。
感覺修忘情道的若姨好會啊。
“吻我。”蕭隱若雙腿一攏,緩緩感受間,聲音越發輕柔:“還要忍嗎?”
陸今安直接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繼而以一只手握住她的兩只手腕高高舉起,然后往前走了幾步將蕭隱若按在了墻上,低頭看著她吁吁呼吸的容顏。
那雙桃花眸似因為陸今安此刻的舉動氤氳起更多的水霧,一種眸含桃花映日紅,波痕秋水共長天的的嫵媚感撲面而來,仿佛能勾走陸今安的魂魄。
此時此刻的蕭隱若,仿佛春水不醒的美人,透著嬌妍、慵懶的韻味。
她輕輕摩挲著雙腿,眸底的理智似被欲望盡數吞沒,看著逐漸靠近的陸今安,她慢慢閉上了眼睛。
唇觸。
蕭隱若的身子微微一僵,心底似閃過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種種情緒糅雜之間,卻是莫名想到了當初在太初殿時對著綰妤說過的話。
“幫別人還能動情的是傻子嗎?”
原來……我也是個傻子。
蕭隱若睫毛輕顫,僵硬的嬌軀在接吻聲中逐漸放松柔軟。
她的身體很熱,陸今安的身體比她更熱,但是兩種熱交織在一起,卻成為了沙漠中的綠洲,似有某種甘霖涌至全身。
一種比共情時更加美妙的感受。
蕭隱若被交叉舉過頭頂的雙手逐漸握緊,不涂任何蔻丹的指甲白里透粉,漸漸地在手心留下淺淺的指印,似乎在忍耐著什么,又似在等待著什么。
微抿的紅唇輕啟,陸今安便更肆無忌憚。
蕭隱若越發的仰起螓首,秀美的雪頸仿佛在品嘗著美酒,讓雙頰越發呈現出醉人的酡紅。
美背靠著墻壁,雙膝在無力中微屈,大腿也有些不安的摩挲著,越發急促的鼻息間,她緊緊攥緊了自己的雙手。
陸今安直起身子,看著蕭隱若仿佛能溢出水似的的桃花眸,看著她大口大口呼吸的模樣,目光稍微有些恍惚。
和若姨走到這一步是萬萬沒想到的。
但既然走到了,就要一直走下去。
“若姨……”
“嗯……”蕭隱若胸口起伏著,先前在欲望的記憶中聽到他叫“若姨”的時候,有些緊張,有些害怕,還不讓他叫,但是現在……
“再叫一聲。”她看著陸今安,嘴角勾起的淺淺弧度似帶著意味深長的興奮:“南枝和綰妤……不會知道的。”
陸今安一怔,若姨第二次強調這一點了。
但是強調的時候沒有心虛。
這……也是某種奇怪的癖好嗎?
還是說,只是單純的被情欲沖昏了頭?
可她看著也不像完全失去理智的樣子。
正常來講,陷入這種情欲之中,身體會比腦子動的更快,但是蕭隱若的表現卻不太符合這一點,甚至……
陸今安沒有思索太多,就感覺到喉結處一疼,繼而便聽到了蕭隱若帶著幾分打趣的聲音響起:“可別被發現了哦”
陸今安直勾勾的盯著蕭隱若氤氳著一片水霧的桃花眸,若姨到底還有沒有理智呢?
“扔掉佛珠。”
說話間,蕭隱若被摁在墻壁上的食中二指并攏一旋,陸今安手中的佛珠便消失在了房間之中:“在這里面,佛珠不會被外面的妖僧搶走的。”
若姨到底有沒有失去理智?
陸今安覺得現在這個問題并不重要,他再次將她壓在墻壁上,彎腰吻上她的紅唇,左手慢慢抬起,像是在觸碰世界上最珍貴的藝術品。
“那是什么?”
元黎皺眉看著神仙落修羅陣圖中的那座白玉宮殿:“仙器?”
“仙器。”空無佛祖皺眉看著,這座白玉宮殿上鐫刻的陣法同樣屬于忘情道,將陣圖中的灰霧阻攔在外。
但是看了一會兒之后,她的眉毛就舒展開,繼而冷笑一聲:“垂死掙扎罷了。”
她大概能想明白蕭隱若不一開始取出這座宮殿進行防御的原因:靈晶不夠。
如果足夠的話,那個女人肯定一開始就取出來進行防御了。
空無佛祖的雙手再次結印,在腕間蟒蛇所蘊藏的‘龍性本淫’的本能之下,神仙落修羅陣圖中的十一尊佛陀開始移形換位,繼而便以五欲六塵中的色欲為主,提升了灰霧中所蘊含的力量。
不遠處的雌龍元黎身子一顫,黑紅的瞳孔閃過一絲殺機,但是并沒有過多理會那條蟒蛇所帶來的感覺。
她抬頭看向了天空,從祭壇上下來之后,第一次深深的呼吸了起來。
龍血的味道……龍尊圣佛的味道。
有了他的精純龍血,自己也能完成抵達重生、恢復巔峰的最后一個步驟了。
只要這個辦法成功,無窮無盡的生命可以讓她去追尋更高的力量。
但是在追尋力量之前,要先將整座龍庭握在手中,以此才能獲得更多更多醇厚的龍血陽氣,陰陽交匯。
一念至此,她也不得不承認人族確實聰明,能夠在漫長的時間中將擁有缺陷的龍族祭壇一點點完善,繼而打破天道規則的束縛,得到一種比奪舍還要完美的永生之法。
元黎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繼而看了灰霧一眼之后說道:“老尼姑,你最好快點,萬一帝釋天又過來了,你能擋住嗎?”
聚吧,只要灰霧都在那座陣圖之中,龍血便能以更快的速度匯聚蔓延,繼而突破佛門在此的那些屏障,降臨她的身體。
空無佛祖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在此地,就算是神隱來了也別想殺我,更何況……他的目的是殺我嗎?”
元黎抬起僵硬的胳膊活動著:“他為什么不會殺你?”
“他殺不了。”空無佛祖眼底閃過一絲嘲諷:“一個賤種罷了。”
“但有他在,你會成功嗎?”
空無佛祖輕撫著蛇頭:“他還在嗎?我有的是時間。”
嘴上這么說著的空無佛祖卻是將神仙落修羅陣圖催發到了極致,永生就在眼前,怎能不令人心動?
元黎眼底閃過嘲弄:“你還是怕他。”
“因果。”空無佛祖閉上眼睛:“豈能勘破?”
自山下而上有一條路,這條路春暖花開。
此間世界如夢似幻,又顯露山水,顯的無比簡單。
一樣的梵文交織成不同的佛法,在佛法的光輝中,呈現出了出了一片星瀑,橫亙千里。
其間星星點點,繼而匯聚成湍急的流水,沖入了山頂的深淵之中。
春風化雨,夏月蟬歌,秋知落葉,冬去春來。
四季交替,在乾坤難辨的輪回之中飄散在天地之間,一朵金蓮徐徐綻放。
山間洞窟之中,寶火佛和寶月佛默誦完各自的佛法之后,開始誦讀大無量佛的《無量三昧經》。
聲音成文,飄散而起,金蓮由金轉青。
佛門青蓮,能讓渡劫境修士勘破仙門的至寶。
此至寶蘊藏佛法大道,取眾佛經文成偽大乘佛經,灌頂入仙門。
佛門青蓮只能在青蓮秘境之中培育,因為于此地修行的眾佛在不使用靈力的情況下,勘破五欲六塵時產生的‘凈心’是培育青蓮的養分。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而如今,蘊養了五千年的青蓮一定可以達成大無量佛的意志。
寶火佛睜開雙眼,周身佛光越發熾熱,抬頭看向天穹的金蓮,他的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將成。”
寶月佛也在此時睜開眼睛,笑容慈祥:“殺陸今安?呵呵……
他終將成為養分罷了。”
“就差最后一步了,開始吧。”
寶火佛聲音歸于平靜:“生如芥子納須彌,心似微塵藏大千。”
寶月佛雙手合十:“身似菩提樹,心如明鏡臺。”
青蓮生根,無邊無際。
青蓮秘境中似落著雪,天穹眾佛法身閃耀,其后跟著萬千弟子。
在這一幕光輝之下,世間的一切仿佛都成了形形色色的行尸走肉,從山巔到荒野,再從荒野到峽谷,無盡的青蓮光輝似乎成為了生命唯一存在的意義。
方修齊抬頭怔怔的看著這一幕,有些佛他認識,因為現在還存活于世,有些佛他不認識但是知道,因為在書本上見過。
五百年的時間就足夠滄海桑田,何況數萬年時光?
在方修齊的感知中,無數堅貞的靈魂似乎都在此刻沉淪散盡,讓人心生麻木之意。
這種感覺稍縱即逝,然后他就猛然間發現那金光閃爍的天穹之上,忽的有一朵青色的蓮花幻影如煙花般綻放,落地生根。
方修齊突然感覺有些冷,他環視周圍,視線之中飄起了雪花,凜冬悄然而至,很快在地面鋪上一層厚厚的積雪。
他打了一個寒顫,感覺生命似乎就要在下一秒凋落的時候,春暖花開。
咔嚓,咔嚓嚓……
方修齊瞪大眼睛看著那累累白骨上生出千樹萬樹,頃刻之間遮天蔽日,仿佛在下一秒就會盛開漂亮的花朵。
然后……是夏天嗎?
方修齊默默想著,就見參天大樹忽的以一種奇怪的姿態倒下,他仿佛聽到了某種悲鳴。
方修齊看向了梵舟行。
他周身散發而出的佛光吞沒了這些大樹,讓大樹如死灰般飄散。
剛才的景象不是梵舟行搞出來的,因為他在破壞這個景象。
悲鳴響起,尖銳刺耳。
這里為何有著這么多的靈魂?
有些靈魂相似的有種同源之感,但是卻又并非同一人。
這些靈魂沖向了梵舟行,似要將他撕成碎片。
方修齊嘴唇蠕動,然后就見梵舟行的左手停止捻動佛珠,佛珠落至手腕,他抬起了右手。
他的手中多出了一柄短劍。
一柄漆黑的短劍。
冥證。
“鄭宗主。”
仙器靈山之巔,大無量佛緩緩起身,面帶微笑的看著遠方:“您可知福德和功德的區別?”
他自顧自的說道:“福德不能成為功德,所行財施、法施、修橋補路,是為福德,而非功德。
何為功德?”
鄭東流神情淡漠的看著敏寶山等山頭的方向,在他的視線中,妖氣席卷,邪魔沖天。
邪魔,吃人也。
他面無表情:“你們的《六佛壇經》中,第一句話就是見性是功,平等是德。念念無滯,常見本性,名為功德。”
頓了頓,他淡淡說道:“與你無關。”
大無量佛笑的越發平和:“內謙下是功、外行禮是德,自修性是功,自修身是德……”
鄭東流聽著他的聲音,又看向了普陀山所在的方向,他想起來普陀山有一座大城,城內有一座寺廟,寺廟名為萬佛寺,寺里關著清規戒律。
“普陀山度化了多少人?”鄭東流問道:“萬佛寺的罪孽之人,還剩多少?”
大無量佛雙手合十:“與我無關。”
鄭東流恍然,靈山腳下,妖魔鬼怪;普陀山下,五欲六塵。
這些都與須彌山無關。
自修性就是不發脾氣,自修身就是不做壞事,如此沒有貪嗔癡妄,方為修身、修性之功德。
因為與須彌山無關,與大無量佛無關。
但是也與他有關。
菩薩低眉,慈悲六道;金剛怒目,降伏四魔。
須彌山的大無量佛心似蓮花不染塵,意如止水心無波。
但是一念之轉,天地皆寬。
大無量佛伸出右手,一念而起,氣勢恢宏,寶相莊嚴的他此刻如修羅降世,攜萬千殺戮。
一掌扣下,伏魔。
他背對著鄭東流,聲似洪鐘:“一念一動皆清凈,心如明月蓮花開。”
他腳下的仙器靈山遽然間炸裂,其上無數誦經的僧人默念一聲佛號,身在紅塵,心向凈土。
靈山之下,樹葉向天空舒展,高貴而挺拔。
無數的葉片在光影中輕輕搖曳,似乎在訴說著一段古老的故事。
菩提樹。
當初帝釋天的悟道之所。
“鄭宗主。”
大無量佛轉身看著鄭東流,面帶微笑:“我和他,誰會對,誰會錯?
或者說,誰會贏,誰會輸?”
鄭東流聲音依舊淡漠:“靈寶山上的妖魔都被今安處理了。”
大無量佛沉默了一會兒,若有所思:“他去過冥古,是嗎?”
鄭東流看著腳下的菩提樹:“這不重要,雖然你不缺一座山頭上的妖魔,但是這些妖魔都是靈山精心培育出來的結果,你輕易彌補不了。”
大無量佛搖頭笑了笑:“確實,不過能彌補一點算是一點吧。”
他轉過身,看向了火凰舟。
火凰舟上,裴綰妤面無表情的站在兩只犬妖的身前,點漆似的鳳眸古井無波,從容淡定的不像是神臨后期的仙人。
大無量佛笑容微斂,沉默間又搖了搖頭,稍一思索之后,再度看向了鄭東流,語氣比之前加重了幾分。
“誰會贏,誰會輸?”
他第三次這么問,但是每一次問話時所潛藏的意義并不一樣。
而這一次,他的意思是這是佛道辯經。
鄭東流嗤笑一聲,一甩袖袍沒有理會這個老禿驢,而是抬頭看向了虛空:“還想藏到什么時候?”
天穹之上,風起云涌,青龍龍首自虛空而出,居高臨下。
裴綰妤瞥了一眼這條青龍,眼底閃過一絲狐疑。
因為這條青龍只是龍帝的實力,而且這條青龍也是之前在冥古外見過的那條青龍。
龍帝君炳權。
一條龍帝竟然敢悄無聲息的跨過兩界關來到這里……是覺得自己命長嗎?
天穹上,青龍化形,朝著鄭東流作了一揖。
“鄭宗主,小龍不請自來還望見諒,只是事關重大……”
說話間,君炳權雙手奉上精致的匣子,輕輕打開,灼熱的血氣彌漫。
“這是一百滴龍族逆鱗之血,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望您收下。”
鄭東流雙手背在身后,眼神無悲無喜。
“今天還真是熱鬧啊。”
白玉宮殿之中,女子淺淺的呼吸聲像是山林間澹澹流過的溪流。
蕭隱若素白的衣衫斜襟已經半敞,呈現出荷花藏鯉的肚兜。
“好看嗎?”蕭隱若輕輕笑著:“看多了綰妤嫵媚的肚兜,是不是想看看清淡素雅點的?”
“嗯……”
“南枝也常穿這類的肚兜,誰更好看?”蕭隱若捏住陸今安的耳垂:“回答姨。”
陸今安看了一眼蕭隱若,這個長輩絕對有著不為人知的癖好。
就和南枝喜歡角色扮演一樣。
修忘情道的女人是不是都很悶騷?
陸今安想著,輕聲說道:“您比她大。”
“還有呢?”蕭隱若的眸光瀲滟:“再找找?”
“您還束裹胸?”陸今安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就聽蕭隱若幽幽的解釋道:“南枝還小,所以不需要,白色的衣裳不顯瘦。”
陸今安笑了笑,只是緩緩的實現他人生六大雅事中的第二大雅事。
“唔……”蕭隱若貝齒輕咬下唇,雙手離開他的肩膀摟住他的后背,似想往他的懷里湊,又似想讓他更了解。
陸今安的呼吸微急,然后眼底忽的閃過一抹驚訝,仿佛在疑惑什么
這個疑惑讓他心底有了某種猜測。
然后,他的眼神一亮。
蕭隱若眸底閃過羞意,雙手慢慢摟住他的后腦勺:“背著南枝和綰妤,是不是有種發現驚喜的滿足感?”
陸今安抬頭看向蕭隱若,若姨第三次說這種話了。
喜歡偷偷的這種情調?
若姨也有些……不對勁啊。
“好看嗎?”
“嗯……”陸今安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想了想說道:“和您的荷花藏鯉很配,都挺會藏的。”
蕭隱若微微仰頭,一頭像是烏絹一樣的秀麗黑發順著臉頰披下,稍顯凌亂的搭在肩膀上,其中的一縷發絲貼在雪腮上,不經意間便透出了幾分慵閑的迷蒙。
原來實際的感受是這樣的,和‘共情’還是有些區別的。
雖然區別不算太大,但是在真正的接觸下,似能得到比‘共情’更多的情緒。
她低頭看了一眼陸今安,學著裴綰妤輕撫著他的后腦勺,然后她就發現綰妤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輕撫今安的后腦勺了。
能提起這孩子的食欲。
蕭隱若眸底閃過笑意,小孩子都是這樣嗎?南枝小時候……
哦,給南枝小時候喂的都是靈果化成的汁水,沒像喂今安一樣的喂過南枝。
所以這孩子還是第一個。
蕭隱若瀲滟著粼粼水波的眼眸愈發溫柔,正要開口說點什么的時候,忽的感覺到他的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既要還要的……這孩子確實也是喜歡先看腿。
她大腿豐潤,小腿筆直,腿肚均勻上提,從小腿的圓潤豐隆到纖細骨感的踝脛,勾勒出了無比曼妙的線條。
外搭的白色綢褲并不算薄,但是因為貼在腿上的原因,隱隱呈現出和白絲一樣的效果,透著朦朧的美感。
和南枝一樣,肯定也適合穿白絲。
不過南枝的適合確實是雙腿的完美契合,而若姨的適合則是氣質所帶來的。
以蕭隱若和師尊一樣的成熟韻味,就算穿上黑絲,肯定會有種極致的反差契合之美。
陸今安看著,輕輕呼吸間,醉人的仿佛梔子花馥郁的香氣,透著淡雅和悠遠,沁人心脾。
蕭隱若見他看的出神,不由抬腿用膝頭輕輕碰了碰他的大腿:“這么多好看的,非要看腿?
而且……藏著的還沒有找到呢。”
陸今安回頭神來,表情微怔,確實還有沒找到的。
相比沒找到的,找到的被藏起來東西讓陸今安有種見到豆蔻年華的蕭隱若的感覺。
陸今安湊了上去,蕭隱若再次將他擁入懷中:“你怎么一點兒都不急呢?還在想綰妤和南枝嗎?”
陸今安搖了搖頭,蕭隱若嗔了一聲:“別亂搖頭。”
陸今安又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蕭隱若無奈的看著他,等他再次直起身子的時候又問:“知不知道現在的時間很緊?”
“我以為您比我更急的。”陸今安笑了笑:“畢竟您實在不像是被欲望控制的樣子。”
蕭隱若眸光微斂:“你難道想讓我一個女子主動嗎?”
陸今安搖了搖頭,繼而再次將蕭隱若攬入懷中:“我只是想知道,若姨您愿意到哪一步?”
蕭隱若睫毛輕顫,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呢?
而且,他為什么要問出來嘛!
什么都別去想的話,今天過去就過去了,裝傻不好嗎?
想這么多做什么呢?
蕭隱若張了張紅唇,還沒想好怎么回答呢,忽的就感腘窩被一只大手抬起,接著陸今安的聲音就在耳畔響起:“我來替您選擇吧,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
“若姨。”陸今安靠近蕭隱若的嬌靨:“您雖然還沒有回答,但是我會一點點的試探,如果您不愿意的話,我會知道的。”
蕭隱若眸光游離,輕輕點了點頭。
雖然點頭了,但是她心底覺得自己大概是不會拒絕的,這孩子早在不知不覺中在她的心底有了一席之地。
回頭想想,或許并非是從‘共情’那會開始的。
而是從靖安城內,‘這孩子喜歡我’開始的。
蕭隱若修的是忘情道,所以知道‘念念不忘’的方式有很多種,察覺到這孩子竟然膽大包天的喜歡她也是一種驚訝的‘念念不忘’。
她的眸光稍顯游離,陸今安仔細的觀察著蕭隱若的表情,若姨現在還知道走神,就說明她的情欲沒有剛開始那樣強烈。
但是她的身子依舊滾燙。
陸今安大概知道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這么一會兒渡過去的陽氣起了一定的緩解作用。
再有就是她自身發生的某種變化讓這種欲望也緩解了一些。
蕭隱若眸光微閃,忽的再次勾住了陸今安的脖子:“你又要發現驚喜了哦”
看著蕭隱若的眼神,陸今安眸光微斂:“這次又是什么……”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看著蕭隱若羞中帶笑的眸光,陸今安有些不確定的又確定了一遍。
嗯,確實和南枝一樣。
若姨給的驚喜有點多啊。
看著陸今安的表情,蕭隱若瑟縮了一下之后,吐氣如蘭:“覺得我和南枝一樣?其實是不一樣的哦”
“嗯?”
“南枝是無垢仙體。”蕭隱若的眼神中再次升起火熱:“所以她和她身負的體質有關,但是你若姨可不是……
若姨我啊,是通靈玉髓仙體。”
陸今安聽懂了,蕭隱若在強調她真正意義上的‘先天’屬性。
“還有嗎?”陸今安有些好奇的問道:“驚喜。”
“還不夠嗎?”蕭隱若癡癡笑著:“姨又想你了。”
說話間,蕭隱若雙膝漸彎:“這次特別想……”
陸今安怔了一下,下意識的說道:“您不用一開始就……”
“沒關系。”蕭隱若的眼底似閃爍著貪欲:“別看若姨只碰過你,但也只碰過你,然后呢……我早就了解你這孩子了……”
早就,了解?
這四個字明明都認識,可此刻被陸今安聽在耳中,卻有種聽不懂的感覺。
什么叫早就了解?
什么時候了解的?
是指偷窺時嗎?
聽著蕭隱若的一聲低呼,陸今安回過神來,就聽蕭隱若忽的又說了句他聽不懂的話。
“第四次見面了啊”?
陸今安詫異的看著蕭隱若,第四次?
哪四次見面的?
在太初殿的時候偶然偷看了一次,還有之前在火凰舟偷看到的,這也才兩次啊,什么時候還見過面?
“若姨,您說見過四次,還有兩次是在什么時嘶……嘶。”
蕭隱若硬生生的打斷了陸今安的聲音,烏濃如墨的秀發將她的嬌靨半遮半掩,讓陸今安看不太清她此刻的表情。
但是陸今安仿佛感覺到了蕭隱若的一種情緒。
如果此刻手持的換做是蕭隱若的本命仙劍‘靜水流深’,那么蕭隱若就有一種時隔多年重新握住此劍的懷念感。
是的,此刻透過蕭隱若被發絲半遮半掩的眼眸,陸今安仿佛看到了這樣的眼神。
陸今安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若姨,您對我……什么時候還見過我?”
他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因為蕭隱若也顧不上回應他。
陸今安腦海中的疑惑思緒也慢慢散去,恍惚間,就見蕭隱若抬起自己的雙手,右手指間輕輕一捏,一支白云石制成的云間明月簪便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蕭隱若左手輕挽秀發,簪子輕插便將一頭如墨的長發綰起,將她成熟的韻味徹底呈現出來。
她覺得披著的長發實在有些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