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如水,灑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宛如披上一層銀色的輕紗,遠處的山巒和近處的湖水交相輝映,遠處夏蟬輕吟,涼亭寧靜如畫。
倚欄遠眺的陸今安輕晃指間酒盅,輕聲開口:“師尊,您覺得我在荒墟洞天中發現的那些活人是什么?”
洞天的存在歷史悠久,要么是云頂大陸對修士們的饋贈,要么是超脫此方世界大能留下的財富。
其中以前者居多。
但不論是天然還是大能人為的洞天,除了一直生存在其中的異獸外,尚未發現過‘活人’存在。
因為其中的環境不適合修士生存:等級越高的洞天,靈力消耗越快且被隔絕與外部天地靈氣無法得到補充。
而在一年半前,萬道宗和七院之一的恒水學院從競爭中共同獲得對荒墟洞天這座圣級洞天的探索權后,出現了遠超過往對圣級洞天探索的傷亡。
而作為帶隊的陸今安也就是在掩護其他人撤離的途中,發現了林牧以及和林牧交談的數十名神秘人。
當時的林牧不過是一名凝丹境后期的小修士,但是卻在神秘人的力量中,不僅靈力沒有消耗,而且還沒有被圣級洞天所蘊含的能量壓成血沫。
他在偷聽的時候并沒有被發現,于是秉著調查的心理,他一路跟著林牧從洞天的另一個出口去了南卓域,一待就是一年半。
可惜除了得知自詡云頂上界那群人的陰謀,并沒有從林牧口中獲得那群神秘人的相關情報。
所以在說完南卓域一行的見聞后,陸今安有些期待能從神臨境大修士的師尊口中獲得點什么。
此時的裴綰妤并攏著雙腿坐在石凳上,由于沒有整理下擺,所以浴衣的開叉處自兩邊滑落,一雙豐腴但不失美感的白膩大腿就這么暴露在空氣中,泛出細膩的潤光。
陸今安瞥了一眼幾乎能看到的大腿根,隨即便看向她的表情,目露沉思的師尊雖然依舊嫵媚動人,但多出的為人師表的正經似更具一番魅力。
盯著看了一會兒,他便又將目光放在她大開的衣襟處,脖頸優美的弧線延展而下,輕裹雪白的衣襟被繃的緊緊的,散發著深邃且驚心動魄的吸引力。
明明石桌的高度并不算高,但下圍依舊能搭在石桌邊沿,在纖長秀臂的一斟一飲中上下輕點,猶如月色下湖面泛起的波光漣漪。
陸今安雙眸微瞇,大概是夜間湖邊有些冷的原因,他能清楚的看到絲滑浴衣上被勾勒出的似更誘人的弧線。
抿酒沉思的裴綰妤似沒有發現徒弟仿佛縮成兩點的視線,再次放下酒盅后輕聲開口:“從當初撤離出來的修士口中得知危險后,各大宗的高層便展開了調查。
但即便是天衍閣,也沒有得出一個結論。”
趁著冬寒斟酒的空當,她扭頭看向容貌、身材都上上上佳的徒弟:“所以就算現在知道了洞天中有神秘存在,大概率也得不出一個結果。
但毫無疑問,和上界那些自視甚高的家伙有關。”
陸今安笑了笑:“師尊您說了一句廢話啊。”
裴綰妤雙眸一瞇,嘴角勾起的弧度加上右下唇美人痣的點綴,更添幾分妖媚,但幽幽的聲音卻暗含幾分攻擊性:“你是在嘲諷為師年紀大了,腦子不靈活了?
在夏鳴身邊還直接用‘老人家’稱呼為師,你是對為師不滿?”
“師尊您肯定是聽錯了。”陸今安站起身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說的明明是‘師尊您也是風韻猶存’。”
“還是說為師老?”
“我就喜歡大的。”陸今安意有所指,一片真誠:“不是大的我不喜歡。”
“所以祝南枝也是?”裴綰妤身子向前微傾,搭在桌沿的沉甸甸看著就很有分量。
“不如師尊。”陸今安誠實的說道:“但比師姐強不少。”
“傾月她可……”裴綰妤話音一轉:“你這么評價為師的女兒,好么?”
“又拿這一套說辭?”陸今安呵呵一聲,不動聲色瞥了一眼她袖口滑落的左手臂上的守宮砂:“我會信?”
“難道我們的長得不像嗎?”
“不知道!”陸今安直接回應,心道從見到慕傾月時她眼上就蒙著一條黑布,這么多年也沒見她摘下來過,哪能一窺全貌。
以前他也認真問過師尊和慕傾月到底是什么關系,但是從沒得到過答案,于是他就猜到這大概率還不是自己能夠接觸的隱秘……實力不夠導致的原因。
陸今安眼簾微垂,轉移話題道:“林牧這件事,有對上界進行反制嗎?”
裴綰妤微微搖頭:“第一,不知道上界的這個計劃實施了多久;第二,現在沒必要打草驚蛇。
就像你說的,又是一個大爭之世。”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尤其自詡上界的他們不只是人族的上界,再加上洞天中的神秘人群,現階段撕破臉皮沒有好處。”
“嗯。”陸今安點了點頭,扭頭看向水波粼粼的湖面,譏諷一聲:“自詡上界的他們說不定也是因為沒法輕易干涉人間事,所以才用這種方式奪人間氣運為他們所用,繼而成為名副其實的上界仙境。”
“是啊。”裴綰妤眸光微斂,沉默了好一會兒再次開口:“上界很強,且不知道他們已經奪舍了多少特殊人才……”
她扭頭看向陸今安:“如果發現了,自然是殺了為好,畢竟成長起來的他們大概率會被上界控制。
但在這大爭之世,那種人才殺一個就得等數百上千年,沒有人能保證這期間會發生什么變故……”
裴綰妤輕輕晃著酒盅:“你雖然讓自己成功從林牧的因果中脫身,但殺了他還有疑似特殊體質的蕭璃,說不定還沒有跳出云頂這方大陸的更大因果。”
“變強就好。”陸今安邁開步子走到石桌旁,將酒盅放到桌面上,挺直腰背看著師尊那雙勾人的眼眸擲地有聲——
“殺了他們的萬般因果,我一肩擔之。”